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是愈发的疑惑,转头将手上的橘子递给温疏晏,道:“绮梦主人尝尝这个。” 兴许是之前吃到了坏的,所以便苦吧。 温疏晏也没有推脱,拿了一块,苦,真难吃。 他皱眉,道:“真苦。” 顿时绮罗仙子心中有了猜想,怕不是温疏晏心中藏了事这才导致尝起灵果是苦的。 莫不是温疏晏徒儿许璟的事,她是听过温疏晏的道侣就是他的徒儿,如今他徒儿欺师灭祖夺绮梦崖让温疏晏杀了,怕是温疏晏对他徒儿情根深种,眼下将人杀了可心里依旧对他感情至深。 不是灵果苦,而是温疏晏心苦。 这事他们这些做外人的自然是评论不得,她只简单提了一句,“兴许是移植过来时有些不适应,过几日我派人送些治疗灵树的东西来,想必那时灵果就能恢复了。” “多谢仙子。”温疏晏点头道谢,而后才又再次抬头去看那棵橘子树。 目光淡淡,方才嘴角还挂着的笑此时却又消失了,依旧是落寞地站着,就好像是在透过这棵树看着什么。 绮罗仙子见状还是又点了一句,“前尘往事不过只是过眼云烟,绮梦主人还是莫要多念才好,过去的便由他过去吧。” “过去吗?”温疏晏轻喃出声,期间也未去看绮罗仙子只是看着那棵橘子树。 绮罗仙子也知温疏晏心情不佳,并未再多言,转身随同友人一块儿离开。 偌大的灵果园又只剩下了温疏晏一人,他也未离开只是站在那棵树下,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离开去了梨花园。 之后的时间里他都会去梨花园,看着人来人往,哪怕心中早已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的无趣,但他还是会每日都来。 哪怕感觉不到他们的热闹,可至少有人,有人在面前,而不是他一人时候那般的冷清。 * 逍遥门。 君渐行再次从不悦中睁开眼,心中是数不尽的空落。 这三月以来,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温疏晏递来的请帖,强迫自己修炼。 可越是强迫自己,心就越是空落,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尤其是离三月之期越来越接近。 他愈发的不明白,为何会被这般的影响。 只是一场劫,只是一场劫而已。 就这般的想要去见那个人,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无数次告诉自己,绮梦崖主人不是他记忆中的人,他可从未听过绮梦崖主人还有兄弟,也未曾听过他父母。 并且他还被自己的家人欺负,这很显然就不是一个人。 都已经这般告诉自己了,可是他竟然还是想去见,就因为绮梦崖主人的名字和记忆中的人名字一样。 他竟是不知这情爱如此让人痛苦,当初便应该拔了那情丝才好。 才想到拔了情丝,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涌上来疼意,那荆棘藤蔓就像是要将他的心完全缠绕,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他。 他很清楚,再这么下去定是会影响他的道心。 强行压下心间的不适,他才缓缓起身前去沐浴更衣,在衣柜前驻足了好一会儿才拿了件红衣去了浴池,而后前往执法堂。 碧羽仙子正巧从执法堂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衣过来的君渐行,疑惑她们家掌门什么时候有这么红的衣服,而且还花里胡哨的。 上前行礼,她道:“掌门此行过来可是有事?” “前些日子绮梦崖的请帖可还在?”君渐行出声,而后又道:“既然是绮梦主人递的帖子,若是不去就是驳了他的面子,今日无事便随我去一趟。”
第30章 碧羽仙子还道奇怪,怎得又要去了。 见君渐行后边解释了一句,她便也没有再多想,只道:“帖子在。”说完将帖子从乾坤囊中取出递给君渐行。 君渐行淡淡看了一眼而后伸手接过,收入乾坤囊中。 他点了点头,这才乘风离开。 碧羽仙子又唤了几名弟子跟随一块儿前往,此时他们就坐在一艘飞舟上,船上是精美宫殿,而船两侧的桨随风摆动,如同在水中摆动一般,一路行至绮梦崖。 在行至绮梦崖山门前时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山门上的那颗人头,那颗头长得奇丑无比,眼睛大瞪着,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脸上也都是血水,好似就是从那眼珠子里流出来的。 瞧了瞧,君渐行转头看向碧羽仙子,道:“那是何人?” “想必是绮梦主人的那位道侣。”碧羽仙子出声。 君渐行听到是道侣时神色变了变,而后道:“既然是道侣,怎得现在还被挂在山门上,如此模样也不怕污了这山门。” “前不久绮梦崖也曾来过一封请帖……”碧羽仙子将之前的事告知,而后又道:“我想兴许是绮梦主人的徒儿生了二心,所以才让绮梦主人给杀了,至于为何挂在山门上,怕也是以儆效尤。” 具体为何,她是不知了,毕竟温疏晏的喜好就很怪异。 崖内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他和他的徒儿以及一些无头诡尸,而今他杀了他徒儿,没有做成无头诡尸而是直接挂在山门上,想必这次的事情应该彻底惹怒了温疏晏。 到底其中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就温疏晏自己知道了。 “原来如此。”君渐行神色淡淡地出声,而后便一路行至绮梦崖高台之上。 有无头诡尸上来接引,君渐行从乾坤囊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无头诡尸,既然都来了自然是要送礼,不若传出去以为他逍遥门小气地连礼都不送。 