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星经常板着脸,若不是长得好看,肯定不会这么有号召力。旁人都将元帅奉为圭臬,陆琛却觉着,游凭星就是块冰皮月饼,外表冷凉凉,内里甜腻腻。 想掰开好看的月饼,吃掉甜甜的内里。 游凭星下棋思考时,会皱鼻子;听新闻主持人骂皇室,会咬着嘴唇防止唇角上扬;遛弯听到旁人讲银趴内容时,耳尖会红……陆琛喜欢搜集他的不同情绪,为无聊的生活增添乐趣。 为了看到游凭星更多的表情,陆琛步步紧逼,“将军。” 白象踩掉黑皇后,游凭星说:“你太着急。” 这些天,陆琛总是能在不经意的谈话间打消掉游凭星的疑惑,他逐渐卸下防备,二人关系越来越近。 但这还不够。 陆琛想要的不是能聊天的亲近关系,而是能上床的亲密关系。 于是故技重施,又开始试探。 陆琛在棋盘桌儿下翘起二郎腿,鞋尖似不经意地触碰到游凭星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游凭星向后撤腿,陆琛卸下二郎腿,长腿插在他腿间,笑道:“下棋肯定是想赢啊,有将军的机会肯定要把握住呀。” 游凭星刚抬起腿,陆琛刚好在这之前收了回去。 陆琛总会做些肢体接触的小动作,前几次或许是无意,但现在肯定是有意。游凭星想给他一脚,陆琛却从未让他逮到过机会,在他濒临爆发的边缘反复蹦迪。 陆琛挪了下黑兵,长腿继续向前。 游凭星纤细的腿叠在一起,翘起的左脚跟能碰到右脚踝。 陆琛盯着裤腿与鞋间露出的白皙脚脖,向上延伸,窥探交叠的腿骨。 游凭星起了个话题:“军中比皇宫可有趣多了。” “嗯,怎么有趣了?” 游凭星不急不缓道:“刚参军时,军中餐食限量供应,有人趁我拿汤的时候抢了我的馒头,结果你猜怎么了?” 陆琛本以为他要讲些什么惊心动魄的战役,没想到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敷衍道:“怎么了?” 游凭星伸腿向前,鞋尖在桌儿下抵住陆琛的,轻轻踢了下他的膝盖骨说:“那人被我踢碎了膝盖骨。” “……” 陆琛火速收回双腿,坐的板板正正。 游凭星为了震慑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非常平淡地详细描述那段经历:“事后那人屡次向上级告状,指挥官每次都说处理,结果压根没管。那废人上不了战舰,被赶回贫民区,天天拄着拐杖在皇宫门口祈祷。” 游凭星拧开保温杯,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枸杞菊花茶,淡淡道:“赶明你回皇宫可以多留意下断腿的乞丐。” 陆琛汗流浃背。 游凭星说对了,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知道元帅不好惹,却没想到此般暴力。 陆琛擦擦额头的冷汗,觉着“把元帅拐上床”还需从长计议。 游凭星在军中只踢过一人,因为在第一次战役后,就没几名战友跟他抢馒头了。 帝国招募新兵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去送死,所以指挥官不会管膝盖被踢废的驾驶官。而那名膝盖废掉的驾驶官阴差阳错地保住一命,游凭星用军饷为他植入假肢,现在那人在E星上层区做生意。 游凭星对军官大多时候很好说话,只有当对方进入他的安全区域内才会抵触。 他不排斥与陆琛聊天,但如果这贼心不死的劣质Alpha再敢动手动脚,就算是皇室,也会踢的连他亲爹都不认识。 二人又下了会儿棋,陆琛盯着交叠的长腿,觉着游凭星现在的身体状况与之前不可相较,贼心不死,偏要一探究竟。 “我好渴呀。” 游凭星下棋没接茬。 陆琛盯着保温杯明知故问:“你喝的什么茶呀?” 游凭星收了茶杯。 他的边界感很强,水杯是私人物品,定是不能借给别人。 陆琛不满道:“喝你两口茶怎么了,真小气。我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不定哪天突然死了,埋土里还是处男。” 游凭星不想安慰处男,看着远处林间喵喵叫的野猫陷入沉思。 在春意盎然的山林中,年轻气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可怜Alpha就像凉亭边叫春的猫,精力旺盛没处泄火。 绝育的公猫饥渴难耐,看到母猫即便想搞,也只能挠树皮。 游凭星对病友的身心状况感同身受,但不想成为对方饥不择食的树皮。 陆琛绝对是知道他腺体受损,所以才会一直刺他痛处。 他体谅陆琛不问那些伤疤的具体来历,但陆琛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往死里戳他脊梁骨。 仔细想想,这无非就是柔弱低劣的Alpha通过拉踩自己来找优越感罢了。 犯不上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生气。 又佛又丧的游凭星,喝了口枸杞菊花茶,心如止水。 如果陆琛见好就收,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但他偏偏要作死。 陆琛见游凭星不吭声,越来越大胆,这次说的完全可以算作X骚扰:“你说……不能行的,硬往里弄,会不会被骂?” 桌儿下的腿微微抬起。 陆琛没意识到形势严峻,继续X骚扰:“你说……要是找个Alpha,会不会好一些?就……往那一躺,也不用出力。” 游凭星猛然蹬腿。 “啊!”陆琛从椅子滚到地面,疼得汗珠滚湿半片脸,好久没能站起来。 这回是真疼,不是装的。 游凭星一时激动没收住脚劲,用了能把人膝盖骨踢碎的力气狠狠踢。