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钱先生不要紧张,咱俩谁会遭报应可说不定。”淮初浅浅一笑。 在他的注视下钱泽钧竟然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任由对方靠近。 “我来是给你带句话,钱乐栖希望你能原谅他,钱先生这么慷慨大方的人一定不会吝啬于一句话吧。” “我没有怪过他”钱泽钧声音下意识提高,有些底气不足的意味。 “有了你这句话,钱乐栖应该能安心了。”淮初打断他,把手中的录音笔举到他面前,“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钱先生还是珍惜吧,不要再丢了。” 话落,淮初松开手,转身离开。 “期待下次见面,钱泽钧先生。” 男人慌忙接住录音笔,听到空中淮初留下的一句话,心中乱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 钱泽钧握住录音笔追出去,发现仅一门之隔对方就消失了,而刚刚任由两人争吵都没有反应的客人,因为他的一嗓子现在全看了过来。 那些人的眼神仿佛和淮初的瞳眸在一瞬间重合,男人心慌又不安,握住录音笔夺门而出。 离开咖啡厅的淮初没有回公寓,他在街上逛了逛,在想钱乐栖的死应该从哪些人开始查。 钱乐栖那小孩身上的功德又厚又纯,品质太好,他既然拿了就顺便帮他查查死因吧。 黄昏落日,钱家别墅。 钱正德放下文件,按了按酸痛的肩颈,他自从和钱夫人吵了一架后就无心去公司,这几天一直是在家办公,公司有什么事也是线上解决。 因为那天钱夫人走时给他留一个东西,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没有签字,一直在假装忽视它,却又自虐似的把它放在了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他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和他的婚姻有这么失败吗? 天色暗的很快,屋内没有开灯,男人回神揉了揉眉心,准备起身开灯。 “啪嗒——” 灯闪了闪然后熄灭。 钱正德皱眉,管家怎么回事,连灯坏了都不知道换吗。 又按了几下,啪嗒声连续响起,但灯就是不亮,他嘀嘀咕咕几句,放弃了开灯的想法。 算了,暗着就暗着吧,夫人又不在,灯开不开有什么区别。 一阵凉风吹过,钱正德缩了下脖子,他走到床边一摸,玻璃窗是锁死的,那风从哪吹过来的。 “哈”一道笑声,是小女孩清亮的声音。 钱正德绷紧脊背,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回头,用力扣住窗户开关。 平日是顺滑的窗户此时怎么也打不开,他开始动作还很轻,慢慢地没了耐心,握紧拳头用力捶打玻璃,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嘭嘭嘭——” 声音很闷,听着就疼,但男人丝毫不在意,只想砸破窗户从这里逃出去。 “钱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么不欢迎我吗?”淮初淡声说道,同时也打断了他的动作。 钱正德停止捶打,扶着窗户没有动。 淮初不客气的坐在原本钱正德的位置上,翘起r腿,一只手支着脑袋,懒懒道:“背对着客人就是钱家的待客之道吗?” 男人转身,猛地和一对红色的圆点眼睛对上,吓得他后退一步,后背撞在玻璃上,力道不比刚刚的动静小。 “芋圆,你吓到钱先生了,回来。”淮初虽然这样说,但没有强制召回她。 芋圆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钱正德看了两秒,突然孩子气的开口:“你身上好臭啊,一定干了不少坏事吧。” “芋圆不要这么没礼貌,回来。”这次芋圆才慢悠悠的飞回淮初身边。 黑暗中钱正德的脸色变了又变,阴沉的盯着那一人一纸。 没有灯,淮初却十分精准地和钱正德的眼神对上。 “又是你。”钱正德咬了咬牙,这个男人很怪,上次在灵堂见了一面后他就晕倒了,醒来时听管家说孟总和他带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好久不见钱先生。”淮初坐正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面,轻轻颔首,算是回应。 “你来找我做什么。”钱正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问他怎么进来的已经晚了,重要的是他到底要干什么。 上次在灵堂说的话就够奇怪了,现在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家,他还是孟祈年的人,难不成是孟家要做什么? “这次和钱乐栖小少爷没关系。”淮初缓缓道。 钱正德没有放松,不是为了钱乐栖那就是为了别人,但经他手的人不少,他想不出来是为了谁。 “是有两位先生托我来看看您。”淮初一句一顿,像是在给男人思考的时间,又像是在拉长男人的刑时。 “是哪两位?” 突然想到什么,钱正德的心猛然跳动起来。 两位? 为什么恰巧是两位? 一个是张怀序,那还有一个是谁? 那个人? 不不会是那个人。 他都死了十几年,要来早就来了,那人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钱正德安慰自己,后背却悄然湿透。 就在这时,淮初凉凉的声音响起,激得钱正德一个冷颤。 “两位您都认识,一位姓张,另一位很巧,和您一个姓,钱。” “一个姓”三个字一出,钱正德瞳孔紧缩,神情有种压不住的恐慌。 