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啊!”凇云见他愣在那里不动,有些促狭地笑了,故作收起香囊态。 玄子枫不禁想,原来这个人也和自己一样,如此留恋这个旁人看来平凡而无趣的时候,为此感到了满心的欢喜和爱意,想要传达给对方。 “雉郎?” 那个人唤他时,舌尖的卷曲和落下间藏的全是无尽的柔情缱绻。 猛然间,玄子枫扑上去吻住了那让人迷恋、疯狂的芳唇,与那呼唤他的香舌痴缠。他与凇云十指相扣,掌心一同握着他们结发的香囊。 凇云没想到这鸡仔忽然投怀送抱,猝不及防间被热情的亲吻弄得轻哼几声才慢慢适应,细密地用同样的方式回应。 …… 大荣,润州城,城郊。 箭/矢的速度飞快,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下,每一根都带着凌厉的锐意直奔前方。有些箭甚至穿透了土石树木也威力不减、速度不降。 通体漆黑的弓身上绘有红色的纹样,金色的灵力如水般顺着鲜红流淌至整张弓身,激弦发矢,接连不断发出破空之声。 被追击的黑衣人的身影在箭雨中无所遁形,已经成了半只刺猬。 然而舒彩依然用更加霸道的箭/矢紧紧咬住敌人不放,新得的本命灵武趁手得很,正贴合了她向来穷追猛打的战斗方式,可谓人弓合一、愈战愈勇。 黑衣人不敢相信,自己六段巅峰的实力,竟然会被一个刚过驭灵四段的小丫头逼迫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就算他想要凭借灵力威压来限制对方的行动,也无法影响到距离他三十米开外的弓箭手。 “啊!” 怒吼声中包含了灵力的震荡,试图攻击远处的舒彩。 然而,一面銮钖匠造的青铜瓮突然罩在了黑衣人的面前,将震耳欲聋的声波攻击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黑衣人顿时七窍流血,眩晕着被銮钖匠造的蛛丝绳绊了个大马趴,各种绳索类的暗器连环收网,锁灵链缚身、悬刃丝锁喉、蛛丝绳吊起。 南泽恩熙手脚麻利地收起青铜瓮,拿起破魂铳“砰砰”两发弹丸朝他头顶打去,其中的破魔摄魂之力叫黑衣人直接震散了魂、吓破了胆,成了吊在树梢上的一块腊肉,任人宰割。 “你,可是聆风堂暗探、幽十二卫中的寅之卫?”南泽恩熙的破魂铳抵在黑衣人额头上。 黑衣人全身在破魂铳的影响下颤抖,脖子被悬刃丝割出许多血道子。 舒彩几个跳跃赶来,被她的话惊到了,“啥?他有可能不是寅之卫吗?那岂不是咱们追错人,坏了鸡仔的大事?” “哎呀,不是。我是说他应该是!”南泽恩熙也说不太明白了,“我只是确认一下,万一打错人呢?” 误伤友军的事情在南泽恩熙身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生怕自己不够谨慎,犯下什么大错。 说罢,南泽恩熙上前“嘶啦”扯下了黑衣人的衣服,在小腹的位置找到了聆风堂的刺青,“聆风堂暗语在这儿,说你是暗探不冤枉你吧?” 紧接着,白乎乎的泡沫被涂在黑衣人的胡子上,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将凌乱的胡须剃了个干干净净。南泽恩熙抖落开一张画像,在刚刚被刮净胡子的脸旁边举着。 “来,帮我看看这人跟画像上长得没区别吧?” 舒彩对比了画像上的人脸,点头道:“虽然脸上的痣位置略有不同,但不排除是伪装和修炼的影响,耳骨作为最难易容改变的部分能对应得上。肯定是他了。” 其实根本不用南泽恩熙多此一举,幽十二卫身上都有玄子枫留下的“浮游”跟随。早在一年前的入杀席仪式中,玄子枫就将响玉阁的监控灵具“浮游”悄悄放出,停在他们身上待机。 如今她们跟随浮游的定位和其他情报足以锁定幽十二卫,根本不会出错。 “那就没问题了。”南泽恩熙收起画像,继续撕寅之卫的衣服,“这处独特的伤疤应是銮钖匠造‘骨花飞刀’留下的,因为制作材料取材自濒危灵兽,銮钖匠造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制作了。” 舒彩不由得捂住了脸,她不觉得眼前的场景像是审问。更像是登徒子把良家妇男衣服扒了吊起来耍流氓。 阴森森的目光死死地锁住寅之卫,南泽恩熙冷声道:“所以,你在三十年前参与过围剿銮钖匠造的活动没错吧?我父亲尹慎拼着半条命,也要在你身上留下这道疤,没错吧?” “恩熙啊,真的不用再审了,就是他。”舒彩无奈道,“我看他也不想投降归顺,銮钖匠造又跟他有旧仇在身,要杀要剐都随你便。他再这么晾下去,我觉得辣眼睛。” 不料,南泽恩熙竟然把刀放下了,“那可不行!咱们做事情得讲究,断不可滥用私刑,万一错杀呢?在定罪宣判之前,他就永远只是有重大嫌疑。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舒彩随着她闹去了。 南泽恩熙用锁灵阵将人囫囵个包起来,破魂铳的枪托“咚”地打在寅之卫的颈肩,将人劈晕,“带回响玉阁,经由当年的当事人指证质证后,交由銮钖匠造处置。” “恩熙,你长大了。姐姐很欣慰。”舒彩拍拍南泽恩熙的肩膀,将昏迷的寅之卫收进容灵当中。 …… 森坦斯,圣城,外环城区。 神面青铜钺威风凛凛,挥舞速度之快,叫人看不出那钺面上笑得傻乎乎的人脸造型。而被迫抵挡重击的人就没那么轻松了,多次险些被砸碎骨头。 手持这柄大型重钺的黑皮圆寸男人正是铁血。 由于回国后参了军,铁血未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即使在毕业后也能及时联络、互相探访。繁重的训练、机密任务还有军官的保密义务,都让他不得不与昔日的同学避嫌。 