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片刻,赤芒再起。 此次非一道来袭,而是众芒齐发,犹如狂风暴雨,势不可挡。 赤芒来势汹涌,其威慑力惊人。 此时,容城月上已换了一袭新装,眼神如寒冰,不带半分暖意。 那身形褴褛的“老人”不顾一切,直奔桃花树而去,声嘶力竭地呼喊:“莫伤我阿娘!” 他的声音凄切,令人心生恻隐。 “东方道友有难,我得去帮他。”温淮阴低声言道。 独孤澜却紧紧握住温淮阴之手,不允其轻举妄动:“且慢,先观其变,待东方道友力不从心时,再出手不迟。” 纵观局势,容城月上非但未显疲态,似乎早已察觉他们潜伏于暗处,只怕若非知晓他们的存在,此刻已经按着对方的脖子在打了。 毕竟,若连此等小波折亦无法平息,他查察司判之名岂不徒有虚名。 温淮阴虽不解独孤澜为何不让自己出手相助,却依旧遵命静观其变。 他深知独孤澜平日里虽有些小脾气,但断不会在大是大非上掉链子,绝不会因为他们二人吵过嘴,便阻其援手。 两人“拉扯”之际,忽见容城月上双眸骤变,化作一弯月牙白,一股森然寒气自其足下涌出,如狂澜般向四周扩散。 温淮阴见状大惊,此前从未目睹此等异象,好奇心驱使之下,伸手轻触那白烟,却感一股寒流自指尖侵入,透骨之寒,令人不寒而栗。 那些企图侵犯桃花树的赤芒,尽数被这寒气所阻,容城月上轻挥拂尘,除温淮阴与独孤澜外,场中众人无不感受到那如山的压力。 霎时间,天色突变,乌云滚滚,遮天蔽月。 赤芒愈发狂暴,犹如暴风骤雨,不断冲击着容城月上所布下的寒气屏障。 容城月上面不改色,眼中月牙白光愈发耀眼,他的声音冰冷彻骨:“宵小之辈,只敢藏于暗处,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话音未落,只见容城月上手中拂尘轻挥,一道无形的气浪自其脚下腾起,宛若怒海狂澜,将那些赤芒一一吞噬。 赤芒中的攻击者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攻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猛烈。 容城月上冷笑一声,眼中掠过一丝轻蔑。 他的气息愈发凛冽,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为之颤抖。 就在此时,桃花树下的“老人”突然紧紧抓住容城月上的衣角,双手颤抖不已:“大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正当此时,赤芒攻势愈发狂暴,数道如利刃般的赤芒直刺容城月上,似要将其撕裂。 容城月上面色稍变,因“老人”的突然动作,心神稍分,一时间未能全然挡下,两道赤芒漏网,直击“老人”之身。 被击中的“老人”如断线风筝般,被击飞至远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了容城月上。 只见他拂尘一甩,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隐藏于暗处的身影逐渐显现,竟是一名面色苍白、气息阴冷,面庞上布满厉鬼般黑纹的异类。 他的眼中流露出疯狂与绝望,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被某种强烈的执念所驱使。 两人瞬间展开了激烈的缠斗,容城月上手中的拂尘丝如蜘蛛吐丝般,将那人紧紧缠绕。 温淮阴一见对方手中的武器,不禁大惊失色,那鬼气森森的锁魂钩,乃是鬼差勾魂所用之物,其威力绝非寻常厉鬼所能比拟。 “我得出去了,东方道友虽有神通,但终究是血肉之躯,恐怕难以抵挡这厉鬼的攻势。”温淮阴心中担忧。 独孤澜听罢,也不再阻拦,松开了紧握的手。 两人当即足下一点,纵身跃了出去。 “道友,你可安好?”温淮阴关切地问道。 温淮阴一靠近,容城月上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便柔和了许多,向他微微一笑:“无妨,道友来得正是时候,我尚能应对。” 容城月上早已察觉到温淮阴和独孤澜潜伏在侧,只是未曾言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温淮阴虽然对张府的异变有所猜测,却未曾料到眼前的厉鬼竟有如此背景。 “他原是地府鬼差,近来一直在熔炼亡魂,企图复活他的挚爱。得知张府藏有艳骨,便化作药房大夫,诱使管家行凶。”容城月上边说边紧盯着对面的鬼差,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温淮阴闻言,心中震惊,看着对方那鬼气森森的模样,原本以为他是隐于暗处的一方厉鬼,没想到竟是来自仙界的同僚。 独孤澜于此刻,幽然吐出一言:“地府之中,竟连一鬼差亦难掌控?” 容城月上闻言,回头“瞪”了独孤澜一眼,那一眼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管得住!” 温淮阴急忙左右劝解:“别吵架,别吵架,和气生财。” 话音刚落,独孤澜和容城月上同时冷哼一声,谁也瞧不上谁,偏偏还憋着一口气。 温淮阴面上带着尴尬之笑,心中暗忖,此二人莫非命格相冲,否则何至于如此轻易便起口角。 “他如何在此事中周旋的?”温淮阴恐二人再起争执,忙将话题引回。 “他利用鬼差的身份,带领张大公子和札明珠的亡魂去找张二公子,向他揭露管家为谋夺家产,先后逼死张家三女,后又毒杀得知真相的张大公子,以及逼死札明珠的全部经过。” 温淮阴眉头紧蹙,侧首一瞥,目光落在那倒卧于桃花树旁的老者身上。 若所料不差,那“老者”便是他口中所言之张二公子。 “你既能找到此处,想来很多事情应该也都调查到了。”容城月上缓缓道来,“张员外心怀仁慈,昔日曾救得一株桃树,此树已开灵智,若得修炼,飞升有望。因感张员外救命之恩,眷恋尘世,遂化作女子,为其诞下一子。而艳骨之力,为其子分去一半,为保子嗣人身,她舍身变回桃树,便是你身后此株。” 