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是这样,”林晓拉了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学霸,我之前也没求过你,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对帮我的人挺好的,只要你能帮忙,我能跪下来给你当牛做马。” “你先说什么事。” “我和我爸签了个对赌协议,我考六百分,他就给我买V12,到时候到手了兄弟带你出去兜风怎么样?” 谢松亭:“V12是什么?” “啊?”林晓一愣,很快说,“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我今天问席必思,人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呢。就是阿斯顿马丁,007开的那个车,Vanquish,贼帅!” 原来是跑车。谢松亭压了压躁意。他是学习好,又不是所有东西都知道,以为谁都想席必思那样什么都懂吗。 “所以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林晓又是一顿:“这……这不是想着让您帮我一下?我拿到车之后保准带你出去兜风!贼炸街!您想要什么我也能尽我所能,只要帮小弟这一下。” “你问过席必思了?” 林晓:“啊?啊。” “他没答应你?” 林晓:“没,没有,席哥和我不熟,我也没好意思求人家。” 他没好意思说,其实席必思一个眼神就把他盯回来了,根本没和席必思说上话。 那家伙,笑得时候那么和煦,不笑的时候像头野狼,又冷又吓人的。 谢松亭:“我和你就很熟?” 林晓勉强维持着笑:“话别说得这么绝对,我们好歹也是舍友……” 谢松亭抬手示意他停,没什么表情地说:“先不说我会不会让你抄,就算我让你抄,你怎么抄?按成绩分考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在咱班考试,你全校倒数,得去三十二班考试,隔了整整一栋楼,你打算让我考试中途去你那栋楼的厕所?你开玩笑呢?” 林晓脸色更难看,但还是坚持着说完了:“不用你来,你把答案放这栋楼厕所,我想办法找人过去拿。” 谢松亭嘲讽地笑了一声,说完了最后一句。 “更何况我根本不会让你抄。” “谢松亭,你当心点说话,都是同学,别闹那么僵。” 谢松亭置若罔闻。 “整天不是睡觉就是在座位上打游戏,游戏手柄都砸我脑袋上好几次,对着卷子一个半小时憋不出一个屁来,一下课就冲女同学发骚,人碍着面子不当面说你,真以为你自己多好看?帮你这种人作弊我都嫌恶心。滚吧,没得谈,谁看得上你那破车?” “操你妈谢松亭,我他妈给你脸了!” 说话间,林晓已经一只手抓住谢松亭头发把他从椅子上抓起来! “我他妈动不了席必思还动不了你?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对老子说三道四,平时给你点面子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了?” 谢松亭被自己爹打了太多次,条件反射去拿书,抓起一本紫金色的数学五三砸在林晓脸上! 林晓死不松手,死死薅住谢松亭头发不让人跑,怒叫道。 “去你妈,好言好语你不听,我他妈今天……” 谢松亭被抓着头发只能向他那边歪,明明是更狼狈那个,却满眼凶光。 他拿着五三只犹豫了一秒,坚硬的书角像重锤,狠狠砸在林晓太阳穴!直把多嘴的林晓砸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嚎叫! 旁边寝室有男生听到这动静纷纷出来看是哪个寝室,出来见林晓被谢松亭骑着打,震惊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哪是谢松亭? 这是战神啊我操! 少说二十个人围在他们宿舍门口,但没一个人敢劝架。 识相的都看得出来,谢松亭下手又快又狠,全逮着人最疼的地方招呼,那根本不是打架,是冲着要命去的! 没几下,林晓就松了手。 谢松亭看林晓示弱,喘着气扔开书,实际也体力透支了,打算从林晓身上起来。 他没看见,林晓手里抓着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子上甩飞的美工刀。 咔啦两声,林晓推出刀刃,扬手就给谢松亭来了一下! 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妈的,我看你还怎么好看!仗着长得好没正眼看过人……” “卧槽!那么长一道口子!” “见血了,见血了,兄弟们拉一下!别出人命了!” 有人把只敢叫不敢上前的男生们推得一个趔趄,几乎是冲进来,抱起谢松亭就走! 谢松亭被来人抱得完全腾空,搂着腰抱着腿往外走,奋力挣了一下。 挣不动。 他左半边脸上被美工刀划出一道极其吓人的伤,从眼下斜到下巴,短短十几秒一脸的红。 谢松亭没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也没时间和这人理论,只来得及伸手给林晓比了个中指。 “你以为你他爹算老几?看不惯我你去死!骂人只会骂娘的弱智!” 席必思抱着他单薄的身躯,像抱了一团云朵,脚下越走越快,焦躁地想。 打这么凶,都不怕自己破相? 他今天要是没来呢?就赤手空拳和拿刀的林晓打? 至于说完一句狠话已经晕过去的林晓…… 谁在意过? 反正席必思不在意。
