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活条件好了,没有几个人爱吃贡品,不好吃,往往放到烂也没人动。贺任沅这一段时间吃了他以前根本不会吃的各种食物,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白清语拿的是剩菜剩饭,或者超市不要的烂果子,总之一股脑地磨碎,让他看不出原样。 就像饭店制作不新鲜的食材就喜欢多放辣椒来掩盖味道一样。 白清语都类比养猪了,比泔水好就谢天谢地了。 贺任沅不敢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比填饱肚子干老婆更重要的事。 贺律师身体力行地批评教育茶神在人间拿东西。 茶神学精了会藏食物来控制贺任沅的时长。 厚颜无耻只需要三次锤炼。 贺任沅后面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没力气了,再来点饭”。 白清语一等到他没力气就会嚣张,在他眼里,人和神的差别与生俱来,不需要顾忌贺任沅的自尊而回避这个问题,“不给,你不行就休息吧。” 贺任沅这种人很难被窥视到底线,他往往还藏着一点力气,蛰伏着,先让茶神骄傲一会儿。 如果他挑不上不下的时候骗点饭,白清语会很痛快地上当。 白清语到底能不能听出“没力气了,再来点饭”背后不同的语气,贺任沅不知道,因为饿与不饿,他其实都没怎么装。 …… 回忆完毕。 贺任沅闭了闭眼睛,他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啊。 这是真饿了。 他过去的生活一向优渥、奢侈,自认为底线很高,原来为了老婆还能彻底不要脸。 贺任沅想想,深层原因是白清语给他提供了巨大的安全感。 而自己是怎么做的?白清语说他获得的记忆几乎是全部,意味着他伤一好,长腿了就离开神境,然后因为失忆再也没有回来? 而自己昨天说了什么?他告诉白清语要恢复记忆,万一他在神境辜负了白清语呢? 他确实辜负了,他一转头就忘记了白清语。 贺任沅看着来试探情报的白清语,模糊自己吃软饭的事实:“我没有难言之隐,我只是回忆起了茶神的英明高贵,觉得自己十分卑劣。” 白清语:“你不用这么说自己……” 贺任沅:“我纵使被万万人骂卑劣,我也要追求你。” 白清语压了压嘴角,假装皱眉,不着痕迹地试探,“你强吻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我才不要有前任的。” 贺任沅:“那是跟你练出来的,我只跟你接过吻!” 白清语:“是吗,你的面团是不是加太多水了?” 贺任沅低头看自己揉的面团,不太成型,白清语帮他加了一点面粉。 贺任沅时刻不忘补血:“帮我倒点红糖,还有盆里的红枣碎。” 白清语给他倒:“是不是水又少了?好难混合均匀。” 贺任沅:“那加点水。” 如此两次,贺任沅清醒过来,白清语根本不会做饭,他为什么要听白清语指挥啊! 他揉着愈发膨胀的面团,卷到小臂的袖子快落下来,“帮我卷——” 他忽地想起自己手臂因为抽血按压时间太短,淤青了一片,立即改口,揪了一团面团:“帮我卷一个茶宝喜欢的花卷形状。” 白清语拿过来,随手捏一捏,茶宝什么都能吃的。 在茶神的帮忙下,贺任沅成功蒸出了一锅红糖大枣馒头。 邓伯带着茶宝溜达回来,掀开锅一看,“嚯,蒸了一锅死馒头。” 油光水滑,过一会儿就会硬成石头。 白小茶:“死掉的馒头?宝宝吃!” 贺任沅急忙连线厨师询问原因,重新蒸了一锅,这一次,馒头变得蓬松软乎。 转头一看,茶宝已经拿着第一锅出炉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叔叔做的好吃。” 贺任沅开始承认,茶宝什么都能吃,是遗传了自己,胎教没做好。 蒸完馒头,贺任沅还准备做一条红烧鱼,先把两面煎至焦黄,再调味勾芡。 一人做饭,全家围观。白清语盯着贺任沅看,觉得他好像恢复记忆后,变得无比勤快,一刻都闲不下来。 白小茶围在灶台前,眼巴巴看着:“好香!” 白清语拿来葱丝,白小茶仰着头道:“爸爸,宝宝来帮忙。” 白清语把他抱起来,让他高于台面。 白小茶抓了一把葱丝,倾身过去,胖乎乎的手臂伸到锅上方,蒸汽腾腾升起来。 贺任沅眼皮一跳:“小心被蒸汽烫到。” 白小茶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了似的,左手抓住右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舔了舔:“是红烧鱼的味道!” 他好像提前吃到了鱼一样,快乐地舔着自己手腕上蒸汽留下的鱼香。 贺任沅开始理解他爸为什么迷上厨艺。 质疑父亲,成为父亲,理解父亲。 可他没有像茶宝一样反馈巨大的情绪价值,他还不如茶宝懂事。 吃饭的时候,邓伯讲诉村里最新的八卦:“老王家讨了一个上门女婿,没见过这样的,天天不上班,就躺在床上打什么王者荣耀,饭要媳妇做,出门要媳妇给零花钱,不给就骗就偷。” 