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责被勒得难受,双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把举起来,半抱着进了屋:“你当时有危险,不使用怨种没办法护住你。” “那只狐狸不是我的对手!”宋承青强调,“而且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那是你的本事,”殷责满不在乎,淡淡道。“和我想要保护你的心意无关。” “……”宋承青老脸一红,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会哄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说得好听,现在玄门恨不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打算怎么办?” 殷责挑眉:“那你说怎么办?宋大高人。还是,和你一起亡命天涯?” 天啊!宋承青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殷责居然还学会了调情! 这真是太……太不错了。
可惜二人的温情并没能持续多久,没过一会儿,燕旭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不太想让别人听见:“宋承青,你现在马上来保卫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把殷责也叫来吧。” 宋承青冲殷责扬起眉毛:看吧,这就开始了。 殷责道:“怨种的事不可能一辈子瞒下去。” “但至少我们可以等到作足了准备再公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逼迫。”宋承青没好气地说道。 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无济于事。想着玄门的人这会儿说不定还在保卫科哭唧唧告状,宋承青可不想听他们颠倒黑白,索性从仓库里收拾出了一辆破自行车,极其自然地坐在了后座上。 殷责道:“我没听错的话,燕旭让你马上赶到。” 宋承青抹去车身上的灰尘,露出那个显眼的标志:“所以我才找了飞马牌自行车。” “……” 真是败给他了。 殷责无奈地抓过车把,开始了骑行之旅。 三小时后。 “你们怎么还没到?” 一天后。 “……你们总该到了吧?” 五天后。 “你们在搞什么鬼?!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今年的绩效别想要了!” 声音之大令后座上的宋承青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他一把抢过手机,含煳不清地说道:“哪里是我们不想去上班,燕队,你不知道我和殷责这几天过得有多苦哇!” 他仿佛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家长告状:“玄门那群家伙,倚老卖老,仗势欺人,你和老大得帮帮我们啊,不然我俩就被人欺负死了。” 燕旭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是吗?我怎么听说,你玩的很开心啊!” 早上打开门就是玄门的人来讨说法,下午闭上门又是宋承青喊着求做主。 五天下来,他们保卫科都成了高压锅里的八宝粥,又黏又炸! 燕旭深吸一口气,警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殷责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看在眼里。再说了,玄门没有证据,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想带走我们的人,别说老大不同意,就是……” 听着他的话,宋承青脸色渐渐软了下来。 “知道了,我们明天就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斗法 飞马自行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哐当一声倒在墙下,任由烈日曝晒。 大飞把车推到阴凉处,朝二人努努嘴,食指不动声色地指向了上方。宋承青会意,点了点头便和殷责一齐走上了四楼。 今天的保卫科出奇的安静,以至于他们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就清晰无比地听见了里面传出的怒斥。 “一派胡言!” 二人并没有收敛气息,会议室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道:“玄门出了叛徒,我等责无旁贷,定不会包庇纵容令人耻笑。我想,陈科长也是如此吧?” 宋承青推开门:“包庇纵容也要有包庇纵容的本事,玄门老眼昏花,识人不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来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说话间他已经坐到了空位上,双手撑桌,将目中无人一词发挥到了极致。 不待玄门的人开口反驳,他继续道:“既然玄门心有余而力不足,何不广邀虞夏能人异士帮忙,也好早点把褚海明绳之以法。还是说,玄门只是说说而已?” 一陌生道人道:“褚海明的下落自然有人追查,宋所长还是先解释清楚殷责的怨气来源吧。” “听说玄门有种日曜术?”宋承青忽然问道。 道人思路被打断,微微拧眉,总觉得这句话里头有陷进,但他还是如实点头,反问道:“是又如何?” 宋承青嗤笑道:“这就对了。日曜之下,只照得见别人,却照不见自己。” 话里话外充满了讽刺,亲近如燕旭等都觉得这几日被逼迫的怨气一扫而空,只是面上不显罢了。这种时候不去找褚海明,反倒揪着殷责不放,恰如宋承青所言,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思太毒。 道人被气个仰倒,几次交锋均败下阵,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狠狠瞪了一眼沉默的周仲松和李善才,心道难怪宋承青一来这两人就成了锯嘴葫芦,原来如此,哼! 出头鸟出身未捷身先死,余下的人自然更不愿开口了。 周仲松心道好狡猾的手段。第一次来保卫科讨人时,玄门尚且占了上风,可高层们并非时时有空,且深居高位,自然不能三番两次出现人前。前几天的次次扑空令玄门不快之余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以至于今天宋承青的出现如此猝不及防。 他不动声色地和李善才交换了目光。 