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墨拉住乐鱼的胳膊,想带他离开这里。乐鱼回头看向洛湖,“东西你不要了吗?” “不重要了。”楚煜白心狠要同他撇清关系,他才不要被激昏了头。丢掉玉佩就想推开他? 不可能。 乐鱼反复问赵剑墨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重要了。”可是乐鱼能感觉出来,他是想要的,而且对他很重要。 赵剑墨在宴席外面松开乐鱼,“你走吧。” 乐鱼获得自由一窜便没了影,赵剑墨以为他见宴席人多,怕生跑了。他是乐渊带来的家仆总不会出事,便没再多关注他。 乐渊坐在席间,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位置,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乐渊看向一旁的炽阳。 炽阳一脸焦急,“乐鱼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寒刃难道没将人带回来?” 乐渊回想起寒刃对乐鱼的态度,他起身要出去。 他还没站起身便被炽阳拦住,“来了来了!王爷来了!” 乐渊看过去,寒刃抓着乐鱼的胳膊从偏门进来,也不知道寒刃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乐鱼除了胳膊,身体离得寒刃有八丈远。 炽阳过去接过乐鱼,“怎么这么晚?”寒刃没说什么,回身便出去。 乐鱼被炽阳带着坐在乐渊身旁,乐渊感觉到扑身而来的凉气。 炽阳在乐鱼一旁急切地问:“你怎这般的凉!你回家探亲还掉水里了?” 乐渊偏头,手还没抬起来。炽阳拿了乐鱼的头发,说:“你头发还是湿的,沐浴完要将头发擦干,不然寒冬腊月,准得冻坏!” “没……没事。”乐鱼有些心虚,抽回自己的发丝,“不会生病的。” 乐鱼是一条鱼,本来就生活在水里,还是一条鱼精,是不会轻易生病的。 乐渊起身拉起来乐鱼,乐鱼一惊,“做什么?” 乐渊没说话,将乐鱼带了出去。几步路就走近了清水轩。在厨房里煲冬菇汤的桃溪被叫出来,乐鱼被乐渊推给桃溪。 乐渊说:“擦干净。” 桃溪见着乐鱼发丝都一绺一绺的,明白后就带着乐鱼进了屋子。 乐鱼头发蓬蓬,换了身暖和的衣裳被带回宴席。乐鱼坐在乐渊身旁,宴席上的人很多,乐鱼有些害怕,有些想往乐渊身后躲。 乐鱼小时候的记忆是片段式的,现在想起来的是不愉快的片段。 那是小时候他跟着一个月白衣袍的父亲去赴宴。宴席间周围的人都在嘲笑父亲。说的是什么他听不见,但是从那群人不屑、丑恶的嘴脸上听得出是不好的话。 他心里堵堵的,偏头看到父亲衣袖下的手在微微颤抖。乐鱼小小的两只手轻轻握住那只颤抖的手。 父亲松开紧握的手,轻轻拍了拍乐鱼的手。乐鱼看不清父亲的脸庞,但是他知道他父亲现在很伤心难过。 面对一群陌生的、饱含恶意的人,乐鱼能做的不多。 他微微直起身,探出手向上,穿过那层朦胧,触摸到他父亲的脸庞。周围人的目光一直注视在他们二人身上。 乐鱼不敢看他们,而后就低头坐在男子身旁,两条细胳膊紧紧环抱住男子的手臂。 乐渊察觉乐鱼在抖,还一直在往他这处靠。他侧目出声,“坐好,宴席马上开始。” 乐鱼一惊,陡然坐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跪坐好。夜宴之时的食物基本都是冷食,并没有先前在王府吃的热食,当然也没有桃溪煲的冬菇汤。 一开始宴席还是大型寒暄现场,乐鱼在乐渊身边见了很多的笑脸,好多人看他,但都没有问他是谁。 乐鱼听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后来只听琴女指间挑拨间琴声悠扬而出。乐鱼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得到了净化! 红衣裹身的舞女踩着乐声飘进,她们长袖挥扬,身姿曼妙、袅袅婷婷、飘忽若仙,在一颦一笑中宴席正式开始。 宴席间人人都被红衣舞女吸引走目光,乐鱼也是。火红艳丽的颜色是热烈的、是激情的,但是在月光照射下的红衣颜色加深,变为了乐鱼记忆深处的玄色衣裳。 脑海中闪过一个高大、极具压迫感的身躯,玄色衣裳过于刺目。乐鱼几乎是瞬间就把目光从舞女上转移,其余人的目光依旧粘在舞女上。 乐鱼的目光转向乐渊,猛然发现乐渊今日穿的也是玄色衣衫。乐鱼心惊,几乎要站起来,被身后一双大手按了下去。 乐渊察觉动静。乐渊和乐鱼同时回头看去。 先入目的是一张妖艳却不失英气的脸。 那人哈哈笑两声,挤在乐渊和乐鱼中间。左看右看后对着乐渊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义弟?长得挺水灵啊。” 那人说着就要来摸乐鱼的脸,乐鱼偏头躲开,但那人穷追不舍。 “给我摸摸,我又不将你剥皮啃了。” 乐鱼想躲都躲不开,最后被那人弹了一个脑袋瓜,乐鱼吃痛,捂着额头看向乐渊。 乐渊感知到目光灼灼,“顾上韶,注意分寸。” 顾上韶跪坐好也不逗他了。他转移目标开始骚扰乐渊。 顾上韶一改前色,现在端的一本正经,眉目间透出一股严肃之色。他轻咳一声说:“王爷,这事儿吧,说大也不大,总大不过娶亲。但这事吧,他说小也不小。毕竟是要往我家塞这么一个人。” 顾上韶拿了乐渊没动的筷子,自己夹了一口素菜。表情有些为难,“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家侯府除了我爹,就只剩下我一个顶梁柱。本来家里就不景气,这还多出来一个弟弟,不是说多他一双筷子一张床就要关门的意思。” “主要是这事它需要跟我爹讲,我爹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就是个死轴死轴的,一两句你是跟他说不清楚的。