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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的笑了笑，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 【对不起，哥。】 【对不起……】 其实想想，最开始做错事情的是我。 我那时候……不应该留下来的，应该在找到苏牧后，直接跟着他离开。 这样，苏阳或许还会是过去那个风光霁月的主角。 不至于为了我……变成这样啊。 * “小沫，这次生日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吹灭蜡烛，笑着摇头。 苏阳瞪着我，猛地冲上来挠我痒，“说不说？快点说，有什么是哥哥不能知道的！” 我躲着他笑得直不起腰来。 “说不说？说不说？” 每年苏阳都会固执的问一回，其实真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愿望。 我只是希望……剧情能正常进行，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幸福，尤其是苏阳。 回忆戛然而止，我垂下眼帘，挣扎了下，身后的人犹豫了会儿慢慢松开我，我瘫倒在地上，雪白的毛毯上全是血迹，我蘸了鲜血在地上一笔一划写道。 【你动手吧，哥。】 这次任务注定失败，我注定要对不起苏牧，对不起很多人。 系统也不在了，我可能也活不了太久。 就这样吧…… 周围一片寂静，苏阳看着我，他的眼底竟然盛满了恐惧，突然间，有人惊呼出声。 “他……他在做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偌大的屏幕上，原本昏迷被吊在栅栏上的人此时正费力撑起身体，手臂腰部肌肉鼓起，费力的用牙齿去咬绑住自己的牛皮绳。 像是徒然失去了力气，他整个人往下一倒，在空中转来转去，有好几次和悬崖的墙壁擦身而过，看得屏幕外的人都心惊胆战。 “他……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半空中？这样做摔下去会死的吧？” 说话这人在苏阳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 一瞬间，我明白了苏牧想做什么。 苏阳也明白了。 他脸色苍白，目光从地上血红色的字到我的脸上，伸手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想都别想，小沫，他想死，你也想死了和他在阴间相会对不对？别做梦了，就算是鬼，你也只能留在我身边。” 这具身体失血过多，又在生病，我连个表情也做不出来。 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屏幕上。 看苏牧一次次努力的，努力的寻死，忍不住心底难过。 不由想起前几天见面时，对方那副别扭的模样，那时候……不是我的错觉吧？ 总觉得，有好几次……苏牧想亲过来？ 眼前猛然一黑，苏阳捂住我的眼睛，语气颤抖，“小沫，你别看他了，你再看他我就真的动手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有好几次，我仿佛看到了任务者总部的大门。 银白色的拱形大门，上面缠绕着紫罗花，系统告诉我，这是祝福出任务的人能平安归来。 * 【小沫，有机会哥哥带你去宇宙玩。】 “宇宙……是什么样的？” 【有群星，有万千世界，还有紫罗花，到时候我给你做个花冠。】 是谁？ 是谁在说话？ 我的心口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疼痛，控制不住的叫出声，但事实上，我的嘴上戴着氧气罩，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虚幻般的人影在面前走来走去，我闭上眼睛，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说道：“大少爷，你真的要……用那个东西吗？要是让卫夫人知道……而且这东西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九十，如果失败的话，可能整个人心智都会……” “用！”苏阳的声音响起，“我会照顾他，他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他。” “只要……他不离开我。” 我恐惧的睁开眼睛，却无力的，只能任由他们把注射器对准我的手臂…… 晚一点还有一章（比心）
第40章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像是变成了一只鸟儿，轻而易举就飞出了苏家。 我穿过被阳光灌溉的山林，看到铁索上奄奄一息的少年，他两眼通红，像是垂死的野兽一般喊着某个名字。 山林间，全是他悲痛的呼喊。 一阵一阵，如同海浪般盘旋不停。 我心中一酸，下意识飘了过去，喊道：苏牧。 梦里的我是可以说话的，可是苏牧听不到，他疯了一样对着耳麦那头咒骂着，直到耳麦那头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牧。” 苏阳轻描淡写道：“小沫很快会忘了你，忘了所有人，所以，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我看到苏牧腰上某个东西发出尖锐的倒计时声音，恍惚的神思被惊恐占据，我冲过去试图拆掉苏牧腰上的定时炸弹。 与此同时，刺耳的违规警报响起。 我忽然就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并不是做梦，而是……我变成了未入任务时的灵体状态。 * 【系统，违规的话会怎么样？】 系统冷淡的声音像是在昨天才说过，它说：【会被销毁，宿主，不要干蠢事。】 * 我出神的看着反应过来后，试图自救的苏牧，不由笑了。 想着对方反正也看不见，我大胆的抱住人，小声说：“我们都错啦，我不应该让苏阳动手，你也不应该寻死，我们都应该好好活下去。” “我会帮你的，苏牧。” 炸弹倒计时已经到了个位数…… 五—— 四—— 我摸到苏牧的腰上，心中默念一定要摸到一定要摸到，两次之后，我的手指碰到定时炸弹冰冷的金属表面。 苏牧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仿佛在看着我。 