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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小声的喊它，【等我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也会忘了他们的样子？】 【宿主，你的熊呢？】 它的问题让我愣了下，继而心底涌起伤感。 【丢啦，不知道……哪里去了。】 系统不说话，我莫名有点不安，【你、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又不是我送你的。】 话虽如此，语调里的怒气连我都听出来了，也不知道系统现在的模版是怎么设置的，还能生气，真的很厉害。 * 第二天，苏阳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甚至比过去更温柔更耐心，还帮我剪了脚指甲。 还好我现在不能动，也无法做出什么表情，不然肯定整个脑袋都要冒烟了。 【系统，我现在感觉苏阳好像我爸爸。】 【好的时候特别好，生气起来……像是想杀了你一样。】 系统没有回答，但是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轻轻碰了碰。 过了几天，一天清晨，苏阳突然说：“小沫，今天有客人来，哥哥带你下去玩好不好？” 他帮我换了一身雪白柔软的衣服。 衬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特别轻，肩带上还有流苏，亮晶晶的披了一肩。 苏阳抱着我来到落地镜前，我靠着他，怔怔的看着镜子里亲密无间的两人，他也在看我，眼眸慢慢的蒙上一层暗色。 我太了解他这种眼神。 果然，穿好的衣服再度被撕开，衬衫扣子全开了，我的胸口全是他湿漉漉的口水。 如果不是管家过来催促，估计苏阳能在这里把我办了。 可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不帮我擦身体就直接把衣服套了回去。 “这是标记，小沫。” 他吻住我的嘴唇，松开，“记住了吗？” * 用过早餐后，门外传来通报说客人到了，我以为苏阳会和过去一样把我带回房间，他却摘掉我脖子上的饭兜，让我坐在沙发上。 还给我塞了一颗草莓。 我现在的反应很慢，哪怕再急，那颗草莓在我唇齿间咬了好一会儿，才有意识的咀嚼起来。 苏阳帮我擦去嘴角的水渍，与此同时，客人也到了。 却是我从没有想过的人…… 苏牧…… 我的呼吸乱了，如果身体能动，肯定忍不住惊恐的叫出声音来。 【系统！系统！苏牧怎么会过来？】 【宿主，你……】 “小沫。”苏阳的声音打断了系统的话，他手掌落在我的胸口，轻声道：“你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点点呢。” 我对上苏阳意味不明的脸色，脑中猛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系统，你说……卫夫人……是不是把我哭了的事情告诉苏阳？】 所以，苏阳是在试探我吗？ 可惜他大概要失望了，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个傻子。 什么都做不了，只会静静看着他的傻子。 苏阳很快就收回了手，他侧过身的一瞬间，我和苏牧对上了视线。 我们对视了有几秒，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就像系统所说的，苏牧把我彻底忘了。 “这就是你的弟弟？亲的？” 苏阳在我旁边坐下，“不是亲的，那时候你和他关系很好，苏牧，你真的都忘记了？一点都想不起来？” 苏牧不耐烦的往沙发上一靠，扭了扭脖子，“怎么？一个沈淮一个张昊辰还不够，连你也要为了这个找我算账？” “那倒不是。” 苏阳柔声说道：“只是小沫现在变成了这样，我原本想让你们见见面，说不定……他能恢复一点。” “毕竟你们当初的感情，真的特别好。” 苏牧脸色愈发难看。 他阴沉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转向苏阳的时候一字一顿。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教我做什么，忘了就是忘了，哪怕天王老子来了，我还是这句话。” 苏阳正要说话，苏牧抬手打断了他。 “苏阳，来说说咱两的事情吧。” 他唇角一勾，“你之前想要杀了我，怎么算？” 苏阳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慢悠悠的又给我塞了块的鸭梨，“你想怎么算？” 苏牧盯着他，抱着手臂，咧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苏少爷，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和我约会一次，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苏阳手指一抖。 难得失态的抽了抽嘴角。 * 我已经被这场景震麻了。 食不知味的咽下鸭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系统……你确定没有派人，上了苏牧的身？】 【……】系统艰涩道：【毕竟是小说，情感的爆发总是很匆匆。】
