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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诡并不回应空气中少女们的调笑，冷着脸站在那也不理会众人的打量。 一道目光却怎么也忽视不掉。 “你看什么。”僵着脸看向柳白，这小混蛋要是嘲笑他，他一定……一定…… “没什么。”柳白眼神闪了闪，他就说，这不是什么正经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红昭看着软软倒下的傀儡们不可置信。她筹谋百年，联合一众鬼王，听得他对一个凡人有几分在意，步步算计，怎么会失败！ “红昭，你可真是脑子不中用了，怎么忘了帝君的先天道法，魑魅缠身！”谢必安冷笑，真当他们是泥塑的呢。 “……”姜诡扫他一眼，倒用不着这么骄傲。他觉得很丢人，尤其对上柳白那古怪的眼神。 这个技能是他成神那日天道附诸在他身上的，一个大型团体攻击法术。因为结印麻烦，伴生的效果一言难尽，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招。 好在收尾时没有发出那死动静，魑魅干完活干净利索的爬回酆都。 “帝君，这女鬼怎么处置。”谢必安揪住红昭有些犯难，这他也收录不了啊。 “帝君，老道倒是有法宝能收了她。”邱老道上前开口道。这个时候他们倒是更方便些。 “那就劳烦邱道长了。”姜诡点头，示意谢必安把红昭交给他们。 “姜诡，你看看我，我是小昭啊，是你救过的小昭，你不能这么狠心对我……” “这些话，你在百年前堕入酆都时，已经说过了，休要纠缠。”姜诡眼神冰冷并不看她，拉起柳白准备离开。 “小唐僧，你别得意……我与姜郎相识于微末，只是我走错了路，回不了头了……你与我长得这么像，你不觉得奇怪么…哪有无缘无故的在意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好，我不在了，有你陪着他，也免得他寂寞……” “呵。”已经准备离开的姜诡回过头“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咔嚓一声，红昭来不及再说一句话被姜诡扭断了脖子。神农氏游历山川河流，什么样的猛兽没遇到过，只要有近身的机会，生死全是他说了算。 “劳烦道长了，神魂还需拘起来交给地府审判。”姜诡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对邱道长开口。 “不麻烦，老道义不容辞。”边说着边掏出法器收了女鬼。 一行人开始整理村民尸体，龙虎山几人盘膝而坐，超度亡魂。 等一切结束，天边已经渐渐放晴，姜诡谢必安倒是无所谓，几个凡人有些疲劳过度。几人商量着找了一家没有棺材的干净院子，决定休息一天再想办法出去。 姜诡这才留意到，柳白蔫头蔫脑没什么精神。
第25章 不喜欢 众人疲惫了一天，这时也顾不得讲究，洗漱好就准备分好房间休息。环境有限，两两一间。 “念慈师兄，我跟你一间。”柳白率先开口。 “唉唉唉？你可不能和我抢啊，我要和念慈讨论下心法，再说我们龙虎山刚好两两一伙，边去，边去。”谢必安跳出来否决，还直说龙虎山要在一处，让柳白没话说。 你讨论屁得心法，你一个假冒的师叔，算什么龙虎山人！柳白没有办法，只能气得转身离开。 姜诡看他气鼓鼓的背影也不恼，嫌弃就嫌弃吧。 夜里山风凉，他一个小凡人，自然怕冷。从商务车里翻了行李，找了家居服换上，就准备睡觉。 “起来擦干头发。”姜诡坐在土炕边上看他。 “关你什么事，我乐意。”他其实并没有洗头，只是头发有些长了，洗脸时候前前后后都沾湿了不少。 “……”姜诡也不废话，把他拖起来按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帮他擦头发。 柳白沉默着知道挣脱不了，只能让他擦。 “你介意红昭的话。” “没有。” “……我还是神农氏时发现的一味草药治好了她的……嗯，过去叫花柳现在叫梅毒。” 柳白微顿也不出声。 “她是个可怜人，我也是无意间救了她，还给了她些银钱，之后她总去寻我，我看出她的心意，就再没见过她。” “你嫌弃她？”柳白声音闷闷的问。 “并不是，我只是无心情爱，但她也这么想，于是她设计杀死了她曾经所有的恩客，然后自杀了。” “……” “直到我执掌地府，才与她再见，那时她已经变成了残害无数生灵的恶鬼。你看着她好颜色好模样，其实都是表像。” “为什么？”柳白坐起身看着他问。 “因为百年前她修成鬼王，我亲手把她下了油锅关在了酆都九层，那张脸，早就面目全非。” “……” “所以，她与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姜诡长出口气，他真的不习惯说这么多话。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柳白抬头看向姜诡。 “我见你因为这些不开心。” “你为什么要在乎我开不开心。”柳白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姜诡只觉得心口处发胀，他活了这万年，不是懵懂小儿。他知道为什么，但他选择了说谎。 “因为你是我的信徒。” 柳白眼里的光一寸寸熄灭，其实他可以逼他一把的，他可以问他是不是对所有信徒都这样。只是他不想了，这样猜来猜去太累了，既然他说，他就信。 “这样啊，我知道了。早些休息吧。” “柳白！”姜诡握住他的肩膀。 “姜诡，不管像不像，我都不要喜欢你了。”柳白垂头轻声开口。 你喜欢过我么？你不是上来就要强吻我么。姜诡心道，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已是什么心思。 不是他不给答案，是他不懂到底什么是爱，况且是两个男人，况且是一人一鬼…… “你为何非要要个结果！” “是，我就要有个结果，所以姜诡，你会喜欢我么。” “……”姜诡沉默下来。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柳白，他喜欢这个孩子。想护着他，想看他开心，想和他在一起聊天、吃饭、玩乐。 但没有欲望。或者说阴皇姜诡，没有欲望。这是成神的第一条件。所以答案早就注定了。 “不会。” 柳白看着鲜花面具的主人，彻底死心。 这一夜柳白背对着姜诡盖着一件外套蜷缩成一团，他们不会心大的翻出村民的被褥盖着，还是有些在意是死人的东西。 姜诡就靠在墙壁上坐着看他，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迷迷糊糊柳白睡了过去。姜诡在他睡得还不错，就这样吧。 再睁眼已经天光大亮，几人简单的吃了些背包里的小零食继续上路。 走之前谢必安一把大伙点着了这个小村庄，这事他熟，连同村里几百口男女老少一起消失在大火中。 红昭选得这个地方是个天然的磁场混乱的地方，并不是她用法宝或者手段压制。那些村民也是倒霉，生活在这么个适合做陷阱的位置，受了无妄之灾。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会有鬼卒来收魂，只希望可怜人，来生顺遂平安。 龙虎山几人和七爷都发现了一夜过去，姜诡和柳白之间气氛比之前更差了。 二人这次连阴阳怪气和客气疏离都没有了。该怎么相处还是那样，只是话少，非必要不开口。谁也没打听原因，识趣的装作不知道。 走了一段时间，谢必安只觉身上一轻，终于是走出来了。他第一时间问邱道长要了红昭的神魂扔回了酆都。 “过来。”姜诡一如往常的唤柳白，柳白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乖巧的走过去。 姜诡带着柳白，谢必安带着龙虎山几人，一眨眼的功夫已在山下。几人心里悄悄感叹，快啊。 “邱道长，这次多亏了龙虎山帮助，这是吾的谢礼。”姜诡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柄古朴的长剑。 原来阴皇留意到自已的剑用不了了啊，邱道长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想也知道这剑不是凡品，道家就是这样好，做事随心，不搞心口不一那一套。 “多谢帝君。”老道喜滋滋的收下。 “失陪。”姜诡微微颔首身影不见，自去他龙虎山的静室。 从头到尾和柳白二人谁也没瞧谁。 “那我也先走了，不耐烦登这台阶，兄弟哥哥观里候着，发现什么不对唤我。”谢必安见了也不打听，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自已能解决。 “成。” 只剩下柳白和龙虎山几人了，柳白打量了一下周围，龙虎山和名川大山一样，周围群山环绕郁郁葱葱。云雾弥漫间在千阶石阶上隐隐约约可见道观。 邱道长是第八十八代，这观也是八十八代。柳白心里感叹古人的智慧，能在悬崖峭壁上建这样精美的地方。 “山上有静室，山下也有供香客住的小院，都环境不错没什么人打扰，柳白小友，你想住哪让念慈带你去就好。”邱道长客气的对柳白道。 “我住山下就行，实在是疲乏，怕登不到山顶。” “那好，老道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山下也有弟子在山下，让人唤我就行。” “多谢道长。” 郑一小道土冲柳白眨眨眼，跟着邱道长离开。
第26章 念安 念慈带着柳白来到山脚下一处小院，推开木门，把钥匙放在柳白手里。 “看看怎么样。”白念慈笑着看向柳白。 “真不错！”柳白打量着四周。是像景区里见过的古风建筑。又和营业类不同，更清雅简单一些，没有过多的装饰。让柳白惊喜的是，院子里还有藤蔓编的秋千。 “进去看看。” “嗯。” 室内是干净的砖砌火炕，一木桌一木椅，一矮柜，柜前一蒲团。毕竟是清修地，总不可能出现什么抱枕沙发一类。 “等一下让人送些日用品过来，你就安心住下，就当旅行了。”白念慈并不多说多问，只是隐晦的安慰。 “多谢师兄。这附近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说是给香客住，其实只是每年接待特定的几人，你尽管自在一些，遇不到旁人。” “嗯。”柳白笑着点头，那真可以当一次净化身心的远游了。 “你先休息吧，我就在隔壁院子，有事就叫我，紧急时候敲敲墙壁也可以。”白念慈温声叮嘱。 柳白抬头打量，白师兄总是带着笑，让人轻松自在。遇到那些村民鬼物时，他并不显眼，只是收了笑，怀着慈悲心，一个一个去度化亡魂。 这样的人，没有锋芒，如山间清泉，默默惠泽山中生灵，润物无声。这样的人，该是很贴心的伴侣。 “好，师兄不必回观里么，不必顾虑我，离的也不远。” “没关系，我刚好不用听师兄唠叨，躲躲清闲。”白念慈冲柳白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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