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眼人都知道闭嘴才能平安。 为了他的小命! “我很好奇钱先生书房中的这个阵法是谁帮忙布置的?”淮初语气散漫,似乎并不在意钱正德的回答。 钱正德现在可不敢不答,脑子一转就把“大师”给买了。 “是丁大师,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很有名的,是之前的一位友商推荐来的,具体姓名不清楚。” “丁?确定姓丁?”淮初再次翻起脑中仅有的记忆,数秒后无果。 行吧,又是一个他没听说过的天师。 跟黑家肯定有些关系。 “应该确定,我之前找人查过他,他以前接过的单子和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是真的,也都是这个名字。” 这点钱正德还是自信的,他一个钱家查个小小的天师还能被糊弄不成。 “联系方式。”淮初直接伸手朝他要。 看着淮初这松弛到理所应当的态度钱正德又是一噎,心里再不爽也只能咽下老实交代。 “左手边第一个抽屉里有丁大师的名片。”钱正德看着淮初的一举一动,想到现在的处境都怪丁大师的阵法不管用,他又开口。 “这个丁大师一个月只接四单,价高者得,我请他可是废了不少力气。” 他都没发现,他的话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就是说你是上赶着的冤大头?”淮初将钱正德的行为匹配上了一个词,但男人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词,黑暗中他都能看到男人扭曲的面庞。 那边的钱正德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多什么话,花了钱还被当成了冤大头,都可以算是人生污点了。 淮初不在乎他的心里活动,打量手中的名片。 黑色银纹,挺好看。 正反面内容一样,左边偏上印着丁大师三个字,然后下面是电话和卡号。 一看,嚯,这卡可真多,足足印了四个卡号,名片一半的空间都用来写卡号了。 这名片和孟祈年的比起来真掉价,还是孟祈年的名片好看大气。 看着这一串串的数字,淮初对这个丁大师有了初步印象——贪财。 搁几百年前,要是黑家人是这副小家子气的做派,黑家家主都不好意思认。 淮初几下电话后把名片放回远处,一抬眼看到了桌上的离婚协议书:“钱先生,迟女士这是要与您离婚?” “她怀疑乐栖的死与我有关,一心要跟我离婚。”对这件事钱正德没什么好隐藏的,直言不讳道:“钱乐栖是我的小儿子,我怎么会动手害他,我跟夫人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都不愿意相信我。” 说到最后,男人话里满是苦涩。 近二十年的同床共枕到最后只换来了一纸协议。 当年她不相信自己,现在她依旧不相信。 明明他才是陪她最久的人,可她心里永远住着一个人,别人怎么都挤不进去。 钱正良这个死人凭什么! “钱先生,钱乐栖真的是你的儿子吗?” 对于钱乐栖的身世淮初不感兴趣,但钱正良感兴趣,每次一放出来就嚷嚷着这件事,为了耳边的清静他决定问一嘴。 “这话什么意思,钱乐栖不是我儿子能是谁的?”对话进行到现在钱正德不心慌了,说话也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要不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在那时候跟我夫人结婚。” 他是个男人,虽然玩的花但不代表他不在乎名声。 如果没有确定钱乐栖的身份,他那时候跟夫人结婚是为了什么,为了喜当爹?为了带绿帽? 闹呢! “这么说你做过亲子鉴定?”淮初又问。 “这个没有,不过我确定钱乐栖是我的儿子。”钱正德说的坦坦荡荡,很是笃定。 淮初:“当初迟女士与你结婚是因为钱乐栖?” “算是吧。”钱正德道。 他夫人能与他结婚自然是喜欢他的,就算为了儿子,那儿子的份量一定没有他重。 钱正德给自己洗脑完毕后突然想到什么,迫不及待的问:“你问这么多是因为钱正良?” 见淮初不说话,钱正德懂了,不由得嘲讽一笑。 “他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活着的时候压我一头,死了还想让我给他养儿子?做人做不明白他做鬼也做不明白啊哈哈哈哈” 他和钱正良可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好兄弟,当初能对他痛下杀手,如今就不可能给他养儿子。 淮初见男人的反应知道今天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没做亲子鉴定,钱正德的话不能全信,那钱乐栖的事就只有迟女士知道了。 淮初敲下桌面拉回钱正德的注意:“我知道了,不过你这么确定钱乐栖是你的儿子不会是迟女士告诉你的吧。” “”钱正德沉默。 “还真是啊。” 淮初往后一靠,抱臂看他:“你不是个商人吗?别人随便的一句话你就信了?”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就这害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自己儿子。 一番对话在钱正德心中激起千帆浪,但最后还是对自己夫人的信任占了上风。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夫人,我夫人没必要为了钱正良来骗我。” 淮初好笑的看着他,听听,听听这话,说出来不搞笑吗。 