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排到夜班的日子他要留在店里,不能接方宜烊已经变成了小事,因为他下完夜班回家一睡就能睡一整天,醒过来的时候方宜烊已经去上班。 洗雪桂觉得和方宜烊交流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白班下班后就缠着方宜烊,一会说要吸血一会说亲一下下吧,结果还没动作就伸着手躺在床上睡着了。 奇怪的是他第二天起来总觉得身体这里疼那里疼,回头对上方宜烊坦荡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周末他起床又觉得不太舒服,掀开衣服一看,果然是肿了,他之前忙着上班,早上人昏昏沉沉,晚上呼呼大睡,居然都没有发现方宜烊的恶行! 洗雪桂飞速洗完脸,回到房间里,方宜烊刚刚已经醒了,不过这会好像又睡着了。 他趴到他身上,控诉:“你,你,方宜烊你。” 方宜烊睁开了眼,问:“嗯?怎么了?” 洗雪桂看他浑然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的样子,觉得自己这样大题小做很羞耻,脸都涨红了,本来打算声讨的,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声音变了个样,问:“你怎么偷偷亲我啊?” “你还脱了我衣服是吗?” 方宜烊看着他,表情很淡定,“没有脱。” “只是撩起来了而已。”方宜烊微微起身,搂住了他的腰,“而且不是你说的亲一下,不是你说的教你?” “每次你说完就睡着了,但是我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如果你说了对我的要求,我没做到会很难受。” 洗雪桂听了他的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呢?是的,是他说要亲一下的,结果总是等不到方宜烊回房就困得睡着了。 不过他认为其中也有是因为方宜烊过于纵容的原因,他让自己有了一种无论做什么方宜烊都不会怪自己的想法。 他吓了一跳,方宜烊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他觉得心虚,哪里还敢控诉,说:“算了,没关系。” “你下次可以叫醒我。”洗雪桂发誓,“我不会再睡着了。” 对于深度交流这件事,在洗雪桂发誓过后又进行过,他在开始时真的并没有睡着,但或许是方宜烊的吻太温柔了,有催眠的奇效,他双手抱着方宜烊的脖子,起初还在盯着方宜烊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双眼迷离,两眼一闭就睡着了,等他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方宜烊正抱着他,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似乎是拿他没办法,摸了摸他的头发,“睡吧。” 看着方宜烊的表情,洗雪桂爬起来,觉得有点愧疚,可是一想到他们还有那么多明天呢,又不是很慌了,抱着方宜烊的脸猛亲:“明天好么?我肯定不会睡着了。” 方宜烊没出声,几秒后叹口气,有点挫败地说:“再说吧。” 洗雪桂还没有能理解他这副表情的本事,只能又亲了他一下,“好的。” 没等到方宜烊的下一次,洗雪桂先等到了调店通知,他之前就听说老板开了分店,一批员工会被调到分店,但洗雪桂没有什么危机感,因为店里资深师傅很多,如果是要去撑起分店,大概是轮不到他的。 但没想到下班的时候他被喊过去谈话了,经理询问他去新店帮忙的意愿,工资待遇会比现在的更好。 洗雪桂不理解,“其他人不想去吗?” 很多老员工已经在这边安家,并不想折腾,洗雪桂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他看了一下分店的位置,离他二十多公里呢,确实太远了。 “不急,你回去想想,新店现在是还没有招到合适的人,到时候步上正轨了,你想回来也能调你回来。” 洗雪桂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下班的好心情还是被搅得一团糟,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和他同期进来的同事小夏。 “你也被问了要不要去分店?” 洗雪桂点点头:“是啊?你也被问了?那你要去吗?” “我是想去,工资多一点,而且新店呢,要是以后干起来提成也好拿,在这里是好,有人教你,但是你看见没,那些老顾客都不太爱点新人,所以在这里干久了的老师傅都不愿意走,也只能调我们这批新人了。” “啊…”洗雪桂纠结,“但是离我家好远呢。” “搬家呗。”小夏想了想,“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来打工的搬几次家很正常的。我周末去那边看看房,你要一起吗?” 洗雪桂心神不宁,都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摇摇头:“算了。我要回去和方宜烊说一下。” 小夏说行,“那你要去的话可以发信息,我俩一起去。” 洗雪桂回家,没心情做饭,点了一份超大份的麻辣烫,结果吃了一半又不想吃了,他在本子上罗列去新店的好处与坏处,但无论如何,他有两点很明确:一是不想失去工作,二是不想离方宜烊太远。 他们现在每天见面的时间已经很短,洗雪桂觉得如果去了新店估计根本没有时间见面了,他们会不会渐行渐远,会不会再也见不了面呢?一想到这洗雪桂感觉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他到冰箱拿了一大瓶冰水,灌了一大半才觉得好受不少。 晚上方宜烊下班,看见他停着小电动车坐在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走过去问:“怎么不进去坐?” “方宜烊!”他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我才刚来不久,所以不进去了。” “有心事?” “嗯?”