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念叨了，什么都别想，还能舒服点。】
乔木胡杨放弃翻找，直接找个还能说话的。
“知道今天下午新送来的芨芨草在哪吗？只有一半的那个。”
【噫，这个人是在问我话吗？】
【晒傻了吧，人咋能听见。】
“能。”
乔木胡杨见他们磨磨唧唧，索性直接同言同语。
【告诉我，我就把你们都救活。】
【真的！】
边上有草提醒，【肯定骗你，还真信。】
乔木胡杨再次尝试寻找小草，被这群闹哄哄的干了吧唧草给打断，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
见他们不信，随手在身边沙土挖个坑，将质疑的那棵草给按进去，随意给点养分，【够了没。】
【够够够……】
已经快要干透的草立马复生，其他草瞬间精神起来，没精神的也强打起精神来。
【我！我知道草在哪。】
【别听他的，我才知道。】
乔木胡杨这才满意几分，之前的苦大仇深，被这么一打岔，倒是散不少。
这个世界没卡劳村，她完全可以建设一个新的，她有儿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让我见着草，而你们都能活。】
【在……】
【等一下！】突然之间，一棵老草横生阻拦，【即便是复活又如何，等到第二天，那些残忍的人类又会挖出我们，难道你们……咳咳，你们还想再尝试一次被晒死的滋味吗？】
唰——
几乎是瞬间，现场一片安静。
乔木胡杨席地而坐，把组织的那根老草找出来。
【你这么说，也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来，救你们也不能白救。】
【我不需要救。】
【即便不会被人挖？】
老草这才正式感知身边的存在，【你认真的？】
【我把你们救活，以后啊，你们得帮我干活。】她在刚刚那棵草边上又挖一个坑，将老草埋进去，给足养分。
老草变嫩草，一切都被大家草感知到。
【真的可以！】
【快，快找草，把下午那半棵草找出来。】
几乎是瞬间，小水就被一群虚弱草给翻出来。
精神一点的草站出来当代表，【我们看她还小，想送到最下面，遮点阳光见点沙土，没准还能活。】
乔木胡杨赶紧把小水给接过来，小水杆都被压断几根，整个人蔫巴巴的。
【草草草。】
这可把乔木胡杨给心疼坏了。
儿媳妇一晚上没见到，就掉半条命，再见乔育她可没底气说话。
在边上找块风水宝地，立马给种起来。
【等明天我就去把种植园给要过来，种你们。】
……
高飞把最后一卷羊皮卷归位，才打着哈欠跟图书馆的负责人交接。
等结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房间去补觉。
回到房间，正要关上窗户，正巧瞧见窗外一片生机。
绿皮黄花的沙冬青，红褐之形的沙拐枣，老枝黑灰的细枝岩黄，夹杂其中的芨芨草、沙蒿、针矛……种植园一夜之间名副其实，各种灌木植物突如其来。
高飞一瞬间就不困，他快速冲到种植园跟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
齐景天瞧见高飞，立马冲他招手叫到跟前询问，“昨天乔洲栽种这些灌木时，你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做的吗？”
“谁！”高飞指着大片植物，“这些都是她种的？”
“不是有人说你们一晚上都在一起，你不知道？”
“没，我没看见。”高飞还没缓过神。
罗晨站出来安慰，“如今乔洲已经答应帮忙，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种植这些有什么用？”罗晨无奈，“除去跟树木抢夺有限的水分营养，根本没有其他作用。”
“胡说八道。”
“谁！”突如其来的反驳吓齐景天一大跳，顺着声音看去，就瞧见灌木丛中有个人坐起身。
“你昨晚睡在这的？”
乔木胡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种草太累就睡了。”
她原地转一圈，看到四周不管是那棵草都精神奕奕的，这才露出笑容，抬头看向齐景天。
“小齐，种植园我要了，以后树我直接种在这。”
这么多草，全都是免费月嫂。
她给营养当酬劳，草们用劳动来换取，完美。
齐景天愣神，望着大片灌木丛，“你要种植园，难道是想种这些？”
“一半一半吧，树还是要种的，我还有不少种子。”
“这……”