他不准备点醒这个异常信任夫人的男人:“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见。” “哦对,再确定一下,钱乐栖和张怀序是你杀的吗?” “不是!一个是我儿子,一个对我没有威胁我杀他干什么!”男人反应很激烈。 话落,书房的灯突然全部打开,刺目的灯光让钱正德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书房内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坐在书桌后的年轻人小时不见,只有空荡荡的椅子无声凝立。 他看向窗外,夜色降临,天已经完全黑了。 钱泽钧从咖啡厅回来后一直没打开录音笔,现在到了晚上,黑暗的夜色能给他这种人难以想象的安全感。 他坐在桌前,面色古怪的凝视录音笔。 没想到张怀序听完竟然还把录音机随身携带,更没想到死了半个月了录音笔还能被警察在尸体旁找到。 听还是不听? 这支录音笔是他从钱乐栖房间拿走的,他只知道这里面有爸爸对张怀序动手的证据,但他从没听过。 犹豫间,他想起了咖啡厅中那个奇怪男人咄咄逼人的问话。
第39章 对不起宝宝,我没忍住 [张怀序和钱乐栖到底怎么死的你难道真的毫不知情吗?] [或者说你认为这些都是钱正德的原因?] 都是钱正德的原因! 钱泽钧在内心大喊,似在回答问题,也似在说服自己。 怀序的事他不知道。 乐栖的事是意外。 是这样,都和他无关。 都和他无关 钱泽钧一遍遍重复,一遍遍对自己说。 和自己无关,都和自己无关。 好像这样一直重复就能真的把他摘出来一样。 可事实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知道爸爸要对张怀序动手,知道乐栖听到了爸爸密谋的过程且有录音,知道爸爸心疼乐栖只是对他盯的很紧,不让乐栖有机会把录音送出去,也知道爸爸在二十年前杀害了一个人。 二十年前他销毁了一切可以指证他的东西,二十年后的现在,他却任由乐栖拿着录音,从没有要去销毁录音的倾向。 有人说过,当一个罪犯犯罪却没有被抓住时,他一定会二次犯罪。 他知道的,他的父亲小气虚伪,会用尽一切手段除去他看不顺眼的人。 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疯子。 而他作为父亲的儿子,遗传了他的基因,他也是个疯子。 钱泽钧捂住脸,逃避数秒后他还是打开了录音。 第一个录音响起,是他和父亲谈论自己的男朋友张怀序。 谈论的结果是他放弃了他。 平静的听完,他打开第二个录音。 “下药”“心脏病”“发作”“尾款” 录音结束。 突然,男人猛地站起来,双目赤红,“嘭”的一下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掉在地,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 他撑着桌子,面目狰狞,嘴里发出嗬嗬的怒声。 捏着桌沿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接近崩溃却又无可奈何。 “泽钧,你做什么?” 钱泽钧瞬间转身,是他的父亲钱正德,他正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 钱泽钧压住怒气,平稳声调:“爸,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就算再克制,眼中的红还是彰显着他最真实的心理。 “刚来,听到了最后一点。”男人面不改色的注视着儿子,装作慈父般笑着回答。 钱泽钧躲开他要拍上自己肩膀的手质问他:“既然听到了,那请爸告诉我您当时是在和谁说话?下药又是对谁?” 钱正德没有回答:“泽钧,乖儿子,告诉我,这个录音是谁给你的。” 男人笑着,神情不怒自威,语气中是常年压着钱泽钧的严厉。 “爸,你先回答我!”钱泽钧压住心底多年的恐惧,朝他大吼。 “你心底不是有答案了吗,还问我做什么。”钱正德对于儿子的态度一点儿也不生气,语气玩味,甚至对于儿子表露出来的被恸和愤怒还有些想笑。 他平时虽然忙,与大儿子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看人还是很准的。 他的这个儿子和他是一路人,喜爱权势,不择手段。 是骨子里泛着臭味的。 现在搁他老子面前装什么装。 说来真巧,他年轻时天赋不如弟弟,他的大儿子现在经商天赋也不如弟弟。 但又都爱钱爱权。 钱泽钧定想要钱氏和夫人手中的公司。 可钱泽钧的男朋友会让他这个儿子在钱氏继承上失去竞争力。 这样一捋,钱乐栖和张怀序对他来说可是两个大阻碍啊。 他当年为了钱氏能杀害钱正良,他这个儿子为了钱氏和夫人的公司未必不会对这两人痛下杀手。 他当初是下令要下药,但他后来又取消了,可张怀序还是死了,这么说凶手到底是谁呢。 还有钱乐栖,他可没有动手,但也死了,凶手又是谁呢? 钱正德看着这个儿子越想笑容越大。 “爸,你只让怀序提出分手就行,为什么要害死他。”钱泽钧像是个被困在笼中的怒狮,生气又伤不到人。 “泽钧,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做?”钱正德慢悠悠的道,像在看一个生气的小玩意,一点都没有放在眼中。 钱泽钧僵住。 男人眼中的情绪太多,视线太强,像是把他所有的想法都看穿了,把他全部的污秽面都拿到阳光下审视,让他如芒在背。 “这个录音笔不是你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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