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许给我打江玉妗的主意。”江序清斜了他一眼,冷声警告道。 “好好好好好——我说你可真难伺候啊小公主……” 没办法,谁叫他是个重度颜控,江序清长得养眼不说,成绩也好,功课根本不用愁,家世也够硬,简直完美。 “你哥还挺疼你的,亲自来接你放学诶,我以为像你们这种家庭,都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 梁艺消息灵通,打听江序清家境的时候大概也了解了一些,他叹道:“哎,真羡慕啊~” “是啊。” 江序清莫名有点爽,余光瞥见梁艺今天换了个发型,那棕色的卷发下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梁艺挑了挑眉,给他展示自己的耳朵:“你终于发现了,怎么样?酷吧酷吧?” 一颗小巧的黑曜石耳钉。 “我自己穿的。”梁艺指了指眉尾上方:“先试试手,等放假了我就穿这儿,唇环也挺酷的,你觉得呢?” “还行。”江序清点点头,问道:“疼吗?” “你要不要试试?” 江序清摇头:“不。” “一点儿都不疼,我技术很好的,你相信我!” “……不。” 晚上回家,江序清尽量忽视左耳上耳廓那点涨涨的热意,稍长的黑色发丝下藏着一个小小的耳饰,从梁艺那搞来的,简单的圆环,中间刻了个字母Y。 早知道不听他的了。江序清现在有点后悔。 “叩叩——” “清清,睡了吗?”江觎站在门外,手中端着一杯热牛奶。 “没呢。” 每晚睡前惯例要喝杯热牛奶,小时候养出的习惯,江觎不在家时都是保姆给送上来的,他赤脚下床,踩着柔软的地毯,从江觎手中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喝起来。 江觎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心里一软,忍不住探出手想拨开他耳旁的碎发,刚一动作,就被江序清偏头躲开了。 杯中牛奶撒出来,奶白色的液体沾湿了江序清的下巴,他想说点什么:“那个……” “没事。” 江觎顿在空中的手飞快收了回来,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然后接过杯子,若无其事道:“早点休息吧,晚安。” 就说不该弄的!江觎走后,江序清在心里把梁艺骂了一遍。 深夜,一声微弱的咔哒声后,江序清的房门轻轻打开又合上。 一个高挑的身影轻车熟路来到床前。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和以往一样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修长的五指拂上了他的脸,极轻柔的描摹睡梦中人的轮廓。 “……清清。” 无声轻唤后,江觎俯下身,克制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微弱的月光撒进来,他目光深邃,盯着江序清耳廓上那颗突然出现的廉价耳饰。 耳廓那片皮肤发红,他没敢用手碰,只是亲了亲耳垂。 梦里的江序清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嗓子眼里哼了一声。江觎安抚般吻着他的发顶,极低的声音湮没在黑夜中: “我的清清身边,还是不要有那么多碍眼的人为好。” 江觎今天就要回去了,他这次回来没见到父亲和苏阿姨,他们太忙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几个星期不沾家都是常事。 至于江玉妗,记忆里,江觎就没和这个妹妹说过什么话。 他不喜欢小孩,幼时的江序清算是个例外,开始纠正课程后,他对一切柔软脆弱又易碎的生命体,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好在,江玉妗怕他,也到了见面绕着走的程度。 不重要,他回来也只是为见那一个人而已。 早上,他陪江序清吃完早餐,又顺便把人送到学校去。 路上江序清忍不住想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表情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不想你走。 但他最近面对江觎的状态很不对劲,所以这话他只藏在心里,好在江觎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学校时,江序清鼓起勇气,碰了碰身旁人的手。 江觎不动声色的,用那只骨节分明而修长有力的手掌包住了他的手,指尖挠了下他的掌心,开玩笑似的问:“下次回来,清清不会忘了我吧?” “不会忘的。” 江序清攥紧了那只手指,认真望着他:“……他让我转告你,要记得想他。” 江觎勾起唇:“知道了。” “哎,最近放学怎么没见哥哥来接你了?”梁艺吹了个口哨,端着午餐盘在他对面坐下。 “他又不是我仆人。”江序清挑出西兰花,夹起来全扔到梁艺盘子里去:“……回去上学了。” “啊——太可惜了,什么破学还得哥哥亲自上。”梁艺深深叹起来,看上去比他还遗憾。 “啧。” 江序清放下筷子,梁艺立刻投降,改口道:“得得得,我懂我懂,是你哥是你哥,哥哥是你的,和我没关系行了吧?” “………。” 静了一会儿,江序清还是没忍住道:“你们gay——” 梁艺嘿了一声,瞪他:“哎你这话说的!什么你们我们的?我还没说我是呢吧?” “哦。”江序清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那……一般,都是、什么症状啊?” “什么什么症状?”梁艺那表情,好像用雀斑打了个问号:“又不是病哪来的症状,哎你一直男,关心这个干嘛?” 