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又没锁?谁把我关在这了?” 不可能啊,钥匙只有我有啊...... 易卜恨恨地踢了一脚门,实木门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转身回去易卜就开始从抽屉里翻钥匙,这道门还好,只要有钥匙是能打开从外面反锁的门的。 找了一会儿,易卜就拿着黑头钥匙去开门,“啪嗒”一声,门锁传来了被解开的声音。 易卜挑了挑眉,按下门把手就想往外走,结果......门还是像被黏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男人这会属实有点生气了,妈的,谁搞恶作剧?难不成在外面挡了什么东西? 尝试着用身体撞了几下,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正当易卜背朝着办公室跟门作斗争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潮水涌动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像是要朝他淹过来一样。 “什么鬼.......”他倏地转头,身后却空无一物,潮水涌来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但却有一股恶臭味隐隐萦绕在他的鼻尖。 几乎是瞬间,易卜就联想起了在调查局经历的一切,他直觉自己遇到了什么。 僵硬着身体,易卜又把头转回了门边,潮水声骤然加大,仿佛就在身后,蓄势待发只待汹涌而来。 男人还穿着黑色的大短裤,两条瘦长的腿此刻颤抖着,微红的膝盖骨不断超前撞着硬质的木门,神经质地打着颤。 “艹......”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易卜鼓足勇气莽着一口劲再次回头,不出所料,声音再次消失。 他没再跟身后的门较劲,一步一个脚印慢吞吞地朝办公桌走去,直到大腿挨住桌沿,耳边无声无息。 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捏着易卜的心脏,恶意地掌控着他的情绪,时不时开玩笑般地用力捏紧,等到他受不了时又突然放开,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随意拿捏的劣质玩具。 手指颤抖着掏出手机,想着拨打谁的电话,然而无论按多少次开机键,屏幕都是漆黑一片,直直映射着他仓惶可怜的脸。 这时候,空中好像传来了谁的轻笑声,沙哑难听,像在嘲笑着他的弱小与无力。 倏地潮水声极剧加大,无形的水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颈,鼻腔里也被灌入了不知名的恶心液体,整个人陷入了强烈的窒息与恶心之中。 他的手胡乱地在脖颈上抓着,可他根本摸不着脖子上的那双手,混乱中,易卜看见了桌子上颇具棱角的玉石摆件。 青白的树状摆件上,一支红木的符牌被用红绳吊在斜伸出来的玉枝上,那是......赵程临行前送他的纪念品。 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易卜抓住了桌上的玉石摆件,没来得及勾下符牌,直接抓着斜伸的玉枝就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玉枝处尖利的小角猛地划伤了他的脖子,一道血痕乍然出现,下一秒符牌荡出挨上了他的皮肤。 空中又传来窃笑声,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声音尖利又嘶哑。 易卜的心凉了半截,没用啊烂牌子......该死的赵程...... 正当他意识朦胧,即将昏过去时,脖子上的划痕似乎因为受到挤压而溢出了血液,猩红的液体顺流直下,沿着脖颈流到了锁骨处。 此时刚刚还猖狂的不知名物体却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尖叫,瞬间被烫到了似的松开了手,猛猛把易卜甩了出去。 这一下,易卜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白皙的额头直接撞到落地窗前的茶几边,一下肿起了青紫色的大包,脖颈处也慢慢显露出狰狞可怖的青紫痕迹,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了地上。 整个人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缩在茶几下。 他的意识开始昏沉起来,但仍坚持着不睡过去,这一觉睡过去可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了......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在他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 晚上九点,陈让结束了篆刻的练习。 在下午醒来后,他就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练习,一段时间不做手艺活,手都有点生疏。 几乎是在他放下刻刀的一刹那,他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异状声响,很熟悉,应该是上次东西的衍生遗留物。 易行且的身边应该还有他“女朋友”遗留的东西,但是......这事可不归陈让管,应该是排查人员的失职。 他平静地放下刻刀,拿出作品放在展示架上,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陵城各个派区有自己的负责人员,只要讯息没有直直传达到他面前,他就没必要赶上去揽任务。 正这么想着,颈侧就隐隐发烫起来,耳边传来一阵机械音。 “商区C12发出协作申请,商区C12发出协作申请......” 陈让的动作停了下来,无奈地发出一道叹息,他最讨厌这种连环任务,接了一个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个异状他已经挖过一次东西了,之后所有的衍生物对他来说都没有价值,这次去可就真是打白工了,但话是这么说,他还得老老实实去。 目的地离他较远,要是按正常交通出行,到了那黄花菜都凉了。 男人悠悠地扭了扭脖子,脱下鞋袜将冷白的脚趾踩在地上。 