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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到哪了？” 白启四下看看，安静的直接听见水波流动的声音，连游鱼都看不见几个。“看来，我们应该是钻进东海深处了吧。” “那怎么办啊？”舒亦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四周，“感觉这里气温都变低了呢。” “那正好，就在这吃吧。既没有人打扰，还正好能喝点酒暖暖身体。” 舒亦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直接席地而坐，将食盒内的食物一一摆出来。却不想长发随着动作从肩膀散落下来，仿如青丝瀑布。 ‘你的头发...’ 舒亦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顺着发丝将长发盘起，看着舒亦歪着脑袋盘发的动作，白启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舒亦的温柔，就像这片大海，一直包裹着自己。 挽好长发，舒亦发现白启一直盯着自己，“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 舒亦没想到白启会这么直白的回答，突然红了脸颊。“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白启却依旧认真的盯着舒亦，“嗯，一直没有好好看过。刚才突然有些感慨，好像不管我做什么，我说什么，你从来没有拒绝过。” “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害我。”说着，舒亦递过去一个酒杯，“不煽情了，吃饭吧。” 白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迫不及待抓起一个螃蟹就拆壳吃了起来，“还是你做的饭好吃啊，别人弄的我都吃不惯。” 舒亦嗔怪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白启满足的吃了一大半，端起杯子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细细品着酒。眼前舒亦正在暴躁的挑鱼刺。 看着看着，白启忍不住笑出声。 舒亦眼中满满关爱的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吃个饭都能吃傻？” “不是，我就是觉得，也就我们两个人能干出这种事。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席地而坐就吃了起来。” 舒亦听后也忍不住笑起来，“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事。”说着，又看了下四周，却渐渐收起了笑容，“你有没有觉得，似乎这里又黑了几分，而且，好像更冷了。” 白启也收起调笑的表情，仔细探究起来，“确实，比我们刚到的时候，温度,亮度都有变化了。”一阵湿咸的海风吹过，白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们，要不然回去吧。” 白启点点头，起身将舒亦拉起，却发现他们找不到来时的路，似乎，随着水流，连路都变了方向。 舒亦心里有些没底，害怕的拉着白启的衣服，白启直接将人护在身后，这个动作，白启做过千万次，不论何时，只要舒亦害怕，就一定会被白启紧紧护好。 “你跟紧我，我们四下探探，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路口。” 舒亦听话的紧紧拉着白启。 脚踏着细软的沙石，白启小心翼翼的探着路，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带着舒亦陷入险境。 就在白启全神贯注找着回去的路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沙石，正在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吸收。 舒亦拉了拉白启，“等一下，你有没有听ʝʂɠ见什么声音？” “声音？” “对，你仔细听，似乎有沙沙是流动的声音，而且，似乎就在我们周围。” 听到舒亦这么说，白启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听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隐隐的声音，紧接着，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密，白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抓住舒亦，看向他身后，大声喊道，“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舒亦做出什么反应，随着被吸入的流沙，整个人顺势滑落下去，一阵大力，瞬间将他拉了进去。 “舒亦！” 白启刚准备去抓住舒亦，脚下的沙石瞬间裂开，白启一个踉跄，随之也被瞬间吸了进去。 随着二人的跌落，这股神秘的力量瞬间消失，地面恢复平静，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启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只是感觉一股重力不住的拉扯着自己，随着快速的下坠，他渐渐没了力气。 慌乱中，他连忙召唤出长剑，紧紧握着剑柄，剑穗在疾风中，凌乱的摆动。 随着“咚”的一声，白启重重的砸在地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片花白。 躺在地上缓了半天，白启才艰难的爬起身，抽出长剑，环顾四周。 眼前一片连绵的沟壑，看样子，像是大海最深处。他四下望去，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舒亦。 白启连忙跑了过去，抱起昏迷的舒亦，轻轻拍了拍他，“舒亦，醒醒。” 半晌，舒亦突然咳嗽一声，缓缓睁开眼。 看着舒亦淡色的眼眸，白启长呼一口气，“吓死我了，没事吧。” 舒亦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疼死了，这是哪啊？” “不知道，似乎是大海是最深处。” 耳边传来倾泻而下的流水声，白启循声望去，迷茫的神色猛然一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 “这里...竟然是归墟。”
