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鱼道:“雨娘你忍心吗?” 雨娘道:“是你太狠心了,当时要走的是你,不是我。” 那桂鱼道:“但我现在又回来了。” 雨娘思念碎裂,道:“你回来了,可雨娘还是七殿下的人。” 那桂鱼道:“真是无法挽回了吗?” 雨娘道:“回不到过去的,你也别提太子联合的事了,我雨娘终将与七殿下共存亡。” 那桂鱼道:“我可以向太子求情,放你一马。” 雨娘美目欲泣,轻轻呢喃道:“当时你也是这么说,今日还是这般。” 那桂鱼一时怔住,没在言语。 燕管事也是见证了雨娘的往事的人,心里清楚的很,对雨娘道:“雨娘,你可别一错再错了。” 雨娘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们下去了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替七殿下掌管七筠楼一日,就做好一日的事情。他们来者是客,我们可别失了礼数。” “好。” 三人一次飘落到二楼上,三人之中,与娘的身姿依旧最为风情,宛如海上飞翔的雨燕。 那桂鱼也跟了上来,见雨娘近在眼前,佳人丽影,芳香可闻,不由得上前一小步,但燕管事早已提前挡在雨娘身前。 那桂鱼不由怒道:“燕管事,我敬你也是丐帮的老人,在修真界也有几分薄名。而且这件事,是我与雨娘两人之间的私事,与你无关,麻烦你走开点。” 燕管事将掌中绿杖斜在半空,目光沉凝,逼视着那桂鱼道:“既然你也明白我出自丐帮,也该懂些丐帮的规矩。” “什么规矩?” “丐帮义气为先,生死在后。” “我看你是越过越糊涂了,惹气了我,日后我定将踏平七筠楼。” “那桂鱼,老燕我今天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身上践踏过去。”燕管事大声呵斥一声,声如洪钟,连面色都深红了几分。 七筠楼的气氛陡然凝滞起来了,楼阁内无风,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傅千雪很早的记忆力里,就有丐帮这个名词,尤其是那个为国为民的豪气男儿。 随时随地,他的酒气,他的气概,无不让傅千雪动容,心地为之摇曳。 傅千雪拿出一碗雪霖,仰头喝了下去,酒水的寒气浸湿了他的眉头,挤到雨娘与燕管事前头,按剑而立。 那桂鱼在楼梯道一侧,傅千雪站在另一侧,与那桂鱼之间,只隔了一道阶梯的距离。 两人四目相对,星目同样炯炯有神,精光内蕴。 那桂鱼扬起鱼眉来,好似彩虹下的波浪,一层层翻涌。那桂鱼轻眯着眼,心中很是诧异,轻言吐道:“你是谁?” 傅千雪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客人还是恶人。” 那桂鱼解开藏青色的外袍,递给身后的属下。“客人如何?恶人又如何?” 傅千雪道:“客人的话,自然可以坐下喝三杯酒,要当恶人的话,我的剑,亦随时佳候。”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让我选择,因而你的条件,我一个也不会接受。”那桂鱼眉头拧开,一挑脚尖,急步踩踏上阶梯,朝对面的傅千雪冲去。 但傅千雪好像猜到那桂鱼所想,虽微微落了半分,也踏上了木质阶梯。 七筠楼的格调派头甚高,但楼梯道间的阶梯,也宽敞不到哪里去。 使得傅千雪与那桂鱼之间的锋芒,从一开始,已刀剑可及。
第98章 公子帝白 那桂鱼白色双鱼锦袍,无风鼓起,脚下的楼梯吱吱作响。“你可知道雨娘对于我有多重要,你一个未筑基剑门子弟,居然如此不知死活,我今日就拿你开刀,会一会你。” 那桂鱼今日重新佳遇昔日所思,但雨娘忘却旧事,撇下他不顾,与傅千雪这样的大派门徒站在一起,无形中让他的心情更为糟糕恶劣, 早已失去往日的冷酷无情,无暇去辨别事情的真伪。 那桂鱼白色上衣的双鱼,相交游动,银色纹线不住的流动,如篆文般活动开来,完成了法阵的开启。 傅千雪左手指尖化出两道紫金剑刃,不住跳跃,右掌拄拐下的灵剑千漓,剑出三寸,光寒毕露,与剑鞘和鸣,发出奇异的颤动。 就在傅千雪与那桂鱼之间的狠斗,宛如暴风前的平静,下一秒就要惨烈厮杀时,为了女人,为了不容置疑的退让。 突然就在此刻,七筠楼门口传来一声有力的话语。“雨娘姐,我公子帝白可来迟了一步。” 这句问候的话,如此年轻清晰,从万千雨雪中清越传来,传到七筠楼每个人的耳中。 