好在大家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铁菜鸡”三人组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也能在分别异国的时候为挚友提供帮助。 玄子枫给他在森坦斯境内活动的暗探卯之卫资料时,正巧圣城的军方也在进行查处议会内鬼的行动。 故而此举不仅是铁血帮玄子枫清除了麻烦,也是玄子枫给了铁血立功晋升的机会。 “三队的人封住地下的通路!”铁血侧头将嘴巴贴近通讯的灵具,“不能让目标离开圣城,天亮之间必须将其捉拿归案!” “是!” …… 大荣,中部,地脉灵力枢纽,某灵石矿山。 羊翟双手合十搓搓手,打开了自己的灵能。 “天灵灵、地灵灵,我的幸运快显灵。亥之卫、亥之卫,我要打最弱的亥之卫。” 在大家从玄子枫那里瓜分幽十二卫之时,羊翟和宫飞絮从众人手下抢到的两个地点所在目标有些模糊,只能确定是丑之卫和亥之卫二人。 所以,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个人会碰上排名第二的丑之卫,啃一啃这个硬骨头;另一个人会轻松些,对上排行末位的亥之卫。 灵能没有攻击性、战斗力偏弱的羊翟不想碰上丑之卫,甚至在和宫飞絮争抢资料的时候用上了本源之力。 “就我这运气,肯定是亥之卫没跑了。”羊翟拍拍自己的胸脯,“幸运之星还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就算来了丑之卫……”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柔柔地从背后传来,“小弟弟,叫我什么事啊?” 半径十米内的草木都在三次呼吸之内被毒素腐蚀,由翠绿化为紫黑,又碎成灰烬。 与此同时,泗州城。 宫飞絮看着在投降书上签字画押表示归顺的暗探,挠头嘟囔道:“聆风堂暗探怎么这么水啊?丑之卫就这个水平,真是……啥,你再说一遍,你是亥之卫?!” 回到灵石矿山。 “宫飞絮,我恨你!” 羊翟是真的边哭边跑,在逃命中加上“摸、爬、滚、打”四个躲避和反击动作,倒不是他没骨气非要泪洒逃亡路,而是他的灵力护体也挡不住丑之卫的毒气,是被熏哭的。 突然间,丑之卫的毒圈忽然缩小了似的,没能追上羊翟。顿时,无比新鲜的空气顺着灵力涌入身体,吓了羊翟一跳。 “喵!!!” 满是杀气的猫叫在身后炸开。 异常的声响惹得羊翟下意识地回身向后方看去。 只见一猫白身黑尾,乃雪里拖枪、最吉之相,身长五米有余,比狮虎凶猛更甚。其巨爪心虽粉如莲瓣,却在丑之卫身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羊翟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两个已经在追逐间闯入了这只大猫的领地。这是主人要清场、送客送到西天去了。 他急忙擦干净被毒雾熏出来的鼻涕眼泪,想要尽快离开这只强劲灵兽的领地。 可令羊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视线刚刚清晰起来,那挡得住日月的巨猫就叼着昏迷的丑之卫站在了他身后,一双比他脑袋还大的猫眼正睨视他这等凡人。 “啊!这位灵兽前辈勿怪,小辈冒昧闯入您的地盘,绝非故意、实属意外啊!”羊翟缓缓瞪大眼睛又合上眼帘,试图以慢速眨眼的方式缓解眼前紧张的氛围。 虽说跟这位巨猫比起来,他那眼睛只能算得上小而有神,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谁知,那猫放下了血葫芦模样的丑之卫,摇身一变,成了个肤白如雪、发黑如墨的美人。她垂到腰间的长发只松松散散地在脖颈后扎起,活像那拖枪的猫尾。 灵兽肯化形为人出现,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 机灵的羊翟当场躬身行礼,喜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此番相助响玉阁羊翟没齿难忘。打扰之处,还请您见谅。” “不用客气。”灵兽化作的美人有些男相,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很有威严。 但羊翟天生懂得招人喜欢的方法,面对这种威严型的人物他也不怵。 “诶?前辈您也买过抱玉城特产的转运石啊!”羊翟看到她腕上有块红绳穿的转运石,立即套起了近乎。 却不想美人眉头一蹙,“什么特产?” “前辈有所不知,这个转运石是抱玉城必买的十大名物之一。嘿嘿,在下不才,正是这个转运石的供应商。转运招财、逢凶化吉,谁用谁知道,特别畅销。” 羊翟讲起自己的转运石来兴奋得很,都没发现美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前辈姐姐,我看您这转运石用过很多次吧?转运次数多了都有裂纹,里面的幸运之力也失效了……链子也不是特别精致,买的应该是低价货吧?”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啪唧”应声而碎。 “低、价、货?”美人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合着当初这臭小子在她受伤时给她系上的东西竟是个“低价货”? 这回羊翟察觉出她声音里的火气了。 “没关系、没关系!”羊翟连连摆手,“我现在修为也有进步了,可以在灵石上开光,转运效果比凡石好多了……哎,前辈您急着走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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