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看罢后啼笑皆非,心底还是暖暖的。 他来得早,公司其他员工还没到,遂下楼买了一块精致的小蛋糕做回礼,放在小杨的工位上,顺手扯了张便条,写下一行字: 谢谢关心。今日意外收获一罐咖啡豆,我应该是好运气到来了才是^-^。 便条还没来得及贴上,意外被路过的上司看到了:“黎助……?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受了小杨一点恩惠,给她个回礼。” 黎初简单的解释一句,把便条贴上了,转头问站着不动的上司:“康总,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人高马大的上司停顿了一秒,开始给他指派工作。 * 黎初忙活了一上午工作,到食堂吃午饭。 他端着餐盘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没吃几口,面前就落坐一人,打破了他的独处空间。 “黎助,你就吃这点吗?”是他的上司,康桥南。对方很自来熟的坐下来,关切道:“昨天上午去看病了吗?身体怎么样,还发烧吗?” 黎初吃饭的速度放缓,毕竟是上下级,相处时间也不长,他回复的很客气:“身体没事,承蒙康总关心。” 康桥南是去年从A市调职过来的,轮职一年就要调回A市。 对方曾多次夸他工作效率高能力强,在若河市实在有些屈才,于是与黎初沟通了一番,安排了他的调职。 两人聊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康桥南突然聊起早上的事:“黎助平时看起来很有疏离感,没想到这么体贴,会给女同事送小蛋糕回礼……”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黎初一眼,淡淡道:“冷漠的人突然温柔起来,会让人产生误会的。黎助,注意把握同事相处的尺度,多读读公司的规章制度。” 黎初一怔,琢磨着康总是不是在敲打他,不要搞办公室恋爱,嚯嚯小姑娘。 那可真是想多了,黎初哪有那个心思。 背负着人命太过沉重,他的心理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时常有轻生抑郁的负面想法,不太适合组建家庭。 这些不足以与外人道,黎助礼貌的笑笑:“好的,多谢康总关心。”
第7章 吃完午饭,黎初手上沾了点油渍,准备去洗手间清洗一番。 康桥南依然跟在黎初身后,见他疑惑的回头,笑了笑道:“我也去洗手间。” 洗手池有其他人在使用,需要排队,黎初礼貌的让领导先请。 轮到黎初洗手的时候,康桥南已经擦干净手在一旁等待,透过洗手池的镜子似有若无的注视着黎初。 他的视线一顿,忽地按住黎初的肩膀。 黎初奇怪的转过头,用视线询问康桥南,对方扯了下他的衣领,露出锁骨上一块浅红的印子。 康桥南:“这是什么?” 此时,洗手间没有其他人,而他的领导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身上的痕迹,这气氛十分古怪。 黎初皱眉,对方的举动太冒犯了,让他十分不适。他抬手拽回了衣领,不着痕迹的把康桥南的手撇到一边。 康桥南才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尴尬的收回手:“抱歉。” 黎初没有回答,低头看了下那自己的锁骨,略微一愣,迟疑道:“应该是蚊子咬的。” 康桥南似松了一口气,关心道:“要不要涂点东西?我有药膏。” 黎初不喜欢和上级太亲近,这会让他有种工作与生活界限混淆的不适感。他客气的拒绝道:“谢谢康总,我抽屉里也有。” 两人的话题停在这里,空气有点尴尬。 啪嗒—— 关好的水龙头突然开始滴水,淅淅沥沥的滴得还挺多。 “不会是我弄坏了吧?”黎初按了按水龙头把手,实在关不严,也见不得水一直浪费,遂想找大厦物业帮忙。 康桥南见状,自告奋勇的上前:“我来试试。” 他的手刚放上把手,噗嗤一声,整个水龙头爆裂开来,溅了康桥南一身,头发衣服上湿答答的。 “嘶——”康桥南的手心也被划破,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伤害到他的水龙头把手弹跳到半空中,垂直落体的又砸到康桥南的脑袋上,猝不及防的来了个二次伤害。 黎初都惊呆了,他就站在一边,喷洒的水花竟然诡异的没有溅射到他身上一分一毫。倒是替他修水龙头的康桥南倒了个大霉。 他连忙把康桥南拉出洗手间,一边找大厦物业,一边同时拨打120。 洗手间里,喷洒在半空中的水花溅落在巨大的镜子上,满满的铺了一面,因着重力垂落,与其他水珠聚集,蜿蜒着往下滑行。 镜中,空无一人的画面扭曲了一瞬,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青白鬼影,模糊的男性面容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洗手间的出口。 * 黎初冷静的处理着一切,有条不紊。只是在康桥南这里遇到了点阻碍。 “没事,我不用去医院。”康桥南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与衣服,摆摆手道,“我换一身衣服就好。” 身为总经理特助,黎初知道康桥南的衣物所在。他取了衣物交与对方,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等待,见上司全须全尾的出来了,愧疚道:“我会负责您的医药费。” 康桥南看了他一眼,拒绝道:“为什么要你出医药费?应该大厦物业来出。买了这么一个质量差的水龙头,才导致了这一起事故。” 