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不了他们的命,从一开始,不守规矩的就是他们,凭什么让我继续恪守规矩?”裘逸停下了敲击腕子的动作,有点不开心,他还想着试验一下他刚调配出来的.毒.药.,那可真是好东西。 “等情况真不容乐观的时候再说。”雾晓没强硬的拒绝,因为台上的情况不是很好。 简直是真的不要脸了,共同围攻就算了,还有在其中放暗箭的人。 朗翡不小心被一根针擦过皮肤,手臂渐渐变得麻痹,动作变得迟缓,随着时间流逝,感觉那只手臂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拖着只不方便的手臂,应付起来更加困难,没挡住的剑划过那只本就受伤的手臂,一捧鲜血溅出,让他知道那只手臂还没真正的失去知觉。 朗翡翡翠瞳中闪过幽光 ,手上的刀招越来越犀利,割过胳膊腿,划过腹部,甚至贴着某一人的脖间而过,带出条细细的血线。 不少人被踢下台,或因受伤过重自己选择下台,台上剩下的人不多了,但留下的都是实力高强之辈,甚至那个躲在暗处放暗箭的人仍然还在台上。 身上的伤痕越添越多,没人留手,对待朗翡像是对待他们的杀父杀母仇人般。 “你们要是做的体面点,别针对的这么过,我可能就看着了。”声音很沙很哑,低低沉沉的,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台上的朗翡动作稍滞,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灰黑色衣袍的人似乘着清风而落,轻若柳絮,不点尘埃。 几道银光随着飘落的身影疾射而出,挡开了攻向朗翡的攻击,身影轻轻一旋,落到了高台之上,落到了伤痕累累的朗翡身边,低垂着眉眼,不敢看身旁人。 朗翡力竭般朝后倒去,颂卿归慌忙伸手揽住人,与朗翡的翡翠瞳对上,见着他看着自己的眼中自然而然添上笑意,暖意柔柔的,如同两池温度恰好的温泉。 但想到什么般又变得低落与哀伤,碎落的翡翠简直引的人心痛不已。 “狼,狼狼……”说话有些磕巴,“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别,别难过。”手足无措,语气慌乱。 朗翡唇角溢出鲜血,咳了几声,血流的越来越多,“卿归。”说不出来的感觉,哀伤里又带着欣喜,矛盾重重。 “你,你别再说话,我带你去治伤。”颂卿归抱着人就想不管不顾地离开。 “卿归,我没事,你听我说。” 颂卿归停下动作,注视着朗翡,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染上血污,猩红色的血刺的眼生疼。 颂卿归颤着手轻轻擦拭过他唇角的鲜血,“你说。”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两字。 “卿归,我想要你活着,你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不然再次面临这样的情况,可就没人能来救我了。”朗翡死死握住颂卿归的手腕,他知道他以现在的状态说这样的话是在逼迫颂卿归,可他没办法,他不知道怎样做能留下他这个一心求死的爱人,只能用自己来做赌,赌他对自己有感情,赌他能为自己留下。 颂卿归低头沉默,唇抿的死紧,能听到咯咯咯的牙齿碰撞声,静默下能看得出他的挣扎。 “死在你手上总比死在别人手上好,你说是不是?”朗翡说的轻描淡写,手上的动作放轻,眼神中的神色堪称是哀求。 颂卿归艰难地点头,整个人泄去力,死灰色的雾气中翻涌着各类复杂的情绪,想将人拉入深渊,想将人拽上天堂。 朗翡很顺理成章的昏了过去,颂卿归抱着人下台,走到裘逸身边,“带他去疗伤。”语气生硬。 裘逸看着朗翡的眼神很微妙,带着点想搞事儿又按捺着的心,接过人,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上狠狠掐了把朗翡。 在场的人,谁见过朗翡装弱卖惨,简直和天下红雨差不多。 “额……这位先生你不去吗?”裘逸端着副正人君子医者仁心的架子问。 “那句话怎么说呢,我只是退隐了,不是死了。”脚尖轻点,手中射出的飞刀挡住那一个个想要下台的人,“来练练。” 手中不知顺了谁的剑,红艳似火,剑光如虹,身姿飘逸灵动,身法及其的精妙,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一道道剑伤划在不致命处,迸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高台。 “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看不出来呀?” “这般精妙,不该江湖无名。” “你们都听到那句话了吧,退隐江湖的高手有哪些?还是这般年轻的。” …… 台下的交流沸反盈天,台上的人想下台都下不了,只能感受着身上一道一道添上的伤。 “我只想看着,没想动手,可你们做的太过了,正经的比武,受再多再重的伤,我都无话可说,但你们以多欺少,这可就没意思了。” 朗翡眼睛悄悄眯出条缝,没想到卿归这么帅,武功这么高,可他确定上次探脉的时候,他没从卿归身体里觉察到内力。 “原来是这般风姿出众的人物,怪不得能摘了我们朗翡朗大侠的芳心。”裘逸似嘲似讽,手下的动作不免放重。 朗翡哼都没哼一声,不想和这人计较,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是卿归的风姿不够帅,还是卿归此刻发着光的模样不够吸引人?他要花心思和这人计较? “也真没想到朗翡你的姿态能放得这么低,他值得吗?” 朗翡懒得管这人,不耐烦地睨了人一眼,值不值得要你管,自己觉得值得不就行了,更何况卿归这么好的人,能得到都是自己赚了,怎么会不值得? 颂卿归那双死灰色的眼睛扫过所有人,淡淡勾出个笑,加上那双弯弯的笑眼,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好欺负容易相处的人,可当看见还在滴着血的剑,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你们光明正大的比武可以,或者暗地里有动作让我察觉不了也行,但耍阴招都耍不好,还正好让我撞见,那你们就是自己在找死。”将剑刃上的血甩尽,轻轻巧巧地从高台跃下,把剑抛还给他的原主人。 雾晓接住剑,回剑入鞘,自己这把剑也算值了。
