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的儿女都在外地上班,孩子平时是他和老伴儿在带。有时候店里活多一点,他总忘记接孩子的时间,会迟到一会儿。有好几次小孙子都是班里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赵大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伸手牵起小孙子对他说:“以后爷爷一定会早点来接你,但是你不可以再这样了。” 小孩听到爷爷说会早点过来,顿时咧开一个灿烂的笑。赵大爷抬头对何秋韵说:“真的谢谢你了啊何先生,以后常来我店里吃饭吧,不收钱!” 何秋韵没有拒绝,他弯下腰,头发顺着脖颈垂落至脸庞,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放轻了声音道:“爷爷没有眼镜会摔跤的,这样很危险对不对?以后要听爷爷的话,不可以再这样了哦。” 说完他直起身对赵大爷说:“赵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附近转转。” 小男孩看着何秋韵的背影眼睛里满是亮闪闪的小星星:那个哥哥好温柔好好看!好像“爸爸”! *** 何秋韵无所事事的绕着幼儿园周围溜达,正是放学的点,附近有很多卖零嘴的小商贩,不少孩子吵着家长要这要那,何秋韵看着觉得有趣,不由得放慢脚步。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些异样。 紧接着,身旁的巷子里传来一声轻响,“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顺着地面滚动了一圈。 野猫把垃圾桶弄翻了?何秋韵这样想着正打算抬脚离开,体内一直沉寂的蚕丝开始疯狂窜动。 那些蚕丝十分不安,在他躯壳里猛烈撞击,如果它们长了嘴,此时肯定会发出厉声尖叫。 何秋韵敲了敲胸口示意它们安分一点,但紧接着,那些蚕丝末梢聚集起一阵难闻的气味。阴暗、潮湿、带着点垃圾的腐臭味。 何秋韵猛地反应过来,这气味是顺着那只留在小徒弟身边的蝴蝶传来的。 蚕丝从他指尖飞出,直直钻进那条发出响动的巷口。他拔脚朝巷子跑去,面色阴沉得吓人。 “小朋友,别跑,叔叔不是坏人。”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在阴暗的小巷子里响起。 没有人回答。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男人奇怪地说,随后他有些不满,忿忿道:“操,搞半天不会说话,妈的,还以为这次搞了票大的,结果又得少卖几万块钱。” 男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对面的人。 何秋韵寒得像冬日冷风般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他。” 男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段笔直的青年逆光而立,阳光从他背后洒过,阴影笼罩在他的面庞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男人嗤笑一声,语气阴冷道:“我劝你滚开点,别他妈多管闲事。” 何秋韵冷笑道:“我来找自己家小孩也能叫管闲事?” 男人显然是不相信他这话。何秋韵虽高,但和男人那五大三粗的身型比起来显得身单力薄。 男人瞧见他的样子不由得露出阴森的笑:“哈,就你他妈这样的哈哈哈哈。”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空中胡乱挥了几下,贼眉鼠眼的五官皱成一团:“我再警告你一次,赶紧给老子滚开。” 何秋韵见他有刀,啧了一声,他第一时间去看站在墙角的小孩。 许岁岁原本白嫩的脸上多出几道灰尘,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双手握拳轻轻发着抖,但竟然没有被吓哭。 何秋韵见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他向男人靠近一步,嘴角扯起冷意。他小时候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见过几个被拐卖后获救的孩子。他记得那些小孩胆子特别小,晚上老是做噩梦。 何秋韵那个时候还没跟着师父学造梦,但正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控制那些蚕丝,总会无意识被拽进别人的梦里。 有好几次他睁开眼发现被困在别的小朋友身体里,面前有许多看不清脸的人影,黑洞洞的身影上总有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那些人的声音像来自幽暗山洞里的怪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那些梦给何秋韵带来的印象之深,以至于他现在已经是个造梦师了依旧无法忘记,更别说那些可怜的小孩。 想到这里,何秋韵眸光更加阴沉。小徒弟本来就有自闭症,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情。他不禁有点生迟宴的气,这个做爸爸的也太不靠谱了。就算迟大总裁工作很忙,也不应该让小孩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保姆呢?保镖呢? 何秋韵上前一步,男人手中的匕首尖端已经触碰到他的喉结,只差一毫米就会刺入。 何秋韵毫不在乎,甚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轻声对许岁岁安抚道:“岁岁别怕,马上就好了。” 男人看着他的表情指尖颤了颤,刀尖在何秋韵喉结处划出一小刀口子,他怒骂一声:“妈的,疯子!” 何秋韵拉长了调子,漫不经心地说:“这可是你先动手的,不怪我。” 话音刚落,何秋韵右手迅速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男人握着匕首的手。 男人皱起眉抬脚向何秋韵扫去,但他的脚尖只来得及碰到对方一点裤脚,何秋韵利落地跳起躲过。 紧接着,何秋韵将那只握着男人的手猛地向上一拧。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腕骨处传来“咔嚓”一声:“操!” 何秋韵不理会对方凄厉的叫声,甚至不给他留任何一点喘息的机会,拳头在空气中挥过,狠狠砸在对方脸上。男人被这一拳头砸得头昏眼花,匕首直直掉落在地。 “我哪样的人?”何秋韵抬脚狠狠一踹,将人踹飞出好几米。 