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东西死的时候以为我是李庸,握着我的手,说我、九韶明妒贤嫉能、心胸狭隘,小心为上,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他癫狂地笑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笑声戛然而止,男子脸色阴沉地说道:“不过没关系,史天行死了,谁都知道是李庸害死的他,现在宗门里没人是我的对手,七星宗马上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本来还想对你礼遇一二,看来是没用了,既然如此,师弟,我留你一命可不是白留的,你执迷不悟,我也没必要客气,给我跪下。” 全百味听着这个疯子颐指气使的话,皱紧了眉头,下一秒,他的膝盖就不受控制地向着九韶明弯下,因为脚踝上铁链子的桎梏牵一发而动全身,腿弯无法随着心念动作,拉扯之下居然直愣愣地向着一边倒地。 啪的一声,全百味后脑勺朝上,面朝下摔在了九韶明的脚边。 血流径直从全百味的鼻腔里流出,蜿蜒在白玉地板上,他撑着手臂想要站起,就被人提留起来。 九韶明重新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师弟摔到床上,他居高临下地按压了一下全百味的脐下三寸。 黑色的眼珠上瞬间显现出一层冰晶状的蓝色咒法。 面对九韶明怪异的状态,全百味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摸上了下裳! “哈哈哈哈,这是主仆印,我为主,你为仆。”九韶明又笑了起来。 他一手掐住全百味的脖颈:“给我听好了,我要你永生永世都留在我身边,对我的话全部无条件奉行,哪怕是你死。知道了吗?” 全百味现在的修为被迫倒转到了练气期,他从十二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无力过,更何况中毒在身,头脸经脉暴突眼球都要挤出来! 九韶明显然根本就没有想要等全百味的回答,他猛然松开手,手中的男青年就如一条脱水的鱼滑落。 他欺身而上,不顾身下人的悲痛叫喊。 一旁吃瓜的两人一猫惊呆了,周细微瞬间忘了自己不能动,几乎要抬起手来遮住秦春雪的眼睛。 能让小孩看? 而且,这九宗主不谈人品,爱好也太重口了,男的也能这样当女人用?说不定他私下还和动物做过,光想想就让人恶心的不行。 他以为全百味对秦春雪图谋不轨是把他当成了女人,看来不一定如此,恐怕收到这疯子的感染也变得变态了。 秦春雪看起来超级尴尬,眼睛到处乱看,似乎这样他就听不见声音了。突然间秦周二人又四目相接,秦春雪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赶快扭过头去。 周细微对此感到莫名奇怪,小弟今天怎么了,不太对劲的样子。 变故突生,原本一动不动仿佛也被施了定身咒的花蒙,呲起了牙齿冲着床上翻滚的两人冲了去。 秦春雪突然想起花蒙原先是全百味的宠物,看来他们的感情应当是很深厚,他也似乎明白为什么一个原本如此正直善良的青年为什么会变成后面那种恶魔了。 花蒙嗷嗷在被子上乱撕,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实体对幻景造不成任何伤害。 九韶明完全感受不到花蒙大猫咪的攻击,花蒙仿佛杀红了眼,明明感受到咬进了嘴里为什么这个坏人什么伤都没有! 花蒙愈挫愈勇,又是想要从九韶明的脖子上撕下一大块肉来,这次牙磕到了牙,啃了个空。 荒唐的一幕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三十一章 我叫秦多宝1 我叫秦多宝,方江长公主,当朝唯一的公主。 今日是我二十五岁生辰,往日宫中这天总是会举办各种各样的宴会,我不喜人多,太闹腾,大哥拉着我的手非得让我去。 拗不过他从练功房出来随意套件素色大袖罗衫便匆匆赴宴。 贵臣命妇,妃嫔太监小宫女,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些相同的恭维话,陈词滥调翻来覆去我都烂熟于心。公主殿下安康啊,公主殿下才貌双全,公主殿下不愧我方江绝娇啊,公主殿下该成亲了。 去年的这天我兴致寥寥地坐在大哥身边嘀咕抱怨:“国库可还充裕?两年前狼妖殿前杀人这事,请七星宗作法给他们供养了不少银子,不少父皇心腹干将救驾被杀,其亲族服丧到现在还没结束,手底下的人就开始暗暗搞小动作,为我这浩大的生辰宴不知道大哥又征收了多少民脂民膏?” 不过是一句气话,大哥放下正在嗑的瓜子,连连否认,让我小点声。 朝上这些天气氛不对劲,正想再逼问大哥两句,母妃满面笑容地来给我敬酒,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小心二皇子。” 我拉着大哥就往门口走,这又是何意,大哥是唐朝太子,与我同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贵,我一心修炼鲜少过问朝中事,这件事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行至门厅时,总觉一股阴恻恻的目光在打量我,要知本公主已结成金丹,绝不会是错觉。 我猛一回头,却无一人与我对视,目之所及我那几个年纪尚小的弟弟在宴席后面玩闹。 其中一个非常矮小的孩子正在被他们捉弄取笑,不知道被谁浇了一头酒水,狼狈尴尬地呆坐着。 我拧着眉过去质问我的兄弟:“谁叫你们欺负他的!对待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等你们封王封地又如何对待自己的子民!” 几个人煞时瞪大了眼睛,二十弟更是气鼓鼓地站起来道:“皇姐,不是我们!是十六自己!他突然发癫往自己头上浇的。” 十六?我皱着眉看去,确实是十六,那不是个孩子,而是全皇室的耻辱,出生就是畸形的侏儒——秦伤。 