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驹摇了摇头,甩去脑中的杂思,看准旁边写着休息室的房间,和柏以善一起用力两人抬到放门口,伊驹先是敲了敲门,确认没人后才打开房门。 休息室是按照酒店房间的款式装修,客厅和卧室打通,沙发摆放在圆形床不远处,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香薰味。 两人将宿友炎搬上沙发,喘了几口气,你看我我看你。 系统滴了一声,紧张兮兮地说:“宿主!我们还是快走吧!现在要到剧情了……” 伊驹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问:“剧本率没有变吧?” “没有。”系统老老实实地说。 “可是我好害怕啊。” 系统担心自己的饭碗,瑟瑟发抖,想到那些失业系统的下场,不禁悲从中来。 “没事,就目前来看不会出大问题。” 伊驹冷静地安抚它,“你先去找找其他案例,我们好做准备。” “好!”系统眼泪汪汪地飘走。 伊驹也松了口气,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抬头发现柏以善正看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看着自己的嘴唇。 伊驹抬手摸上唇,有些肿了,擦了擦嘴角,细小的伤口发痒,于是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开口,“我没事,他刚才发.情把我当成——” 当成Omega?还是Beta? 伊驹愣住了,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的性别是哪类,而宿友炎眼里的自己又是什么人? 难道催情剂的效果真的如此强力可怕,以至于让宿友炎抑制不住发.情扑向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不禁回想作为Alpha的自己曾经是怎样熬过发情期。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之后好像都没有再次发作。 伊驹下意识摸向后颈处的腺体,触碰到微微凸起的皮肤,葡萄味萦绕指尖,真实无比。 伊驹收回手,又想到了以前体检时的各种资料记录,一时间低垂着头,陷入更深度的沉默中。 而这幅模样落在柏以善眼中,却成了某种象征。 他的大脑里闪过惊雷般的猜想,喉咙干涩,胃部像装了石头般下沉,怒火冲刷理智,再次看向昏迷的Alpha时已经带上了十足的厌恶。 而沸腾的情绪在触碰到垂头的伊驹时,又变成了某种酸涩的存在,他坚定地说:“别担心……我会陪着你,我在这里。” 柏以善靠近伊驹,试图让自己成为可以依靠的人,身材清瘦但毫不犹豫地挡在他与Alpha之间。 “别害怕,都是他的错,和你没有关系,先找到抑制剂,然后让其他人来照顾他,我们再跟老师说明情况,这里肯定装了监控,没人能诬陷我们!” 他慌张又有条理地说:“你还记得那个下药的人去哪了吗?” “我知道,我就是追着他来的。” 伊驹这时想起那人手上有两杯饮品而不是一杯,另一杯会不会被其他人喝了? 于是他打算去找那个罪魁祸首,“你在这等我,我先去看看他去哪了。” 柏以善点了点头,老实地呆在原地,认真地看着沙发上的Alpha,伊驹放心地离开,夺门而出,往走廊深处走,可没有几步,便遇上脚步急促的Omega。 面沉似水的Omega似乎在寻找什么,视线对上伊驹时,微微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咬住唇瓣,脚步停住。 伊驹脚步微顿,但没有停下脚步,想要径直越过他。 这时,秋生出声叫住他,“他已经走了。” 他似乎很焦躁,声音出现明显的抖动,爆发出与之前不同的强烈的情绪,“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一个Alpha而已!” 秋生当然看到了那白皙皮肤上的吻痕,浑身像被针刺了一般,呼吸急促不平。 计划已经毁掉了,甚至出现了更糟糕的情况,秋生感到头晕,觉得那绯红色分外刺眼,让他的手心也跟着刺痛,起了疹子似的不适感直达背部。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这份情绪究竟是因为计划被破坏的愤怒,还是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伊驹沉默片刻,“我只是不能看到错误发生在面前。” “他不值得。” 秋生像被戳爆的炸弹,忽然情绪迸发。 “你不知道,他作为公爵,未来的掌权人之一,将要推行什么该死的法律。” 秋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对不认识的吐露心声,情绪亢奋无比,甚至有丝丝的委屈,他攥紧拳头,将未尽的话咽回肚子,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他不值得……” 而在伊驹眼里,Omega低垂着眼睛,像被夺走食物的动物,迷茫又可怜,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委屈。 “……”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伊驹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束手旁观,我也会帮助你。” 什么鬼话,但秋生却笑了起来,很快又将唇角拉成直线,有些别扭地侧着脸,不让面前人看到自己的囧样。 在伊驹打算继续离开前,他拉住伊驹的衣袖,情绪平复重新冷静下来,“……抑制剂在我这,你拿去吧。” 