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檀脑中混乱无序,心跳地速度不像是在自己胸膛中,说出的话却是正常的,像是身体与意识是分离的,“刚有点分神,以后都会注意。” “你回家让保姆或者你的助理好好帮你处理伤口,再吃点好的补补,最近这段时间注意别碰水,也尽量别动用那只手,没法处理就让你的助理上,花那么多钱养人,不是当废物养的。”他没说让人休息,这么大个公司的总裁,不是说休息就能休息的。 “知道的,你不必多担心。”这小孩说他温柔,他才觉得这小孩温柔乖巧懂事的不像话,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些不实言论传出? …… 出了医院,一阵凉风吹来,南伊檀忍不住抖了下,刚入秋的天,白天还挺暖和的,一到晚上温度就低了不少。 黎珩阙张了张嘴,没等话说出,南伊檀就叭叭说了一通,“马上就上车了,一件衣服没必要推来推去,我一大小伙子,不怕冷。” 黎珩阙侧头看南伊檀,的确是个大小伙子,个高腿长又生得好,自己与他实在比不了,年龄就是个巨大的差距,很快就要到他二十七岁的生日了,而南伊檀才刚满十八,这是件无可奈何的事儿。 坐上车之后的一路都是沉默的,除了一开始询问南伊檀家的地点外,再没了任何声音。 能听见车辆行驶过地面的声音,还能听见呼呼的风声,更衬的车辆寂静。 一开始南伊檀还没反应过来原因,等细细琢磨刚才的话,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傻逼了,本来他和黎珩阙之间就有着不算小的年龄差,自己还无知无觉的提起,他这个不像是要追人的样子,像是想和人玩到老死不相往来。 经验不足要不得,经验太足又更不得劲,就这样吧,那是件客观存在的事儿,不是只要不提它就会消失,怎么都得面对,要想的是怎么更好的面对。 “阙哥,我到家了,外套不用还了,”南伊檀挥挥手,“要好好注意你的手,千万要记得。”推开车门下车。 黎珩阙,“再见,好好休息。” 南伊檀站在原地看着车辆驶去,直至再不见半点光亮,才转身回家。 他回的是校外的别墅,这么晚再回家不合适。 黎珩阙从后视镜中是注意到那个一直伫立在原地的身影,拢了拢外套,胸针与袖口都还在衣服上,他不懂这些,也能看出那玉是好玉,那做工是好做工。 忍不住叹口气,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人对他感兴趣,图钱或图貌亦或其他,总会有很多人凑上来,更还有一些其他人送来讨好他的,在这无数的人当中,从来没有一个是例外,偏偏南伊檀这个意外出现了,他们的开始就始于一场意外,若没有那场意外,或许他们不会有任何牵扯。 而现在,即使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谁都还没有过界,但黎珩阙清晰的知道,他们早就纠缠不清了。 手上的刺痛随着麻药的过去,一阵一阵的席来,脸上的表情更淡了,谁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第11章 男二 南伊檀回到房间,解开领带,扔到一旁,从酒柜上拿下瓶酒,起开瓶盖往酒杯里倒。 悠哉哉地饮着酒,“统统,我栽了,无可救药地栽了,你觉得……我忘了,你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宿主要不要看看恋爱攻略?】 南伊檀差点被酒呛到,“那倒不至于,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见的还真不算少,只是这个时间点不知道对谁说这些胡言乱语,才把你当做树洞的。” “我其实总有点,可能是错误感觉,因为我感觉好像阙哥对我也有点意思,你不用回答,我只是随口一说,阙哥那样的人,没那场意外,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更深一步的可能性。” 【宿主,恋爱是平等的,请勿在恋爱过程中过于放低姿态,那可能形成一场病态的恋爱。】 “真的很感谢你,我会想清楚的。”短短的几句交谈,喝了小半瓶。 没在管吧台上零落的酒与酒杯,拉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 推开阳台的门,懒懒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凉风习习,吹散从嘴中呼出的烟雾,顺手在一旁的小桌上弹弹烟灰,仰头看着满天繁星与高悬于天的明月。 拿出手机单手输入黎珩阙的号码,选择添加好友。 静静等了几分钟,一直没等到通过的消息提醒。 唇中泄出声意味不明的笑,人就是矫情的,夜晚的人就更矫情了。 抽完第二支烟,躺在软榻上,摸索着扯出张薄毯搭在小肚子上。 躺在满天星河中,沐浴着流泻的月光,沉沉坠入梦乡。 …… 第二天早上,南伊檀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暗骂着自己傻逼,从医药箱中翻出感冒冲剂。 顺手还给好兄弟发了条消息,他兄弟想谈恋爱没问题,毕竟他都已经选好自己上吊的树,坟墓的位置也规划的差不多,没资格阻止他兄弟,可他兄弟挑的那就是个火坑,还是个不怎么样,却能粉身碎骨的火坑。 蔫蔫地吃了早餐,回到房间睡了个回笼觉,昨天晚上睡的着实不怎么样,一夜都被噩梦纠缠,不是沉入冰水,就是被恶鬼包围。 一觉醒来,洗漱完,时间刚刚好。 今天约的位置不是酒吧,说的还算正事,地方还是清静点好。 在闹市当中穿过小巷,到了座宅院,院上的牌匾上书檀居二字,这算是他中二又矫情那几年弄出来的地方,一个私房菜馆,只接待他看得惯的人和他带去的朋友,要吃饭都是要提前预约的,还不一定预约得上。 车停在一旁的停车位,穿过院门走入其中,今天的檀居保持着往日的安宁。 