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被逼得后退撞上结实的床头柜绝非沈恪的本意,他瞳孔微张,薄唇抿着,紧张地把郁乐音摁在怀里,伸手去摸摸他的后脑勺。 “我错了,不该吓你。”沈恪语气里是浓浓的愧疚,幸好阿音的脑袋没有撞出包。 “哼哼。”对于他的道歉,郁乐音并不领情。 沈恪笑着哄他:“阿音,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沈恪已经拿出了这辈子不可能出现的柔情蜜语,却没想到阿音听了,反而离他更远了,抓紧小被子看着他,像是一只睁大眼睛,充满警惕的小猫。 郁乐音:“你正常点,别耍诡计!我脑子本来就没你聪明,刚才被你害得撞到了脑子,现在更玩不过你了。” “你,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沈恪怎么可能对人这么温柔?说那种甜言蜜语来迷惑他,他心里发毛。 沈恪眸中带笑:“为什么这么怕我?还以为我要杀你?” 郁乐音表情视死如归:“你就不怀疑我是派来杀你的细作?” 沈恪忍笑:“哪有你这么笨的细作?” 和他躺在一起,睡得比他还熟,连现身了都没察觉到。 郁乐音面色涨红:“你!” “好了,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沈恪下了床,站在床边,给郁乐音一点距离上的安全感。 郁乐音揪着被角,谨慎地瞟向沈恪:“你想问什么?” 沈恪站在床边,站姿漫不经心:“你之前是不是……” 看出了郁乐音眸中突然加深的畏惧和谨慎,沈恪头偏向窗外,散漫道:“算了。” 郁乐音正紧张地等待沈恪的问题,沈恪却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眨眨,呆愣的:“什么?” 沈恪轻笑:“反应过来大概是个无聊的问题,就不问了,但是你还欠我一个问题,以后等我想到什么好问题再说。” “……流氓。”郁乐音知道他怎么斗都斗不过沈恪的。 刚才吓死他了。据他对沈恪的了解,他差点以为沈恪刚才想问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 余固一个人在厨房奋战了将近一小时。他从茂叔家里捞来的两条鱼到现在还没下锅。 两条鱼躺在满是血污的砧板上,开膛破肚,翻着死鱼眼。 两颗失去光的死鱼眼对着的方向,余固正在上网查阅着怎么处理活鱼,怎么熬鱼汤才不腥。 逐帧看完了美食博主发布的教程,理论知识到位了,但他从来没弄过鱼汤啊! 万一弄出来很腥,很难喝,他自己可以强迫喝完,但这样的话怎么给茂叔和沈恪喝啊,不能糟蹋粮食啊! 要不问一下沈恪?虽然沈恪是富人区来的少爷,但说不定懂怎么煮鱼汤呢? 沈恪文武双全,掌握的方面实在太多,在余固心里,沈恪就是无所不能的。 于是系着粉色围裙的余固拿着锅铲跑上楼去找沈恪。 沈恪的房门紧闭着,余固握上门把手,居然没打开。 大白天反锁着房门,在干嘛?睡觉?沈恪那家伙不是每天十点准时睡觉,用不着补觉吧? 难道出事了?余固脑洞大开,他想起来差点害死茂叔的那个黄毛。 那个黄毛小子似乎也是沈恪想弄死的对象。黄毛为人那么阴险猥琐,说不定串通了那个粉卫衣宋缘来偷偷害沈恪。 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智障读不懂沈恪那么明显不耐烦到想杀人的情绪? 宋缘看似来修机械表,实际上肯定是来拖延时间,刺探敌情的。 茂叔刚才躺在床上和他坦白了,前阵子下雪天的晚上,有两个男人在他家房子周围鬼鬼祟祟,其中一个人就是黄毛。 阴魂不散,真是十分可气啊! 余固把耳朵贴在沈恪的房间门上,倾耳侧听,周围一切安静,他并没有听见沈恪房间有什么打斗的动静。 倒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他差点忘了,说话的人应该是阿音。阿音最近都乖乖待在房间里,防止被新来的卫兵队队长抓走。 余固正要抬步转身离开,一门之隔的房里蓦地响起了瓷器砸地碎裂的声响,接着就是沉闷的撞击声。 里面不会在打架吧?!余固心里本就有所怀疑沈恪房里有陌生人,现在更确定了! 不行,作为沈恪相依为命的朋友,阿音最忠实的伙伴,他得去看看情况。 沈恪的房门进不去,那他就去天窗看看情况。 沈恪的房间正上方有个天窗,但是很多年没用了,余固爬上去,用围裙擦掉了天窗玻璃上的陈年积灰,把脸埋进天窗口里,贴近距离去看玻璃下的情况。 房间里,沈恪将摔倒在地上的郁乐音扶起来。 郁乐音还穿着那件女仆装,裙摆下肤色雪白的膝盖摔出了两个红印。 沈恪将他扶到床上,语气无奈:“怎么还是不相信我?” 他觉得阿音穿那件女仆装很好看,阿音不这么觉得,大概是觉得很别扭,想脱下来换掉。 沈恪说帮他换。 他怕人跑了,怕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梦,怕只剩下一张不会说话的小纸片。 阿音那么怕他,自然是不肯的。自己走向靠近房门的衣柜,腿却发软,平地摔了一跤,砸落了摆在衣柜边上的花瓶。 膝盖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磕红了,还好没有因为花瓶的碎片再受伤。 郁乐音坐在床边,看着单膝跪在他脚下,替他在擦红的膝盖上涂抹芦荟胶的沈恪,咬着唇,心里愈发不安。 