可是不应该啊……我现在是灵体，他们看不到我的。 还是我摸他让他警惕了？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我却来不及思考答案，炸弹落在手中，我在他倒数计时到“一”的时候，抱住炸弹冲下山崖。 火光从怀里爆开—— 我仿佛听到苏牧喊了我的名字。 应该是……错觉吧？ * 炸弹的突然脱落不仅苏牧，连苏阳也没有料到。 他皱紧眉头，心中隐约有股不安的感觉，这时，有人冲了进来，“大少爷……小少爷……小少爷那边，一声让您去一趟。” 苏阳顾不得苏牧，刚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看向房间里的其余人，“接下去要怎么做，你们心里应该清楚，不要和我耍花样。” “是！大少爷，我们这就出发！” 房间里彻底空了下来，屏幕里的苏牧依然保持着刚开始的姿势，却没人看到，他眼底的恐惧。 “苏沫……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他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不对，如果……如果苏沫死了呢？他刚刚扎了自己一刀，不知道伤在哪里，如果死了呢？” “那刚刚……是他的鬼魂？不可能，苏阳不可能让苏沫死……” 苏牧脑子嗡嗡作响，从耳麦连通的那一刻起，他的大脑就在紧绷的状态，此时更是濒临崩溃，整个人神经质的呢喃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喂！你们人呢？你们不是要杀了老子吗？动手啊！不要动苏沫！听到没有！！” 这时，他的脑海中仿佛听到了一声冷哼。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愣住，直到一道没有任何情绪的电子声音响起。 【苏牧，我们来谈个交易吧。】 “你……你是谁？魔鬼吗？” 系统冷冰冰道：【我是苏沫的系统。】 它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是最亲密的朋友。】 * 赶过去的苏家人和沈家的人撞上了面。 沈淮从车上下来，浅色的眼眸像是含了碎冰，声音更是冷的令人发寒，“代我向苏阳问好。” “沈少爷。” 苏家的人上前一步，“您这样不怕我们大少爷生气吗？” “我已经报警了。” 沈淮眼下一片乌青，他困倦的垂下眼帘，“你们可以和警方好好交流。” 苏家人还想说话，电话突然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立马接通了电话，不知道那头人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之后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一分钟内走得干干净净。 沈淮走上栈道，高高在上的看向苏牧。 “你运气很好，我原本不想救你的，是小沫告诉我，怕苏阳对付你，让我盯着你点。” 这条消息是苏沫回苏家的路上发的。 沈淮看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之后再怎么样都联系不到苏沫。 直到今天，他接到下面人的消息，有人把苏牧绑到了这里，意识到不对的沈淮立刻派人过来，可消息来得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他还以为过来只能看到苏牧的尸体，没想到，命这么大。 沈淮让手下人把苏牧拖上来，比了个手势，沈家人立马拖着人往一旁去。 没过一会儿，皮肉的碰撞声响起。 而从头到尾，苏牧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沈淮则拿出一把指甲刀无意识的剪手指，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就按了关机键。 小沫。 我救了苏牧，你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 苏阳快要疯了。 他没想到这种药在苏沫体内的排异性会这么厉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抢救，总算让人稳定了下来。 苏阳跟着三天没有休息过，整个人眼眶凹陷，憔悴的厉害。 然而，他刚下楼，一个水杯就毫不留情的冲他扔了过来。 玻璃杯摔在他的脚边，迸裂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顺着脸颊流出。 客厅里半天没有声音，所有下人噤若寒蝉，不敢看这对对峙的母子。 “等苏沫恢复以后，我会送他走。” 苏阳手指一颤，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过的刘海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眸。 “不行。” “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卫夫人冷笑出声，“苏阳，我还活着，苏家还是我做主！轮不到你阻止我！” “妈……”苏阳轻声道：“不要这样，我们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卫夫人难掩怒火，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靠催眠？还是那支药剂？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苏阳，真正的爱是赌不起的，别说百分之十的失败几率，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是不敢赌！因为赌输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更何况，靠这种方式获得的……真的是爱吗？” 她靠在墙上，疲惫的吸了口烟，眼角的纹路分外清晰。 “四年前，苏沫出车祸之后，我去找过他，想让他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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