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正涌出源源不断的魔气,魔尊尝试用刚才的方法让伤口愈合,却发现不论他做什么,伤口还是在漏着魔气,根本没有要好的样子。 这一剑威力之大,是江锦霜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才打出来的,清雪汇聚了他的灵力,再加上他在那一刻还念了咒决,换做普通大魔就算是不死也得是重伤。 江锦霜被打得吐出一大口血,他一脱力,险些跪在了地上,他用清雪撑在地上,才让自己不至于立刻倒下。 “怎么,伤口愈合不了了吗?”江锦霜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站起身来深呼了几口气,朝魔尊挑衅般地笑着,“如何?” 魔尊此刻护着脖子的手也放了下来,他不再管伤口处渗出的魔气:“如何?呵。” 眼看着魔尊朝自己走近两步,江锦霜再次站稳,握紧剑刚要迎战,就见一道金光从他们面前掠过。 魔尊此刻的身体并非他的本体,而是用魔气临时捏成的一句躯壳,他现在满心都在想着如何对付江锦霜,压根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动静。 泛着金色灵力的剑从魔尊的身体后背穿到胸口,现在他的魔气散逸得更厉害,几乎都要维持不住现在的这副身体了。 魔尊的身躯时而显现出来,时而却让人看不清楚,他抬手看了看自己趋近透明的掌心,又碰了下那把剑。 那剑被他触碰过后,像是受到了主人的感召,一把便从魔尊的身体里抽离出来,江锦霜费力地朝剑飞的方向看过去,刚好看到拿着剑走进来的漼寒天。 魔尊的伤口越来越大,他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回头看,刚好和漼寒天对上目光。 “是你?”他皱了皱眉,“为何来的不是那群老头?” 漼寒天不想理他,却抬眼看到了满身伤痕的江锦霜。 “别让他跑了。”江锦霜忽地又吐出一口血,还想强撑着拿剑,却发现此刻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刚才那股魔气并非只伤了他的表面,虽然只是碰到了一点,但魔气一接触他就直往他身体里钻。 而到现在为止,除了原有的疼痛,江锦霜只感觉心口有种被攥住的疼痛感。 一呼一吸之间,他看到了漼寒天提剑劈向魔尊。 再眨眼,他看到了魔尊化成了一团黑色的魔气,不知飞到哪去了。 这之后,他就再也睁不开眼了,这是他第一次感觉眼皮如此沉重,浑身的疼痛感在此刻都尽数消失。 檀香扑鼻,万籁俱寂。 江锦霜仿佛听到了一阵敲钟声。 敲钟声停下,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脸上。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桃花树,树上挂着数不清的用红丝带系住的木签,木签被风吹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锦霜抬手拿起了落在他脸上的东西,抬手一看,原来是一片花瓣。 “施主,您何故在此?” 偏头看过去,是一个脑袋圆圆的小和尚,他手里拿着扫帚,满脸都是疑惑。 江锦霜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他环视周围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一间寺庙和一棵桃花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与其说没有,倒不如说是看不到。 因为除了这间寺庙和桃树之外的其余地方都雾蒙蒙的,分不清是何处。 “这是何处?”他问,拿着扫帚的小和尚刚要开口,就被一个老者打断了。 “施主,”老者拄着禅杖朝他这边走过来,却在彻底看清他的样貌之后愣了愣神。 “好啊,好啊,真是因果报应,”老者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让江锦霜摸不着头脑,他问:“您说什么因果报应?” 而老者只是拄着禅杖又往旁边走了几步问:“施主可知自己是何处人氏?” “我当然知道,”江锦霜觉得莫名其妙,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 他,叫江锦霜,这是他的名字。 那他要做什么呢? 他从何而来? 老者看他这副神情,慈笑着看着桃树:“你看这满树桃花,每根枝下都挂着一对有情人的名字。” 江锦霜闻言抬头看,风吹动木签,他只恍惚看到了一个“墨”和一个“天”字。 “所以啊,我这地方并非人世,”老者转过身来看着他,“施主您阳寿未尽,请回吧。” 请回吧。 回吧。 吧。 老者的话萦绕在他耳边,人影和树却越来越远,他想抓住些什么,抬手却被人抓住了。 江锦霜转头,看到的是周殷骞的脸。 这人抓着自己的手,忽然憋不住了大哭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听他呜哇呜哇老半天之后,江锦霜用手捏了捏眉心问:“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周殷骞将脸伸到他面前,顶着他那红红的眼睛,“你在我家地牢被魔尊打晕了呀。” “打晕?”江锦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分明记得魔尊打到他之后他还能好好站起来,怎么会是被打晕? “你不信?”周殷骞说着就开始用手比比划划,江锦霜也在他抽象的表达中大抵明白了一件事。 这件事在他的理解里,是江锦霜前往地牢审人,被藏在地牢中的魔尊给偷袭了,他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被守卫发现后报告给掌门,而当掌门们赶到时,正巧看到漼寒天背着江锦霜上了地牢的台阶,魔尊不知所踪。 “所以,你其实不是被打晕的?”周殷骞抹了抹眼泪,“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江锦霜想着自己的确是在被魔尊打了之后毫无征兆地晕了的,他也不想纠缠过多,于是索性转头向周殷骞道,“你就当我是被打晕的好了。” 他这么一说完周殷骞更生气了,起身嚷嚷着要对魔尊如何如何。 江锦霜也乐的看他这样,偶尔还打趣几句:“好,周大侠,我就等着你讨伐魔尊成功的消息,这样天下就太平了。” 