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槽牙紧咬,他摸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是作战服的卡扣。只要轻轻一按,识别到主人指纹的紧身作战服便会从身上剥离开来。赫德森无视高速跳动的心脏带来的警告,按了下去。 作战服应声而落。 他弯腰捡起军服,扔到一旁的床上,转过身来,面对现实。 人鱼已经出现在地板上了,看着赫德森的眼神还有些发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人类的皮肤在一瞬间由从纯黑变成了冷白。但它的动作并没有减缓一分,巨大的冲击力使赫德森跌坐在地,人鱼欺身而上,压倒了他。温热的人类皮肤被一阵冰冷的寒凉笼罩,赫德森感到人鱼柔软的长发垂落在自己脸侧。 那头银发并没有被打湿,雨水从上面迅速滚落,赫德森的脸很快被水浸润,他下意识眨眨眼,避免水珠滴进去,然后看向人鱼的脸。 人鱼在笑。 那双眼睛微微眯起,视线与赫德森交汇。赫德森读出里面的情绪。 是在看所有物的愉悦眼神。 他不是任何人、任何生物,任何文明的所有物,这条人鱼的眼神让赫德森感到难言的耻辱。 他没有注意到在这层愤怒的外面还笼盖着一层名为恐惧的细微阴影。 在暴雨到来之际,赫德森已经扩张过自己的后面。这不需要很好的技术,至少他无师自通,但距离扩张的时间已经太长,超出了赫德森的预期,眼下他需要重新开始。他强忍住恶心,将人鱼搂住往下压,随他在自己身上动作,手再次伸向后方。人鱼在这件事上跟他有了最基础的默契,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有阻止,但也许只是被眼前唾手可得的便宜暂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直到人鱼的阴茎再次送入他的体内,赫德森闷哼一声,用小臂撑起上半身。 他将人鱼固定在了这个位置。虽然这头野兽在自己的身上并不老实,连续的抽插使他时而失力倒回地面,但一切尚且在可控范围内。他用一种反向的爬行姿势向自己预计的方向挪去,人鱼并没有发现不对,还在自顾自地找乐子;当赫德森的头撞到标志着床的墙壁上时,人鱼的手按住了赫德森的胯骨——也许这方便它使力,赫德森明显感受到体内的快感在加剧,他的阴茎在顶撞中大幅度地摇晃,脑子险些也跟着晃作一团浆糊,赫德森靠着墙壁吃力地坐起来,右手向后摸去。他先是摸到枕头,然后将手伸进枕头下的夹缝中。 冰冷的触感。 赫德森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枪,左臂将人鱼的头搂进怀里。那只银发头颅在看见赫德森胸膛前的乳头时识趣地埋头啃了起来。赫德森打了个哆嗦,皱了皱眉。虽然这是他预期中的最好反应,但来自乳头的微痛与陌生痒感还是使他低声叫了出来。 右手在床上缓慢地拖行,赫德森在颠簸中举起了枪,在昏暗的达芙妮号中,他将枪口对准了埋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 ——尖锐的轻响,随后是血肉被穿透的恶心声音,银色的血浆从另一处洞口喷射而出,飞溅在达芙妮号的地板上。 身上的野兽躯体像一台老旧的录音机,接收到结束的命令后仍迟钝地挺动了两下,才突兀地停止。柔软的身躯瞬间被卸掉所有生命力,倒在自己的怀里。赫德森甩掉手中的枪,一把推开身上的人鱼尸体,扶着床沿站了起来。 它还没来得及射精。很好。 赫德森粗喘一口气,硬着阴茎走向入口,在雨幕前坐下。他在半路打了个趔趄,但这无法妨碍他心理快感的大量分泌。 他解决了一头野兽。激光从太阳穴穿过,精确而残忍地快速撕裂了它的大脑。赫德森满意地回想着野兽瘫倒在自己怀里的疲态,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他开始撸动自己的阴茎。 他不是一个亏待自己的人,人鱼点起了他身上的欲望,却没能活到给他解决欲望的时候,这当然不能说是一种遗憾,起码赫德森是很庆幸的。他有技巧地用指腹轻轻刮蹭自己的龟头,在无人的达芙妮号中尽情地低喘。直到射出来,赫德森才满意地站起身,走向装满淡水的水桶,开始清洗身体。雨水会清刷掉他放纵欲望的痕迹,他现在只需要处理好自己。 干完这些,赫德森有些疲累了。他看了一眼横在地板上的尸体,懒得动弹,直接倒回床上。 不知道这具尸体有没有他能利用的东西,等他睡醒起来再看看吧。 赫德森带着好心情沉沉睡去,这种好心情在他的睡梦中轻盈地飞舞,直到他醒来才停止。 ——直到他被一股噪音吵醒为止。 赫德森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靠坐在一棵巨大的树下,这棵树的形状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他坐在那里,眼睛望向数百光年外寂静的宇宙。 然后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挤压进他的梦境,随之而来的是微弱而不容忽视的头痛。赫德森从安宁的梦境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地板上坐着一个长发的背影,他下意识弹坐起来。 长发的背影听见动静,转了过来,一张熟悉的脸与赫德森对视了。太阳穴本该有的洞已经消失无迹,只留下干涸的银色血液;它的嘴里嚼着什么,手里还拿着小半截,那阵噪音正是从他嘴里传来。 赫德森怀疑自己在做梦。他定睛看向人鱼的手,只是那一眼,就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人鱼吃了他的枪。 ---- 修的笑容对于赫德森的冲击力可以参考《异形:夺命舰》中人型异形的笑。大概是同一种效果。