齐景天刚想反驳什么，就看到有工作人员从研究所内闯出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齐教授，不止是种植园内的灌木丛，咱们育苗区内之前一直没见反应的种子，一夜之间全部都破土冒芽。”
“！”
齐景天睁大眼睛盯着他，“你确定？”
“当真，虽然存活率依然没办法保证，但是发芽率，近乎百分之百。”
齐景天攥紧的手悄悄松开，深深舒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草中站着的人。
“好，种植园以后归你规划。”
“当然，得我身份证下来。”
乔木胡杨心想，要是国家真能把身份证发下来，她就遵守公民规则，继续报效国家。
就当，她替卡劳村弘扬蓝星国法。
……
乔木胡杨顺利成章将种植园要下来。
徐松泉跟林玉海过来时，看着这几十亩地，欲哭无泪。
“老大，你要地的同时，也多要点人来呀，这么大的地方，挖坑都能累死人，更不说以后打理，还有这些草，我跟玉海可干不完啊。”
“草不除，就种着。”
乔木胡杨放眼望去这片刚刚属于她的地。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给他们划下道来，顺着繁衍生长，一路往外蔓延，先把瓦口这一圈围上。”
有些灌木高一两米，长大就是天然屏障，能阻挡风沙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先把我的床给搬过来，以后我睡在这。”
“这？”
乔木胡杨看一眼过去，徐松泉跟林玉海立马转身，“搬床，我们现在就去搬床。”
没多大会功夫，床就被安置在种植园中间。
这期间，乔木胡杨正在一手挖坑，一手丢种，一脚推土，像流水线一样，停顿两秒就能栽种一棵树。
徐松泉看傻眼，扯着林玉海问，“你真的亲眼看见她种出树？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
“去，你不信别拉着我，我可是要帮忙的。”
徐松泉被推个趔趄，站稳才瞧见林玉海手中已经抱着工具开始帮忙挖坑。
“老大，我跟着你边上挖能行吗？”
“离远点，那，不然到时候不好挪。”
“好嘞！”
徐松泉撇撇嘴，行动上没落下，“我也来我也来。”
乔木胡杨瞧见凑到跟前的人，随意揪一团絮种递到他手里，“一坑一个。”
也是种的时候，俩人才发现，种植园内看似杂乱无章的灌木丛草，其实都隔好了位置。
一颗跟一颗之间，足够种植一颗大树，隔断距离还留下一条行走的道路，用绿色的沙蒿来区别，但凡道路边，才会瞧见整齐的沙蒿。
日头逐渐高升，徐松泉忙一上午，饿的前胸贴后背，直接从口袋里头掏出两管营养剂，率先送到乔木胡杨跟前。
“老大，该吃饭了。”
乔木胡杨瞅一眼，“这什么？”
“营养剂呀，最新的青菜口味，要清甜不少，就是口感有点涩。”
乔木胡杨拿起来嗅了嗅，半点香味都没有，“中午就吃这个？”
“昂。”徐松泉回过神，“是不是研究所有更好口味的，没办法，我也就在队部挣点，也就购买这些。”
见他说的认真，乔木胡杨尝了尝，只一口整个人就瞬间皱吧成苦瓜脸，刚想吐，对上徐松泉的眼神，硬生生的忍下去，只是剩下的再没动。
她目露怜惜地看着徐松泉跟林玉海说。
“别喝了，干活到现在，中午饭我请你们吃。”
“吃什么？”徐松泉瞬间精神起来。
他心想着，研究所肯定会有好吃的，紧接着就听到——
“我昨晚上睡着时捉不少虫，该够一顿。”
第9章 国家坚决相信你
“看你们是想吃荤的还是素的。”乔木胡杨十分贴心，“沙葱沙棘也有现成的，都是刚长出来的。”
她边说，边朝灌木丛里走，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专门停下脚步回头招了招手。
“过来啊，傻站着干嘛。”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徐松泉搓搓手，满心期待。
“别客气，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乔木胡杨笑着来到一棵仙人掌前，“看，我捉了好多虫。”
徐松泉跟林玉海笑着抬头，瞬间脸色苍白。
半人高的仙人掌上，密密麻麻各种虫子，隐隐看得出还没死透，全部在蠕动挣扎，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如蛇，头、七寸、都被刺穿透，尾巴还在蜷动，小如蝎子，两三个串在一起。
两人背后一阵冒冷汗，头晕目眩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乔木胡杨手里不知道从哪拿的一节干树枝，正戳着，“看，都还活着，全部都是新鲜的，你们是想爆炒还是油炸？不对，瓦口有油吗？”
