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人的山猪先生和兔子先生,心思各异,被姗姗来迟的小农民工齐岂接上了车,统统带走。 路上,已经听说车祸完整经过的齐岂心有余悸,一边开车一边关心两个当事人。 只是当事人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对了,玄哥,你要的监控视频我已经让小羊儿发给你了,你看见没” 齐岂一边问,一边去看后视镜里坐得泾渭分明的两位,心里不禁嘀咕,他只是一天没见,又不是一年,后座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就不熟到这个地步了。 萧长玄闻言打开手机,正好看见视频发过来。 视频内容是王福军驾驶小货车的画面,这个视频的画质很清晰,从监控的视角能清楚地看到王福军原本是正常在开车,没什么异常。 直到萧长玄的车经过小货车时,王福军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了一下,头也微微垂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没过多久王福军的头又抬起来,再然后就是他开着车追着黑色小车狂撞的画面。 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那块玉佩上,怎么就那么巧,路与家里前一天出现冥钱,第二天车祸就接踵而至。 更棘手的是,这或许不是最后一次。 但是没有头绪,玉佩丢了,冥钱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啧,萧长玄莫名感到有些烦闷,这种缥缈虚实不定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忒烦人。 扭头一看,旁边的路与低着头在消消乐。 全神贯注,很认真。 萧长玄看乐了:得,合着人家一点没慌,还有闲情逸致玩消消乐。 自己却在这里当起了太监。 第23章 平平无奇的六天 路与从心理咨询室出来,这次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年轻的的女性,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助眠,聊天的途中路与一度差点睡着。 结果和上次的差不多,女医生也很惊奇,第一次看见有人的心理和精神一直保持在一个很健康的状态。 毕竟如今的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压力在身上。 “怎么样?”齐岂等在门口,见路与一出来就凑过去问。 路与回他,“跟上次的结果一样。” 齐岂:“那就好,走,跟我上去一趟。” 路与问他去哪 “去看时桥,我听说他的状态有点不对,也就这两天的事,现在他就在楼上,我看见玄哥刚才带了好几个人上去。”齐岂边走边说。 他们上到六楼,刚到,就碰上方方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房间里面的沙发上坐着时桥,在他对面坐着三个人,萧长玄在旁边站着。 齐岂拉住方方,“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方方往里看了一眼,无奈摇头,“没有任何异常,极大可能是他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里面的三个人似乎是在讨论什么,双方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时桥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脸上的疲色很重。 讨论最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萧长玄早就忍得头疼,好言好语劝说了几句无果,只好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把那三人气得要死,气呼呼地走了。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萧长玄开口。 路与他们走进去,来到时桥面前。 萧长玄看了一眼路与,问:“结果出来了?” 路与点头。 齐岂在时桥旁边坐下,面露忧色,“你还好吗?” 时桥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齐岂是在和他说话。 他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不太好。” 路与也在时桥旁边坐下,看到他眼下挂着青黑,眼里都是泛红的血丝。 路与不禁皱眉,厉声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时桥语气疲惫地说:“大概……三四天吧,我记不清了。” 齐岂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敢睡觉,我甚至害怕闭上眼睛。”时桥表情麻木,十分漠然地说。 “一睡着就会陷入无限循环的噩梦里,醒过来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万一哪天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所以我宁愿不睡觉。” “可是我快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我每天起来看见我身边的亲人就会紧张和焦虑,我害怕他们突然像梦里面那样,死在我前面。” 时桥语气淡淡的,隐隐约约带着某一种决绝。 直到他说出来,“要是我死了就好了……” 在场的人,心里均是一惊。 齐岂跳起来,摇晃时桥,“呸呸呸,你说什么胡话啊!” 时桥反过来安慰他,轻声道:“我开玩笑的。” 路与垂眸不语,眸色暗了暗。 心里那个深夜上头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路与抬眼望向萧长玄,“我能单独跟他说几句吗?” 