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远这时候才觉得刘斯礼也不完全是个只会算计的小人,也跟着帮腔,“沈叔叔下得一盘好棋,瞒着我和刘叔先下手为强,现在又想撇清身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说来说去,这些人也都是为了打开核心武器库取宝,徐明远并不在意什么宝贝,他更不愿意为此伤害任何人,路思程来这之后就一直把徐明远的时命也抗在自己身上,想要早日帮他了解心愿。 但路思程从来没想过,路以南也和其中有这么许多的牵扯。他如坐针毡,往右看是口口声声爱他的人,往左看是多年来陪伴他的大哥。 为什么偏偏,这些人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现在他还要被两道门的密码困在这里,听众人有来有往,试探彼此。 这种糟糕的生活,对路思程这样没有经历过纠纷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他就这样夹在两人中间,听他们开口闭口不是路家,就是徐家,就是核心武器库,不禁头晕脑胀。 这样的日子,真是坏透了!可偏偏他也没有任何改变的办法。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分钟内,他陡然觉得耳边清净了许多,抬头发现四个人都直直的盯着自己,徐明远焦急地俯身凑过来,小声重复了一遍刘斯礼的问题,“前两道门的密码是不是真的?” 路思程这才回神,点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在场的诸位都知道我父母丧生于火场,他们死前把秘密告诉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他特意强调“唯一”两个字,就是在和路以南划清界限,路以南也听明白了,撤回搭在桌上的手,挺直上半身。 “合理,当然合理。”刘斯礼边说着边看沈近,“既然密码都在我们这里,沈兄你什么都不知道,谈什么交易?” 话说到这份上,刘斯礼已经不顾两人的交情,直接下逐客令了,但沈近依旧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道,“刘兄,别急,我备下了一份大礼,三日后才能知道结果,刘兄不会连房子都不肯给我吧。” “行,我待会找人给你收拾房子,你先在这坐会儿,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刘斯礼起身就走,徐明远和路思程也急忙跟过去,三人乘坐两辆车离开会客厅。 路以南的突然造访,让路思程心里闷闷的,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回到家,他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呆,偶尔徐明远经过时,会神叨叨地问一句,“你说,他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是他在问自己,徐明远忙完手中的活,也坐过去,陪他一起想,“他也想打开核心武器库,所以来找我们要密码。” 一瞬间,两人同时扭头,瞪大眼睛对视,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清楚对方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怎么办?” 路思程忽然闭上眼睛,脑袋埋进交叠在膝盖上的双臂缝隙里,他从没想过,路以南有一天也会这样逼他。 他无助地抱紧自己,在徐明远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已经给武斯年传递了消息,我们两个又能做什么?” “他敢和沈近明目张胆的在我们这住下,不是因为有多信任我们,而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外围恐怕早已是他们的人,我们即便想要跑出去都没用。”路思程抬头,眯着眼睛跟只小猫一样,迷茫地望着徐明远,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把最后的希望都压在徐明远身上。 徐明远没有丝毫犹豫,目光坚定地道:“翻脸抓人。” 不同于路思程,他跟路以南没有任何情谊,而且对方还顶着他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他每时每刻都在寻找了结他的时机。 现在路以南送上门来,他再也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 “路以南和沈近不傻,我们一旦失手,就会直接丧失主动权,这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路思程想了想,旋即又补充道,“但这确实是一个机会,擒贼擒王,古人诚不欺我。” 听到路思程并没有反对自己的计划,徐明远才肯详细说出自己的想法,“今天下午我们先过去踩踩点,再尽快制定一个方案出来,总之越快越好,武斯年如果真要抓人,但凭我们这些人,撑不了几天。” “好,我们现在就去。”路思程猛地起来,眼前一黑,脚步虚浮,他晃悠悠地伸手乱抓,徐明远急忙过去扶住他,等他缓过来才松开手。 “别急,先吃了饭再过去,现在过去还得再来一场鸿门宴。”徐明远带着路思程进屋,盛出准备好的饭菜放到餐桌上。 他的目光一直在路思程身上,坐下后也不停地给他夹菜,“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好,我们可以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在没有他的时光里,毕竟是路以南陪伴在路思程身旁,如果路思程有任何割舍不掉的感情,徐明远都可以理解。 路思程吃了一口饭,右手松松地拿着筷子,“不用,我从来没奢望过周围的人真心待我,可能,你是例外吧。”?