第八章 蜕鳞 到底怎样才能杀死这头怪物?! 将最后的零件塞进嘴里,人鱼仰头吞咽下去,金属在喉管处撑起一道渐下的弧度;赫德森想逃,但退无可退,他缩进床的最里侧,手颤抖着摸向枕头下面,那里放着他的军刀,这是他最后的武器了,如果人鱼连刀也吃了—— 赫德森突然脑中一声嗡鸣,冷静下来。 ——他还活着。 这能说明太多问题了。 人鱼支起上半身,模样让赫德森想起巨蛇,它滑行至床边,离赫德森越来越近。 他扣住刀的手不自觉变得更紧。 人鱼精壮而白皙的上半身紧贴住墙壁,银色的长发洒落肩头。粗而长的鱼尾里藏着的肌肉与骨骼是支撑它立起的关键因素,背鳍和尾鳍都生有长而尖锐的骨刺,可以想象被尾鳍拍上一次会死得有多难看。 它伸出带蹼的手,抓住赫德森握着刀的右臂,向它的方向扯。赫德森心一横,缓缓松开刀,手掌向上张开,顺着人鱼的力将手臂递了出去。 人鱼将手臂扯到自己面前,赫德森不得不趴伏下去,近距离面对它。他看见人鱼的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尾巴。 啪。 一声脆响,它拔下自己的一枚鳞片,放在赫德森的手心。 人鱼阖上赫德森的手掌,又向他的方向推了推。 什么意思? 赫德森突然想起那枚放在床头的鳞片。 人鱼没有停下动作,类似自残的行为仍在继续;也许是觉得这样不够方便,它甚至滑上了床,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向赫德森的方向倒去,赫德森的怀里多了一尾冰凉的人鱼。 看着窝在怀里拔鳞片的人鱼,一种离谱的猜测在赫德森的大脑内逐渐成型—— 这条人鱼,知道自己曾“死”过一次吗? 这是有可能的。激光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穿透一切,在大脑感受到疼痛之前先终结生物的性命,赫德森拔枪时,那条野兽还在老实地低头吃奶呢。至于为什么它吞掉了枪,赫德森猜测是出于恢复体力的需求——虫族就是以金属为食,如果告诉他“宇宙中还有还有别的生物能生吃金属”,赫德森绝不会感到惊奇。 伤口并没有如赫德森预期那样快速愈合:将近五分钟后,旧的伤口停止溢出血液,但新的伤口仍不断出现,每一枚鳞片都沾满银白的血液,带着被一并扯下的碎肉;人鱼拔下的鳞片越来越多,淡黑的肉渐渐暴露在空气中,血液汩汩而出,浸湿了床铺上的布料。剥落的鳞片被随意地扔在一旁,这让赫德森想到上校描述的杀鱼场景。 人鱼倒是一声不吭,低着头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鳞片在床上积成了小堆,但它们仅仅占总数的一小部分,人鱼的尾巴,据赫德森估计,至少有两三米长。 赫德森想过将猎物风干,但潮湿的海风让这仅仅是止步于想象,这也是达芙妮号内没有任何食物的原因。从昨晚到现在,赫德森没有摄入任何食物,饥饿攀上胃部,使其难耐地皱缩;他越待越不耐烦,大着胆子站起身想离开航舰去找点吃的,但却被人鱼陡然警惕的眼神逼退脚步。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饿死我吗,怪物? 赫德森有些烦躁了。“他妈的傻逼人鱼。”仗着人鱼听不懂,他骂得很痛快。 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他几乎从未在荒岛上挨过饿,人鱼是他吃过的唯一一个瘪。他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看一只怪物自虐。 上岸这么久了,为什么它还没有窒息而死? 赫德森很想再骂点什么,但就在这时,人鱼终于抬起了它的头。它眯起眼睛,半歪着脑袋看着赫德森,一副正在倾听的模样,他突然不好继续骂了。 赫德森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向达芙妮号的外面。 “我饿了,需要出去寻找食物。”他盯着人鱼的眼睛,试图让对方理解。 当然,回不回来就是个未知数了。 人鱼眨了眨眼睛,睫毛跟着颤动,半晌,它似乎思考出了什么结果。它抓起散乱在旁的鳞片,往赫德森手里塞。 这算什么反应?赫德森反射性将鳞片扔了回去。粘连着血肉的鳞片触感诡异,即使在接触后立刻扔掉了它们,赫德森仍感到手中有着令人不悦的黏腻。 “……” 人鱼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恐怖。它发出简单的音节,赫德森立刻发现自己的肢体变得僵硬麻木。人鱼扼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则开始往赫德森的嘴里暴力地塞鳞片。那只手直直地伸进他的喉咙,往喉管里按压,赫德森反射性地开始干呕,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喉咙的软肉挤压着人鱼的手和它捏着的鳞片,朦胧中赫德森看见人鱼微微扬起的嘴角。 它是故意的。 人鱼继续唱着简单的歌,它的手离开了赫德森的口腔。它开始揉捏他的喉结,赫德森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吞咽动作,边缘圆润的鳞片立刻顺着喉咙下去了。这给了他一种喉管被划开的错觉,但奇异的是并没有多大的痛感。鳞片在人鱼的饲喂下越来越少,而赫德森的饱腹感则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强;他开始吃不下了,但人鱼只是重复这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床单上的鳞片喂完了。 赫德森的腹部开始钝痛,不知道是因为进食过度,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的额角流下数滴冷汗,人鱼捧着他的脸,将汗珠舔了干净。它不再拔自己的鳞片,而是搂住赫德森,躺倒在床上,阖上眼皮,而赫德森在它的禁锢中痛苦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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