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是个大家族,从清朝一直延绵至今,在动荡时期都没使传承断绝,不过元气大伤是难以避免的,但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存在至今底蕴还是有的,有的不仅是底蕴,还有那腐朽的思想,就如还活在清朝般。 黎家的上一辈嫡支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花心风流,小儿子从小叛逆,叛逆到如今正在监狱中。 而黎珩阙按他们那种算法算来,是正儿八经的嫡出长子,理所当然的黎家该由他继承。 可问题出现在,黎父那个花心大萝卜临了临了找到个所谓的真爱,而黎母的身体恰好在那时出了问题,当时的黎珩阙才刚满三岁。 在黎母死后,丧期都还未出,黎父就将真爱迎进了门,小小的黎珩阙处境就尴尬起来了。 被打发到乡下,不被承认长子的身份,连族谱上都没有他的名字,这就是那些老古板一开始不站在他那边的原因。 若不是自身的优秀,怎会有现在的黎珩阙? 从小成绩优异,上的是国内Top大学,在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不声不响的弄出自己的小公司。 实在是不受重视,不然怎会等到他发展起来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在南伊檀看来,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这不比系统发来的三流脑残剧情有趣,这不才是妥妥的大男主人设,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休息结束,再次回忆完一遍黎珩阙的优秀,他突然间觉得不应该雕龙,虽然龙很好,他有点觉得他更适合涅槃重生的凤。 心不在焉的想着,他记得他是有块红翡来着,还是非常罕见的“鸡冠红”,颜色亮丽鲜红,玉质细腻通透,色根几近于无,用来雕凤挺好。① 不专心总是要闹点笑话的,在与同学面对面时,南伊檀默默地默默地转回正确方向。 “第一排左数第三位同学出列。” 南伊檀瘫着张脸出列,把他一个生性乐观爱笑的帅哥搞自闭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教官问:“这位同学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从军训开始就心不在焉的,能说来听听吗?” “报告教官,”南伊檀认真地说,“您知道,我是珠宝设计专业的,刚才有个灵感,所以有点分心,下次不会了。” 灵感在其中占的原因不足三成,最主要的还是这件礼物到时会送的那人。 “要找纸笔给你吗?”教官是很认真地在询问,他们这种军武出身的一向搞不懂艺术家的脑回路。 “谢谢教官的好意,”南伊檀弯唇一笑,“不过不需要,已经存在脑海中了。” “原地休息十分钟,”教官也是人,教官也有好奇心。 混入同学中,“在这种烈阳之下,你们都有灵感吗?” “这看个人,反正快累成死狗的我没有。”在喊休息时就瘫软在地的一个男同学接话。 “这不确定,有或没有只看能不能抓住那一线灵光。”是个女同学。 教官转头看向南伊檀,以眼神询问,想让他开口说两句。 “阳光与清风,绿树与蝉鸣,落花与流水,还有各式各样的人,只要感受到,只要看见,只要听见,只要认识过,他们都能作为灵感来源,”南伊檀在对待自己还算感兴趣的事物时,还是能说出两句人话的,“浴火涅槃的凤,是不是只要想到就很漂亮,很让人震撼。” 教官表示他就一粗人,脑中根本想象不出那个画面,而转眼一看,好像只有他一人想象不出,心有点塞。 “是要送你喜欢的人吗?”是那天大方来要微信的女同学。 “是啊,我想追求他。”南伊檀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时间过了这么久,凭他聪明的脑瓜子那些事他还是能想清楚的,他喜欢黎珩阙,是想和他交往,想和他尝试相守一生的那种喜欢,那可是黎珩阙欸,谁能不喜欢呢? 行不行另当别论,每天自怨自艾也不是他的作风,尝都没尝试就自我宣判失败,那有点傻逼,是,他不否认他与黎珩阙的差别就如天堑般大,是就算给他十八年都难以抹平的那种大,但那又如何?总要尝试的,届时被拒绝,他也认了。 实在是这段时间他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弄烦了,不破不立,与其等到他被折磨到崩溃,还不如下定决心去求个结果。 他不是突然下这个决定的,不是突发奇想,而是自那次之后,从那天起,他每时每刻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件事。 不管做什么,看到什么或吃到什么,他都会想到那个人,一次次的不经意间,他能确定他对黎珩阙有意思,可能是基于那次的阴差阳错,可能是基于黎珩阙本身的优秀,他并不否认,如果没有那次的阴差阳错,他可能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可天意如此,他就是对那人念念不忘,说着不敢想不愿想,实际上脑中无时无刻不是黎珩阙,他是幼稚的十八岁,冲动又莽撞,行事无惧无畏,不顾后果。 十八岁不是二十八,更不是三十八,这个时期还处在青春期,这就是个冲动又难以自己的喜欢上一些不该喜欢的人,还不愿意改变的傻逼时期。 谁让他的前十八年过得都太顺风顺水,优渥的家庭,对他很好的家人,一切的一切没把他惯坏已经是他自我克制力强了,虽然是有叛逆过那么几年,这不也改好了吗? 希望这次老爸和大哥到时揍他揍的别太狠。 “是怎么样的人呀?还要让我们这么帅的南同学追?”有人跟着调侃。 “他是挣脱禁锢的雄鹰,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是能俯视众生的龙,”南伊檀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说起来是很中二,但他就是那么一个优秀到只能仰望的人。” “这并不像是形容姑娘。”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咹!”