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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孞说道：“若是真是这样，那么，我们该帮凡人解除此劫难才是。” 睦宸点头：“乾讳不除，日后必会再生事端。” 睦宸和卫孞在山中巡察，他们发现许多山村都有魔障的痕迹。比起大山深处的几个村子，山脚下村庄里的魔障痕迹已经算是少的。 进入红岩村，魔障之气充斥着整个山村，很难辨别哪家有撞邪之人。 他们向村民打听情况，村民见两个外来的年轻人，在寻找撞邪的人家，纷纷摇头。 一个老婆婆走出来，苦口婆心地劝他们：“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撞邪可不是好玩的，旁人躲都来不及，你们还想靠近，赶紧回家吧。” 他们无奈，只好扮成道士师徒，说是能助村民斩妖除邪。 砍柴下山的大爷好心劝道：“这邪祟厉害着呢，村里请过多少老法师，他们自己都中了邪。你们年纪轻轻的，不要白白搭上性命，趁早回吧。” 他们挨家挨户地找，敲开了猎户李大山家的门。 卫孞把来意说了，李大山爽快地答应带路。 他说道：“村民不愿引路，请道长不要见怪，只因撞邪之事大家惧怕。说实话，若不是我得了神仙保佑，也是不敢靠近的……。” 听说有道长来除邪，张老汉见了救星，顿时老泪纵横，跪地哭求，救救他全家性命。 他有两个儿子都已成家，老大家生了两个孙子，老二家生了一个孙女。一家八口人，虽不富裕，日子过得也其乐融融。 但是，自从三个月前，老二进山打猎回来后，噩梦就开始了。 性情温顺的老二，不知为何，脾气突然变得暴躁，在家里打老婆孩子，出门跟邻里乡亲斗殴。老大看不下去，骂了他几句，他居然心生恶念，杀害了大侄子来报复。 痛失爱子的老大，无法接受这件事，怒上心头非要老二偿命。弟媳上来劝架，老大失手夺了弟媳的性命。 看见这一家的人都疯魔了，大儿媳带着小孙子逃回娘家。 李老汉每日战战兢兢，在两个儿子的拳脚之下，护着小孙女的性命。 可是没过多久，老二失踪了，生死不明。老大一蹶不振，整日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这好几日了也没有一点动静，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如今这般，张老汉几次都不想活了，可又丢不下可怜的小孙女。 睦宸和卫孞进入昏暗的屋里，看见老大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睦宸出手为他清除了邪气，老大神志恢复了清醒。 他探看了老大的记忆，果然是乾讳干的，不但夺走了老大的元气，还把满身邪气的老二带走。 卫孞告诉张老汉，老大的邪气已经驱散，好生休养，日后可能恢复正常。见儿子眼神已经清明，张老汉跪地叩谢恩人。 另一家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 两家的魔障清除之后，事情很快在村里村外传开。受害的人家，争先恐后地前来请道长解救。 他们依着村民提供的线索，对乾讳的踪迹明察暗访，追踪了多日还是一无所获。 睦宸确定乾讳已经离开了太行山界，便沿着当年他的逃亡路线去追踪。 顺着太行山脉往北走，他们来到雾灵山各处去打听，大家说山中撞邪的传说已经很久远，如今这里一直很太平。 雾灵山巡察无果，他们继续向北走，最后来到不咸山。 常年冰雪覆盖的不咸山，即便是山下也杳无人烟。找不到凡人来询问，他们只能进山一处一处地搜寻。 不咸山上，北风卷着白雪，纷纷扬扬，万树似挂梨花一般，枝头在风中摇摆颤颤。 山巅如立百丈冰刃，白云似停万里凝结。 卫孞没见过这样纯美的雪境，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四处环顾，一边惊叹天工造物，一边欣赏皓皓美景，完全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小白欢快的左奔右跑，没入雪中忽隐忽现。 睦宸不断施法向周围探去，并没有发现魔气，看来，乾讳也不在这里。 卫孞抬头望向山巅，那里云雾缭绕，很像天界的仙云，他指着那处问道：“那些云雾，可是灵气？” 睦宸转头望去：“看起来很像，人界不该有这般的仙云灵雾，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带着小白一起飞上了峰顶，一幅完全不同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峭拔岩壁云中伫，合围四幕一盆聚。 万仞山峰围着一个宽阔平静的湖面，那竟是一个巨大的温水灵泉。灵气虽然比不上天界的浓郁，但在人间已是极其难得。 四周天寒地冻，冷冽酷寒，中间却是热雾氤氲，温暖如春。极端对立，却又异常和谐，这种景象非常少见。 他们在灵泉湖面巡视了一圈，看见在岩壁低洼之处，水面倾泄出去，落入幽深的峡谷。 长白飞练披天外，碧水一泓雾里穿。难得人间有如此世外佳境。 卫孞问道：“没找到乾讳，接下来怎么办？” 睦宸想了想说道：“他必定来过此处，炼化灵气恢复魔力。到处不见踪影，只怕他已经从太行山逃回魔界去了。” 他环顾四周说道：“不必追了，在此小住几日，就回去吧。” 卫孞开心点头：“好，此处景致，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虽然此处没有人烟，睦宸还是谨慎地在灵泉上空布上了结界。 