江序清欲言又止。 “你有喜欢的人了?” 江序清沉默不语。 “我靠?真有?不会吧?”梁艺大吃一惊:“你?等等我好像知道了——” 江序清呼吸一滞。 梁艺压低声音都止不住兴奋:“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江序清无语至极:“……我有病吗。” “没病你问这个,”梁艺收了那副玩笑嘴脸,难得正儿八经的说道: “别想太多了你,人活一辈子很不容易的,虽然对你来说已经是人生易如反掌了,但是,生命不就珍贵在那些个难得做自己的时刻吗?” “你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之前,自己先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要是你没答案,那就自己去尝试一下呗,要是你都有答案了,那还在乎别人说什么干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道理?” 梁艺冲他打了个响指:“小爷我的座右铭送给你:Don't think, Do it,甭想,狂做。” 江序清默默听着,在他一番深沉的鸡汤时刻结束后幽幽总结:“gay,爱讲哲理。” 梁艺拍桌子大怒:“愚钝!” 当然,江序清还没愚钝到一无所知的地步。 他暂时没法儿消化自己心底那些复杂的情愫,身体就做出了进一步反应。 最近他开始频繁的做梦。 频繁的梦见江觎。 每一次都以令他羞于启齿的模样出现在他梦中,醒来后身体反应更让他面红耳赤。 这算什么?他都要成年了,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就是青春期时也该有个底线吧……对方怎么能是—— ……这太不应该了。 江序清咬着睡衣下摆,站在浴室马桶前,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身后的全身镜倒映出他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少年抽条后骨骼也褪去稚气,此刻,白皙的皮肉透着淡淡的浅粉,往上,紧致的大腿间一双手一刻不停,指尖泛红。 他咬紧牙关,浸湿一片柔软的衣料,依旧止不住喉间细微如猫叫一般的哼声。 这太不应该了。 江序清脑中不断响起这句话,理智却如同扔进怒海里,被翻涌的海浪吞噬,他动作愈来愈快,紧闭双眼弓着腰任由自己沉浮。 彻底结束后,他嫌弃的擦了擦手,踩着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走进去冲澡。 水流声哗啦啦响起,江觎抬手揉着眉,捏着手机深深呼吸。 屏幕里,角度刚好拍到正侧身洗澡的少年。 连同刚才那一幕,一起落入男人眼中。 一个电话进来,适时打断他的思绪。 是公司另一位合伙人齐铭庭,做事沉稳决策敏捷,帮了他不少忙。两人年纪相仿,性格却是不同,这个年纪多少都有玩心,特别是他们这种不服家里管教的富家公子。 “有个酒局,参与一下呢?” “不了。”江觎回绝。 “要是平常我就不叫你了,今天这有几个大佬你一定得见见,谈成了那又是一笔投资啊。” 电话那头隐约听见些音乐,他没等江觎答应接着道:“办正经事儿之前不得多探探……哦对,有个瑞麒地产陈总的儿子也在,之前是江程集团下面的,他爸在江叔叔手底下待过,你露个面,就当交朋友了?” “位置发我。” 通话结束,浴室里的人走出视角,江觎滑动手指,切到另一个画面,江序清正晃着小腿,趴在床上看书。 他静静看了两秒,正准备关上手机去赴约,画面中的少年突然抬眼看了过来。 镜头抖了两下,清秀俊逸的脸庞占满了屏幕,隔着屏幕对视那一刻,江觎的心狠狠一跳。 江序清只是拿过枕头旁,他送的毛绒玩偶,埋头蹭了蹭。 轻浅的呼吸声顺着听筒传过来,江觎给齐铭庭发了消息: 【我晚点到。】
第25章 他会让你伤心的。 会场里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名流子弟扎堆推杯交盏,灯红酒绿惹人醉,江觎要了杯酒,由服务生领着上二楼。 “出什么事了这么久才到?”齐铭庭见到他,关心的问。 江觎礼貌的挂起微笑,与周围过来打招呼的熟悉面孔碰杯,淡淡道:“私事。” “噢。”齐铭庭不多问,拍了拍他的肩指到:“那边,那几个看见没——” 齐铭庭夹着烟,偏过头在江觎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圆滑机敏,一个沉稳凌厉,面对一众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前辈也游刃有余。 这里的人中或多或少听说过他们父辈的名字,年轻的新秀多了去,惹眼的是他们背后的家世。 就算江炜杰再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对外界来说,他仍是那个被认可的继承者。 不过江觎心里清楚,江家里,没有分毫是属于他的。所以他刚成年,就开始迫不及待脱离,只有靠自己才能获得他想要的。 在人前,江觎的表现出类拔萃,推杯交盏间,他像一个谦虚的掌控者,在虚伪的奉承和由衷的诚恳中逐渐找到有利处。 散局后,江觎扯开领带,在会场外厅一处角落,点了根烟出神。 “都说了我不想去!” “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用吗?” 这声音有点熟悉,他寻声望去,一个年轻男子正烦躁的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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