周殷骞见他这样,“哎呦”两声便道:“你真不禁逗。” 他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铁盆落地的声音。 江周二人齐齐朝门口看过去,发现站在那的是漼寒天。 掉在地上的铁盆原本是装了水的,溅湿了漼寒天的衣服下摆。 ---- 感谢在2024-04-18 23:30:34~2024-04-19 21:5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再睡一会儿zZ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原因 漼寒天沉默着向前走了两步,他像是想到什么,又折回去把那盆捡起来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看着他在门口一进一出的,江锦霜偏头看周殷骞问:“他怎么了?” 周殷骞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你没醒的时候他一直抢着要照顾你,说不定是看你醒了高兴呢。” 说到这,周殷骞忽然起身去了外面,回来时手上还抱着饭团。 “医师说你现在不能走动,我待会儿还有事,让你家兔子陪你玩会儿。” 说着他就把兔子放到了被子上,正好压住了江锦霜的腿。 感受到腿上一沉,江锦霜忽地笑了,他抱起饭团捏了捏它的脸道:“你真胖啊。” 饭团睁着圆溜溜的红眼睛,像是听懂了他说的话,将头埋了下去佯装生气不再理他了。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响,听着细细的沙声,江锦霜转头看向门外,看到那身影的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了,只剩下漼寒天走进来的脚步声。 他手中端着一个碗,隔得远远的江锦霜便能闻到那碗东西的味道。 “这是我的药?”他蹙眉摸了摸兔子。 漼寒天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调羹放到了那碗黑乎乎的药里,走过来把药给了江锦霜。 说实话,看着这碗东西和伴随着的逼人气味,江锦霜实在是不想喝,他眼睛一转,脑子里就蹦出无数个理由来。 看着手里的碗,江锦霜忽然抬头看他:“你今日不用练剑吗?” 漼寒天的眼睛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温声道:“不练,前辈先喝药。” “那……”江锦霜本还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怀里的兔子在拱来拱去,他低头将药碗放到了一边,接着抬头,“你看,这小家伙太粘我了,它估计也不喜欢这味,要不我先把药放一放,陪它玩会……” 江锦霜话音未落,漼寒天就朝饭团伸出了手。 在他手里还懒洋洋的兔子,一看到这小子伸手就立马急不可待地趴了上去。 望着面前一人一兔如此和谐的模样,江锦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最后还是妥协端起了那碗药喝了起来。 黑色的药一入口,苦味瞬间像在他嘴里爆炸了似的,他皱了皱眉,喝了几口就用调羹搅着碗里的药。 “我之前让你好好想想找我要什么,现在想好了吗?” 漼寒天抱着兔子的身子一僵,他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霜儿?” 他们二人同时朝门口看过去,发现来人正是手里拎着东西的江言枫。 要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饭团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跳下漼寒天的怀抱便朝江言枫跑过去。 漼寒天来不及阻止,就见饭团耸动着它的头不停地用爪子挠江言枫的靴子,靴子被挠出一些细小的痕迹,江言枫神情一愣,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瞬间傻了。 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癖好或者习惯,和江言枫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应该能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十分讨厌被人弄脏衣服。 江言枫对于这种事的容忍程度几乎是零,曾经在江湖流传过这么一句话,它是这么说的: 若你在静清宫打架斗殴蓄意伤人,那你就会被宫主关到地牢里;而若你让宫主的衣服沾上点什么脏东西,那你就会被宫主拎到君雪峰顶给丢下去。 但这毕竟是传闻,其中必定有夸大的成分,实情虽无传闻那样严重,但江锦霜知道,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的父亲,这位宫主此刻估计是要爆发了。 江锦霜伸手拽了拽漼寒天的衣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道:“快把饭团抱出去。” 眼看着江言枫的神情越来越冷,漼寒天盯着饭团就冲了过去,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抱着兔子溜了出去,江锦霜看向他,露出一种拘谨的笑容:“宫主,您来有什么事吗?” 江言枫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些,他提起手上的东西:“怕你一人在这无事可做,给你拿了点小玩意。” “哈……哈,这样啊,”江锦霜表面上迎合着,眼睛却不自觉地朝外面瞟,直到看到漼寒天抱着兔子消失在转角处他才松了口气,“周殷骞有时会来陪我说话的,宫主不必担心。” 听着他一口一个宫主,江言枫把东西尽数放在了桌上,又慢条斯理地开始拆着,像是自言自语般道:“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我和你母亲从前下山给你带了回来,你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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