所以这事吧……” 顾上韶扯了一堆话。乐渊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夹在指间,淡淡开口,“皇妹给了我一封关于你的书信。” 严肃之气霎时间散尽,顾上韶一把抢过书信,“所以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乐鱼看着他们二人,从话里也听出是关于自己的。顾上韶一开始的不情愿被乐渊一封书信就搞定了。 乐鱼有些好奇,为什么那封书信能让他转变呢? 顾上韶眼珠子都要贴到信封上,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蕴真公主的。 顾上韶心花怒放,一脸陶醉。 “公主竟如此羞涩,连书信都要假手于人,不敢主动交予我。”顾上韶自言自语,将信封好好存放进自己的怀中。 顾上韶仿佛被委以重任的样子,“公主如此娇羞,那顾某只好主动些了。” 好了,乐鱼收回目光,他知道为何了。看这情形,明晃晃的便是顾小侯爷倾慕于乐渊的妹妹。 顾上韶察觉出自己失态,他嘴角下压,还颇有怨怼,问:“你这里有书信,怎么不早点交给我?” 没等乐渊回答,顾上韶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偷摸藏着掖着,你就等着这一刻吧?!” 炽阳走进来,将桃溪煲的冬菇汤放在乐鱼的桌上,恰好听见顾上韶的问话。 “前两日我和寒刃去找小侯爷,只可惜小侯爷并不在府上。” 顾上韶痛心疾首,原来这书信两日前便已写好。他这才拿到,万一公主约定他这两日里见面呢?! 早知道就不对宸王府的人视而不见、拒之门外了。 乐渊看出顾上韶的小算盘,“他估计是见你去了怕麻烦,故意不见。” 炽阳听了瞬间闭嘴,他并不想参与进顾小侯爷和自己家王爷的战斗中。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顾上韶竖起耳朵来,“在你眼里我顾上韶就这人品?也过于看低我了吧!” “难道不是吗?”乐渊端起酒杯,眼神看向顾上韶,眼中闪着危险,“本王说的不对吗?上赶着做妹婿……哦不,驸马的顾小侯爷?” 顾上韶顾不上置气,脑子被就被乐渊说的“驸马”迷昏了。 顾上韶竟有些羞,“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别这般说,对公主声誉不好。” 乐渊看着被自家公主迷昏的顾上韶发出叹息。 乐鱼目睹了全过程,这时候竟不小心笑出了声。 顾上韶手上利落,又给了乐鱼一个脑瓜嘣。右胳膊直接揽住乐鱼的肩膀,“我以后可是你兄长,你怎么可以笑话你兄长呢?!” 这情景可给炽阳看傻眼了,看看乐渊的表情。他赶忙要去拉顾上韶的胳膊。 “欸?炽阳你扯我作甚?快走开!我这认弟弟的事情因你耽搁了,还没找你算账呢。” 炽阳已经感受到了乐渊周身的冷气,边拉边极小声说:“侯爷侯爷,这是未来的宸王妃!快撒开。”
第10章 夜宴逼婚 顾上韶一听更乐,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面容妖艳得更像一只狐狸。 他不住地拍拍乐鱼的小肩膀,“他是宸王妃?是又如何!我还是他兄长呢,抱抱怎么了!” 顾上韶的脑子跟炽阳一样,是个转得慢的。 他后知后觉,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他像卡壳的玩偶,渐渐转头过去,看向炽阳,炽阳对着他点点头。 他看向揽着的乐鱼,乐鱼眨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看起来纯良极了。他又转头过去看乐渊,乐渊放下酒杯,坦然地跟他对视。 最后,顾上韶的目光转向前方跳舞的舞女身上,愣了两下,眨了两下眼睛,随后两眼一翻。 倒地。 炽阳见状,赶紧扶住顾上韶,好在没让他直接倒在地上,他惊慌地看向乐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送回去吧。”乐渊挥挥手。 堂上的升平帝看到这边的情况,他开口:“渊儿,那是怎么了?” 一时间,殿内官员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这里,炽阳扶顾上韶的手一顿,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乐鱼是个怕的,他将头低得更低,袖下的手乱抠。 乐渊从容起身,“回父皇,顾小侯爷吃多了酒,儿臣让人送他回去。” 宴席对面的顾侯爷闻言,眉毛几乎要竖起来,他噌的一下起身,“陛下!犬子出丑,实属失礼,臣现在就将他送回,收拾一番!” 顾上韶听此,屁股便隐隐作痛!他微微睁开眼,在对面宴席后方,他见着了熟悉的红色衣裙。 他登时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 “哎呦,顾小侯爷,你吓死我!”顾上韶突然睁眼暴起,给炽阳吓一跳。 只见顾上韶迅速整理好仪容仪表,轻咳两声,出列行礼,“陛下,臣方才小酌几杯,却不想宸王殿下那处实乃佳酿,一时失态,还望陛下恕罪。” 升平帝大笑几声,“一听你爹要将你带回去,便赶紧出来。看来顾爱卿看管甚严啊。” 顾侯爷也就笑笑不出声,当他目光看向顾上韶,转眼间便变了,好似回府便要棍子、鞭子轮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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