第14章 医院缝针 席必思这天下午待在学校复习了会儿,走得晚了,听见三个人在那聊天。 “哎,林晓请人唱K去不去?” “包夜吗?包夜我也去。” “他怎么突然请人唱K,转行当菩萨了?” “今天他有事找他宿舍那个万年老二呢。” “你们说谁?” “谁在那呢?!” 席必思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拿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万年老二,让我也听听?” 说话的男生见是他,拍了拍胸口。 “席哥你别吓我啊……就是谢松亭,林晓说找他有事,把他宿舍其他人全清出去唱K了,谁知道是干嘛。席哥你去吗?我记得你唱歌挺好听。高三了连星期天都被压榨,周六上午才星期,星期天好不容易有一天能玩会儿,我要学死了。” “怎么去找谢松亭了?”席必思懂装不懂,“林晓不是找的我吗?谢松亭抢我生意?” “什么,还有爆料?什么事儿啊?席哥你跟我们透个底呗。” “可以理解,谢松亭长那么好看,说不定就……” 说谢松亭好看的男的平时嘴就脏,万年老二也是他先开的头,眼看话题要往龌龊的部分滑下去,席必思及时撇开话题:“谢松亭是长得漂亮,就是有点矮。” “那倒是,一米七。” “别说了哥,我求你们了,你们这群一米八五一米八八的巨人是不是觉得一米八以下都是残疾?” 席必思乐呵呵地点头。 “席哥!你歧视我!” 席必思收拾好东西,一本书也不拿,摆摆手说:“小矮子,周末多拉伸一下加油长高,别想着唱K了,我走了,周一见。” “拜拜席高个,有空一起玩。” 席必思:“没问题,有不会的随时问我。” “害,我席哥就是仗义,让我这种学渣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你个年排三十的说什么自己是学渣呢,我都懒得骂你。” 他们的拌嘴在身后远去,席必思低头给席悦发短信。 【悦姐,我有点事,你在校门口多等我十几分钟的】 他老妈回复得很快。 【Zzz……】 席必思收起手机,快步往住宿生的宿舍楼走。 他记性很好,找到那一层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看了眼门牌号,谢松亭的那个寝室门口围了一堆人。 听了三秒墙角,席必思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他抱起谢松亭时双臂都是发抖的,怀里的人体重轻得像片云,但云朵现在啪嗒啪嗒往下滴血,甚至有几滴砸在他额头,沾到他眉毛。 谢松亭骂完就软了,抓着他的肩膀想看清他的脸,问:“你谁啊?” 学校宿舍楼声控灯烂得一塌糊涂,光线凌乱昏暗,席必思一手抱着他,还能一手抓着扶梯减缓离心力,三步并两步往楼下跑。 他闷着气:“我。” 谢松亭被颠得头晕,抓着他肩膀维持稳定:“席必思……?你怎么在这?” 席必思没时间回答他,从宿舍楼跑到席悦车旁,全程风驰电掣。 周六上完上午的课就放假了,一个下午,收拾东西的、坐车回家的、能离开的都离开了,现在是夜色深沉的晚上,校园里人很少,倒没人注意他们。 到地方,席必思拉开后座门把他放进车里,抓起车后的药箱,打开内饰顶灯。 谢松亭瞪着眼。 他刚打过架,唯一的一点肾上腺素褪去后什么力气也没有,只能抓着席必思的胳膊。 席悦在前排打了个哈欠。 “来了儿子。” 席必思仍在喘气,因为疾跑刚结束,手臂酸麻,肌肉有些失控:“悦姐你帮帮我,我同学脸被划了,我怕他留疤,好长一道。” 他捏捏谢松亭的手,本意安抚。 后者触电一样把手抽走。 席悦一下清醒,放下椅背转身过来,把他赶到一边去:“你去副驾。” 她一头火红的长发,抄出药箱里的纱布按在谢松亭还在流血的脸上,美得谢松亭呼吸都停滞了两秒。 怪不得席必思长这么好。 全是随的妈妈,英气而帅。 席悦一边紧急处理伤口,一边还能和谢松亭聊两块钱的:“你是思思的同学?长这么好看,星探真该住你们学校,长得就是个摇钱树的样子。谁这么狠心,看把你给伤的,小可怜……” 谢松亭从没躺过这么好的车,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家长。 席悦轻柔的力道放在自己脸上时,他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的血沾车上了。” “哎呀没事,”席悦拿起碘伏棉签,“这车被你坐是它的福气,沾上你的血那是给它开了光。来来来闭上眼。有点疼。忍不住就骂席必思。” 席必思抓着前座靠背往后看,听见这话接口道:“……我服了,您不愧是我亲妈,安慰人一流。” 谢松亭闭着眼,从头到脚都是紧绷的,思绪乱飘。 怎么有人能这么随意地和妈妈聊天? 他被席必思塞进车里那一刻就像进了异次元,满耳朵都是没听过的家长和孩子的相处模式。 席悦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松亭。” “名字真好听,松亭,嗯,你们小孩儿就该起个这样的名字。” “那我呢?悦姐,您想也没想就给我起了席必思,想没想过同学问您儿子是不是必有一死的时候您儿子什么感受?” “你有名字就不错了,怎么还挑挑拣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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