温淮阴闻言,心中惊涛骇浪,他未曾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曲折离奇之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株桃花树,只见树干之上,已无一丝灵气。 艳骨得知恩人遭害,耗尽最后一缕灵气,尽数注入其子体内,使其复仇之际沾染怨气,使得艳骨生变。 而鬼查引诱艳骨变艳鬼,如此方能使其炼化的亡魂得以复苏,令其惨死,且怨气冲天的爱人复生。 温淮阴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终于明白了这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艳骨之力,乃是天地间之奇物,灵气充盈,却力量有限,除非心生恶念,化为艳鬼,一旦与尘世纠缠,便会引发无数的因果循环。 “如此说来,这艳骨之力,竟是这一连串悲剧的根源。”温淮阴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哀叹。 容城月上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艳骨之力,既可助人飞升,亦可令人沉沦。张二公子,因灵气而生,因怨气而亡,终究是难逃这宿命的轮回。” 自艳骨放弃飞升,以精怪之身与凡人结下子嗣,便已种下错根。 一步错,步步错,终成苦果。 “那鬼差以如此逆天之术玷污艳骨,其爱人如何能承受此等重负?”温淮阴问道。 容城月上轻轻摇头,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其爱人生前亦为修行之人,却因一场意外而陨落。鬼差不愿接受这残酷之实,既是修道之人,自然能承受艳骨之力。” “但如此行事,岂非违逆天道?”温淮阴皱眉,天地法则不容亵渎,如此逆天而行,只怕会结下更大的因果。 “若他在乎,又岂会如此行事。”容城月上语气平淡,目光再次转向那鬼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今日,我便要让他明白,有些路,不可行。” 话音未落,鬼差已斩断容城月上的拂尘束缚。 独孤澜嗤了一声,容城月上立即回头:“你想干什么!” 温淮阴急忙插话,试图缓和气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话音未落,温淮阴忽觉有物飞来,本能地伸手一接。 待看清手中之物,他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回过神来,他立刻抱住独孤澜的腰,惊喜交加:“银锭子!银锭子!乖,莫再争执哦。” 独孤澜见他眼睛都放光了,满心欢喜地投怀送抱,哭笑不得:“阿阴既已开口,我自当听从。” 容城月上见状,几乎要翻白眼,为了不让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立刻向鬼差所在之处疾冲而去。 温淮阴见状,连忙将银锭子塞入独孤澜怀中:“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随着鬼差的怒吼,四野红光遽然凝聚,化作一股狂暴之力,直冲容城月上。 容城月上面色凝重,拂尘一挥,寒气顿生,化作冰墙,抵御那股猛烈冲击。 正当此时,温淮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铜钱化作无数幻影,如箭雨般射向鬼差。 鬼差见状,立即催动周身鬼气,向温淮阴猛冲而去。 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碰撞,犹如雷霆万钧,四周桃花树在这股力量波动中剧烈摇曳,花瓣如雨落下。 独孤澜在后方窥视,眼见艳鬼身影悄然浮现,趴在容城月上之背,面带狡黠之笑。 “好一张俊美容颜,可惜非女子。”女艳鬼轻声道。 容城月上转身,一掌打出。 双身艳鬼,男鬼乃张二子艳骨所化,女鬼则是鬼差欲复活爱人。 如今双鬼分离,艳骨被夺,致使张二公子形同濒死。
第34章 容城月上掌风凌厉如刀,径直劈向女艳鬼面门,却见她轻盈一闪,巧妙避开这致命一击。 女艳鬼身形若烟,飘渺不定,她那狡黠的笑容在月光映照下,显得分外诡异。 “小郎君何必如此急躁?”女艳鬼轻启朱唇,声音中蕴含无尽诱惑。 容城月上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休得胡言乱语!”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女艳鬼。 女艳鬼目睹此景,眼中掠过一抹惊惶,她深知容城月上之能非同小可,不敢正面交锋,只得再次施展轻功,企图逃避。 容城月上的掌风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正当此时,温淮阴的铜钱幻影已击中鬼差,鬼差身形一震,鬼气散乱,攻势受阻。 温淮阴趁势而上,掌中铜钱化作金光,直击鬼差要害。 鬼差怒吼一声,周身鬼气暴涨,化作黑色旋风,欲将温淮阴吞噬。 温淮阴面不改色,手中铜钱变幻莫测,形成防御屏障,抵御鬼差攻击。 鬼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幻化分身,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张二公子。 他掌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匕首,抵住张二公子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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