是他,是他,他来报复我了! 不,不对,世上那么多姓钱的,这么久一定是他了! 淮初没有给他思索的时间,紧接着就说:“更巧的是他还和您有同一双父母,叫钱正良。” “虽然过世多年,但你这个做哥哥的应该没有忘记他吧。” 确定是他后钱正德倒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 就算是他又怎么样,一个死人还能斗得过活人不成。 钱正德靠在窗沿上,神情放松下来:“当然没有,他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啊。” 也是他曾经最嫉妒的人。 不过现在他还活着,而那人已经死了十九年,死的透透的了。 “那就好。”淮初不在意他极速转变的态度,满意点头后话锋突转,“钱先生如此放松自得,是对我的到来早做了准备吧,不如拿出来让我瞧瞧,不然我直接离开可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 钱正德收起笑意,面露严肃,尝试拿回谈话主导权:“发现得倒是快。” 在灵堂晕倒醒来后他就联系了一个大师,在书房布置了一番,以防灵堂的意外再次出现。 刚刚他出现的太过突然,自己一时没想起来这一层布置。 现在自己还没说反被对方直接戳了出来了,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当着淮初的面启动开关。 那个大师说了,只要阵法一启动,不管对方是人是鬼,也不管对方有几年道行,统统都会被打至重伤。 用来对方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绰绰有余,今天就是报仇的时候! “钱先生都没想过隐藏,我当然发现得快。”淮初敷衍的勾了勾嘴角,“不过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钱正德面目狰狞,有种一定要至淮初于死地的感觉。 淮初冷眼看他,没有说话。 钱正良说钱正德是个伪善的小人,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今日让他见识到了。 他静静等着钱正德口中的阵法启动,他要看看这个阵法和那个常旭的是不是一脉。 他这几日梦到了一些东西,他应该是认识黑大师的 在梦中他几次和黑家的人交手,次数多了就发现常旭的手段处处都透着黑家的痕迹,不知道这次的会是什么情况。
第38章 芋圆再次开饭 阵法启动,整个房间泛起一阵红光,是那种血腥的红,让人看着就会不舒服。 唔,精神污染,有点意思。 十分张扬,不知道实力是多少。 有点那种家族人看不起散修的高傲。 一旁的芋圆直接飞进去又飞出来。 嗯,实践证明,对付有点实力的大鬼也不行。 对方小鬼应该可以。 光芒一闪,红色的阵法将淮初和芋圆笼罩其中,阵法边缘探出一根根红色怨气凝成的触手,直直的朝淮初挥来。 那些触手短短几秒内就凝成了七八根,齐齐对向淮初。 钱正德这时候脚步不虚了,腿不软了,连脸上都有笑意了。 抽他!把这个奇怪的人揍一顿,把他的尸体当做今天的养料! 什么张怀序,什么钱正良,得罪了他一个都别想活! 但他高兴的太早了。 这些触手看着唬人,却在淮初一米外就停住了,然后被芋圆一口一根嘎嘣脆的给收入口中。 看着芋圆一哧溜一根,别说,看着还挺香。 淮初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垂眼凝视他:“我说过了,这些对我没用。” 他来见钱正德不过是为了刺激他一番,让他心里崩溃,这样露出马脚能加快案件探查进度。 其次来看看这个阵法。 现在他看到了,阵法的气息和布阵方式都和梦中的黑家以及常旭的手法有相似之处,现在帝国会这些东西的人不多,这个阵法和常旭应该就是一脉的。 他还有其他收获。 钱夫人的那张奇怪冥币上的气息和这次阵法上的一模一样,看来黑家的活动范围挺广啊。 时间上和空间上都广。 那这个黑大师必然是要查下去的,不然对不起送来的这么多线索。 “钱先生不必惊慌,我说过了,只是替那两位先生来看看你而已。”淮初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面上勾唇浅笑,肩上飘着一个黄色纸人。 他笑起来时如春风拂面,大大的抚慰了钱正德不安的内心。 阵法失效,刚刚还嚣张的钱正德此时收敛的气势,识时务的站在一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个纸人就那么可怕,要是不请自来的那个人对自己动手,那他不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钱正德还是想活的,他咽了咽口水,心中虽然害怕但面上还是稳如老狗,一点都不让人看出来:“那你今天来是?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那人图什么都行,只要不图自己的命。 “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可图的。”淮初赞同他。 钱正德这个人,钱比不上孟祈年,权也比不上孟祈年,他要想要这两者直接从孟祈年那拿就行。 抛开这两个,那就剩肉体了。 但钱正德年过五十,日子还过的声色犬马,底子都败光了,只剩一副肥胖油腻的躯壳,他要这个干什么,估计送给黑家人炼丹黑家人都会嫌弃。 整就一个社会废料。 听出淮初嫌弃之意的钱正德一哽,又不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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