沈恪越是不好奇他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骗他,郁乐音心中的恐慌就越像不断往里充气的气球。 感受着气球越来越胀,迟早会爆裂。 膝盖上的擦伤处理好了,沈恪捏着那管芦荟胶,在郁乐音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都坐在床边。 郁乐音稍稍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挪了又挪。 “还挪?等会儿又摔了。” 沈恪一把手把郁乐音拉过来,郁乐音出于惯性跌进了他胸膛里,沈恪又把他扶了起来,他立刻在床边坐好。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现在一看见沈恪就腿软。 沈恪走到衣柜取了一套新衣服给他,眸中带笑:“去卫生间换吧,这次别再摔了。” “刚才是意外!” 新衣服应该是洗过了,郁乐音捏在手里,忍不住低头嗅了嗅,新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余固家里的洗衣机已经坏很久了,修不好了。 难道是沈恪亲手洗的? 这些新衣服也是给他买的? 郁乐音垂着眸,眼睫轻轻地颤了下,思绪有些乱了。
第二十五章 在浴室里换上了新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郁乐音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自己活生生的样子了。 记不清了。 沈氏别墅里烧死他的那场大火似乎已经过去很久, 很远。 郁乐音摸上了冰冷的镜面,镜子里的他看着有些陌生,五官还很青涩, 原来他之前长这个样子。 不当人的时间太久,他都忘记了。 “宿主,要是我再也无法更新最新的数据了,你还会爱我吗?” 系统被不知名病毒堵住了与外界连通的通道,现在只是个伴生聊天随从。 郁乐音:“没爱过。” 系统:“呜呜,我成了没用的东西。” “可是这样,总部那边就无法判定你是否在做主线任务, 那你最后不能完成当初的签约任务了啊?” 完不成主线任务, 郁乐音还是无法获得身体, 灵魂居无定所。 郁乐音对着镜子眉眼弯弯:“反正你和我从来没在做主线任务呀, 在乎这个干嘛?” 他和系统现在都脱离了总部的控制, 系统大晚上也用不着跑去总部更新最新数据了。 系统支支吾吾:“话虽这么说, 但是以后你可以肆无忌惮玩小怪物养成游戏了,我只能看着你玩。” 郁乐音:“你很久之前不是跟我说娱乐功能关闭了么?!” 系统:“诶嘿, 娱乐功能那么好, 我当然是骗你的。” “只是可惜啊,我以后看不了隔壁海棠局的小伙伴们分享的激-情片了, 可惜。”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系统。”郁乐音听系统介绍过海棠局, 隶属于海棠局的系统个个xp大放送, 从上次系统抽风出来的丁-字裤和肚兜等备选服饰就能看出来。 系统:“不过我可以看你和沈恪的现场直播啊,嘿嘿。” “你看不了, 应该大概率会是马赛克吧。”郁乐音宅在家的时候,也看过那么几本系统文的小说。 系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宿主你居然没反对诶,看来我真的会有现场直播看诶?” “别乱想!” 郁乐音没注意,将脑中的想法说出了口,声音大得穿过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沈恪推门进来:“想什么?” 见郁乐音换好了衣服,从上到下扫了郁乐音,从卫衣的前襟到合脚的裤腿。 “还挺合适的。”沈恪笑了。 连郁乐音自己都惊讶,这套衣服怎么那么合身,他抬起眼眸瞄向沈恪:“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的尺寸?” 沈恪朝他走几步,身上飘着和他身上衣服一样的清香,靠近他,喉间压着轻佻的笑:“当然是某天晚上某人天降在我被窝里……用手量的啊。” 郁乐音垂着眸,揪着手指,脸在发烫,不敢看他:“……变、变态。” 沈恪开始脱-掉上-衣,头一偏,黑色上-衣从头上扯了下来,露-出一片精壮的冷白胸-膛。 余光里,郁乐音还靠在门口。沈恪随意开玩笑:“我要洗澡啊,还不走,想看啊?” 视线里,郁乐音的脸颊越来越红。 沈恪以为他过敏了,走上前,伸出手,用指腹触摸上他的脸颊。 绵软的触感,微凉与滚-烫的碰撞。 “你不会是在害羞吧?”沈恪把郁乐音扶住,盯着他眼睑下加深的绯红,眸色深沉得不怀好意。 郁乐音咬咬唇:“才没有。” 沈恪视线朝下一瞥,再抬头,一双狭长的眸直勾勾看着他,低低地笑:“那你的两条-腿怎么站不直了?脱个衣服都怕我?嗯?” 尾音轻笑。 郁乐音腿在发虚发软,要不是靠着点门,快要站不直了。 上辈子和沈恪结婚后,每次沈恪一脱-衣服,就是他们要做的讯号。 日复一日,一晚上七次都是平均数,郁乐音形成了腿软的条件反射。 沈恪没死在他身-上,他也没死,是两个奇迹。 后-腰被施加的力道掐了下,郁乐音直接瘫-软在了沈恪怀里,沈恪搂着他,潮-热的呼吸涌入他的耳道,痒痒的。 “小色-鬼。” 郁乐音眼眶湿漉漉的,有点委屈:“……明明是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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