贺任沅:“……” 白清语皱眉:“骗?偷?这犯法了吧,没有报警把他抓起来吗?” 邓伯:“家务事,骗自己老婆,警察能有什么办法。软饭硬吃,老王家也不富裕,这种男的居然还有老婆!” 白清语也很鄙夷:“他老婆还不离婚吗?” 贺任沅:“……” 邓伯:“唉,他老婆怀孕了,说不离婚还能图个陪伴,离婚了什么都没有。你说说,这种软饭男还有孩子。” 白清语道:“太笨了!” 贺任沅心往下沉,茶神在人间生活三年,还进城了一趟,连法律知识都牢牢掌握。随着见识增长,白清语会不会已经看不上当年吃软饭的贺任沅? 如果白清语恢复记忆,说不定还会狠狠鄙夷自己过去的眼光。 贺任沅脸色僵硬,他试探了一句:“如果一个男人瘫了可以吃软饭吗?” 白清语:“不行,他还可以做手工活,或者脑力活。” 贺任沅呼吸顿停,白清语真的不吃这套了。 贺任沅捏着自己淤青的手臂,如果他自私一些,应该埋藏不光彩的过去,让白清语只认识一个独立自强的贺任沅。 白清语和邓伯都认识老王家的女儿,对熟悉的人的遭遇更加同情,饭也不吃了,越说越愤懑。 这个家好像就贺任沅和茶宝始终热爱干饭。 茶宝依偎着叔叔,圆溜溜的眼睛充满好奇:“老板叔叔,软饭好吃吗?” 贺任沅:“……” 不能吃。 — 宝宝,叔叔被你戳到痛处了。 今天不踩点更了。
第53章 “男孩子不能吃软饭。”贺任沅义正词严地对茶宝道。 但可以啃老。 白小茶:“为什么呀叔叔?” “因为牙齿不好的人才吃软饭,我们牙齿好,吃硬的。”贺任沅戳戳茶宝的婴儿肥,“长期吃软饭牙齿容易坏,就吃不了排骨了。” 他捡了一粒盐炒花生,放进嘴里。他在白清语茶神硬控吃软饭的期间,偶尔会嚼茶叶和茶叶梗,全方位养护五官。 白小茶学着他吃花生,咬得嘎嘣嘎嘣脆,牙齿一定不能坏。 贺任沅给茶宝夹了一块牛扇子骨,“茶宝啃点骨头。” 白小茶:“好噢!” 贺任沅自己则摄入桌上的一盘猪肝疯狂补血,一边吃一边看着茶宝,越看眼神越慈爱。白清语又不爱吃人类食物,茶宝肯定是遗传他的,这一头跟茶神青丝迥然不同的黑头发,也是遗传他的。 那……老婆是什么时候怀上宝宝的? 是意识发现怀孕才失忆,还是身体一怀孕自动失忆? 白清语放在桌上的手机一亮,他拿起来看,是江礼帛给他发了一个请帖,从小图看是大红色的,“婚礼”二字不用放大就很清晰。 “江教授要结婚了?”白清语惊讶极了,江母反对这门亲事的样子历历在目,攻克了父母这一关,后面都开八倍速了。 本周六,江教授和徐诏将在一家饭店举行婚礼,不隆重,只邀请至亲好友。 [江礼帛]:没有仪式,就大家一起吃个饭,希望你有空。 白清语看见请贴上的两位准新郎,还拍了古代新郎服装照片,也就是所谓的“婚纱照”,请帖也弄得很精心,细节满满。 白清语:“为什么没有仪式?” [江礼帛]:毕竟是我是老师,他是学生,低调一些。 [白清语]:你们又不在一所学校,再说,徐先生明年就毕业了。 江礼帛发了一个笑哭的表情,就算是明年他也得低调,再说徐诏完全等不及,因为双方差了八岁,年下小狼狗非常急躁,恨不得马上宣誓主权。 白清语自言自语:才八岁而已,有什么好急的。” 贺任沅瞥了一眼,淡淡道:“我差两百岁,比他急多了。” 白清语:“对噢,你比他……你又没有对象。” 贺任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猪肝,等他补够血,把白清语的记忆找回来,第二天就绑架到婚礼现场。 人比人气死人,人家差八岁的都急成这样了。贺任沅嫉妒得变形,突然也不怕暴露自己吃过软饭的事实,儿子都两周岁了,还能离咋地。 白清语肯定舍不得离了。 此刻,他与邓伯口中的软饭男高度重合。 全家人一吃完饭,贺任沅就主动收拾餐盘。 “叔叔,我帮你。”白小茶握着一个蓬松的红糖馒头,刮一刮菜盘子上的汤汁,吸一吸,舔一舔,“这是好馒头。” 死掉的馒头不能吸汤汁,要被宝宝一口吃掉。没有死掉的馒头先刷盘子,再被宝宝一口吃掉! 贺任沅留了一个干贝炒蛋的盘子给他玩,自己先去水槽刷盘子,把剩菜倒在邓伯喂鸡的桶里,再在抹布上挤一坨洗洁精。 邓伯是南方男性的平均身高,他惯常使用的水槽,贺任沅须得微微弯腰才能在水流下冲洗盘子。 他双腿站得笔直,兢兢业业刷盘子,白小茶靠在他小腿肚后面,也兢兢业业刷盘子。 “叔叔,宝宝刷干净了。”白小茶举起盘子。 贺任沅接过铮亮的不锈钢盘子,夸道:“茶宝真棒,刷得真干净。” 白清语扫了地,把扫帚和簸箕放回原位,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适合外出散步,适合在被窝里面看剧,他对贺任沅道:“你先去洗澡吧。” 贺任沅今天做饭,熏了一身油烟,洁癖应该要发作了。 贺任沅:“你先,我和茶宝吃得太饱了,先玩一会儿。” 白清语一向吃个三五分饱就够了:“那我先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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