无耻之徒!褚海明奋力挣扎,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他越是反抗宋承青便越是不快,嫦夫人几乎将人勒成了两截。 褚海明此时已经力竭,没有法力傍身的他与普通人无异。可宋承青却不愿意让他死的这么轻松,嫦夫人收紧又松开,在生死边缘来回折磨着褚海明。 铭慧看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就被云曦挡住,坤道清冷的声音在每一个想要试图阻止的人耳畔响起:“恶人自有恶人磨,褚海明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吴文暄亦在结界中说道:“我相信宋所长有分寸,各位身上带伤,还是先调息吧。眼下战况激烈,说不定等会儿还会有帮忙的时候。” 不管有理没理,既然可以不用担上见死不救的骂名,周仲松等自然欣然接受吴文暄给的借口。 吴文暄见状也松了一口气。明眼人都能看出宋承青的状态不对,他还真怕这群老家伙不管不顾地冲上去送死。 这个陷阱以他为饵,但凡有伤亡,吴家都会有被迁怒的风险,他绝不能让这种局面出现! 这样想着,吴文暄的目光不由投向了宋承青。 宋承青折磨够了褚海明,又将他双腿废掉,转身继续起刚才的酷刑。 巨狐胸膛被剖开,心脏处却空无一物。 也对,它本就是一截狐尾化成。 宋承青对那凄厉的嚎叫充耳不闻,锋利的骨钉顺着喉管往上,毫不犹豫地将狐狸巨大的头颅切割成两瓣。 还是空无一物。 宋承青有些失望,正想转战其他部位,巨狐死寂的双眼忽然睁大,仇恨地盯着他。 —— 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形忽然从半空坠落,砰地砸在石上,又软软滑倒在地,裹上一身沙砾。 焚春慵懒地翻了身,撩起眼皮,不悦道:“费了我的分尾,他却活了下来,人类真是比杂草还贱呢。” 褚海明艰难地跪下,诚惶诚恐道:“大人……” 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 看着地上抽搐不已的身躯,天烬没有半分动容,自顾逗弄着机关鸟儿。 焚春道:“一只鸟儿罢了,没意思。”她忽然笑起来,双瞳亦变成灿金色,“我这边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天烬神情不变。 他就像是这山谷中随处可见的石头,不闻不问,不思不动。 焚春有些感到无趣了:“我还以为,你对那个孩子会另有想法呢?” 天烬抬眸,淡淡道:“他不一样。” 焚春嘻嘻笑道:“也对,你们既非同族也非同类,又怎么会和人一样怀有感情呢。” 说到最后,她的恶意已经不加掩饰了。 —— 我记住了。 一道娇柔的女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宋承青一怔,不由遍体生寒。 他的意识,可不是谁都能侵入的。 这样的力量,除了山神水灵,还能有谁…… 思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待宋承青回过神,巨狐已经变成了本来面貌,褚海明也失踪了。 宋承青把狐尾捡起来,小心地拔掉骨钉,清理干净后收回怀里。 他第一时间就将散落各处的竹枝召回,抓在手里。 即使知道怨种正因为自己的暴戾而反噬宿体,他也没有立即将竹串戴上,而是飞身到了殷责身边,扶起他转身就走。 一柄拂尘拦在了他的脚步。 “宋所长,请留步。”莫广东面带笑容,和周仲松几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他所有的生路上。 哼,我就知道! 宋承青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冰冷道:“怎么,玄门的人做了丑事,这就想杀人灭口了?” 铭慧和云曦从远处赶来,张口念了一句佛号:“檀越误会了,几位道友只是想了解一下殷檀越身上的怨气。” “了解之后呢?” 铭慧正色道:“若是怨气附体,自然是需要净化,否则殷檀越的身体会被侵蚀殆尽。” 云曦在一旁帮腔:“是啊,宋所长。殷先生身上的怨气非常重,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术业有专攻,我们不如先研究清楚怨气来历,再另做打算。” 他们两个倒是真好心,只是另外这几人就不得而知了。 宋承青冷眼扫过拦路的几人,讥笑道:“一群手下败将,不去追玄门叛徒,反倒管起我研究所的内务了?” 骨钉再现掌中,上面黏腻的血迹提醒了众人他方才的残暴。宋承青沉下脸,强硬地喝道:“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仲松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退让。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不是宋承青的对手,此事,也只能上报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追截 一夜的时间,足以让褚海明逃之夭夭,也足以令玄门下定杀心。 “殷责身上怨气之重,生平罕见。如若不除去,后果不堪设想!” 白眉道人微微拧眉:“松儿,你既是亲历者,便说说自己的看法。” 周仲松闻言,低声道:“师祖,确如莫道友所言。那怨气极其厉害,依我看来,如果不是宋承青忽然插手,只怕那巨狐会被怨气吞噬殆尽。” 他话里提到了昨晚的事,按理来说,玄门对褚海明背叛一事态度应该更为急迫,可在座的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巨狐二字,只把目光盯在宋殷二人身上。 “如此说来,你们亦束手无策了?” 周仲松当即起身,垂下头,语气里充满惭愧:“……是,仲松无用,不能为虞夏除害。” 白眉道人便闭上了眼,状似思考。 莫广东又道:“我之前一直不解,为何殷责会放弃殷家子弟的身份,舍下少校一职的责任,选择和宋承青……”接下来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过在座的人都能明白。 