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让叶莲娜更加的愤怒。她要杀了这个丑男人!杀了这个丑货!杀了!杀了!她的手腕早就折了个弯,沉重的水晶灯此刻在她的手里丧失了重量,一下下疯狂地砸向身后的男人的脑袋,一下,一下,又一下...... “啊——!” 在伊凡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叶莲娜脖子上的窒息感也慢慢地消失。她赢了。 叶莲娜疲惫地瘫软在血水里。不知道缓了多久,她终于恢复了点力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傲慢得意地用脚尖踢踹着倒在身旁的伊万。 突然从伊万身上滚落出来一个沙袋。叶莲娜疑惑地蹲下身把人给翻了个面,在天边透出第一缕白光的照耀下,她终于看清了对方血水之下的面貌—— 那赫然是她的挚爱情人的模样! “啊——!!!” 叶莲娜捂住自己的胸口,直直地倒了下去。 ---- 第五夜完结,厨子要上硬菜了!
第40章 第六夜 伊万说完,收了画笔站了起来。 李观也站了起来,却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好在伊万眼疾手快及时扶着了他。 “谢谢,”李观在伊万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迎着伊万关切的视线说道,“我没事我没事,可能是坐得久了,腿有点麻了。有点奇怪,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一坐就是半天也没什么事,今天就才听你讲了两个故事,腿就受不了了。” “可能是气候原因,”伊万见他站稳后,才转身去挪动画作。 “《面纱》,”李观念出画作下方的名字。他反复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又去重新欣赏整幅画作。画面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内容却极其简单,夜晚的湖面,缓缓摇动的木船,还有一轮高高挂在夜空的明月。月色朦胧,水波荡漾,静谧又柔和。 李观又仔细回想一下刚才伊万讲的故事,确实是《面纱》更符合一些。又是一桩爱情悲剧。明明是两个人都深刻热烈地爱着彼此的灵魂,但却仅仅因为皮囊而对彼此痛下杀手,也算是一对苦命鸳鸯。 但是......他为什么想着“又”?他不是只听过这一个故事吗? 伊万看他扶着额头眉头紧皱,“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脑子有点乱,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李观用力揉着脑袋,“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吧?最近睡眠质量特别差,还做各种各样的噩梦。但早上一醒过来就什么都记不起来的。只知道自己做了个噩梦。” 伊万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忧伤,“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李观嗯了一声,说罢又看向屋子里的画作,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室的里画全都围聚到他和伊万身边,把他们两个圈在中心。那些画作都被蜡白色的白布遮盖着,仿佛有了什么生命力,在此刻寂静的房间里如同千万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李观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他猛然想起来什么,去看刚才伊万搬走的那幅《面纱》——没有?!怎么会!他明明亲眼看到《面纱》被移动到了......被移到了哪里? 他一时间也有些茫然,甚至连那幅画的样子也渐渐的淡忘了。 “现在出去正好能赶上晚餐,”伊万愉快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大饱口福了,达丽雅做了拿手好菜!你吃了一定会爱上这道菜的,走吧!” 他推着李观出了门,“这段时间跟你一起度过真的很快乐,对了,弗拉基米尔,你还记得我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们聊了......嗯,我们聊了画?”李观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突然想不起来都聊过了什么,只能含糊着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忐忑不安地等待伊万的回复。 伊万却笑起来,“是的,聊了画,真好,真好,这样的日子真好,我是说,跟你聊天我非常的开心,无忧无虑地像是回到了童年!” 他边说着笑着边揽上李观的肩膀,“走吧、走吧、达丽雅还等着我们,我们快去餐桌那吧,不然她又要唠叨和催促我们了。” 李观早已经想不起来自己跟伊万聊了些什么,甚至他都怀疑伊万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因为自己完全没有他说的那般的好口才。可去看伊万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客气。不论如何,伊万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一直都没有放下,这足以让李观激动得难以自抑。 他稀里糊涂地坐到了餐桌前,迷迷糊糊地看着达丽雅在餐桌间像蝴蝶般穿梭,话题永远都是围绕着塔季扬娜。 “吉娜今天又发脾气了,她又砸了一些东西,家具又得换新的了,她怎么老是这样!”达丽雅不断地重复着,“她再这样砸下去,我也要躺在床上了,毕竟她的力气大得跟牛一样,她不像个病人,我倒是个黄土埋到了脖子上了。” 李观没忍住憋笑出了声。 伊万也低着头锁眉思考,“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您说说还能有什么?”达丽雅气呼呼地坐下来,整个人像一块臃肿的面包瘫在凳子上,“她一直吵着要她的老师,她多喜欢弗拉基米尔先生啊,您居然要让弗拉基米尔先生离开!吉娜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怎么可能不崩溃,怎么可能不伤心!” 伊万无奈摊手,“弗拉基米尔他身体不舒服......” “弗拉基米尔先生!