随后七筠楼的门帘一挑,当先走出一名极高的年轻汉子,俊美却不优柔,眼眉就如月夜下的腊梅,横出一道优美的枝干来。身段出落的极为有型,如此优越的身形,京师中初见不知情人眼中,还以为公子帝白是某个豪门中,精心培养的另类优质“玩物”。 然则公子帝白后背紧绑着一根两丈长的枪来,枪头雕蓝色冰龙,通体蓝幽幽的,透出一股酷寒的锋利来。 这样装扮下来,前面所以的华美都成了铺垫,任谁也不会轻视公子帝白来。 跟在公子帝白进了青釉阁,还有两名公子帝白的属下,蓑帽草衣,彪悍的脸上沾染雨水雪花,这样的装扮,与青釉内花语花轩的温暖,极然不搭调。 傅千雪第一次见道如此俊逸粗豪的男儿,不了解亲切称呼雨娘的公子帝白,有何样不凡的来历。但从二楼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来看,比傅千雪大不上多少的公子帝白,显然盛名在外,连燕管事这样的丐帮老人,都不能例外。 傅千雪能听明白,那是豪爽与义气并重的敬怀。 公子帝白一进青釉阁,便轻松俘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气质里,好像天生令人有好感。 那桂鱼千卫也不例外,他比这里所有的人,认识公子帝白来都早。 可是有些东西,命中注定,他们此生是一对死敌,不可调和的对头。 他们彼此间都清楚认识到对方的厉害与棘手,虽然那桂鱼与傅千雪即将而来的男人之争,被突然到来的公子帝白给搅合了。 公子帝白身躯笔挺,比身背镔铁打造的灿蓝枪封魂,绷的更直。 待公子帝白走到楼梯口,从青釉阁二楼之上,忽然跃下四名服饰各异的汉子来,在离公子帝白两步远的地方,围成一个小圈,恭敬的单膝跪拜道:“参见帮主。” 公子帝白伸手扶礼道:“众兄弟请起。” 半跪在地上的四名汉子,昂然挺胸利索站起,尾随在公子帝白之后。 青釉阁内又多了公子帝白一方人马,那桂鱼神情不紧反松了下来,侧过身来对公子帝白道:“公子帝白,我们又见面了。” 公子帝白道:“可惜上次秋夜观之宴,那兄失约了,错过了几杯好酒。” 那桂鱼道:“失约的罚酒,今天在这里,好叫雨娘笑话了,不如顺便借花献佛,就地向帝白兄赔罪可行?” 公子帝白豪迈道:“有何不可。”又向雨娘道:“只是又得麻烦雨娘姐了。” 雨娘嫣然笑道:“帝白,你现在已经贵为风雨楼的帮主了,就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 公子帝白谦逊道:“雨娘姐可别这么说,你我姐弟之间,别生分了,我接手风雨楼,也是逼不得已。” 雨娘欣慰笑道:“好,就承你的话。” 公子帝白顺手望向傅千雪与燕管事,雨娘随着公子帝白落在傅千雪的目光道:“这位是傅千雪侠友,我义父结拜兄弟的传人。” 傅千雪望着公子帝白俊秀的面庞,这位新继任风雨楼的帮主,就像一颗孤傲峻拔的青松立在自己的身前,任清风渡,砂石磨砺。 感觉就像漓月峰上,自己常去的那片孤崖,无声无息间傲立在风雨中。 傅千雪微笑着,说道:“在下傅千雪,燎沉剑派远峰漓月峰的弟子。” 公子帝白同样露出笑容道:“公子帝白,风雨楼的第二任帮主。” 傅千雪与公子帝白的目光交织在一处,两人虽初识,感觉中就像熟稔了很久,有一种朋友间痛饮的认同感。 两人不可言会的手腕轻靠了一下,傅千雪道:“虽第一次见面,但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公子帝白道:“我也这么想,你我今天当饮三百杯,可惜时间不允许。” 傅千雪道:“以后机会有的是。” “为什么不叫上我啊,喝酒,我小沟子也能凑个数。”被傅千雪勾吊在七筠楼顶梁之上的小沟子,见到了公子帝白,如同见到了恩人,在半空中不住的晃晃悠悠,手舞足蹈。 公子帝白闻音抬头望去,小沟子的神色,不见懊恼,反有几分嘚瑟。 “你挂这么高,可比我来得有眼福了。” 小沟子欣喜道:“还是帝白帮主懂得我小沟子的意会。” 公子帝白含笑道:“我接掌风雨楼的吉日,你能来宴席上喝上两杯,已经是对我最好的肯定。只是没想到那日,酒味正酣,你中途离席,却没想到你匆忙赶到这里,就为了来欣赏七筠楼的姑娘,但不知你被挂到了房顶,是误闯了哪家姑娘的绣阁深枕?” 房梁之上的小沟子少有的露出惭愧之色,摸了下后脑袋,嘿嘿笑了两声,苦道:“七筠楼有雨娘姐这般厉害的姑奶奶,我贼心再大,也不敢在雨娘姐眼底下造次。” “那是为了哪般?”,公子帝白峻眉一挑道:“莫不是,你也趟了承天陵的这潭浑水。” “若不是为此,也不至于惹了这位道爷公子的火气了。”小沟子一指傅千雪,语气一下子颇为低落了起来。 公子颇为无语,小沟子的父辈,也是风雨楼的初代的老人,虽因为某些分歧,离开了风雨楼,但上一辈间恩重的关系,彼此间还保留着一分香火。