第44章 交流 颂卿归没带多少感情的眼神投向裘逸,没待裘逸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这位公子,不知何门何派?是谁的高徒?” 颂卿归不耐烦回头,“和你有关系吗?”转回头,从裘逸手中接过朗翡,打横抱起,“跟上。”是对裘逸说的。 寻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以他落叶山庄少庄主的身份,还有……谁不是供着捧着他?这人的态度无礼至极。 见着他的跛腿,心里冷嘲,不过是个死瘸子,狂什么狂? 注意到这点的不仅只有寻安,所有人眼中皆是惊异,有着那般俊的轻功,精妙无比的身法,那都不像是个瘸子能做到的,这就让更多人心里一凛,若他腿脚健全,他该会有何等出众的风姿? 颂卿归丝毫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关注,会对自己有何评判,抱着人尽量走得稳当又快速,运用上身法,很快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裘逸跟的勉强,还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许迹止搭了把手才更好的跟上前方的两人。 走房顶不太好,不过谁在意呢? 很快回到自己现下所住的小院,裘逸很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还是比较珍惜生命的,选择当个沉默是金的人。 颂卿归轻柔地将人放在床榻上,“帮他处理伤口,动作轻些。”背对着人,傲慢得令人生厌,偏偏人家就有傲慢的实力。 侧身让开位置,裘逸接过贺启云匆匆送来的药箱,“去打盆清水来。” 没等其他人动作,颂卿归到了灶房,打了热水,提着进入房中,木盆里混上冷水与热水。 裘逸没说什么,动作麻利又尽量放的轻柔地退下朗翡的衣服,皮肉与衣服相连,疼是自然的,朗翡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 颂卿归看的眉头紧锁,“轻点。” 裘逸很想撂挑子不干,这还不轻?他给人治病,什么时候这么轻柔过?还是对着一向皮糙肉厚的朗翡。 可手上的动作还是放得更轻更柔,内心再怎样想揭穿装昏的朗翡,又觉得他这个好友好不容易寻到心爱的人,嘴上损两句就算了,真要做点会破坏人家感情的事,那是万万不行的。 颂卿归一直靠在一旁盯着看,一道道新伤痕密布在曾经的旧伤上,流出来的鲜红血液是那么的刺眼,被暗器所伤的胳膊泛青,明显是中了毒, 越看神情越阴郁,自己下手下轻了,不该顾及那么多,该直接下死手的,又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若直接下了死手,之后不好收场,不过寻个时间在无人的时候,收拾的利索点,人死了也就死了。 或许他可以把人锁起来……不行,虽然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但不行,被锁起来的狼,就不是狼了,那是犬。 裘逸在进入工作状态时,明显就顾及不了周围,手下的动作利索又熟练,清理好伤口,撒上止血药,裹上纱布,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朗翡差不多被裹成了个粽子。 “等下我开张药方,让他喝三天药,好的更快些。” “谢谢。”颂卿归礼貌道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朗翡,回想到了他之前说的话,他想自己活着,就算可能会死在自己手上,他都想自己活着,那可……太好了,疯狂翻涌着的灰雾刹那平静,轻柔地抚了抚他的眉眼,拉上被子为他盖上。 房中的其他人都早已退了出去,在院中或站或坐,没个正形,气氛沉默的诡异,直到看见从房中出来的颂卿归,凝滞气氛松了松,也或许是更加紧绷了。 颂卿归挑挑眉,“你们似乎有话想和我说?” 对着那些好奇探究与猜度的眼神,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上次匆匆一面之缘,还未做过自我介绍,雾晓。”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尽量展示着自己的友好。 “我们也见过,贺启云。”笑容灿烂,态度十分之友善。 “裘逸。”眼中满是探究,还有着隐藏极深的猜度。 “陶劲竹。”可能这位才是真的什么都没多想的,有着纯粹的祝福。 “许迹止,你很强,能和我一战吗?”许迹止对朗翡和颂卿归之间的感情不是不好奇,但也就仅限于那个度,他更在意的是对方的实力,更期待与其一战。 “颂卿归,”出于礼貌的回答,紧接着的话却算不上客气,“应该不仅只是互相自我介绍吧,想说什么直说,我没心思花在你们身上。” 散漫地扫了一眼许迹止,“想找人打架,那什么武林大会挺适合你发挥的,别到我面前来寻不痛快。” 这表明的态度简直就是不想和人好好相处,完全忽略旁人带来的善意,更不介意这件事将会引发的各种事态发展。 在朗翡面前的颂卿归是收敛过后的,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软化着自己的态度,但在其他人面前,没人告诉过他要收敛,也没人让他吃过不收敛过后的亏,理所当然的傲慢,更或许这是无人教导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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