绿影扶疏,听着簌簌的树叶摩擦声,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 这里的一木一景都是按他的喜好来布置的,错落有致的花卉绿植,假山流水,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作古意盎然的水榭,从这就能看出,有点走苏州园林那个风格。 水榭那早到了另外两人,穿过木桥上走上水榭,九月的天,水里只会有枯荷残莲,他见了一次就不开心,在那之后花快谢的时候,他就让工作人员全部清理,干干净净的一潭水再加上几十尾锦鲤,比有着残花枯叶好看上很多。 软椅上躺着两个人,一旁的桌上摆着瓜果点心,见到南伊檀走进来都只是懒懒地挥个手,这副作态和古代那些纨绔子弟没两样。 “今天邀我们来做什么?”沈浮朔问,“是打算和我们讲讲你那少男心事了吗?” “会不会说话呢?”南伊檀躺到另一把软椅上,捏起颗葡萄扔进嘴中,“有正事。” 沈浮朔和卢宥神色稍微认真了点,没办法,南二少那做态,还真不像是要说啥正事的。 “昨天宴会那事儿,后面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僵持着呢,当事人不应话,能怎么处理?”沈浮朔撇撇嘴,“那些人都正在托关系呢,也不看看伤的那是谁。” 南伊檀若有所思,剥了个橘子,橘子的清香散出,塞了一瓣橘子入嘴,“这件事完不了,他那边没反应,我这都能让他们完不了。” “又和咱没关系?”卢宥这个傻憨憨,让两个聪明人都是一阵的无语,绷起点的严肃气氛就这么没了。 “不是,我们仨一起长大的,怎么感觉好像把你一个人落下了?”对他这智商,南伊檀也是服了。 “都打算帮人家出头了,还不打算和我们好好解释解释吗?”沈浮朔笑说,看南伊檀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是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 “事情很简单,我见色起意,不要脸的瞧上人家了。”南伊檀说的特别无所谓,还慢悠悠地往嘴里塞了剩下的橘子。 “谁呀?檀哥,你看上谁了?” 这问题一出,两人实在是绷不住地笑了起来,“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个傻逼怎么像没长眼睛?”一向自诩温润如玉的人,都端不住自己的人设了。 “明明最近都没啥小姑娘往檀哥身边凑啊?”很摸不着头脑。 “就是个傻缺,缺智商更缺心眼,”南伊檀骂,“老子的性取向是不是早两三年就和你讲过了?小姑娘,你脑子里除了小姑娘还有啥?” 沈浮朔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艰难,以前怎么没发现卢宥这小子的智商,情商好像有点问题? “也没……”话没说完,满脸的不可置信,颤着声说:“黎珩阙?”声音轻不可闻,转而又提高声音,“你疯了?他谁你谁?先不说地位差距,你们之间的年龄,他比你大了九岁,这代表了什么,那差距是你年龄的二分之一。” “别咋呼。”南伊檀皱着眉,他不太开心别人提起他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他一直都觉得黎珩阙把他当个小孩,本来就有点烦,再被人提起,更不开心。 “年龄是问题吗?别人那我不知道,在我这他就算不了啥问题,”拿出烟盒敲出支烟叼入嘴中,“人家看不看得上我还是一回事儿,你就搁这操心上年龄差了。” 南伊檀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烟雾,“老子又不是没挣扎过,可我他妈发现,我越挣扎他妈沉得越快,反正现在爬都爬不出来了,与其想那太多,还不如想想怎么让他拉我一把,我不想把他拉下来,我只想他稍微拉我一把,我顺着能爬起来,还能洗干净不让他沾半点污泥。”从一开始的暴躁到后面的越来越平静,把唯二的两个听众听傻了。 这是南伊檀,南二少?假的吧? 圈中传他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可都是有事实依据的,谁见过南二少这副模样? “你……”两位好友都不知该说什么,想劝又觉得凭他的脑子想的比他们都清楚。 利弊得失,是有权衡过,但又好像权衡的不多。 “你们两个知道就行,别往外说,”南伊檀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我知道圈中有些不真不实的传闻,但只要没有铁证,他们都只会说是我上赶着,真实情况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拍了拍自己的脸,“是真的有事,”眼神转向沈浮朔,“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没必要骗你。” “怎么了?”沈浮朔问,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我最近做了个荒唐的梦,还一连做了好几天,”南伊檀又点了一支烟,“我梦见我成年礼那天死了,然后成了鬼,看着你仿佛智商被人抽取般的围着一个女人倒贴,最后把你家都倒贴进去了。” 沈浮朔想到什么,脸色变化莫测。 …… “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南伊檀垂着眼皮,“我没必要骗你,还撒个这么蹩脚的谎言。” “我想想哈,因为是梦境记得比较模糊,”南伊檀装作思考的模样,“那女的柔柔弱弱又坚韧不拔,似乎好像小时候给了你一颗糖,还是给了你把伞什么的,凭着那点情分,越来越关注她,然后越来越深陷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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