眼下只有他们三人,不管在气势上还是实力上都输了一层,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传回玄门便不妥了。 周仲松半晌才道:“其实我们的来意宋所长很清楚。殷先生和我们也是旧相识了,彼此为人如何都还算是了解。如此浓重的怨气却没对殷先生造成伤害,想必宋所长从中出了不少力。”他话锋一转,“虽然一时无虞,但长此以往,怨气必然会损坏身体,这个道理宋所长也明白吧?” 宋承青不作声。 周仲松以为他是被说动了,趁热打铁:“净化怨气,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嗨,还望宋所长能好好考虑。” 宋承青还是没有回答,周仲松失望之余也不由起了疑心。 正如他刚才真心之言,怨气就是个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样的危险出现在殷责身上,宋承青竟然无动于衷? 如此反常,倒真让周仲松开始相信玄门一些人的猜测。 也许,这怨气,真的是宋承青制造的…… 宋承青不发一言,保卫科作壁上观,殷责更是生人勿进,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在玄门预料之中,就在周仲松三人进退两难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鸽子的声音随即响起:“科长,清一道长来了。” 保卫科老大覃传脸色不变,平静道:“请进来。” 燕旭面向宋承青,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宋承青和殷责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号,但也猜得出来,这个所谓的清一道长肯定是个硬茬子。 果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中饱含真气,犹如石子落入水中,涟漪一圈圈扩散在市内,被它拂过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小的压力。 周仲松三人起身施礼,恭敬道:“师父(真人)。” 清一道人面容慈和,伸手扶起他们,短暂地和覃传寒暄几句后,才看向三人,温声道:“事情如何了?” 周仲松把头垂得更低了,道:“弟子惭愧。” 从进门开始他就没正眼看过当事人,仿佛宋承青和殷责就该接受玄门的安排,而不能有赞成以外的意见。 “也罢,为师知你心软。”清一道人转过头,终于打量起了他徒儿口中的“良才美玉”。 六目相对,清一不禁一咯噔。 幸好今日他来了,否则让殷责逃脱,便成了虞夏一大祸害。 仲松几人修为尚低,看不出来怨气和怨种的区别,自己却不是那么容易能瞒过的。清一暗道研究所果然有鬼,若真是心怀众生的修道之人,又怎么会放任怨种不管呢? 只一眼,清一便下定了决心。 虽然他面上不显,可宋承青和殷责都是对情绪极其敏锐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到清一的杀意? 覃传忽然道:“远道而来即是客,承青,还不给清一道长倒茶。” 宋承青先是被那句承青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旋即意识到,这是覃传给他的时间。 用一杯茶,决定事态接下来的走向。 明白了覃传的用意后,宋承青果断应道:“科长,我这就去。” 会议室一侧便是茶水间,宋承青当着所有人的面规规矩矩地倒了一杯茶,端到了清一面前。 “道长,请用吧。” 清一自恃身份,早就将这礼遇当做理所应当的了,闻言,竟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了茶水。 谁知那一次性茶杯竟然纹丝不动。 ……哼!雕虫小技。 清一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示弱,而是挑衅。 他面露轻视,真气汇聚于指尖,隔着杯子和宋承青斗法。本以为十拿九稳,不料自己的真气如泥牛入海,对方却毫无波澜。 怎会如此? 清一收起轻视,再不敢小瞧了这个年轻人。 他微微笑道:“仲松说的不错,想不到宋所长年纪轻轻,竟然已有如此之高的修为。果然是少年英才,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宋承青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真不愧是天烬的师弟啊。” 清一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顿时哑口。 “我还真是不懂,天烬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们一个个都推崇备至,每次一有事就喜欢将我和他对比。”宋承青目光一厉,巫力忽然如排山倒海般涌出,清一暗道来得好,真气亦勃发而出,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瞬间碰撞在一起! “砰砰砰!” 一室杯盏瓷器纷纷碎裂成齑粉,窗户也成了摆设,闷热的夏风唿啦啦从外灌进来,吹醒了窗帘,也吹醒了其他人。 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没能幸免于难,可裂痕中心的二人,却是一脸从容,不仅如此,连二人手掌相连处的塑料茶杯也完好无损。 这得需要多么可怕的控制力和精准度啊…… 周仲松三人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讶和提防。他们不是没眼力的人,两人看似旗鼓相当,可是师父(真人)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发颤,显然受了不小了内伤。 周仲松垂下眼睫,没想到宋承青如此厉害,就连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 清一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个回合便败于敌手,心里又惊又急又悔,迫切想掩盖自己落败的事实,权衡之下,便温声道:“宋所长果真了得,看来今日我们是无法带走殷责了。” 殷责冷眼旁观许久,终于开口说道:“不是无法,而是无权。”他从进来后就一直半睁着眼,此时目光扫过,凛然之色竟令清一等人有些不能直视。 ……怨种附体之人,怎会有这样一身正气? 清一按下困惑,决定等回去再告诉师父。他索性忽略了殷责的话,面向覃传,歉声道:“此事的重要性覃科长想必也是知道的,还请您多考虑考虑,贫道这就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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