第42章 不咸山灵泉 卫孞仿着水乡人家的宅院，一半跨在池岸，一半临水悬空，做了一个水居。 小白在水居的平台上转来转去，先伸出爪子撩水玩，后又跳进水里畅游起来。 睦宸从屋里走出来，抬眼看见一个水怪从水里探出脑袋。 等他反应过来那是小白，忍不住大笑起来。 卫孞闻声转头去看，小白原本蓬松的绒毛，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完全变了样子，他也忍不住地跟着笑了。 在人间的日子，帝尊笑的次数，比天界几千年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如果，他能经常这样开怀大笑就好了。 睦宸见白泽在水中游得畅快，也纵身一跃，跳进水里。水花溅到小白吓它一跳，它拼命朝卫孞用力划水，想要寻求庇护。 卫孞弯腰抱它上来，不料脚下一滑跌进水里。干脆在水里和它尽情玩闹起来。结界之内，欢声笑语淋漓畅快。 不管变换阴晴境，只见碧玉耀晴空。 玩闹累了，他们靠在池边岩石上休息，睦宸褪去衣衫，扔回平台。 卫孞看着他的动作，惊掉下巴。如此粗犷豪放，率性不羁的这位，可还是自家的帝尊……。 看着那美到没边的体形，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眼珠无法灵活地转动，视线不受控制，移开了又遛回去。 他怎能在外人面前坦荡地赤裸着，就没觉得不妥吗？不过，自己应该不算是外人吧？ 不能再看了，这样很失礼。不过，也许他并不介意，不然怎会除去衣衫。 卫孞觉得自己的脑子坏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擅自浮现出来。 睦宸见他表情愣怔，呆呆傻傻，那是他小时候常有的表情，笑道：“我设了结界，不会再被凡人窥见，不必担心。除去衣衫更加自在，你可以试试。” “哦……，嗯……。”卫孞见他闭着眼睛，放松地随波浮动，看上去惬意自在，便也除去衣衫，潜入水中。 果然没有束缚自在许多，他屏住一口气，潜向池底，穿梭在灵气水泡里畅游起来。 小白跟在身后追过来，它全身的白色绒毛在水里随波散开，看起来身体大了一圈，很是好玩。 睦宸许久没听到动静，潜入水中去寻找他们。见他们在水泡中追来追去玩的开心，悄悄地游到小白身后，轻轻抓住它尾巴。 小白四爪不停拨水，也未能前进半分，眼见卫孞游走，它更加用力去追。 那是玿瑨才会做的事，帝尊竟然也会恶作剧！ 卫孞看着小白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开，接下来的瞬间又变了脸，他立刻冲出水面狂咳起来。 睦宸见状放开了小白，也浮出水面，笑着说道：“水界的神仙被水呛到，你应该是第一个！” 神仙远离尘世，不染尘埃，沐浴灵泉水也是只为了修炼。自己不曾知道，原来灵泉水还可以让身心如此舒展。 卫孞从前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身体，他看看帝尊的身躯，又看看自己的。 帝尊健美，自己纤弱，帝尊壮硕，自己单薄。比较了一番后，卫孞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他难为情地转开了眼睛，看向了岸边。 见卫孞半天不回头，睦宸好奇他在看什么，便靠过去问道： “在看什么呢？” 卫孞道：“池边石缝，积雪之中，有一朵寒梅独立枝头……。” 帝尊靠过来，手臂搭在岸边的石头上，慵懒地把下巴搭在手臂上，去看朵寒梅。 他的长发在水中随波荡漾，飘出很远。如丝如缎的几缕发丝，扫过卫孞的肌肤，如同带了电，他觉得被电到了，心跳的很不正常。 寒梅怒放，娇艳欲滴，冰雪之地，如火绯红跃然而出。 睦宸说道：“寒梅傲骨，如此酷寒之地，却能开的这般热烈……。 他见卫孞呼吸微促，鬓边飞霞，似是偷食过那梅花一般，唇间染红：“你很热吗？脸怎么红成这样……。” 被他一说，卫孞觉得水温真的很热。 “是，水中太热，我先回了。”他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心慌意乱，急忙召回衣衫遮住身体，从水中飞身而起，头也不回地逃回屋里。 被溅了一脸水的睦宸错愕不已。 悠闲地过了几日，他们撤掉结界，抹去神迹，带着小白返回天界。 天界的日子一如既往。 卫孞打理完水神帝宫的杂务，就回晓境轩修炼，遇到不明白的问题，便去霄霁宫找师尊解惑。 这日，他又来找师尊，见师兄亦在。 自颐宁入伍后，他和师兄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许久未见，卫孞突然发现师兄神姿飒爽，俊美不凡，当真是好看到不行，从前怎么没有留意过。 纪沧说道：“你近日法力精进不少，帮着帝尊打理水神帝宫，也没耽误修炼，很难得。” 卫孞道：“比不得师兄进步神速，听说五位帝尊都很赏识他，日后必是天界栋梁。” 颐宁笑道：“卫孞细心能干，也颇得帝尊信赖，日后必是他的左右臂膀。” “因为你们两个，我常被诸神夸赞教徒有方，为师一直飘在天上下不来可怎么办？” “哈哈哈哈……。” 从霄霁宫出来，颐宁陪卫孞走了一段路。 “师兄在军中可还顺利？” “顺利。如今虽无战事，也要常常操练。水帝没有放松军备，时机成熟必要讨伐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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