而后他在无头诡尸的接引下入了梨花园,园中有许多人,实在是吵闹。 他喜静,此时到是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真吵。 而随着他的到来,梨花园内的众人也都瞧见了他,只是因为很多人都不曾见过他倒是没有立刻做反应,还是几位年长的老者先认了出来,快步迎上去。 “君掌门,没想到绮梦主人竟还邀了你前来。”老者笑呵呵地出声。 君渐行认出眼前的老者,是天极门长老,微微点了点头道:“长老近来可还好?” “好好,自然是好的。”老者再次笑着出声,而后才又去看其他人,介绍道:“这位是逍遥门的掌门。” 顿时众人回过神来,竟是逍遥门掌门,以前可从未听过逍遥门掌门前往何处宴席,就是连人都很少见。 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不免有些激动,纷纷围了上去。 君渐行虽不喜吵闹,但还是一一应答。 温疏晏照常前来梨花园,刚入门就看到里边儿吵吵嚷嚷,其中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站在人群中,身形纤细,头戴莲花发冠,远远瞧去竟是有些熟悉。 与此同时,一侧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师兄,那是何人?” “好似是逍遥门掌门君渐行。” 短短两句话,温疏晏却是快速转头看向他们,急切出声,“你们说……他是谁?” 声音略显疑惑,其中还带着几分焦急。 两名弟子有些被吓到,不过这几日来也都认得温疏晏了,倒也很快稳住心神,而后道:“我方才听师尊提,那位好似是逍遥门的掌门。” “名字呢?”温疏晏再次询问。 两名弟子互相看了看,然后道:“逍遥门掌门君渐行。” 温疏晏终于是回过神,是逍遥门的掌门君渐行。 他自是知晓逍遥门的掌门,那位仙道第一人的逍遥门掌门,只是他不知那位叫什么,竟也叫君渐行,与君子的名字一样。 同名同姓? 正当他疑惑之际,就见前头站在君渐行身侧的老者回头看到了温疏晏,当即笑着道:“才说到绮梦主人,绮梦主人你就来了。” 他说着又去看君渐行,道:“君掌门,这位就是绮梦崖的主人温疏晏。”说完再次看向温疏晏。 君渐行也随之转过身去,微风拂来吹乱了他的发丝,莲花发冠下的金丝绸带也随风而舞。 那一身红衣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亮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红衣裳被绣着金丝莲花,就如同他发饰上的莲花一般,精美绝伦。 容颜更是生的俊美,额间那一抹朱红好似天外红日,仙人之姿。 只是那容貌却是生的与故人竟是有九分相似,不,应是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故人额间未点朱砂,而眼前的人额间点了朱砂。 可饶是这般,温疏晏却依旧是看出了神。 君子…… 他下意识念出声,垂落在身侧的手都在发颤。 君渐行此时也正看着温疏晏,先前在逍遥门时心口便已经疼痛难忍,此时看到温疏晏后那种痛好似快要从心口溢出去一般。 他强压着才没有让自己露出一丝不适,可那快要涌出来的爱意却是如何都无法遮掩。 除去爱意外便是无尽的恨意,温疏晏骗了他! 还未来之前他只当绮梦崖主人与温疏晏只是同名同姓,可现在看到了他知道并不是,绮梦崖主人就是温疏晏而温疏晏就是绮梦崖主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那额间的梅花印记清晰可见。 什么爹不疼娘不爱什么哥哥弟弟,全部都是假的,他温疏晏就根本没有兄弟! 猛然又想到方才在山门前看到的许璟,所以温疏晏那一日摔下山崖也非是因为从小倌院逃出去时摔下来的,身上的伤也非小倌院所为,而是他那个道侣生出野心杀他又让他给逃出来了,所以才掉落在山崖,还受了伤。 他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竟是这般拙劣。 偏偏当初他竟然还信了温疏晏的话,觉得他好生可怜,还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的丢了心,让他现在都这般受折磨。 为何,为何杀自己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若他说自己定是会信他有难言之隐。 原来他不说是因为他还爱着那个白眼狼,还挂在山头,莫不是还想让那白眼狼看着他不成。 但是为什么温疏晏偏偏要找自己,偏偏要骗自己,是不是说其实他也是喜欢自己的,还是说温疏晏仅仅是为了满足他的|性|欲? 他可是记得自己与他同修后,温疏晏就日夜都缠着与他双修。 猛地,他回想起来了一件事,自己的身体可是天生炉鼎,可助人修炼,哪怕当时的自己只是一缕神魂,但是以他生出的血肉自然也就和他有一样的体质,只是效果略显差而已。 温疏晏当时身受重伤,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要想在短时间内恢复根本没有可能,除非和自己双修。 想到这儿,他顿时就明白了,温疏晏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骗子! 几乎是下意识,他冷笑了一声,而后道:“原来是绮梦崖主人温疏宴,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知绮梦主人可有同修?” 话里话外都是冷意,看着温疏晏的目光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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