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一群人就很尴尬,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么个诡异的方向发展,就像谁都没想到一向洁身自好的朗翡被人一勾手指就跟着去了,那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招呼某种犬类。 “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整天想着寻人不痛快。”贺启云挥挥扇子也走了,最近奔波还挺累的,没兴趣和人在这勾心斗角,有时间还不如去找他的红颜们聊聊天。 “所以你手里的絮柳剑还真是假的?”今天的雾晓一张清淡碧玉的脸,一袭薄荷绿的罗纱裙,很清新,很淡雅,与此刻插的刀,着实和人设不服。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胡言乱语,把这个当真,可真是……”叶承柳摇摇头,甩袖离开。 雾晓招呼陶劲竹也走了,挺虎头蛇尾的,没意思,还不如继续深扒钱家的事呢,或者查查朗翡心上人的事,总觉得那人很面善,不过他确定他没见过这张脸,易容者自然对各种各样的脸很熟悉,就算易容后也能凭借着骨骼看出人的真实模样,面善却又的确没见过,毕竟那张脸还挺特别的,骨相也很美,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人的骨就是极美的,这么美的骨,他见过不应该会忘了的。 …… 离开的两人可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此刻正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前方是座小拱桥,桥下是潺潺流动的碧波河水,河水中映着两颗破碎的柳树倒影,偶有春风带动柳条在河水中游曳,拂过河上摇摆着的乌篷船。 安静了一路,踏上小拱桥的时候,朗翡伸出指尖去勾颂卿归的手,颂卿归反手牵住那只作乱的手。 “卿归,能告诉我你来这的真正理由吗?”朗翡在见到人时是挺开心的,但要是颂卿归是个那么容易动摇的人,他离开的时候会那么不舍吗?真觉得他每次提起让颂卿归和他离开,没两句后话题就被岔开了,这件事他没有丝毫察觉吗?他要真这么迟钝,早八百年前就不知道死哪了。 “我很快就要死了,想找个替我收尸的人,而你很合适。”颂卿归说的轻描淡写,丝毫不将生死看入眼中。 朗翡握着颂卿归的手力气加重,“别说不吉利的话,裘逸很快会来江南,先让他看看,他要是没办法,就让他带你回毒医谷,一定会有办法的。” 颂卿归笑看着朗翡,那笑很明快,那张寡淡的脸在那瞬变得浓墨重彩,简直像是在发光,可惜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我觉得挺好的。” “为什么?”朗翡很不理解,年纪轻轻的,怎么有这么重的死志? “啊?”颂卿归拉着人朝前走,发出个疑惑的单音节,随后跟了句解释,“能有什么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我为什么要活呢?我已经浑浑噩噩挣扎了那么多年,就这样一了百了不好吗? “那我对于你来说算什么?”朗翡自认自己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偏偏这事儿过于操蛋了,好不容易看上个人,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几天前的离开是挺愧疚的,也没想着人来找他,想着的都是等事情解决了,回去好好赔礼道歉,然后再好好过下去,没想到人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那惊喜可想而知,可听听他说的这话,收尸?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 就是那种我想好好和他过下去,但我却是他找的收尸人,靠,这就不正常,好吗? “因为你是唯一与我有联系的人,所以你是最合适的收尸人,是不愿意吗?”颂卿归问出来之后又很快反口,“的确,这不是一件好事,还挺让人糟心的,那算了吧。” “我想你不会蠢到分不清我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手依旧牵着,朗翡的表情却算不上好。 走下石拱小桥,很快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丝织成网,一把把油纸伞撑起,颂卿归手上的油纸伞终于派上了自己的用处,撑开伞,上面绘着水墨山水,边缘的破损与伞面的陈旧都破坏了这幅山水的美。 放开的手自然就没在牵着,伞偏向朗翡,“不知道,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知道,又要怎样告诉他人呢? 朗翡握住颂卿归的手,轻叹了口气,“行,我不逼你,还有时间,出都出来了,那就多玩段时间。” “为什么?”这次换颂卿归来问了,他一直以来都搞不懂这些,没人教过他,更没人告诉他应该怎样做,怎样做才是对的? “借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见色起意了。”颂卿归整个人都太特别了,特别的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明明是一捧燃烧殆尽的残灰,又好像随时能重新点燃烈火,在生死间挣扎,在腐朽中浮沉。 颂卿归没再多谈这个话题,“最近的事很麻烦吗?” “不算,已经有头绪了,只是不能完全肯定。” 颂卿归,“那就行,你现在住在哪里?” “暂时住在客栈中。”朗翡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带路的从他变成了卿归,“想我和你住啊?”笑眯眯的。 颂卿归推开小院的门,白墙青瓦,院子不大,院中一缸锦鲤,墙边种着一棵杏花树,雨丝密密,杏花微雨,别有一番韵味。 穿过院子踏上门廊,颂卿归抖抖油纸伞上的雨水,和其伞放在一旁,拽着人进入房中。 “别急,别急,咱们慢慢来。”朗翡笑容满满,还带着促狭。 “我没想做什么的,不过你提都提了,不满足你似乎不太好。” 朗翡觉得自己得遭,嘴欠什么呢?上次的教训还没受够吗?这人床上和床下就是两个人。