他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任由弟弟们将手指向自己,也毫不反驳,大脑袋下一双眼睛抬起来触到我的视线像是被火烧着了似地立即缩回去。 我看着他就没好气,明明是兄长却被自己的弟弟戏弄成这样,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 “你们几个让我刮目相看啊,我会让黄少师好好教教你们为人之道,为民之道。”我冷冷地向几人投去一瞥。 似乎还有人想反驳,觑我脸色后又不服气地闭了嘴。 我接着对那个低头罚站似的矮子道:“你,出去洗洗。” 自己不争气我也没必要去拉他,对秦伤我仅止于此了。 死大哥慢吞吞终于出了来,我赶紧带他来到无人的庭院,大哥还又有闲情雅致打趣:“怎么,我们家多宝心疼那侏儒啊?” 翻他一记白眼,我面无表情直接进入正题:“大哥,母后说的小心……那人是什么意思?” 大哥果然恢复了正经:“你不用知道太多,总之,狼妖那事和老二脱不了干系。” “你意思是——”我高高挑起一边的眉,轻声说:“他想篡位?” 大哥赶紧捂住我的嘴,四周看了一圈,闭上眼点了点头:“九仙长你还记得吧,他透露给我的,之前见他安分了一阵,老二最近似乎要有动作了。” 我咬唇思索了一阵,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觉察不出。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不用担心,我会小心提防,这边还有母后帮衬着,你安心修炼。” 那时候如果我再多多追问就好了,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若我不那么相信大哥,他就不会死。 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辰,没有宾客,没有烟花,没有美酒,没有翡翠,没有珍珠…… 大哥死了,父皇死了,母后死了,二皇子也死了,我的兄弟们几乎一个不落死于非命! 除了那个形容可鄙不得好死的矮子! 连我也快要一命呜呼。 彼时我扔掉了所有饰品珠宝带有皇室标志的物品。 多么可悲,多么可怜,多么可笑!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将饿死街头。 我不敢御剑,宝剑华霜高调显眼,若是被看到必将会被汇报给秦伤,他四处追杀我,不用想都知道他将对我怎样,就像是他对我是父母兄弟一样剖开他们的脑袋,供养他所谓的神明,那千百万年地狱中爬出的高大厉鬼! 那是个疯子!所有人都被摆了一道,懦弱只是他的保护色,掩藏在弱小皮囊下的是一只有着怎样野心的怪物! 拼着一身修为,我只身逃离殷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该逃到哪里呢,本想到距方江最近的大沛国避避风头,却忽然想起在狼妖之乱前大沛就已经被方江打败收归。 不得已我只好舍近求远,远走他国。 活了二十多年,我从未想过粗布麻衣竟然会那么扎人,我堂堂方江数一数二的高阶修士居然被一件衣服折磨得整宿整宿睡不好觉,梦中亲人狰狞的死不瞑目的脸一个一个冒出来,他们找到我索命。 大哥言笑晏晏握住我的手,张开被划成四瓣的嘴:“多宝,我们都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哥!”我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腾地清醒过来。 肚子咕咕狂叫。 我小心翼翼揭开桌帷的一角,暗道一声不好,庙外天光已然大亮,我从供桌下爬出,真切的体会了一回人间疾苦,无论是野外、桥洞还是大街我都睡过,能找到这样一处破庙借宿已然算是运气好。 趁着无人我捂着肚子在一合世尊的神像前拜了又拜,期盼他的保佑,但是我心里知道所谓的神迹恐怕永远也不会降临,不然堂堂一国公主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境地。 稀世难得的至尊啊,你能否能像为世间人打败夫诸恶兽一样,拯救我呢。 我无奈地嘲笑自己,居然也会有朝一日将希望寄托到外物上,带上黑色的羃䍦我继续开启了逃亡生涯。 连日的奔波在我的身上磨出了厚厚的茧,粗糙的衣物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让我发愁的是前日我随身携带的辟谷丹已经消耗完了。 一颗黄级辟谷丹可以补足十五天的消耗,这段时间人可以不吃不喝。 平常城镇不像灵田宝地一般灵气充裕,没有足够的灵气供我炼化,而体内储蓄的灵力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简而言之现在的我和凡人一样需要吃饭喝水。 就是这维持生命的正常需求让我犯了难。 翻遍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值钱的物品,华霜是本命法宝绝对不能舍弃。 三日未曾进食,四肢已经有点虚浮了,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抵挡秦伤的突袭。 大街上食肆里传来食物的香气,素来饮食清淡的我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幻想红烧肥美的大肘子,红白相间鲜美流油,咬下去一口,就一口,淋满酱汁层层相间的五花肉入口即化。 嘴边不受控制地留下了口水。 怎么会如此失态!幸好我佩戴了帷帽,叫路人看不见这副不成体统的痴态。 擦干净嘴角的口水,脚下却实在有些发软,打量四周,便在一旁的树下蹲下了。 这一举动与市井粗民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也只好这样了,总比控制不去进入人家店里偷窃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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