南伊檀挑眉一笑,肆意飞扬,“我可从没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位姑娘。” “啊啊啊~” “靠,这么无所顾忌的吗?” “我操,这也太勇了。” …… 在他们看来,性向根本不是问题,如今时代本就比以往更加开放,更不必提他们是在思想最为活跃开放的大学当中,除非是那些极端的恐同者,对于他人的性向,最多是好奇下,更多的可能是漠不关心。 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南伊檀喜欢之人的身份,到底是何等优秀的人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起哄声与喧闹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教官觉得这休息时间给的挺好的,军训有的原因之一本来便是为了让各个同学之间的关系能变得更加融洽。 南伊檀仰头看一眼刺眼的阳光,今天的阳光恰好,恰好让他下定这个决心。 低下头,忽视那喧嚣的吵闹,说要追人,总不能嘴上说说,先从后天那个慈善拍卖会开始,他要捯饬的好看点。 毕竟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自己这张脸属实是真的好看,即使没什么特长,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其他人都会对他更加宽容几分。 人之常情嘛,人大多数都是视觉动物,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也是,假设那天和他睡的不是黎珩阙,是个什么无才无貌或者只有颜的人,他不会记到现在,不会纠结到把自己搭进去,他是个什么死德性他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后天是第一步,记得很快就要到黎珩阙的生日,届时送上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表明自己也不真完全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其实后天拍卖会上放上自己的作品也行,还能为之后的礼物抬抬价。 再之后的,他在想要不要在公司里挂个闲职,毕竟寻常地方想见黎珩阙还是挺难的,工作上就不一样了,唯一麻烦的是他现在还在上学,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闲职,有空就去,没空算,判断有没有空的标准,当然是是否与黎珩阙有关。 休息结束,军训还没结束,在一切都想清楚之后,南伊檀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只要想着怎么追人,不必再陷入那个混乱的怪圈,就算之后没个好结果,那也很好,他能死心,他更不会死缠烂打,毕竟人嘛,没了爱情又不是不能活。 说到底他是自私的,他被情绪困扰纠缠,很不痛快,想要找个宣泄口,真正的宣泄口,不管情况如何,都比现在好。
第7章 拍卖 这场慈善拍卖会的行程安排是,拍卖时间两点到五点,五点到七点是晚饭用餐时间,剩下的时间是用来交际的晚宴。 南伊檀从吃完午饭就开始打扮自己,造型师打理着发型,把自己的头发修剪的更加有型,自然又蓬松,很有少年感。 南伊檀不太喜欢西装,不过还是有准备的,在衣帽间里一件件扫过去,最后停留在一件湖绿色有点泛蓝的西装上。 白色的衬衫,湖绿色的外套,靛青色的领带,翡翠袖扣与翡翠胸针,是当初剩下的边角料制作成的,胸针是孔雀样式,总体为银色,镶嵌着一颗颗碎钻,拖着的尾羽上缀着绿翡翠,漂亮又华贵。 南伊檀想了想,打开另一边的首饰盒,陈列着各种耳饰,耳钉耳链耳扣,各种各样。 挑了一个耳钉,贵气的皇家紫戴在耳朵上,没戴上耳钉之前还是明快活泼青春力十足的少年人,戴上耳钉整体看来莫名多了两分骚气。 临走时挑了只腕表戴在手上,他是精致男孩,特别是时隔好几天,再一次与喜欢的人见面。 南庭倾见到出来的南伊檀,一言难尽,“知道的是你去参加慈善拍卖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结婚呢。” 特别在注意到右耳上的耳钉时,表情更是难以言喻。 南伊檀挑挑眉,“难道不帅吗?” “帅,帅死了。”不用再多问,也不用再担心,肯定是对人家上心了,不然一般喊他去参加个什么宴会,左不乐意右不乐意,今天捯饬的这么好看,别有目的是不用否认的了。 “好歹也是南家的儿子,”南庭倾坐上车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能不能别这么不值钱的样子?” “哪里不值钱了?”南伊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这个可都是顶级翡翠,名贵手表,定制西装,加上我这么帅的一张脸,简直是无价之宝。” “呵,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南庭倾明晃晃地嘲讽,他说的是那身行头不值钱吗?他说的明明是他这么上赶着的样子不值钱。 “知道什么?”南伊檀装傻充愣可是有一手的。 南庭倾只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一眼南伊檀,没再多说什么。 要真能成赚的肯定是他小弟,要不能成,凭他小弟的样貌家世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小弟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只要黎珩阙名言了拒绝,他小弟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再拧巴着了。 如他们老爸说的,这是他小弟的事,他要自己面对,与其让他难受着,还不如不干预让他去做 ,他们这些家长总还是能承担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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