第38章 打架 “别,别,你这才来,也挺累的,没必要再操劳。” 见着颂卿归越来越危险的眼神,朗翡恨不得把自己捶死,怎么在卿归面前自己一点情商都没有?男人是个什么德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颂卿归推着把人按到床上,“卿归,卿归,冷静,白日宣淫不好。” “没事,可以一直到晚上。”一手压着人,一手斯条慢理地解着身下人的衣服。 肌肤是健康的麦色,上面的疤痕不但不丑陋,还有着野性的美感,卷卷的发铺散在床上,像是铺散开来的海藻,特别是那双翡翠瞳,在特定的角度下似是两汪静谧的湖泊,波光粼粼,漂亮极了,似有若无的看上你一眼,比什么.催.情.药物都管用。 低头咬上去,肩膀上传来的疼让朗翡嘶了口气,颂卿归伸出舌舔舔,“很甜。” 朗翡抖了下,伸手搂着身上的人,“卿归~” 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么腻乎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的僵硬,颂卿归笑出声,“我很开心,从所未有的开心。”回搂住人,头埋在软硬适中的胸口。 朗翡摸摸颂卿归的头,心底滋味难言,“那就让我也开心开心。”既然想不到可以说什么,就不想了,直接做吧。 颂卿归当然不可能拒绝,不过看在朗翡让他很开心的份上,没有做的太过。 捋捋汗湿的额发,“舒服吗?” 朗翡捉住面前的手蹭了蹭,“很舒服,”声音较以往更沙哑,满是餍足感,“我以前还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沉溺于鱼水之欢,到现在我是彻底理解了。” 颂卿归抚抚朗翡的眼尾,侧躺到他身旁,搂住人,深吸一口气,满满的都是朗翡身上的味道,难以形容,但非常让人安心,“等下再收拾,想和你躺躺。” 朗翡没有动,任由人挨着他躺着,是真的很舒服,不知不觉间两人都睡了过去。 …… 颂卿归猛地睁开眼睛,并未有任何动作,下一刻朗翡也醒了过来,房顶上发出轻微的瓦力碰撞声,是有人从上经过。 江南本是富庶之地,有江湖人不奇怪,钱家的事发生不久,来凑热闹的江湖人更多,若只是单纯的经过,两人倒不甚在意,无奈这好像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颂卿归与朗翡对视一眼,朗翡眼神疲惫,怎么每次搞事都不会挑时间?大晚上的,他们不睡觉,别人还得睡啊。 颂卿归弯了弯唇,“你接着睡,我去处理就行。” 朗翡立马翻身下床,“我没事,影响不大,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吗?”朗翡觉得有自己在,还让对象动手,岂不显得他很没面子,他更担心的是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伤到到卿归怎么办? 身上因为出汗,黏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朝前迈一步,有液体顺着腿滑落,突然间,这面子不要也罢。 颂卿归在床上笑出声来,跟着下床,“没想到会睡过去,还没来得及清理。”把人按回到床上,“别争了,有些东西不是非得有内力才能做的,就比如易容,再或者用毒。” 朗翡还是挣扎起身,“不行。”不再管身上的痕迹,捞了件衣服披上,握起刀走出门。 颂卿归没再强硬的阻止,披上件外衫,摸上几把飞刀,朗翡并不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弱者,甚至在他眼中,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若不是时机不太合适,他是非常乐意的。 迈出房门,暂未有任何动作,他并不想去添乱。 细雨蒙蒙中,刀来剑往,光影幢幢,人影眼花缭乱,不过能明显分辨出朗翡是占据上风的。 刀是单刃,一勇无前,无所畏惧。 朗翡的刀凌厉霸道,干脆利落,又有着一种独特的优雅感,每个动作都仿若艺术,这却不代表这只是花架子,那是既飒又美,又强的可怕。 斩断雨丝带出的是滚烫的鲜血,翡翠瞳发着幽幽的光,像是夜间的野狼,野性十足。 对招带起的风浪吹落了院墙边的杏花,红粉色的杏花碎落在刀剑光影中,血腥味中添上了杏花的清新微甜。 最后一个人倒地,朗翡甩甩刀上的鲜血,转身与颂卿归隔着雨帘对视,颂卿归鼓了鼓掌,“很俊,很帅。” 朗翡眉眼间染上的煞气烟消云散,“你就丝毫不好奇?” “江湖就是这样的,是非无数,要是想细细分辨清其中的恩怨情仇,还不如早早收拾收拾退隐江湖。”因为只要在江湖中,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惹上人,他又是否会有什么奇遇来寻找你的麻烦?所以想混迹江湖,就得有随时随地面临追杀的准备,若这都做不到,还混什么江湖? “最近与我有牵扯的只有钱家与叶家,看来我调查到的东西,似乎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朗翡还是解释了句。 “我去烧热水,你把.尸.体.收拾了。”扔去一物,并没有深问,根本不在意,自己这快死的人,还是少动点脑子为妙,走去了灶房烧热水。 朗翡接住那小瓷瓶,在手中摩挲着,他调查到的事还和自家这位有点联系,不是说他查到了自家这位的身份,是有关叶家与“枕槐宝库”的,要说这不是废话吗?絮柳剑和逍遥剑是知己好友,叶家的人与“枕槐宝库”牵扯上不是很正常的吗?但就叶承柳那蠢货,真能做出这么多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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