植物都少，其他衍生物是不是更少？
半响得不到答案，乔木胡杨感觉奇怪，回头就瞧见俩人一副要中暑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累太狠，饿过头啊。”乔木胡杨见此，“那还是我自己来决定，爆炒吧，快。”
“等……等……”徐松泉牙根直打哆嗦，双手相互搓着胳膊，“老大，我以后肯定听话。”
“？”
“你说东不敢往西，朝南不会向北。”
“？”
“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就别用酷刑折磨，我们真的听话。”
“嗯嗯嗯！”林玉海已经完全放弃开口，也开不了口。
乔木胡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视线从两人身上转移到仙人掌上，小树枝又戳了戳仙人掌，就瞧见俩人浑身一抖。
“你们怕虫？”俩大男人？
“不止我们，这世界上谁不怕虫。”徐松泉找了个小窍门，双眼一直紧盯着老大这张好看的脸，不看虫倒是没那么紧张。
“就说上个月，我表哥他媳妇，就在外面凉几张羊皮的功夫，沙子里窜出一个虫直接钻她皮里头去，怎么都抓不出来，最后还是老村长有经验，俩人掐着胳膊不让虫跑，直接拿烧着的木头连皮烧死的，我表嫂那胳膊现在都还没好。”
徐松泉浑身一哆嗦，努力想把脑子里的画面给忘记我。
“这都还是好的。”林玉背着仙人掌说，“瓦口村占地面积不小吧，为啥人这么少，就是被虫毒的没救回来，还有不少羊也是。”
俩人浑身笼罩一种丧气。
乔木胡杨看着不舒服，“沙漠里危险的东西本来就多，灭掉不就好了。”
“不能灭！”林玉海激动道，“老一辈传，这东西都是成群结队的，灭了一个那一家子都会来找，到时候……”
“……”乔木胡杨再次觉得，她有义务进行一波科普教育。
“沙漠有些虫类确实是群居，但是它们警惕性可比你们高，有点动静就会藏起来，主动攻击人的毒物自然是灭掉最好，找些化学……哦，忘记这还没那么先进。”
乔木胡杨纠结了，她也不会。
不过……
“你们站那等着。”
她饶进灌木中，这摘一点，那摘一点，最后弯腰揪一小节根，折几根沙柳编个荷包，将刚刚摘的东西都给装进去。
沙柳将全部东西包裹住，细细柳叶遮挡住里面的东西。
乔木胡杨拎着还戳两下，晃悠着回来，“这个你们俩随身带着，能驱虫。”
徐松泉接过来，“还怪好闻的。”
好奇心驱使他把东西凑到鼻子跟前，怪异的味道刺鼻呛人。
“咳咳！这什么味。”
“刚刚不是说还挺好闻。”乔木胡杨揶揄道。
“……”那谁知道凑近这么臭。
林玉海见徐松泉吃亏，远远闻着还不错，就没找不自在，同时也心存疑惑。
“这就行？”
“恩，瓦口附近是沙土，常年被人踩结实，很少会有群居在这，大多都在沙漠里，这些对付普通的，已经足够。”
乔木胡杨叹口气，“就是可惜，这么好的虫子你们吃不到。”
“不不不。”俩人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且劝，“老大，你也别吃了，这玩意一不小心能毒死人。”
“知道解决敌人的办法是什么吗？”
“啊？”
“吃光它，让它断子绝孙！”
“？？？”
……
最终，徐松泉抱锅，林玉海堆草，乔木胡杨当着俩人面，把虫子全部下肚，看得人心惊胆战。
一下午干活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瞅两眼，生怕出什么意外。
同天，白果也被打包好，放在托板上，让骆驼拉着离开。
乔木胡杨没去送，因为在去的路上被齐景天给拦住。
“明明早上刚出苗的树木，这一上午就蔫死近半，剩下的也都不乐观，能不能请你过去看看。”
“没必要。”乔木胡杨预想到，“就活了，这个环境也活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能救活？”
“然后呢？救活了花费更大的人力物力去培养，不远万里送到合适的地方吗？”
“当然！”
“何必呢，帝都距离边漠不近，哪里这么多人手来回运送，再者，你就知道路上他们还能活下去。”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乔木胡杨歪头，“你跟高飞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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