第59章 幸好，还在 眼前出现一个黑色的洞穴，东海的海水正在源源不断地倒灌进去。周围回荡着洞穴空洞的回音，仿佛地狱里归来的恶鬼，挣脱枷锁，冲出结界。 舒亦有些害怕，在白启身后探了探脑袋，“那归墟会将我们吸走吗？” 白启环顾四周，这里仿佛是另外一处空间，寂静得没有一丝生气。白启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一幕，“看来，我们是被归墟吸进来的。” “那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白启用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四周，“这里就像另外一个空间，看来，我们是和外界断了联系。” 白启探了探身体，慢慢靠近归墟处，洞内黑得一点光都不透，“传说归墟处吸收万物，连光线都不例外，这里，经年至黑至暗。” 舒亦紧张地抓着白启的衣服，生怕自己一个松手，白启就被吸了进去。 “诶，你说，这个东西，会不会只有丢进去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头顶上的地面才会裂开？” “你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跳下去，你乘机跳上去。” 舒亦原本有些紧张的表情，因为白启这句话，瞬间阴沉，眼中也没了平日里的温柔，是白启都没见过的样子，陌生的让人害怕。 “白启，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白启惊讶于舒亦突然强烈的反应，“我就开个玩笑。”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在你白启眼中，我舒亦是这样一个牺牲朋友，换取自己生命的人吗。” 白启发现似乎自己真的惹了舒亦生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什么想。” 舒亦突然上前一步，揪住白启的衣领，面容严肃，手背上青筋凸起，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白启，我告诉你，你在我这，永远都不许有这种牺牲自己为了救我的想法。三百年前，我将浑身是血的你一步步背回来的时候，不是为了听你今天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白启被舒亦推的一个踉跄。他从来不知道，这双总是温柔理红线的双手，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舒亦红了眼眶却又强撑着凶狠的盯着自己。 “抱歉，是我失言了。” 舒亦感觉自己失态了，可是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一点点可能失去白启的情况发生。当初，他将血泊中的白启一点点背回去时，感觉到每走一步，白启的身上就冷了一分。白启身上的血液潺潺地顺着身体流出来，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体温还是血液的热湿。 这种感觉，舒亦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你平时说什么都可以，在我这做什么都没问题。唯独这种话，一个字都不许说，一个念头都不许有。” 白启看着浑身发抖是舒亦，知道自己让他想起了不好的记忆。那是舒亦的禁忌，即便三百年过去了，记忆的伤口却从来没有愈合，甚至都不能触碰，只是轻轻一下，都能让舒亦疼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不会了，我再也不说出这种话，也再也不会离开你。” 舒亦颤抖冰凉的身体感觉到了温柔的力量，将他整个人轻轻地环在身体里，鼻腔里是熟悉又安心的气味。成百上千年，一直都让舒亦安心的气息。 舒亦在白启的怀里，慢慢放松了身体，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微微散发出来，耳边是心脏有力的跳动声，胸腔里，是白启说话时微微的震动。这一切都在提醒舒亦，生命的力量。 他们在神秘又黑暗的归墟处拥抱，身后是汹涌澎湃的海水。 幸好，你还在。 白启轻轻摸着舒亦的头发，“都过去了，你担心的，害怕的，都已经结束了。你的忧虑和顾忌，我都懂，我都懂。” 舒亦悄悄将头靠在白启的肩膀上，此刻，哪怕身在地狱，他也无所畏惧。 幸好，我也在。 白启抱着舒亦，感觉到他渐渐不再害怕，整个人也慢慢平静下来，“你啊...”话还没说完，白启突然将舒亦从怀里拉出来，护在身后，手中的长剑发出铮鸣声。 “怎么了？” “别说话。 白启手握长剑，一点点地向前走去。“你在这等着，我刚才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舒亦乖乖地退到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打扰到白启。 那一瞬间的感觉，熟悉得让白启心生一种恐惧，一种不可能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他甚至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陷阱。 长剑散发着幽光，寒气的，冰冷的。白启收紧手掌，胸口憋着一口真气，一点点向刚才散发出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感觉处走去。 黑色的岩石踩在脚下，每一步，白启都是足尖点地，想到身后的舒亦，又打起几分警觉。 鼻尖感觉到一阵微凉的水汽，耳边东海呼啸的水流声越来越近，就像地狱魔物的嘶吼，越来越清晰，疯狂的，想要将白启撕碎的凶横。 白启手腕一转，随着剑气的翻转，划破身边的空气，白启一个侧身，将自己护在剑气之下，只是一瞬间，白启足尖点地，白色的身影瞬间掠过，伴着呼啸声，白启稳稳地落地。 伴随着剑气凛冽地划过，却发现身边空无一物，白启警惕的望去，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目光所至，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的眼前，是被归墟上古的神秘力量护住的，景泽的守魂石。 紫气中，守魂石静静地在中间躺着，随着上古力量的注入，守护石上深深的裂缝正在慢慢的被修复。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白启突然反应过来，为何景泽会梦到清安。 是因为他的记忆正在被慢慢修复，受伤的灵体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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