第99章 東海珊瑚岛 怎耐小沟子与他的父辈完全相悖,只喜欢自己单干,做些既不伤天害理的事,又让人抓狂反感的下九流。 小沟子可以随心所欲,但公子帝白掌位风雨楼短短几个月来,勿论修为高低,单单那份胸襟义气,就已让风雨楼从上自下,焕发一种全新的神采来。 公子帝白总把小沟子当作半个风雨楼的人,对他分外照拂,让小沟子很受感动,在公子帝白面前,有种大哥的错觉。 公子长叹一声道:“你虽不在风雨楼,但楼里的兄弟随时欢迎你回来,你在外行走多有不便,照顾自己难免会不周。” 小沟子动容道:“帮主,是我小沟子愧对于你,可我还是想一个人在外走一走,看一看。”小沟子艰难的喘了口气,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公子帝白沉默了一小会,道:“好吧,那就由你性子了。” 小沟子少有哽咽一声道:“多谢帮主,谢谢帝白大哥。” 公子帝白转身对傅千雪道:“小沟子的事情,让傅兄弟为难了。” 傅千雪提剑致剑礼道:“帝白帮主多心了,帝白帮主心怀属下,义气盖然,傅某心底敬佩的很。” 公子帝白正要抱拳致谢,傅千雪连忙制止了。“帝白帮主可别如此,我看小沟子,也是受了花铜小镇某些人的惑乱,才致此般地步。” 公子帝白道:“那就多谢傅兄了。” 傅千雪左手剑诀一起,一道轻飘飘的紫色小剑,飞到小沟子身后,毫不费力的将钢索割断,小沟子顿时一声惊呼落下楼梯来。急落半空时,小沟子袖口里突然分出两个精钢细索来,索头的铁爪牢牢抓住楼梯的把手,借力之下,稳稳的落在公子帝白之后。 公子帝白向傅千雪一摆手,抱拳道:“我看傅兄弟也与雨娘、燕管事相识,今碗不如豪饮一番如何?” 傅千雪笑到:“正有此意,不敢不应。” 公子帝白与傅千雪在前,雨娘与燕管事在后,最后跟着六名风雨楼的精锐好手。一行十人,落落势众越过那桂鱼与财鹰两波人,在青釉阁的二楼,分了两桌,占据好大一块地方。 待傅千雪与公子帝白已上了酒桌,那桂鱼与财鹰,只得放下一时恩怨,跟了上来。 好在青釉阁的二楼足够轩敞,即使来了如此多的修真中人,丝毫不显得拥挤。 美酒馔玉已上,公子帝白举杯相邀,傅千雪环顾一圈,却发现只余那桂鱼一人端坐不动。 傅千雪问道:“那千卫迟迟不举杯,莫非嫌弃在下的良液?” 那桂鱼回视道:“酒的好坏与否,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有想不想喝的问题。我不想喝酒,就算将天底下最美女子唤来,劝我饮最烈最醇的美酒,也同样是一个道理。” 傅千雪道:“说的很有气魄,概况来说就是你在等人。” 那桂鱼道:“说的没错,还有一位正主未到,这酒筵未免开的太早了些。” 傅千雪道:“能让那千卫都甘心等待的人,想必不同凡响了。” 那桂鱼道:“那就问一问风雨楼的大帮主了,此人可是帝白帮主的旧识。” 公子帝白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道:“那我倒要好好瞧上一瞧。” 那千卫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叩动着。 许是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那桂鱼忽然睁开眼眸,直起身来,昂首道:“正主,到了。” 今夜七筠楼青釉阁的门帘,不知被掀起凡几,但这一次分外不同,好似有一层璀璨的红光倒影,爬满竹帘成串的珠玉。 阁外走进来三个人,一名锦衣小校,衣饰搭配并无出奇之处,看他急匆匆赶至那千卫身边的情形,想来是名接引客人归来的送信人。 随后慢吞吞走上青釉阁楼梯道的两人,是一名中年人和一名老者。 中年人体型剽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只是两鬓已经苍白如雪,身背两柄带青灰剑鞘的灵剑,一柄宽逾一尺,另一柄细弱柳枝。余下老者身罩海蓝色外衣,腰上别着根大红色的羌笛,左手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由各色珊瑚制成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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