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弄将他抱到床上,欺身而上,褪去他剩下的衣物。 祁陵半眯着眸子,难受得根本就没去在意邬弄这一动作。 等到两人十分坦诚地相见,祁陵觉得冷,才去瞥了眼邬弄。 邬弄俯下身,气息全打在他耳畔,压低了声音道:“你看好了。” 即便祁陵已经困得不行,也因为他这句话,真的睁大了一点眼睛,不过看着还是很迷糊的状态。 邬弄抱着祁陵亲了几下,尝到一嘴巴的血腥味。 他掐住祁陵下巴迫使他张嘴,细细查看了他舌头上的伤口。 咬得还挺深。 祁陵摇摇头,挣开了邬弄的遏制,侧过头半睁着眼,想睡觉,但又总觉得自己不能睡。 邬弄探了探,微微加大手劲。 祁陵不适地动了下身子,两者之间摩擦加重,半阖的眼睛突然睁大,下意识想整个人蜷缩起来。 邬弄得意似的按住祁陵不让他缩,轻哼了一声,“以牙还牙,不知大祭司可还能消受?” 祁陵自然是听不到他这话的,邬弄又拨弄了几番,把祁陵弄得面色酡红,眼里全是泪花。 “呜……” 听到他哭声,邬弄猛得回过神来,看见祁陵的模样,大脑突然空白了一瞬。 他拿手抵着额头,冷嘲自己一声。 对醉酒的大祭司这么做…… 他知道以后,是会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分? * “长老……大祭司他……他他他!他怎么……” 长老重重咳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 随从还是觉得他今日知道的消息太过震惊,若是叫魔族……叫尊主知道了,大祭司定是会身败名裂,下场凄惨。 大祭司从魔界失踪以后,竟然……只是为了来人界找这个无名小卒? 不可能。 随从打死都不信,这怎么可能是他们魔族那个七情六欲断绝的大祭司! “……长老,大祭司这样子,那我们还要……” “要。”长老无奈地摇了下头,对这样子的祁陵有些失望,“无论如何,大祭司还是大祭司,魔族不能少他。今日过后,大祭司定会有所防备,先不要随便行动。” “……今日种种,你万不可告诉其他魔族。” 随从应着点头,又道:“长老,我觉得现在的大祭司很奇怪。” 长老没讲话,他也察觉出来了。 他们其实只是撞见了祁陵和邬弄衣衫完整的时候,那会儿祁陵醉了酒靠在邬弄身上,长老从他的眼神中便看出他动了情。 七情六欲最是难捱,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 长老长叹一声,对随从道:“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人之常情。” “而大祭司他,从来都是人。” * 祁陵睡了一日,醒过来时天色将晚,头还是疼得厉害,不过相比之下,身上那处玄机扇留下的伤口似乎更甚一些。 “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陵翻了个身,看到邬弄正坐在凳子上一脸不友好地看他。 祁陵心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又惹他生气了? 可他记得他分明只是在喝茶,然后有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给他灌茶…… 祁陵受惊似的从床上坐起来,“邬弄,我见到魔族的人了。” 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不太对。 喉咙有点疼,舌头也是。 见邬弄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祁陵怀疑对方是不是当他在骗他。 祁陵解释:“我没有骗你。对了,我……” “头还疼不疼?”邬弄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祁陵要说什么,只是他昨日后来察觉到了魔族长老的气息,也猜出来那酒大概是他下的。 祁陵点点头,见到他的脸色,又吓得摇了下头。 他怎么知道他头疼的? “……把醒酒汤喝了。”邬弄指着桌上那碗汤,接着说道:“杨府差人来说楚之笺已经画好了阵法,等我们回去就可以找崔阳兰。” “醒酒汤?”祁陵抓住了重点,心道难怪他头这么疼。 只是……喝醉后原来身子还会这么累吗? 他扶着床柱下了地,看起来像是没休息够,脸色并不好。 邬弄知道这一半是因为生理,一半是他身上崔阳兰怨气的侵蚀。 一刻都不能等了。 祁陵喝完醒酒汤,邬弄伸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确保没有冷出病,便一把将他抱起来。 两个人御剑回去,祁陵一路上都闭着眼,两手攥着邬弄的衣服生怕掉下去。 邬弄心道:你昨日那般对本尊,本尊都没把你给办了,对你这么好,还怕本尊把你摔死吗? 风一吹,祁陵的头就更疼了,他埋进邬弄怀里,一声不吭的。 青丝被风吹了起来,不停地刮蹭过邬弄的脸庞和脖子,不免让他想起白日的场景。 他本是想以牙还牙,结果确实也把祁陵弄哭了一番,但自己非但没能得到纾解,反而看到他哭的模样,觉得全身都在躁动。 最后他只得放过祁陵,生怕再这么下去会控制不住,而他自己则是去泡了冬日的冷水,待火气下去后才又回来。 那会儿祁陵已经不哭了,眼睛有些发肿,抓着被子缩成了一团,安安静静地躺在一侧。 看起来没有安全感。 邬弄霎时心跳漏了一拍,想到祁陵在魔族当大祭司时被他欺负,也是这么缩成一团睡的。 像只受伤的猛兽,但这除了会激起他的征服欲和胜利感,并不会得到半分的怜悯。 “我好像不会喝酒。”怀里的人突然开口讲话了。 邬弄点点头,祁陵缩在他怀里没见到,又说:“我喝醉以后……有没有做什么?” 正是因为没醉过,或者说知道自己醉了以后的模样,才会感到不安。 是躺在那儿一个字一句话也不讲,还是会无意识地说些什么。 祁陵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在邬弄面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没有。”邬弄给了祁陵一个肯定的答复:“什么也没发生。” 祁陵半信半疑地松了口气。 “不过……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邬弄一想到祁陵放浪的模样,还有些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想了想,给祁陵一个解释:“酒这东西,误事。”
第51章 祁陵觉得邬弄话里有话,但想了片刻头又开始昏沉起来,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祁陵昏睡的时辰内,楚之笺已经用阵法找到崔阳兰的方位,说是去了南塘。 南塘和浔塘同属于苏州,相差却不是一丁半点。 浔塘水路广,茶业带动经济,属富饶之地,而南塘地处苏州南边的荒芜之地,靠山,却无水。近年来,生活在那儿的人都逐渐搬离,只剩几个老人还留着。 他们是不愿意离开那片地方,每日做饭的水源,都要走好远的路,到山间才能找到一条狭窄的小溪流。 事不宜迟,众人打算走夜路赶去南塘。 刚出杨府的门,却撞见了沈长州。 杨平竹神色一凛,问道:“你来做什么?” “南塘,我娘在那。” 十多年前,沈夫人发现了沈万在密室内关押那些青楼女子,与沈万大吵一架后,被沈万赶出府邸,去了南塘。 “就算是南塘,你们也不一定找得到崔阳兰。”沈长州道:“除了见我娘,她没有去南塘的理由。” 祁陵问:“你知道沈夫人在哪吗?” “我前几日去找过她,在她周身布下了结界。”沈长州点头,视线从沈万身上淡淡飘过,“带他去,根本就找不到我娘。” 期间,沈万一直低着头不肯讲话,听到沈长州这么说,才怀着惊恐的目光抬起头来。 沈长州神色淡漠,像在看一个陌路人。 沈万嗤笑一声,也是,他早就把沈长州赶了出去,这个人现在,当然不会认他这样的人为父亲。 邬弄对沈长州的家事不敢兴趣,拉上祁陵御剑到了半空,“有什么废话不能路上讲吗?” 现在哪有什么时间给他耽搁。 众人相觑一眼,杨平竹甩手将沈万丢给沈长州,一个字也没讲,御剑离去。 沈长州静默片刻,等到看不见杨平竹的身影,才淡淡回眸,低头攥紧了墨离剑。 楚之笺顿了半晌,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温声劝道:“先走吧,有什么事,往后总能解决的。” 沈长州拂去他的手,冷冷瞪向沈万,毫无顾忌地扯着他的衣服悬空拎起,与楚之笺一同跟了上去。 路上,杨平竹不愿与沈长州对话,与他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沈长州自己也不爱与人走得近,顾自己一人在前面带路。 飞的次数多,祁陵只要不往下看就不会害怕,他睁眼见到身后的杨平竹,用手扯了下邬弄的衣服叫他减速。 祁陵问杨平竹:“杨兄,你与沈长州,究竟有什么过节?” 杨平竹先前一直不主动说,祁陵以为他们的矛盾来自于沈杨两家父辈的矛盾。 可后来发现不是的,杨平竹对沈长州的态度,明显就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杨平竹随便答了几句,祁陵从中听出他还是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这恐怕是很多人都会经历的事,杨平竹修真天赋不差,却远远比不上沈长州,杨父和沈万经常拿两个孩子对比,虽然是开玩笑,但在杨平竹心里,次数多了,总归看向沈长州的眼神会有所变化。 更何况沈长州总是一副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样,后面杨平竹再见他时,便总会多那么几分觉得他是在故作清高,看不起他的样子。 加上后来沈万背叛杨家,年仅两岁的杨青兰因此失踪,杨家找了她多年,却迟迟没能得到结果。 杨青兰刚失踪那几天,杨平竹上门去找沈长州,得到的却是沈万离开浔塘,沈长州也跟着消失的消息。那个时候,他大抵是明白,他与沈长州的矛盾,再也没办法调和了。 杨青兰可是与沈长州定下了娃娃亲。 即便是沈万半路叛逃,一开始在杨平竹心里,这一切沈长州都不知情,也没有参与,就算妹妹失踪,那也与他是无关的。 沈杨闹掰,杨青兰失踪后,婚约自然也是取消的。 杨平竹去找沈长州,想叫他帮忙一起找杨青兰。得到的消息,是沈长州去了其叔父家。 杨平竹才学会御剑没多久,背着父亲离家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沈长州。 可是那个人,拒绝了找杨青兰。 于沈长州而言,杨青兰只是父亲强加给他的一个外物。 他对杨青兰,自始至终都不曾产生过想要与她生活的想法。或者说,他其实并不喜欢孩子。 他知道娃娃亲只是个开始,一旦成了亲,父母便会要他生儿育女,他只能过和很多人一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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