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裴时妄醉意袭来,扶墙吐的时候,他们趁其不备用电击棒电晕了他。 绑着他上了一辆面包车。 电击的时效不长,他没几分钟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瞬,他耳朵里钻进几句污言秽语。 “让你这么横,敢欺负到老子头上,这回落到我们手里,你还横得起来么你?” “别的不说,他长得倒是漂亮啊,这皮肤白的,比女的还嫩。” “妈的,我真想看他是怎么浪的!” “一边去,让老子先爽爽!” 裴时妄的脑袋还有几分晕感,而后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还准备往衣服里探索。 恶心! 居然想对他做那种事! 裴时妄浑身激起恶寒,快准狠地扣住男人的手腕,顺势用手肘击打那人的脸。 车后座的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噗嗤”一声,刀刺入皮肉。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裴时妄咬牙闷哼一声,疼得皱起眉,俊美的五官更是紧揉一团。 车子猛然停下。 后排的门一打开,那几个男人拖着沾满血的裴时妄走进一条无人的巷子。 电击,棍棒,脚踢,拳打。 裴时妄毫无还手之力,躺在血泊里无人问津。 他的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残留的几分意识也快撑不下去了, “妈,我今天和同学在外头看烟花,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好,行啦,我知——啊?!” “呃……没事妈,就碰到一只小狗窜出来了,嗯对,那我先挂了——” 耳边嗡鸣声嘈杂,裴时妄仿佛听到有人在打电话,声音越来越近了。 是临死前的幻觉吗? 可他不甘心。 他还没和阿愿一起跨年。 他想开口,开口喊一声‘救我’可一开口血丝便顺着他的嘴角溢出,连呼吸都那么痛。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疼,好疼,好疼好疼—— 浑身好疼。 阿愿,别等我了。 我食言了。
第16章 你不配见他!(4) 裴时妄送往医院的途中曾停止心跳和呼吸,送进重症监护抢救时又一次停止了心跳。 护士连续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告知家属生还机会渺茫。 裴父动用人际关系,联系了各个领域的专家进行会诊。 他发抖的手和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强撑的意志。 可他是一家之主,是爸爸更是丈夫。 他若是不能镇静处理,这个家如何能撑下去? 而司父早已哭倒在裴父的怀里,如梦魇般重复道:“我们小时不会死的对吗?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裴父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天知道他是如何签下那三份病危通知书的呢? 他搂着司彦哄道:“彦彦,我们小时一定会没事的。” 司彦眼睛酸肿,泪花蓄满:“序哥,我要让那群人付出代价!” “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裴父脸沉冷得可怕,他睨着身侧站着的私人秘书吩咐道:“做干净。” ……………… 江愿等了裴时妄一晚上,却等来了他的父亲。 裴父问:“你就是江愿?” 江愿点了点头,裴父开门见山说:“我是小时的父亲。” “伯父。” 裴父语气疏离,带着几分威严:“我可担不起你这声伯父。” “江家落魄至今,臭名远扬,你又有何脸面待在小时身边?小时任性胡来,我绝不会允许你再接触他!”裴父言辞凿凿,把江愿贬的一文不值。 裴父拿出一张照片:“你可认得这几人?” 江愿哑然点头。 裴父握紧了手机,“你们江家惹了一身麻烦,何以要连累小时受罪?” 他越说越愤怒,将医院里隐忍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你知道老子现在有多想杀了你吗?小时就因为管了你江家的事,他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不是你?啊?” 他揪起江愿的衣领:“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是你?!” 裴父每说一句,江愿的心便沉下一分,他听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呆木了。 “阿时……阿时他怎么了……你说,他怎么了!” 江愿声线颤抖,嗓音沙哑,不可置信地盯着裴父的眼睛问:“阿时他……” 裴父深吸一口气:“请你离开帝京再也别出现!否则,我会亲自让你消失干净!” 裴父一走,江愿立刻拿起手机查看有关新闻,这么会儿的时间里,裴家的事件早已弄得人尽皆知。 【裴氏再树敌?裴家独子深夜竟被一伙混混绑架至无人巷殴打折磨近五分钟?这是泄恨吗?还是谋杀!】 ——消息散出的三分钟后,全平台下架了这条新闻。 江愿失魂落魄地赶到京和私人Alpha医院时,全院都对外隐瞒了裴时妄的病情。 他问护士,问医生………没有一个人敢透露一点消息。甚至各个通往病房的通道都有保安轮岗值守,断不会轻易放人入内。 他拦住主任,苦苦哀求。 主任只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裴先生有吩咐,医院消息封禁,同谁都不能讲,抱歉,江先生……” 裴父搂着虚弱的司彦出现在不远处。 