康桥南还道:“这次是运气好,被我一个强壮的大男人遇到了,如果是小孩呢?又或者是老人?水溅的那么大,地上那么湿,一不小心就滑倒了,到时候他们出的就不止这一点医药费了!” 大厦物业自然不会推卸责任,主要他们公司是大厦的最大承租方,受伤的还是最大承租方公司的总经理,如果不好好处理,下个年度的租赁合同是否续约将会是一个问题。 黎初劝来劝去,120还是取消了,主要是救护车来的太慢,不如自己开车去。 黎初与大厦物业经理一起陪同康桥南去附近医院处理伤口,来回折腾一番都到了下班时间,回到家已经是满身疲倦。 他随便解决了晚饭,惯例先洗个澡。快速洗完澡之后,黎初浑身赤/裸的站在镜子前面,瞧见自己锁骨上的红痕,不止锁骨,胸口、小腹、大腿上也有。 他轻轻蹙眉,检查身体,竟然找出来二十多处红印,有大有小,不痛不痒的,这可不是蚊子包可以说得通的。 “怎么回事?是过敏?”黎初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将红印一处处涂上药膏。 这些天一直在下雨,没有太阳,被子都潮了,是可能会引起过敏。 黎初决定换一套枕套床单被罩。 滴答滴答,窗外的雨又下大了。 黎初看了眼窗外,再看看洗好的三件套,不免有些发愁。即使家里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在他心里还是不如太阳的自然光晾晒。 他真的很想见见太阳。 * 昨晚睡得早,精神好了不少,黎初今天打算也早睡,只是睡前量了下/体温,37度4,还在低烧。 他盯着体温计微微皱眉,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了。没有鼻塞咳嗽的感冒症状,只是单纯低烧,烧了三五天还没好。 低烧磕退烧药不太合适,黎初只能烧了一壶热水,泡泡脚来物理降温。 他不太喜欢一边泡脚一边玩手机,拿了一本书看,看着看着,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缓慢、细微,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抓耳。 黎初原以为是窗外的雨声,仔细一听是两种声音,滴水声仿佛漂浮在空中,就好像…… 他仰头看向天花板,总有一种头顶在滴水的错觉。可观察四周,哪里有什么水渍。 这片小区都是住宅,隔音效果良好,也不太可能是楼上邻居传来的声音。 黎初缓慢的合上书,放到一边,擦干净脚穿上拖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循着声源找过去,最后发现是浴室的花洒在滴水。 黎初使用花洒时曾出现过幻觉,看到有丝丝缕缕的东西从细细密密的出水口飘出来,拆开一看什么问题都没有。 这次,花洒出现问题开始滴水,黎初同样选择拆开看看,随后,他的眉头迅速蹙了起来。 黎初一脸凝重的戴上手套,从花洒里掏出了一团黏糊糊的水藻。 水藻……黎初的视线从花洒转移至浴室更深处,他曾在浴缸底部也掏出过水藻。 这水藻从何而来?繁殖的这么迅速吗?几天前还没有,今天就突然长出了一团? 黎初盯着那团水藻,绿得发慌,粘稠湿滑。盯得久了,令他的头脑眩晕起来,额角突突直跳。 他察觉到不妙,快速的将水藻扔进马桶,漩涡般的水流将其卷进了下水道。
第8章 粘稠的触感残留在指腹,黎初心有余悸。 他怀疑那团水藻是不是有毒,所以才导致他眩晕头痛心悸不已。只是拿起手机搜了一圈,没搜出什么结果,黎初不得不作罢。 “也可能是过敏,也可能是发烧,都有可能。” 他疲倦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鉴于花洒里的水藻如果有毒,经过它的水流可能也有毒,黎初无奈的重新洗了一遍澡。 花洒暂时不能用,因为不知道花洒连接的水管里是否也藏着没有清理干净的水藻,所以只能放浴缸水洗澡。 黎初洗澡前还检查了浴缸底部,确认没有水藻的痕迹,才盖上塞子放水。 他感觉自己都有阴影了,泡澡应该是享受的,可是想到这是第二遍澡,黎初有些没耐心了。他洗的很快,又抹了一遍沐浴乳,导致皮肤有点洗脱皮,微微刺痛。 黎初擦干自己的身体,裹了一条浴巾出了浴室,他头发都没干就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睡觉。 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卧室,全屋的灯光都是亮的,黎初忘记关了。 在这么敞亮的光线下,他的呼吸均匀,逐渐睡熟了,可见是累坏了。 * 晚上刚过11点,忽地一晃,屋子里所有的灯全灭了。 空气微微扭曲,探出一只青白的、布着黑筋的手,一道高挑瘦削的鬼影浮现于半空中。 鬼的身高异于常人,高达到两米多,杂乱的头发遮住了阴森的眉眼,衣着破损挂着水草,裸/露的皮肤肿胀褶皱,点缀着块状尸斑。 仿佛维持着死亡时的状态,鬼的浑身往下滴滴答答着水,脚下绽出一朵朵水花,全程悄无声息,仿佛一场默剧,它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卧室。 睡梦中,黎初闭着眼睛,脸颊晕着两朵绯红,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还在低烧,免疫力与入侵的病菌激烈战斗,身体忽冷忽热的,一会儿难受的扯开浴巾摊平手脚,一会儿摸索着薄被将身体裹紧。 如此反复了多次,体内的高温到达了顶峰,他紧闭着眼睛,大幅度的掀开薄被,用脚踢踹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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