第43章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苏牧在追求苏阳。 我每次出去吃饭，都能听到下人议论纷纷，说今天苏牧又送了什么东西过来，他们原本还会在我出现的时候闭上嘴巴，后来大概发现我真的什么也听不懂，就放松了警惕，甚至有人笑话苏牧和狗一样，那些话流进我的耳朵里，说实在的，并不好受。 在此期间，我甚至又看了好几遍原着。 不仅没有让自己硬下心肠，反而更难受了。 更让我不明白的是，苏阳明明不喜欢苏牧……可每次，苏牧来找他，却又不拒绝。 我总担心他会再次对苏牧下手，可时间过去半个月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总不能……他们情投意合？ 【系统。】 我被人放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得找系统委屈抱怨。 【我好难受，我想吐。】 刚说完，我忽然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因为没办法动，它们从我的嘴唇旁涌出来，打湿了我的枕头和头发。 鼻翼间满是酸臭味。 因为是午睡时间，伺候我的佣人在门外，我又没办法说话，过去了一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系统一直哄我，说申请很快就下来了，让我再忍忍，我委屈的想哭，可这具身体又不能哭，只好闭着眼睛假装在休息。 不知过去多久，我听到有人冲进房间，气喘吁吁的抱住我。 “小沫，对不起，是哥哥来迟了。” 是苏阳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果然是苏阳满头大汗的模样。 他摸了摸我的脸，又亲了亲我的唇角，这时，我的目光猛地对上门口的一双眼睛。 是苏牧。 他鼻息收缩剧烈，眼眶通红，紧抿的嘴唇像是压抑着什么。 他的手里还抱着一束玫瑰花，今天是周日，苏阳一大早就和他出去了，看来玩的很好。 但很快，他收起表情走到苏阳身后，“你弟弟什么病？怎么和个傻子一样？我知道国外有一家针对神经方面治疗很先进的医院，里面有位国际知名的医生是沈家的人，沈淮救过我的命，想必再救一个也很高兴，不如我介绍你们过去？” 他语调温和轻快，和过去暴脾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苏阳刚给我喂了水，又帮我整理衣领的手指微顿，下一刻我眼前一黑，他的手掌盖住我的眼睛，我知道这是让我睡觉的意思。 “不用了，小沫这样也很好，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那也不好吧？”苏牧淡淡道：“你要是结婚了呢？你要是出事了呢？据我所知盯着苏家的人很多，你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 “人啊还是得自食其力，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废物傻子，更何况……苏阳，我也不喜欢你们总是挨在一起。” 苏牧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的玫瑰花都要被捏断了。 苏阳却笑了，“苏牧，你知道吗？我吃不了辣的，也不喜欢海鲜。” “哦，这样啊。”苏牧也跟着笑了笑，“我不知道，我喜欢吃辣的，也喜欢吃海鲜。” 那种违和感再次出现了。 苏牧……苏牧在撒谎！ 他明明吃不了一点点辣，也最讨厌海鲜了！ 我曾经还感叹过这点他和苏阳一模一样，难不成……失忆了口味也变了？ 来不及想太多，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苏阳正和一个人在低声交谈。 “真的不可能！”那人有点着急，声音也大了点，“我看了你所有发过来的监控视频，世界不可能有人演技这么好，除非他是被人操控的玩偶！” 苏阳没有说话。 “苏少爷，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那个药的副作用……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的呼吸很轻，根本没有惊扰到他们。 但是苏阳还是发现我醒了。 他坐到我身边，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小沫，你觉得哥哥知道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心中徒然一酸。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苏阳有没有想过这种结局，事已至此，哪怕我清醒了，我们的关系也回不到过去那样了。 “还有一点……苏少爷。” 那人走近了，我才认出，是当初教我音乐后来变成心理医生的男人。 他压低声音，“小少爷现在这样，离不开你，可如果他真的醒了，你真的可以接受……那样的情况吗？” 我心中一凉，果然，苏阳的脸色更白了。 消瘦的脸颊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第二天，治疗我的医疗团队从苏家撤走了，我不知道苏阳和卫夫人聊了什么，她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眼眶通红，却默认了这件事。 苏阳的状态也不好，抱着我的力道却很重很重，像是想把我揉进骨肉里。 “小沫，别怕，哥哥会一辈子照顾你。” * 医疗团队离开苏家之后，苏阳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变好。 直到过了几天，苏家来了位不速之客。 沈淮。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戴着眼镜，走路脚步却及其矫健。 当时我正在客厅，嘴里刚被喂了块糖果。 这段时间我的胃及其不好，时常难受呕吐，有时候半夜睡到一半就会吐出来，所以这几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粥。 偶尔的时候才会被苏阳喂颗糖。 可惜现在频率也低了，因此我吃的及其珍惜。 沈淮的到来我是没有料到的。 他看起来和过去一样冷漠，像是松竹一般挺直，唯独我一眼就注意到，他的手指几乎被创口贴挤满了。 糖果在嘴里散发着香味，我却忽然品尝到了酸苦的味道。 沈淮也看到了我。 他嘴唇颤抖，语气冰冷，“苏阳，你是打算看着小沫去死吗？”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太高了。 苏阳脸色难看，那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不属于他的……尖锐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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