伊驹接过抑制剂,从他别扭的模样里看出了小心翼翼的真心,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偶尔有点恶趣味的学弟。 本质没有变真是太好了。 伊驹在心中松了口气。 “那另一杯酒……” “我会处理的。” 秋生收回手,重新戴上波澜不惊的微笑,视线向后方扫去,语气平静,“你放心吧。” “好,那我先走了。” “等等。”秋生叫住他,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伊驹。” 伊驹笑了起来,说:“你可以叫我小马。” …… 伊驹回到房间里时,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宿友炎被五花大绑,而一旁的柏以善气喘吁吁,见到他,露出看到救星般的表情,“他刚才不知道发疯,我就用绳子把他捆住了。” “没事了,我拿到了抑制剂。” 伊驹一边说,一边拿出抑制剂给宿友炎注射。 柏以善忧心忡忡,“那罪魁祸首呢?” 秋生算罪魁祸首吗?伊驹想了想,没有将秋生的事说出:“有人处理。” “好……” 柏以善安静下来,耳边传来他时不时整理衣服的窸窸窣窣声,伊驹抬头看去,发现他一脸不适应,调整了下领口,又将外套的扣子解开,伊驹才发现他的着装和之前不同,现在穿了套礼服,称得人清爽明亮。 于是随口夸了一句,“很好看。” “诶?是吗?” 柏以善结巴地回答道,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视线飘移,视线落在一旁的Alpha身上时转变为凝重。 注射抑制剂后宿友炎呼吸平缓,眉头仍紧锁着,似乎陷入了梦境中,手指时不时动一下。 确定他状态如常,伊驹和柏以善才走出房间,同时松了口气。 而不巧的是,有人正在上楼。 那一刻时间拉长,伊驹脑海里闪过许多猜想,却没想到脸上贴着创口贴的Alpha对视个正着。 陆固良先是惊喜地睁大眼睛,桀骜不驯的浓眉上挑,然而当他的视线下移,落在某片连串的红上时,骤然变得阴沉。 糟糕。
第74章 空气凝固。 一秒、两秒…… 没人打破这片冷凝的空气。 最终缓步而来的脚步声打破宁静,楼梯下的说话逐渐逼近。 伊驹皱了皱眉,用手提起领口,试图用衬衫的领子将脖子遮住,打算默不作声地在楼下人上来前从侧方下楼。 但Alpha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陆固良像根雕塑柱子似地立在楼梯口,视线毛骨悚然地盯着伊驹的脖子,穿透衣服和手掌死死地黏在暧昧的红上,就连呼吸都安静无声。 “也不知道楼上有啥看的,为什么要上来啊……” “陆固良想要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我们就打打牌呗,反正今天也不能早走。” “诶,怎么站着不动——” 伊驹的视线重新落在陆固良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这氛围很奇怪,但还没酝酿好话便被人一把拉住,视线旋转,眼前最后闪过的一幕是柏以善惊讶地伸出手。 然而随着嘭的一声。 光线被拒之门外,没有开灯的房间昏暗而安静,窗外洒入的月光盈盈,墙上悬挂的金边画作将显未显,隐隐可以看到描绘的狼群发光的眼睛。 到处都有画啊,伊驹走神地想,如果每一间房都要挂画的话,需要消耗多少克金子…… “谁干的?” Alpha炙热的吐息喷在耳边,毫无波动,泄露出不妙的情绪。 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超出正常社交距离,一米九的身高所带的气势惊人,不再刻意收敛,而是以割破脸皮般汹涌袭来,他凑得很近,嘴唇距离脖领的皮肤只有几毫米。 像被野兽的嘴含住一样,威胁着嘴下的猎物。 吐息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伊驹背后发毛,往后退了点试图拉开距离,背抵着门,解释道:“出了点意外。” “很难解释……但这只是意外。” 陆固良:“意外?” 他似乎气极,笑了一下,语气压抑不住怒气,“告诉我他的特征,长什么样,你知道不知道他的名字?” 伊驹:“不用管啦,我已经解决了。” “不……没有解决。” Alpha再次贴近,将手掌支在伊驹脑后,更加仔细地去看那片绵延的吻痕,“我很生气,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已经没事了。” “……” 烦躁像蛛网一般扯不断,被反复拒绝让陆固良十分恼怒,于是语气又加重了些,“对我来说不是这样,除非它和那个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是……” 伊驹皱紧眉头。 “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听到这句话,陆固良骤然瞳孔收缩,手臂上青筋凸起,像蜿蜒的藤蔓,气极反笑,他猛地抓住伊驹的肩膀,不再忍耐,泄愤似地亲咬上去。 自己喜欢的被别人碰了,这个认知让陆固良再也无法忍耐住心底的野兽。 这下轮到伊驹震惊了,脖子上猝不及防被泄愤似地咬了好几口,留下带着痛意的咬痕,对于陆固良鲨鱼似的尖牙来说,他已经尽量放松力道,但在白皙如玉般的皮肤上还是过于刺眼。 牙印又红又深。 湿乎乎地热气委屈地停留在脖子上方,Alpha停下动作,心中的酸涩几乎喷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情绪上涌,让他脱口而出,“你还不懂吗?!我——” 在他回答前,伊驹一把推开他,眉头紧锁,他用手背擦拭脖子的咬痕,表情逐渐变冷。 “不要靠近我。” 伊驹有点ptsd了,连续两次被信任的、曾经的朋友又咬又亲,他又不是磨牙棒,对这种出格的行为十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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