他眯起眼朝男人走去,居高临下地伸脚踩在对方大腿上,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嫌弃。他的脚使劲撵了撵,疼得对方发出“嘶”的一声。 “畜生。”何秋韵声音低沉,目光森冷。 ** 报警后不出五分钟警察就赶到了现场,与他们一起赶来的还有许岁岁的保镖和保姆。 警察做了个笔录,发现那人贩子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逃犯。随后,他们核实了那些保镖的身份便压着人离开了。 此时只剩下保姆和两个保镖尴尬地站在原地。 “您好,这个是我家的孩子,谢谢您救了他,您看,能不能把孩子交给我呢?”保姆之前在祖宅见过何秋韵,知道他认识迟总,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何秋韵将许岁岁抱在怀里,他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火气说:“你们三个人都没把孩子看住,我怎么放心再把孩子交给你们?” 面前几人面红耳赤。 怀里的许岁岁不安地动了动,伸出手学着何秋韵的动作也给他拍了拍背。 何秋韵被他这个小动作可爱到了,明明他才是被吓到的那个,现在居然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何秋韵没等几人回答,抱着许岁岁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对其中一个保镖说:“给迟宴打电话,就说他儿子在我手里,还要这个儿子的话就自己过来,不然我立马撕票。” ----
第7章 我真该死啊…. ======= 另一边,万川集团十三楼的一间会议室里,迟宴坐在长桌最前方,面前摆着几份资料。他面无表情,众人沉默不语,屋内一片寂静。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咚咚”叩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是谁这么不会看眼色,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敲门? 迟宴还未回答,门外那人径直推开门探进身子。 坐在一边的江海立刻出声道:“小吴,我们正在开会呢,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吴郑旭是上个月新来的助理,平时和迟宴接触得比较少,江海只当他不了解自家总裁的脾气,先一步出声提醒。 屋内众人都转头向小吴看去,连迟宴也掀起眼皮看他,小吴打了个哆嗦:“迟总,电话……” 迟宴有个习惯,开会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他从不把手机带进会议室,一般都拿给助理保管。 “开完会再……”江海为他捏了把汗,只好开口继续道。 只是这次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迟宴打断:“谁?” 小吴低声说:“是跟着许少的保镖。” 迟宴听到这个回答眸光微暗,他将资料推给江海从椅子上站起,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说:“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辛苦了。” 迟宴接过电话,往办公室走去,江海快步跟在身后。 “出了什么事?”迟宴语气冰冷。 电话那头的保镖快速将刚才发生的事汇报了一遍,连带着何秋韵那几句话也一字不差地转述过去。 “但是迟总,我们现在不知道何先生要带小少爷去哪里……”保镖说到最后迟疑地抬头看了眼前面的青年。 “知道了。”迟宴应了一声,听到是何秋韵把岁岁带走后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把手机递给江海说:“把当时的监控调出来,立刻备车去拥月巷繁星玩具店。” “是。” 迟宴取消了今天所有的工作,不出十分钟,便和江海一起坐在车里。 他手里拿着江海刚刚拿到的监控,越看脸色越是阴沉。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司机和江海连呼吸的频率都降低了,恨不得立刻钻到车底。 画面中先是出现了幼儿园门口的影像,保姆接到刚放学的许岁岁,带着他往车附近走。但没走一会儿,保姆松开牵着岁岁的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也就是在这半分钟内,小孩转了转脑袋像是看见了谁,趁大家都没注意跑走了。放学的时间段附近人很多,小孩身子小,被淹没在人群里保镖们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 随后画面切换到另一个镜头的视角,许岁岁一个人走在路上,身后一直鬼鬼祟祟跟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男人。过了一分钟左右,男人靠近许岁岁想伸手把他搂住,但小孩很聪明,先一步发现这个陌生人不太对劲,立刻转身跑进旁边的小巷子里。 随后,何秋韵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他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时,迟宴看见何秋韵突然顿住脚步,画面就像被按了暂停键,漂亮的青年被定格在原地。 迟宴不解他是怎么了,他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他停下来时周围一切正常。正当迟宴疑惑时,何秋韵猛地抬脚朝巷子里跑去。巷子里没有监控,里面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但过了五分钟后,一个人影重重地摔倒在地,出现在监控画面角落。 与那人同时出现的还有何秋韵,青年此时面色冰冷,与迟宴第一次见他时那副笑盈盈的小狐狸模样不同,他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他毫不犹豫地抬脚踩到男人身上,画面虽没有声音,但眼见视频中的男人扬起脖子张大了嘴嚎叫的模样就知道这一脚绝对不轻。 在一旁偷瞄的江海看到这一幕瞳孔一缩,何先生看起来温温柔柔,居然这么能打?这一脚看起来真的好疼啊!他再抬眼看向迟宴,只见自家总裁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盯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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