您真的身体不舒服吗,您要是不舒服的话怎么不早说呢!”达丽雅连连追问,“您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婆子太唠叨了?还是因为伊万先生的怪脾气?您尽管说,我们都可以改的。” 李观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水土不符,我的身体受不了了,总是做噩梦,总是很累,身体也无缘无故地冒冷汗......我可能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第41章 第六夜 “那您可要多多注意身体啊,哪怕是要走,我也想让您帮最后一个忙,您多跟吉娜聊聊天吧,”达丽雅苦口婆心,“要是您不跟她说一声就离开,她肯定还是会大吼大叫的,再这么下去她没死我坟头的树都可以住几窝乌鸦了。” 李观欲言又止,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话。 “达丽雅,”伊万想要说替李观说几句话,但是立刻被达丽雅盯上了,“伊万先生,您不是家里那个干活的,您就少说两句吧!您看看我的耳朵,什么都没有对吧?没有就对了,因为我的耳朵都被她给扯掉了!” 李观吓得不会动了。扯、扯掉耳朵?他恐惧地看向伊万。 “达丽雅,你的耳朵不是在战争中跟敌人德军搏斗中被打掉的吗?”伊万制止她吓唬人的说辞,“吉娜的力气再大也没有你一巴掌能够把人扇晕的力气大。昨天吉娜不就被你扇晕了吗?” 李观更震惊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达丽雅,又不可置信地看看伊万,再想想达丽雅的年纪,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他分明记得达丽雅有个很小的女儿来着,如果达丽雅的耳朵真的是跟德军战斗丢掉的,那她至少要有.....所以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 “等下,达丽雅,我想问下,你真的有跟德军战斗过吗?德军?” “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二战的德军?!” “对啊,您怎么了?” “那、那您的女儿呢?她真的是您的女儿吗?她看起来那么小,您又看起来这么年轻,这、这怎么会?” “啊,她一点都不小了,她都有45岁了!” “45?!她明明......” “那是因为她是我们这个家的厨子啊,家里的食材都是从她身体里挖出来的,你还记得之前喝过的蔬菜汤吗,那道菜就特别费工夫,全都是她挖了自己器官做出来的,要不怎么会那么新鲜啊,不过您不用担心,过不久那些内脏还会长出来,她人也会跟着年轻不少......哎,弗拉基米尔先生,您怎么了,您还好吧?” 李观还没听完这番话,就手脚冰冷,翻着白眼从凳子上跌了出去,在眼睛合上的前一秒,他再次注意到了餐桌正前方的那面墙。墙上赫然多了几幅画。他立刻认了出来——正是《母爱》和《面纱》。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先生?弗拉基米尔?” “太好了,他终于醒了,老天,都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冬眠的熊都没他能睡。” “达丽雅,你少说些话吧!” “伊万·彼得罗夫·瓦西里耶夫先生,瞧瞧您说的什么话,我也是关心他啊!除了我,哪还有个人这样守着他的床头守了两天两夜的,而您——您只会躲到画室里画那些永远画不完的画!每一幅画得都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没什么区别!” “达丽雅,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哥哥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了,你还想让哥哥发疯把那些画都烧掉吗?” 李观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慢慢睁开了眼睛。窗外天光大亮,让他眼睛适应不了,只能把眼睛眯成缝看着周围的一切。伊万一家不知道为什么都围绕在自己身旁,连病弱的塔季扬娜都坐着轮椅关切地盯着他。 塔季扬娜?!李观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彻底清醒过来,“吉娜!伊万!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我,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正在餐桌前吃饭的吗?” “天啊,这孩子傻掉了,发烧烧傻掉了!”达丽雅叫出声。 “......妈妈,”躲在她身后的娜娜拉了拉达丽雅的衣摆,声如蝇蚊,“您快别说话了,弗拉基米尔哥哥一定没什么事的。” “我发烧?”李观捂着脑袋,确实是晕晕沉沉的,伊万赶忙递过来一杯水,李观伸手一接,冰得差点把手给冻掉,再定睛一看,里面的大冰块一个挤一个。 伊万他们还一个劲地劝说自己,说这样的冰水治发烧最管用。 “我没事了,这水就不喝了,我的胃更适合点热的......”李观怕一杯水喝下去,自己没事也得出点事。见他这么执着,达丽雅嘟囔着下楼给他端了一杯热茶上来。 “我真的睡了两天两夜?” 李观喝下茶感受着胃部传来的温暖,一边听着伊万他们讲述着这两天里的事情。原来那天他和伊万一起去到塔季扬娜的房间里,两个人跟小姑娘讲了睡前故事,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李观竟然突然浑身冒冷汗,嘴里模模糊糊地嘟囔着些什么。伊万想要扶着他问问出了什么事,李观就已经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是啊,我们给您测了体温,温度高的几乎要把温度计给烧烂了,我们连夜请了医生过来才把您的小命给拉回来,这次你真得感谢上帝了。” “哦,那感谢你们,也感谢我自己,福大命大。”李观真诚道谢,“上帝就别了,你知道的,中国人很少信这个的,你非让我感谢上帝,还不如让我感谢国家和人民。” 塔季扬娜坐在他的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李观的眼睛看,“老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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