他怕真给这弱不禁风的Alpha踢出问题,过去扶人。 陆琛见游凭星过来,以为还要挨踢,吓得在地上滚了半圈儿。 帝国第一腿,长白韧直细,猛也是真的猛。 陆琛哀怨道:“Holy知道我腿长,怕我伸不开腿,病房里的桌子都是定制的。我真不是故意碰你,是真的伸不开腿。” 为了增强逼真效果,一句话用了好几个“真”。 游凭星轻声安慰:“是我不好,踢疼你了,以后你想伸腿就伸吧。” 这些年游凭星从未对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也不会主动扶人,更不会让人上他的床。 陆琛先是利用他的同情心接近,然后在不断试探中,一点点撬开了他的底线。 飘逸宽松的白衬衫在蹲下时折叠出腰线,陆琛盯盯看着腰线下的长腿,说一句话抖20多下:“我腺体受损总挨欺负,现在腿又瘸了,这可怎么活啊。” 大部分Alpha都有颗惩强扶弱的心,果不其然,游凭星问:“谁欺负你了?” 陆琛幽幽地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帝国第一腿杀伤力太大,他要为自己弄块不被踢死的免死金牌。 游凭星承诺:“以后不踢你了,真的。” 陆琛点开终端,“你再说一遍,我要录音,你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他被踢一脚就如此害怕,定是想起了在皇宫遇刺的经历。 游凭星心生怜悯,对着终端逐字逐句道:“我不会再踢你,这里也不会有人会欺负你。” “我保护你。”
第9章 让棋 游凭星吃着甜甜的果子糕,夸赞道:“什么糕点都会做,你还真是心灵手巧。” 陆琛笑出两个酒窝,“在皇宫闲着没事儿,做着玩的。” 游凭星与军官谈话时,大多时在听,只在决策时开口。与陆琛说话时,大多时也在听,偶尔会主动开口。他对陆琛的态度,与对王公贵族、军官们都不一样,可游凭星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刚参军那会儿天天就盼着吃饭,后来什么都能吃到,反而不怎么想吃了。” 陆琛附和:“我刚回皇宫时,一顿饭能吃3、4个大馒头,许是吃伤了,之后有一段时间看到馒头就恶心。也是被逼无奈,就学着做了些甜点。” 游凭星吃糕点很挑,竹篮中放着两只没耳朵的兔子,陆琛捡起胖嘟嘟的兔脸,一口吞入。 “你怎么……” 陆琛舔舔唇,问:“怎么了?” “我本想一会儿吃的,你怎么吃我兔子?” 陆琛故作诧异道:“哦,你吃过了啊,不好意思,刚没细看。” 游凭星吃掉另外一只兔脸,觉着陆琛就是故意。 “加个好友呗。” “好。” 游凭星点开终端聊天页面,陆琛瞄了眼,满屏的未读。加完好友后,陆琛说:“我觉着你就是那种,知道这个人这个时间找你会有什么事儿,就不看消息的人。” “那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琛想了想,说:“有时候挺好的,眼不见心不烦。但大多时候都挺坏的。你就想啊,下属给你发的信息肯定编辑了好久措词,你装作没看到不太礼貌吧。况且,万一人家发的消息是你猜不到的呢。” 游凭星点头:“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想回。” 陆琛皱眉,小声嘟囔:“怎么有你这种……”话说半截,见游凭星色变,改口道:“以后我给你发信息,能不能回一下呀?” “你要是不回我信息,我会抓心挠肝非常难受,哪怕你就回个‘1’也成啊。” 游凭星说:“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聊曾经的苦难,聊对未来的向往。 在Holy的山林中,二人并肩而坐,交叠的影子被日光拉长。日头转西,树叶沙沙作响,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与远方的鸟叫共同谱写乐章。 夕阳下沉,心跳攀高,淡淡的花香沁入脏腑。 日落时分的天空像朵巨大的粉红玫瑰,晚霞为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柔和。 游凭星转眸,空中的玫瑰似雨飘落。 一瞬心动,一眼万年。 从未体验过美好情感的阴暗生物将“心动”认作“生理冲动”。 在Holy,AO一起散步走着走着就会走到床上,AB一起吃顿饭醒来也会在床上,他想在床上见到游凭星,所以约他散步、吃饭。 陆琛对游凭星有欲望,所以才会频繁地与他肢体接触。 游凭星像是有什么怪癖,对肢体接触的底线高到离谱,碰下腿就会令他不快。X骚扰会被踢,直接说想跟他睡觉,应该会被踢死。 不能肢体接触也不能语言撩拨,陆琛不知道要怎么睡到人。 空气变得灼热,陆琛从未有过这种情感,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情绪。 智商极高的陆琛经常用不同人格下棋,会不断思考体内的另一个人如何应对,久而久之就分裂成几种截然不同的人格。 遭遇刺杀时,他面上唯唯诺诺,心里恨不得立刻剜了俩哥哥;在贫民区被欺负时,他面上做小伏低,心中却是想把对方的肠子拽出肚皮……为了达到目的,陆琛可以调动所有人格,对不同的人伪装成不同的样子。 白象在棋盘上跃动,金属手环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陆琛盯盯看着那手环,无心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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