随着主体的能量催动,属于人类的下肢逐渐演化成无数条疯狂扭动的粗壮触须,砂纸般的触须纹理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下一秒粗壮的软体包裹住陈让整个人,像一个巨大的怪异种子在诡异地蠕动,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 五分钟后,陈让到达了目的地,抬头看着眼前巍峨高耸的三角摩天大楼。宛如深海一般的蓝色覆盖着整栋楼层,不可名状的异生物体此刻正悄然潜伏在楼中。 他没有多停留,直乘电梯朝着15层赶去,刚刚的移动已经耗费了他一番力量,他可没必要再瞬移上去。 随着电梯门徐徐打开,陈让踏进了15层。 眼前,一个银灰色头发的男人正蹲坐在办公室门口,端着手上的东西在仔细端详。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悠悠转过声抬起了头,一双惑人的桃花眼里无波无澜,从上到下地扫视他,仿佛在打量着什么物件。 陈让很恶心这种目光,温良却带着冷意的眸子毫不客气地回视了过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脸上还带着刚刚消耗能量过度的红晕,看上去挺没气势的。 果不其然,银灰发的男人笑了起来,眼神更加肆意,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陈让没耐心跟这种东西说话,直直越过男人走了过去,手臂上缠绕的触须趁男人没注意狠狠抽了男人大腿一把,“啪”的一声响起,整个空气都安静了。 银发男人僵硬地转过了头,像是还没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让没再回头,看着还躺在茶几下的易卜,越发恼火,伸出几条触须把易卜托起放在了茶几边上的沙发上。
第22章 星之风暴 经历巨大惊吓的易卜此时仍没有醒来,面色苍白地躺在沙发上。膝盖处因为用力撞击而显得有些青紫,侧颈上一道鲜红的伤痕格外瞩目,有种惨遭凌虐的可怜劲儿。 陈让望着他还死死抱在怀中的玉石摆件,尖角处已然有了褐色的血渍,其间还未干透的液体顺流而下,滴在挂着红绳的符牌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陈让轻轻抽出挂在玉枝上的符牌,看着这块劣质的伪造品,轻轻撩了撩眼皮,没出声。 大抵是赵程给了易卜一件假货,或者是已经用过的,红木上一点残余的灵气都没有。 边想着,陈让把符牌插进了兜里,转身朝门口的男人走了过去。 一头银灰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正依靠在门口,歪着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见他转过头,嘴角扯起一个笑,“hello,我是CJ13裴明泽,你呢~” 陈让看着眼前男人虚伪的笑容,无波无澜地开口,“陈让。” 他没兴趣让这个贱男人知道他的工号,直接表明来意,“你发出了协作申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男人听到他的话,见他没有报出工号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淡了淡,唇线拉平,“小触手,帮我闻一闻这儿,看还有没有别的异状吧?” 男人嘴里的“闻”这个字眼相当具有侮辱性,换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俨然是把他当成狗使。 陈让此时终于正眼瞧起了男人,不知道这没由来的恶意是从哪来的。从第一见面起,这个家伙的眼里就饱含了不善,总不是......对他这一类人都有偏见吧? 想到这,陈让就更没兴趣了,失去了探寻真相的欲望,只想早点结束离开这个地方。 陈让转头,用平静的目光扫了男人一眼,无波无澜地转头观察起室内。 身后的男人亦步亦趋,见他没搭理自己,便自顾自地跟在他身后,“你不用异形态能找得出来?” “可别逞强啊,刚刚打我不还打得挺得劲?” 身后这个贱男人叽里咕噜的,跟在他身后啰啰嗦嗦地指指点点,吵得陈让有些烦。 “安静点行吗?”陈让礼貌开口。 话音刚落,好像有笑声袭来,就在陈让以为人消停了之后,身后人又说话了,“不行怎么办?” 裴明泽等了一会,不见身前人回他,以为遇上了个软包子,正要清嗤出声,一阵巨力猛然袭上了他的脖子。 狰狞的深绿触须狠狠扼住了他脆弱的脖颈,凹凸不平的尖刺不断深深浅浅地扎进他的皮肤,他整个人都被这道巨力猛地拉住提了起来,修长的身影浮在半空中,脸色骤然青红。 陈让这时才缓缓转了过来,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眸子注视着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笑容,“别烦我了好吗,弄痛你这点反噬我甚至感觉不到,嗯?” 语罢,触须猛地卸力,裴明泽整个人被像丢垃圾一样狠狠丢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此时男人泛起红晕的脸上满是惊奇,刚恢复自由就挣扎着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又踉踉跄跄地跟在陈让身后,虚弱无力地说道,“你......好像跟别人不一样啊?你难道什么感觉也没有吗?” 裴明泽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身上的反噬效果他甚至看不到,整个人跟没事人一样。 陈让淡淡开口,“你太弱了,等你到我这个程度就知道了。” 伤害裴明泽带给他的痛感当然有,但相比于前一段时间所经历的,那可真是不值一提了。 陈让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清透的瞳孔阴暗了一瞬,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身后的裴明泽却有些兴奋了,泛着红晕的脸上隐隐透露出些许癫狂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初见陈让,他以为这男的跟以前所有传承者一样,眼高于顶且无趣至极,抽他的那两鞭子更让他加重了这种想法,却没想到,还是个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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