第62章 计谋 两人去见路以南之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空着手赶到路以南和沈近暂时的歇脚地,破旧的房屋连大门都没有,四处野草遍布,都有些没办法下脚。 徐明远伸手牵着路思程往前走,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跟着我走。” 他是万万没想到,刘斯礼还记得有这么一块破地路以南正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愁眉不展,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也打不通,正愁去哪找人收拾房子,看到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是刘斯礼让你们给我收拾房子的?”路以南站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顺手拿下搭在肩膀上的外套。 徐明远没理他,从草窝里走出来,伸手掏兜拿出来一包湿巾递给路思程,“擦擦胳膊腿,这草不干净,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虫子。” 说着,他也从里面拿出来一片胡乱往自己的胳膊上擦了几下,见路思程还在仔细地擦拭手肘,他又取出来一片重新擦了一遍。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收拾自己,路以南一舔嘴唇,斜着眼往远处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竟然连信号都没有。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朝徐明远扬了扬下巴,“是刘斯礼让你过来的?” 徐明远接过路思程用完的湿巾,一起团成团塞进包里,看都没看路以南一眼,“和刘叔白叔没关系,是我们自己要过来看你的,怕你在山沟里不习惯。” “哼,我能有什么不习惯,倒是思程,他跟着你在荒郊野外,能住得惯?”路以南一直皱着眉,眼神在路思程身上停留片刻,又火速闪开,他转身坐回去,无聊地揪起野草。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他的手保养的很好,指尖圆润,手背光滑,平日里手腕上不是名贵的手表,就是价值不菲的手串手链,现在光秃秃地,伸进草丛里,多少让人有点不适应。 路思程全程站在徐明远身旁,望着满地杂草,没觉出一点好看,只觉得发愁,他小声跟徐明远道,“会有人过来吗?” 徐明远还没来得及回他,耳尖的路以南急忙道:“沈近去找人除草了,找得到就会有人来,找不到就是他自己回来,不会有别人了。” 听他这么说,路思程一脸平静,别扭地四处张望,徐明远接着话头继续说:“没人过来正好,我们是有事情想要和你商量,现在方便吗?” 正在揪草的路以南动作一顿,他拍拍手上的泥土,扭头看向徐明远,眼眸中有几分警惕,他不相信两人过来单纯只是来唠家常,现在他们直白的说出来意,路以南又觉得奇怪,于是他站起来,转身指着房子笑了笑,“咱们在这谈?” 这房子已经不能用年久失修来形容了,陈旧的木门应该是被人打开过,门把手上却还是覆盖着厚厚一层尘土,路以南随手捡起来一块小石头,用力朝房顶上扔过去,徐明远和路思程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但很快他们听到了石头滚落,接触地面发出的声响,他们两个齐齐摇头,再次感叹,刘斯礼真会招待客人。 “没事,就几句话,我们站在外面说也一样。”徐明远和路思程绕了一大圈走到路以南旁边,唯一一块空地还是路以南闲来无事拔出来的。 他们两个肩并肩站着,神情严肃,仿佛是要进行某种仪式,路以南看得笑出了声,“你们是想要我给你们做证婚人?” 这下,路思程和徐明远都沉默了,两人跟看傻子一样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的路以南,才要出言阻止他,手环忽然开始响动。 两人同时低头,手环摇晃不止,不停的闪烁红色亮光,路思程小声地询问徐明远,“不是把东西拆了就没事了吗?” 他只是正常询问的语气,徐明远却无端听出来几分责怪,把手环拆下来,摆弄了好几下,依旧没有任何效果,“定位系统应该已经植入了。” 霎时间,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群人,全副武装,将三人包围起来。他们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带走,领头的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又是漫长枯燥的山路,只不过这次没有柔软的坐垫。装他们三个人的是辆小型送货车,以前是用来拉生活必需品的,不是很脏,但却异常的硬。 三人席地而坐,双臂被绑缚在背后,车内黑乎乎的,只有后门有条缝隙,能看到一点光亮。 路思程娇贵的手腕被粗麻绳勒得红痕累累,车还没走多远,手腕就憋得疼痛不已,比起坐在冰冷且坚硬的车上,他还是觉得血脉不通更为磨人。 他一直没吭声,徐明远还以为他晕过去了,在原地左摇右晃都没碰到人后,大脑一片空白,苍白的脸完全可以成为窄小空间内的第二个光源。 “思程,我叫你一声,你应我一下啊。”他心如死灰,但还是颤抖着试图想要叫醒路思程,谁知路思程根本没事,没等徐明远做好准备就应了一声。 “你是拿着宝瓶神通广大的仙人?” 车内三人同时笑出声来,坐在驾驶室里的人毫不客气地敲了几下,打断他们的谈话,“是想让我把你们的嘴也贴上?” 一路无话,在车上不知颠簸了多久,才终于停下来,车门打开的一瞬,外面刺眼的亮光照进来,几乎要闪瞎他们的眼睛。 这地方徐明远从来没来过,他灵巧地从车上蹦下来,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拉路思程,手腕一动牵扯出一阵又麻又酸的痛意,他咬牙忍着才没叫出声来,赖在前面不走,朝押车的人道,“你扶他们一下啊,要是磕到下巴,待会说不出话怎么办?” 事实证明,幽默确实会传染,路思程的一句话,似乎是唤醒了徐明远埋藏许久的幽默细胞,他说完还觉得不尽兴,想要在张嘴时,抬头望了一眼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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