断袖分桃,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莫广东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以宋承青的能力,不会发现不了殷责的怨气,所以莫某才斗胆怀疑,此事会不会是人为?” 至于这个人是谁,就仁者见仁了。 “莫道友言之有理,现在想来,怨气的出现似乎正是在殷责进入研究所之后。” “此事没有证据,还不能妄下定论。”有人接过话,“但是殷责被怨气附体却是板上钉钉的事,现下还是先专注这一桩吧。” “不追本溯源,岂不是白费功夫?” “如果真是研究所所为,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发现?” 殿内虽争执不休,声音却控制在大殿之中,殿外竟无一人听见。 白眉道人终于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俯身抬手:“还请会长(掌门)下令。” “……将殷责带来,除怨气、清灵台、明神智,”白眉道人面容严肃,声音如钟声般徐徐传出了大殿。“还有,褚海明欺师灭祖、勾结外人残害无辜,罪无可赦!务必要将此人找到,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是!” —— 俞帆是在上班途中接到的电话,他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号码,最终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反正不管他怎么拉黑拒绝,吴文暄还是能够找到他。 果然,电话一接通,对面便传来了吴文暄沙哑的声音。 “俞帆,今天别去上班。” “这是我的工作,与你无关。” 俞帆心里有些诧异,刚开始的时候吴文暄说过很多次让他离开的话,但在发现无果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怎么今天又故态复萌了呢? 下一秒,吴文暄的话便让他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他急切追问,“为什么玄门要针对我们研究所?他们有什么权利随意扣留别人?”吴文暄忍不住哂笑:他的俞帆,跟在宋承青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笑容牵动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道:“玄门不是执法机构,确实没有这个权利。但你别忘了,有的时候,一些人。一些事是可以凌驾法律之上的。” 俞帆冷笑道:“就和你一样?” 吴文暄自知失言,暗自后悔,但又拉不下面子和他道歉,只好故作若无其事,道:“你明白就好,记得躲远一些,玄门的人可不都是分得清青红皂白的……” 俞帆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加快车速往研究所赶去。 吴文暄的消息不会有错,玄门好面子,如果要动手势必会在无人之时。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看,说不定…… 俞帆熄火停车,看到研究所一切如常,稍微安下了心。 等他进了门,只见大厅如狂风过境,桌椅板凳几乎成了齑粉,宋承青坐在唯一完好的藤椅上,听到他的惊唿后睁开眼,疲惫道:“来得正好,收拾一下吧。” 俞帆以为他说的收拾是指跑路,虽然有些意外,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好,我这就去收拾,您打算先去哪里?” 宋承青诧异道:“什么去哪里?” “您不是要带我们离开吗?” “怎么可能?”宋承青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我是让你收拾垃圾,顺便替我送一封信。” 俞帆好奇道:“什么信?”他可从来见过宋承青有什么往来好友。 宋承青阴恻恻地笑了,十指用力,一条钢管就在他手里折成了花:“没错,给玄门的信。” “……” 俞帆敏锐地感觉到了恶意,他小心翼翼接过那个薄薄的信封,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我可以问一下信的内容吗?” “放心吧,你就是个跑腿的。”宋承青把大狸塞进他怀里,“全程由大狸负责商谈赔偿事宜。” “等等,赔偿?”俞帆越来越听不懂了。 宋承青一脸理所应当,指着一地狼藉,道:“他玄门弄坏了我这么多东西,不该赔钱吗?” “……” 俞帆默默把心里的话咽下去。 他开始怀疑吴文暄的情报是不是有误了,玄门是上门砸场子没错,但是好像也没占着什么便宜。 待他走后,研究所的大门飞速关闭,攀附在墙上、围栏边的藤蔓和花枝在晨光下长得愈发旺盛。若是有人留心观察,便会发现所有植物都违背了它们的习性,枝端向内,就好像在守护这座小楼一般。 宋承青再也抑制不住,跌跌撞撞地爬上了楼,拉开抽屉,就着凉水咽了两粒药丸。 热力在四肢百翰缓缓升起,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转手走到床前,看着仍在昏睡的殷责,恨声道:“让你多管闲事,把自己都栽进去了吧。” 昏迷的人自然没办法给他任何回应。 宋承青守了一夜,早上又被玄门接连挑衅,着实是累极了,手脚缩进被子里抱住殷责,渐渐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床榻冰冷,殷责不知去向。 宋承青一下子跳起来,赤脚奔下楼梯,在快冲出小楼门口时和迎面而来的人影撞了个响,差点双双摔下台阶。 殷责稳住下盘,轻轻皱起眉头:“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宋承青不答,忽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晃:“你为什么要用怨种,我不是说了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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