萧长玄定定地看着路与,没有急着回答,似乎是想在他眼里看出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对视了几秒。 路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跟第一次见面时他死死抓着萧长玄的手,说自己不能忘记某些事情的眼神一模一样,一样的坚定和执拗。 萧长玄现在基本确定路与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的事。 他和时桥两个人,处处充满着违和感。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身上那股黑气,萧长玄猜测,那或许是一个不可说的存在。 至少现在是不可说。 “可以吗?”路与再一次问。 他知道萧长玄看出来了,不过路与原本也没打算瞒着,之前有意无意的试探,也是为了引起萧长玄的注意。 路与处处受到禁制,不可言说,可如果是萧长玄自己看出来的,就另当别论了。 齐岂狐疑的眼神在路与和萧长玄之间来回巡视,这两个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为什么他什么也看不透…… 齐岂用眼神示意方方,意在和小伙伴来一场心灵感应,结果收获一枚新鲜的白眼。 齐岂: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感觉被朋友孤立了。 随后,萧长玄浅笑一声,轻轻敲一下齐岂的头,越过他往外走,悠悠然道:“还不快走,一点眼力见没有,小路先生赶我们呢” 齐岂捂着头一步三个回头,用哀怨的眼神控诉路与。 路与:…… 人都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路与和时桥两个人。 “在道观那一次,你就开始做梦了。” 路与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时桥双眼微微瞪大,随后又垂下眼皮“是的,只不过那时候不频繁,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梦。” 路与说:“你相信我吗?” 时桥抬起头,对上路与认真的神情,很严肃,他从没见过路与这样的眼神。 这个人好像一直是这样。 这么的,无所畏惧。 时桥看着路与的眼睛,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语。 他不由得坐直身体,正色道:“我信。” 路与说:“那把你做过的梦都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时桥踌躇了一会,咬咬牙还是全盘托出,提及家人惨死的场面,他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声音也很抖。 随后又提到梦里总是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以及那些……难以启齿的,时桥面露羞愧,小心翼翼地观察路与的表情,发现他是很认真的在听,对于自己提到的这些东西并没有露出什么鄙夷的表情。 时桥渐渐放下紧张,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路与:“你是说他让你去找他 时桥又犹豫道:“我……不太确定,那个声音不是每次都会出现,或许是我记错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你所处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跟现实里的地方一样吗?” 时桥仔细回想了一下,沮丧道:“对不起路哥,我当时太害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什么地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时桥说着说着又想哭了。 路与:……好了,他还是那个爱哭的主角,初心不改。 只好轻声安慰时桥,安抚他的情绪,“没关系。” 时桥抽抽鼻子,“可是路哥,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我的噩梦跟那个男人有关吗?” 路与颇有耐心替他解疑,温柔道:“你不是一直害怕家人会因为你遭遇不测,噩梦成真吗?” 时桥点头。 “你不是因为老做噩梦,所以不敢睡觉吗?” 时桥点点头,但是还是不太明白。 “你不是因为梦里那个男人对你……这样……那样……。” 时桥疯狂甩头,瞳孔大地震,他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这是可以说的吗 时桥面红耳赤,连忙伸手试图捂住路与那张语出惊人的嘴。 路与趁机抓住时桥的手,漆黑如墨的瞳孔在此刻亮得吓人,哄骗道:“那我们就找出噩梦的源头,然后把他干掉!” “干……干掉” 短短一句话如同恶魔的低语,深深地印在时桥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时桥磕磕巴巴,震惊地看着路与,脑子有点转不动了,是他想的那个干掉吗? “你是说,杀……杀人”时桥再次确认。 “不行的,路哥,我们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 时桥立刻摇头,苦口婆心地反过来劝诫路与。 路与戳戳时桥的脑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信他是个人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正常人谁跑人家梦里当变态。 时桥捂着头微微发愣,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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