洗雪桂别扭地歪了歪头,“没…” 太明显了,哪怕洗雪桂说没有,方宜烊也知道是有的意思。 方宜烊也不催他,不过也没给他什么其他的选择:“先回家,你再想想要不要和我说。” 洗雪桂纠结了一路,其实也是纠结了不到十分钟,就决定全盘托出。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真的不想丢掉工作。” “我学了好久,我不想放弃的。” 方宜烊问:“放弃什么?” 他这才把老板叫他打算调他去新店的事情说出口,“我看了一下,二十多公里,没有公交车直达,如果我要去的话,要两个多小时。” “可是我不想搬家。方宜烊,你觉得呢?” 洗雪桂为难地看着他,眼睛因为纠结有点红红的,他叹了口气,“怎么办啊。” 这种无法割舍的二选一,对他而言还是太难了。 方宜烊沉默了一会,问:“为什么不想搬家?” 洗雪桂对他提出这样的问题不理解,又很伤心,声音委屈:“你忘了吗?我们要一起的,我不想和你分开。” 方宜烊盯着他没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为什么不想分开?” “我…”洗雪桂想要说出口,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不想离开,难道需要理由吗?又被方宜烊这种过于冷静的表情伤害到,“难道你想我搬走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洗雪桂看着他,压了一晚上的情绪瞬间爆发了,眼泪哗啦啦地流,又委屈又伤心,他突然意识到方宜烊或许是看不惯自己以前的一些行为的,他错以为是方宜烊不会在意,所以现在有机会了,方宜烊就想把自己弄走了。 “你不能赶我走,我还要吸血的。”洗雪桂维持清醒已经十分勉强,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方宜烊声音很平静:“你可以吸多点,我帮你准备几个血包。” 洗雪桂拒绝:“不行…我,我只能喝刚吸的,我不要不新鲜的。” 方宜烊没说话,过了一会笑了,洗雪桂听见了很轻的笑声,愣了一下,泪眼朦胧里看见方宜烊弯弯的眼睛,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哪里有要抛弃他的意思。 他反应过来,擦干了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趴在他身上,抱怨:“你吓到我了…” 方宜烊抱着他,安抚性地拍拍他后背,“我只是问了两个问题,你就哭成这样。” “不是什么大事,你周末不是不上班吗?就算搬家了,我们还是可以见面。” 对于洗雪桂而言很难解决的困难被方宜烊三言两语化解了。 洗雪桂回过神,“是…” 洗雪桂怕的事情有很多,害怕失去工作也害怕离开方宜烊,但在方宜烊那里可以两全其美,尽管这样的代价是他们一周起码有四五天见不到面。 他不会问方宜烊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搬家,没有谁应当为谁放弃什么,更何况方宜烊在餐厅的工作做得越来越好,或许有升职的可能。 在决定去分店工作的那个周末,方宜烊陪他去新店附近看房,从中午看到天黑,终于定下一间带小阳台的单间,价格不贵,房子不远处就有超市商场。 重要的是临近大马路,晚上回家安全一点。 周日,方宜烊把他的东西搬进房间里,收拾好之后去附近解决了晚餐,又陪他回到出租屋坐了一会。 要走的时候洗雪桂坐在床上发呆,他还穿着出门时的毛衣外套,不敢看他一样把头埋得低低的。 “我走了。” 方宜烊克制住要摸摸他头的冲动,同时心里有点惆怅与酸涩,总要有这一步的,虽然说要过一辈子,但短暂分离也是不可避免的。 人的一辈子这么长,他们也不可能无时无刻在一起,方宜烊认为自己对这件事看得很开。 方宜烊关门前说:“可以给我打电话。” 洗雪桂终于抬起头,眼睛似乎红了,“知道了。” 方宜烊走到楼下时,没忍住抬头往上看,果然看见洗雪桂趴在三楼的阳台,正盯着他,被抓包了也不慌,朝他挥了挥手,方宜烊也朝他挥手,让他回去,外面很冷。 他收回眼,强迫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等上了公交,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是洗雪桂发来的。 “方宜烊,你周五的时候一定要来接我。” ---- 还有一点点就完结了,真的写了好长
第34章 34.周五 周五方宜烊睁开眼的时候天才微微亮,整座城市笼罩在萧瑟,他躺了一会,毫无睡意,不同于以前会强迫自己睡个回笼觉,今天他很快起床。 打开手机聊天界面发现信息还停留在昨晚,洗雪桂并没有回拨电话,虽然说可以给他打电话,但这一周洗雪桂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而他打过去匆匆聊几句,就会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挂断。 方宜烊之前就知道,因为工作他们之间是存在时差的,不过以前住在一起,伸手就能碰到,他一直不以为然,直到这次分开,才知道时差背后是更恐怖的孤寂,文字总显得冷冰冰的,尽管他总能想象到洗雪桂抱着手机的样子,却因为几天不见,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时间已经久到他记忆无法追溯,只有马上见到洗雪桂才能证明那些存在过的片刻是真实的。 他以为自己会比洗雪桂更适应分开,但他的戒断反应来得很迟又很汹涌,是他回到家的那一个晚上,他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陌生,他像瞬间被抽干了水分与生机,变得干瘪,他机械地刷完牙,知道自己不再渴望温暖而又舒服的床,因为上面并没有洗雪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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