司彦听说过江愿的,毕竟江家的糗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 司彦一听到这个男人姓江,而且还特意打听着小时的事,咬着牙看过去。 “江愿是吧,请你离开。” “你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 是,他不配。 他就是个烂人。 他有着落魄的家世,不堪入目的家人,他不该肖想那样好的裴时妄。 裴时妄是太阳,是自由的风。 他只是烂泥里的垃圾。 江愿双膝下跪,低垂着头,执拗说: “伯父,求您,让我见他。” 他们家小时从小到大没受过任何伤。 顶多只有小时候学走路摔倒过那么几次。 可现在呢? 全身插满了救命的管子啊。 那得多痛啊。 他就差那么一点要失去小时了。 司彦情绪高涨,靠着裴父微喘着气:“我不可能让你见他!” “别再这里惺惺作态的装什么深情,你江家欠了几千万的债,你不就想靠着小时帮你还债吗?” “只要你从小时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我给你一千万!” ………… 江愿一直跪了两个小时,不愿意离开,而那张一千万的发票还躺在地上。 “你……是江愿?” 听到一个陌生嗓音喊他的名字,江愿抬眸看去。 “你好,我是周南,是我送裴少爷来的医院。” 江愿心里一震,嘴巴动了动,同周南说了句谢谢。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周南说,“救护车上裴少爷曾停止过心跳,第一次抢救回来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当时我不懂,现在想明白了……” “那是你的名字。” 江愿喉咙干涩,痛苦地咽了一口唾沫:“……是么。”他嘲讽地喃喃自语。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充满希冀地望着周南:“你可以帮……” 话未说完,只见周南摇头道:“抱歉,我不能帮你,我能帮的就是告诉你刚刚的那些……你别再等了,回去吧。” 江愿没理会周南的话,在这条安静的走廊上跪了许久,跪到腿都麻木的没了知觉。 坚持不住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个老人扶住了他的手臂。 老人问他为何跪在这里? 他说:“我的爱人生死未卜,我想见他。” 老人叹了口气,“小伙子,老头子,我从小就信佛,不如你去寺庙里祈求佛祖,只要你虔诚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爱人平平安安。” 那天暴雨倾注,没有征兆的变了天。 江愿听闻一步一跪走过寺庙前的阶梯,那便是对神明的敬意和虔诚。所以他跪在雨中,带着满腔诚意跪吃上层层阶梯。 他听闻青云寺的高僧早已遁入空门,不再轻易见客,他便连续三日长跪不起,只求高僧诵经祈福。 他只求那人平安,而已。 高僧念他虔诚,赠与他一对佛珠手串,亲手刻下平平安安四字。 另一串则是了时妄平安。 他带着时妄平安四字的手串,另一串带去了医院,他没办法接近病房,只好在医院门口拦住了周南。 托他将这刻有平平安安字样的手串带给裴时妄。 另外还托他交给裴父一封信。 周南犹豫了会儿,还是答应了江愿,他看着江愿半晌才问: “你是……真的要走吗?” 他配留下吗? 如果不是他家里惹出来的乱子,阿时又怎么会被恶意报复,生死未卜? “嗯。” “再也不回来了吗?” “……嗯。”
第17章 我不信(5) 周南回到病房便将手串放在了裴时妄的枕头边。 恰逢司彦走近,见到这手串问了一嘴:“这是……?” “这是青云寺求来的手串,老一辈人都说这个特别灵,所以我也特意去寺里求了一串…希望它可以保佑裴少爷。”周南解释说。 司彦颔首,语气低颓:“你有心了。” 周南面上闪过一瞬尴尬,又拿出信:“对了裴叔叔司叔叔,我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封信了,上面没有写任何信息。” 司彦瞥了眼不想去管,还是裴父接过了信,周南见状识趣地走出了门,给他们二人留空间。 裴父拆开信件,里面放着一张折叠的信纸。 信纸展开,入眼的是一张支票。 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裴父认出这张支票是先前司彦扔给江愿的,看来这封匿名是江愿放在这的。 裴父浏览了一下大致内容,将这封信递给坐在床边的司彦。 “老婆,你看看这个。” 司彦看着他手里的支票冷哼一声,接过信纸瞧了瞧,视线看向床上躺着的裴时妄,叹了口气。 他们自然调查过江愿和裴时妄的过往,他知道江愿是小时心悦之人。 如果江愿不是……他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这个人,一定会让江愿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不是只一句飘飘然的别再出现。 司彦把信纸折叠起放回信封,随手塞进了一边的抽屉。 裴父上前搂着司彦,将他往怀里带,轻轻安抚着他:“老婆,小时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 司彦握住裴父的手,紧紧地攥着,呼吸放缓的盯着检测裴时妄生命体征的仪器: “小时,快醒过来好不好?爸爸很担心你,每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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