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行。”黎珩阙举牌叫价,到了接近于压轴的时候,价格都在千万上了,每举一次牌当然也和一开始不同了,现下每一举一次牌就是一百万。 “六千万!十五号贵客出价六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坐在前排本来就引人注目,在出了这么个高价后,更加引人好奇了。 “十五号是谁?” “黎总坐那,你都不知道?” “没听说过黎总爱翡翠啊?” “这谁知道呢?万一人家就瞧着好看呢,反正几千万对他们来说不过洒洒水。” “人比人气死人。” …… 随之起来的窃窃私语,黎珩阙根本不在意,依然端着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南庭倾半举起来的牌子放下,看来他这小弟要待在坑中爬不出来了。 南伊檀整个人心花怒放的,什么玻璃种帝王绿?什么冰种飘花?哪里比得过这块帝王紫。 对着南伊檀肉眼可见的高兴神色,黎珩阙很不明显的柔和下脸色,是真的很喜欢翡翠了,他记得家里好像有几块品质不错,颜色特别的,下次吃饭可以带去。 最终的成交价是六千六百万,很吉利的数字,放在普通人眼中那与天文数字无异。 “谢谢阙哥。”南伊檀的声音语气都甜了八个度。 看过来的眼睛亮晶晶的,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盈满笑意,那份纯粹的快乐都削弱了桃花眼的风流,但独独留下的多情更致命,那双眼瞧过来,好像就在说我喜欢你,你会觉得那份深情只对你一人。 黎珩阙不自在地瞥开眼,“咳,还有什么喜欢的吗?我记得还有块红宝石来着。” “阙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南伊檀调皮地眨眨眼,“万一我误会了怎么办?毕竟像阙哥这么帅气多金的霸道总裁可是很吸引我们这种小男生的哦~”用着俏皮话掩盖着自己那颗都快蹦出嗓子眼的心。 知道他在听见那句“喜欢就行”时心蹦的有多快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塞了只疯兔子进去。 “别说胡话,”黎珩阙不痛不痒地斥了句,还接着解释了句,“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南伊檀吊着的心回落下去,神色无异地接话,“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回份见面礼呀?阙哥有什么喜欢的吗?可是我好像什么都买不起,是不是有点没用?”故意拗出的委屈巴巴。 “不要多想,你很优秀,没必要自谦,”人精般的黎珩阙怎么会看不出南伊檀的装模作样,不过是他愿意顺着哄着罢了,这么个漂亮小孩用着委屈巴巴的神情,谁见了不心软? “你实在是想回礼的话,等下次见面吧,剩下的拍品我都不喜欢。”他其实想说的是,不回礼也没关系,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过要是这小孩送的,应该不管他送什么,自己都会很喜欢的吧。 “阙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种温柔又包容,纵容又宠溺的态度,他真的怕再多待一段时间,他就要非黎珩阙不可了。 只被人说过冷漠与狠辣无情的黎珩阙,“……”他想知道这小孩给他套了多厚的滤镜? “阙哥,你别一副我在说好话哄你的样子,”南伊檀说,“我是认真的,他们只是不了解你,等多和你相处之后,他们肯定都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你这嘴……”有点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只是觉得南伊檀这张会说话的嘴,肯定能哄得很多小姑娘围着他转,忽略掉心底的不适,“可能只有你会这么觉得。” 台上不知又出了何种珍品,引的台下的人纷纷激动,差点将那句轻飘飘的话遮掩过去。 南伊檀没打算和黎珩阙据理力争,他知道他在外人眼中的形象,能清晰的察觉到黎珩阙在对待自己与旁人的区别,他又何必解释清楚呢? 只有自己感受得到独属于自己的温柔,是非常能让人着迷沉溺的。 这场拍卖会,他觉得他和黎珩阙拉近了很大的距离,是个巨大的进步。 南庭倾的眼神很奇怪,那就像是在看什么奇异物种,他是真的没想到,他这小弟本事这么大。 “大哥,你的眼神看得我毛毛的。”拍卖会已经结束了,他们被安排到用餐区用餐。 在他开口邀请黎珩阙之前,黎珩阙的一个合作伙伴找了上来,让自己就不太好开口了,所以他还是跟在他大哥旁边。 “六千六百万,我不该说你不值钱的。”这么一看,他觉得他小弟属实有点配不上人家,除了更年轻外,剩下的一无是处。自己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要有外人敢多废话,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这不是正常的吗?我这么帅气迷人,明明就是个无价之宝,根本不该用金钱来衡量,大哥,你俗了。” 南庭倾的表情难以言喻,就像是吃了什么恶心东西,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小弟这么自恋又不要脸? “你有本事当着黎总的面这么说,在人家面前装乖卖巧,人家知道你真实模样是这个鬼样子吗?” “大哥,多吃点,少操心。”南伊檀想表达的意思是,闭嘴吃饭别废话。 南庭倾,“小兔崽子,黎总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记得控制分寸。” 说完这句,就没打算再多说,感情的事,他们不好多掺和进去。 “我知道的,别担心。”不知道是不是人生三大错觉,他总感觉黎珩阙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
