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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钱都带来了吗？” 王迎春拿出一个信封，上面还有学校的印章：“四千块钱都在这里了……你们答应我，拿钱之后别来我家了……” 两个女生嘻嘻哈哈笑起来，其中一个道：“涨价啦！” 另一个拿信封轻轻扇她的脸：“嘉嘉说要五千块钱都补上才行呢，当作我们费劲跑多么多趟的补偿吧，好不好呀？” 王迎春侧脸躲避，另一边啪一记耳光打过来。 “让你闪了吗——！” “对不起……”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不能哭，无论如何不能哭。 “我会凑齐剩下的一千块，麻烦不要再去找我奶奶了……” “妈的，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脸凑过来，来来——” 她像濒死的兔子，思维已经抽离身体，只能木讷地等待死亡。 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小巷里，没有人能救她，她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如果她承担了一切被霸凌这个角色，其他的同学，那些关心她的同学，就能度过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涯吧…… “王迎春——！”金照月大喊，“你给我还手！” 王迎春回头，金照月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斗志昂扬。 胡玉挡在她后面：“你们不能欺负人，我去告诉老师！” 金照月一把扒拉开他：“你给我起开！” 说罢，她甩开书包冲进出，照着一个人就是狠狠一巴掌。 胡玉被吓一跳：“别打架别打架——哎呦……你再打我我就打你了啊！” 四个人混作一团，可怜的信封被撕得稀巴烂，漫天的红票子飞散开。 （88） 晚上，胡玉一脸光荣地回家，等待宴青山投之以崇拜的眼神，讲述自己伟大的事迹，热心帮助同学的好市民。 宴青山瞅见他脖子上的抓伤，沉下脸：“是谁干的？” 胡玉：“不值一提!这都是我见义勇为、行善积德的证据。” 宴青山手捏着他下巴，抬上去，胡玉被迫暴露自己的要害。他反射性吞咽口水，对于一只狐狸来说，这是个危险的姿势。 “干嘛呀？” 宴青山挑眉：“出息了啊，跟女生打架。” 胡玉抓住他的手腕：“我这两天跟阿月一起保护王迎春回家。” 他把事情前因后果跟宴青山讲述一遍，添油加醋地突出自己的作用。 宴青山听完错愕，叹气道：“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你咋人这么好？”胡玉有点怀疑，“别的班的事儿你也管？” “不是，”宴青山摇摇头，“有我一部分关系，你别管了。退一万步，跟我没关系，跟你有关系啊？” “当然有，我这是跟阿月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宴青山看他乐滋滋的故意逗他：“你是不是怕没得PSP玩儿？” 胡玉矜持一笑。 “别管这个事儿了，再挨打我可不管。” 宴青山初中校霸的名号，让他有丰富的打群架经验。这两个小太妹被金照月打得很没面子，一是跟上线过不去，没钱交不了差，二是嘉嘉绝对认识校外的混子。这两傻开心的孩子再这么搞下去，就等着挨揍吧。 胡玉信心满满：“你不管还有陈舟帮我们呢，再加上阿春，我们有四个人。” 宴青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别拉班长下水，他需要州优秀学生推优奖学金。” “多钱啊” 宴青山说了一个数字， 胡玉震撼。 “这么多！” “这奖学金就是赞助上大学的钱。” “上大学要花这么多钱啊……”胡玉心惊肉跳，长舒一口气，“还好我不用上大学，嘿嘿。” 宴青山欲言又止。 （89） 第二天放学，宴青山叫住周雨：“你叫你对象下来，我有个事儿想问问她。” 周雨笑着给了他一拳：“我警告你，可别给哥们带绿帽子哦。” 宴青山反手扭着他胳膊，给了他一下：“我眼光比你高。” （90） 周雨站在树下，瞅着十米开外的两人说话。 嘉嘉一直温和的笑，但宴青山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 等他转过身来，周雨觉得他心情不太好。 宴青山径直走了，没搭理他。 “你跟他说什么了？” 嘉嘉侧头：“哥哥你别紧张呀，我想知道宴青山初中那会儿真的那么厉害吗？” 周雨点头：“你高中转学过来的，不知道他的传说，他家里情况有点特殊，宴青山就是个硬茬子，他干得那些事儿放普通学生身上早被开除了。” 嘉嘉若有所思：“还没见过他生气呢，要是因为我生气的话，那真是……” 太好了。 周雨提心吊胆地问：“他不会跟你表白了吧！！！” （91） 金照月和胡玉已经在路上了。 她俩把王迎春夹在中间。 胡玉吃着金照月给他买的淀粉肠，十分满足。 金照雨道：“我就说打她们一顿，治得服服帖帖！那句话叫什么，打得一拳开？什么来着？”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王迎春给她接上。 “不愧是学霸，就是有文化。”金照月拍拍她肩膀，“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就去你家抄作业。” 胡玉听此，有点着急：“不抄班长的作业了？那他得多寂寞。” 金照月无语地看着他：“人家班长着急去打工，回回都等你写作业，知足吧！” 胡玉反驳道：“本来他也在教室写作业，他写一份我抄一份，配合默契！” “要不是你，人早走了，作业都不在教室写！” 王迎春突然面色苍白，拉起两个人就跑。 “哎哎——干嘛呀？” 胡玉一回头，前后两三个不怀好意的黄毛已经堵住了他们。 打头的两个女生不就是昨天他们的手下败将吗？ 金照月的电话此时响了，她一看是宴青山的。 “喂——” 宴青山的声音透露一股紧张：“王嘉那个疯子叫了一群混子揍你们，你带着胡玉赶紧往回来。” 金照月哭丧：“你咋不早点说！” “……艹，赶紧跑，胡玉挨打了我找你算账。” 对面的人不乐意了：“怎么着？还有心情打电话？” 金照月陪笑：“大哥，等一下马上马上。” 一边给胡玉使眼色，胡玉心照不宣，下一秒，两个人立刻行动起来！ 只不过二人方向相反，金照月是拽着王迎春往后跑，胡玉傻不愣登大喊一声冲上去！ 两秒之后，他疑惑的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 胡玉尴尬，反身逃跑：“你们快跑我殿后！” 一群人乌泱泱追上去。 胡玉胜在是个小妖怪，体力非正常人所能及，灵活度也是一流，昨天负伤纯粹是不想跟女生打。今天都是一群爷们儿，他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眼瞅着抓找他了，他像条泥鳅一样又从人家手下滑走了。 这下惹得那群混子更生气了。 “抄家伙抄家伙!” 胡玉回头，几个人从从路边抢着人店门口的烂拖把棍就上。 他离得近，躲闪不及先挨了一下。 胡玉忍住痛大喊：“你俩快去学校!” 金照月死命跑，一边跑一边给陈舟打电话。 “班长！你们店门口！胡玉挨打了！” 那头陈舟立刻从后厨冲出来，经过吧台，老板正在看热闹：“你说现在小年轻真是火气大，当街打架，都不学好，还是咱们陈舟懂事儿啊，都是一个学校怎么……” 话音刚落，陈舟抽出老板凳子底下的两根棒球棍：“老板，借用一下。” “哎？哎？不是——”
第13章 绝望的狐 (92) “胡玉，接着——” 胡玉回头，接过半空中的棒球棍，定睛一看是陈舟，耳边响起宴青山的话。 “班长你不能打架！” 陈舟没多废话，抡起棍子先放倒一个：“你说晚了。”他走到胡玉背后，两人背靠背站立：“打不过就跑，我给你断后。” 很快，一群人混在一团。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胡玉就是没学过打架，轮着棒球棍也能一个打三。陈舟更不用提，他天生知道打哪里疼还不会出人命，再凭借一米九的个子，两个人配合无间。可对方是六个社会青年，这么一会儿双方已经僵持住了。胡玉的扣子都被扯开了，扎在头顶的头发早就披散下来。 宴青山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胡玉，眼睛通红并且衣衫不整，拿着棒球棍的手都在颤抖，旁边还围着两个大汉正要掐他脖子。 虽然事后胡玉表示，眼睛红是因为头发进去了，手颤动是打得太用力，都脱力了。 宴青山看到这里，心底一口气直冲天灵盖，他本来是想劝架的，此刻却赤手空拳直接冲进人群。他打架一看就身经百战，讲究一个稳准狠，专找能一击毙命的地方使劲儿。下颌打准了，一拳人就倒地。口鼻来一下，痛苦乘十倍。 手法干净利落，能看出来是专门练过的。 等宴青山缓过神儿来，六个人已经放倒四个，还有两个吓得给地上的人打救护车。他定定地站在那里，把心里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徐徐呼出：“你们谁组的局” 其中一个指指早就倒在地上的大哥。 宴青山弯腰蹲下，薅起他的头发，狠狠扇了几巴掌：“醒醒——” 鼻青脸肿的男人艰难睁开眼皮。 “哥们儿，下次来三中闹事儿，先打听打听我是谁。” （93） “哟，两年不见身手不减啊。” 胡玉用手肘对了怼宴青山：“警察你都认识？” 宴青山用鼻子昂了一声。 胡玉看他一眼：“哥哥，你咋不说话了？你害怕吗？没关系到时候你就说都是我干的。” 胖警察在一旁：“小同志我还在呢，看你身板一个人也放不倒四个大汉。” 胡玉嘿嘿一笑，又踢踢宴青山的鞋子，凑到他身前：“你说会把我们都关起来吗？” 宴青山被他烦得不行，骗他道：“当然会啊，给你关大铁笼里。” 胡玉脸色一变，想起了关小白的铁笼子：“那可不成，我这是见义勇为，保护同学呢。” “你这个事是群架，互殴懂吗？等会儿班主任来了就给你开除。”宴青山故意吓唬他。 胡玉才不怕这个：“开除就开除。” 一旁的陈舟录完口供出来，拍拍他脑袋：“不会开除的，顶多记大过。” “记大过会怎么样？” 陈舟摸摸下巴：“上大会检讨吧。” “我不要！”胡玉震惊，“这也太丢人了，不如给我开除。陈舟你的州优秀学生奖怎么办？也会给你记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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