第9章 受伤 吃完晚饭到了正儿八经的交际宴会,衣香鬓影,风度翩翩。 南伊檀难以适应这样的场所,和他哥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找了个角落猫起来。 手中端着杯酒,时不时抿上一口,目光并不固定在一个点上,只是更多时候会轻飘飘地扫过那个即使身处人群中,仍然是最亮眼的人。 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公布那些拍卖品分别是谁送上去的名单时,他发现了一件非常有缘的事儿,那尊羊脂白玉的观音像,是以黎珩阙的名义送去的。 单单想到这么件事,他就开心的不行,抿着笑喝酒。 “一个人躲在这笑什么呢?”沈浮朔问,“你是不是都忘记我们也来了?” 卢宥跟着点头,“是呀是呀,檀哥,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了,一个人躲在这喝酒,都不来找我们玩。” 南伊檀眼神飘忽,他能说他真忘了吗? 沈浮朔,“遇到什么好事了?前段时间还要死不活的。” 南伊檀,“坐下来说话,别站着,挡光线。”更挡着我的视线了。 两人落坐在一旁的沙发, “在看什么?还是……在看谁?”沈浮朔很敏锐也很聪明,眼神和状态都不对,现在的南伊檀就像是他戴在胸前的胸针,一只随时准备开屏的孔雀。 “在说什么呢?檀哥,你是看上场中的哪位了吗?”这还有个迟钝无比的呢,“你别说,我好像在宴会中看见那谁谁明星了,还有其他几个,他们是真的好看。” 南伊檀招招手,从侍者托盘中换了一杯酒,“你觉得哪个明星长得有我好看?我能看上还没我好看的人吗?” 并没有选择回答沈浮朔的问题,他们两个都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偏偏他们这又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他是不在意,影响到黎珩阙怎么办? “这也是,”卢宥认同地点头,“但檀哥如果按这标准来,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南伊檀那张脸得天独厚,慢慢打磨,细细雕琢而成,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这个度恰恰好,精致而无暇,又不会显得女气。 “那不见得。”沈浮朔目光在宴会中的某个身影上稍作停留片刻,他的内心不是不吃惊不惊讶的,若不是场地不合适,他真想问问他这朋友是不是失了智?不然怎么会瞧上那位? “少为我操点心,”南伊檀说,“今天那块帝王紫的翡翠是不是很好看?”兴致勃勃的想要暗戳戳的炫耀,想明目张胆又要偷偷摸摸。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那价格最好看。”沈浮朔看得牙疼,叫价的虽然是那位,可从没听说过那位喜欢翡翠玉石之类的玩意儿,再看到他旁边坐的是谁,这块翡翠真正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南伊檀笑容洋溢,灿烂的都快开花了,“我也觉得很好看,那颜色那质地,哪哪都长在我的心坎上。” 沈浮朔暗骂一声,怕不是翡翠长在你心坎上,是送翡翠那人。 卢宥,“檀哥,说起翡翠,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今天打扮的怎么这么招摇?特别是那耳钉,有种暗戳戳的骚气。” “会不会讲话?会不会讲话?”南伊檀咬着牙微笑,“这叫精致,叫格调,哪里骚了?” “嘭!哗啦哗啦!” 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杯盘瓷碟摔落在地,打断了这个小角落的交谈,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南伊檀放下酒杯就匆忙地赶去,脸上留存的笑意在起身那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拨开挡在前方的人,与黎珩阙疏离冷漠的眼神对上,动作顿了顿,视线偏移,什么复杂的心情都收敛起,几步走过去,“疼吗?叫救护车了吗?”想碰又不敢碰,从手臂滴落的鲜血混入酒液和瓷器中。 黎珩阙,“别担心,不严重。” 南伊檀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气急之后的平静,像是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 “先去稍微处理下伤口,之后再去医院好好检查下,”眼神冷睨过四周的人,特别是两位始作俑者,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还穿着侍者服饰,另一个倒是穿的人模狗样,“我想宴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负责人应该是要给个解释的。” 事情的走向很奇怪,不是没有人想上来献殷勤,而那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踟蹰的人,在下定决心时,还没有一个从远处赶来的人动作快。 有人好奇那是谁家小孩?与黎珩阙这么个不近人情的主熟稔至此。 而清楚南伊檀身份的人,心里有了更多的盘算与猜想。 “只能暂时包扎下,这伤口太深了,要去医院缝针。”会场负责人之一带着医生来给黎珩阙处理伤口,听到这话,会场负责人脸都白了,黎珩阙既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又不是个身份不够的人,这处理起来就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南伊檀陪在一旁一言不发,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伤口,那条伤口一直从小臂划到手背处,皮肉外翻,在手臂四周还有一些细碎的小伤口,眼睛越看越红。 “别哭,不疼的,我都没哭,怎么你好像比我还疼?”黎珩阙有点手足无措,他可是注意过的,这小孩在宴会开始不久后就找了个角落猫着,离自己这可隔了大半个会场,而在事情发生后没一分钟人就赶到他面前了,现下又是这副眼睛红红的模样,感觉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疼,一颗心软的不像话。 “我……”南伊檀刚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哑的不对劲,“咳,我没哭。”别开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陪你去医院,正好明天星期六,我不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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