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的会死吗?” 赵元鹿一脸温柔:“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死?既如此,那我便晚些再死。” 纪春朝收起刚刚的难过,半晌,憋出一句:“恋爱脑,没救了。” 第9章 男子可议婚 晚上,纪春朝睡的迷迷糊糊被热醒,空调26度,平日里他都要加盖空调被,刚想翻身,摸到身旁躺着的人,瞬间清醒,开灯,果然,赵元鹿长手长脚缠在他身上。 纪春朝气不打一处来,生活中凭白无故多了个鬼……姑且称他为魂,时不时借阳气占便宜也就罢了,睡觉这么重要的事,他也要来插一脚,纪春朝用力推他,偏他像八爪鱼粘的紧紧的,纪春朝坐起身:“你们大晋男人都这么开放吗?你借阳气也就罢了,睡觉这么私密的事,你再缠上来就不对了。” “大晋盛繁一时,包容万物,婚嫁随心,也能用民风开放能形容。” “开放到男人抱着男人睡觉?” 赵元鹿一脸认真:“男人为什么不能抱着男人睡觉,大晋男子可议婚。” 纪春朝惊讶到睡意全消,男子可议婚? 赌气推开他:“我不跟你扯太远,这里不是大晋,你得守我们这里的规则,男人跟男人不能结婚,你也不能抱着我睡,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如果我能活过三十岁,我可能是会恋爱结婚的,你别误我名声。” 赵元鹿秒变委屈脸:“你要跟谁结婚?你已经订过亲了吗?他是什么样的人?对你好不好?你结婚后,我还能跟你借阳气吗?” 他怎么这么能扯?他是不是又在装可怜?纪春朝咬牙:“不能,现在,我要睡觉了,我睡不好白天头会晕。” “那好,你睡。” 待纪春朝睡着,赵元鹿悠悠现身,坐在床边,温柔地吻了吻他额头:“我不会让你跟别人结婚。” 新一天,文化课,不用外出,纪春朝跟在林鸿身后,一前一后往食堂走,林鸿揉着肚子:“从三号楼穿过去吧,今天太晒了,抄近路。” 传闻三号楼闹鬼,那边树大,阳光照过去的时间短,阴森森的,平日里走的人不多。 走到半路,林鸿猛地拉住纪春朝,冲他比了个禁声手势,拉着他躲在树后,指了指前方灌木丛,纪春朝看过去,惊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前面,何畅正在跟柯尧接吻! 林鸿小声:“他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何畅前段时间还在宿舍跟人吵架,大骂那位同学死同性恋,他说他最讨厌同性恋,他俩这是干什么?光天白日的。” 柯尧两次推开何畅,被何畅扑上去又吻上,第三次,何畅对他吼:“行,你不愿意,我找别人。” 柯尧拉住他,将他抵在身边的树杆上激吻,林鸿赶紧拉着纪春朝猫着腰从另一边绕过去。 “也太不注意了,大白天的,亲成这样,春朝啊,你可别学他们。” 纪春朝想起借阳气的赵元鹿,心虚地摸了下耳朵,“学长,你说何畅讨厌同性恋?”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刚你也看到了,大概是深柜吧。” 写完今天教授留的课业已是晚上八点,纪春朝揉着发酸的肩,背着包往外走。 刚出校门,碰到上次看到的一黑一白两个高个子男人,他们走的很快,几步超过纪春朝,纪春朝只觉得一阵凉风擦过,打了个寒战,本想唤出赵元鹿,又想起他说的,多数时间他需要关闭五识修补魂魄,还是不打扰了。 一下个路口,纪春朝看到一黑一白俩人一左一右架着何畅,月亮恰在这时从云层钻出来,视野变清晰,纪春朝终于看清那两人的脸,一个惨白的脸上吊着血红的舌头,另一个青面獠牙,何畅被他们架着,大喊着:“放开,你们自己抓错的,放开我!” 纪春朝心跳到无以复加,想喊,开口无声,想走,腿像是钉原地,再怎么迟钝,此时也认出那两人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何畅还在喊着:“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们抓错了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怕不是忘了,孟婆汤对我无效,你们抓了我,我第一件事是找你们领导投诉。” 不知道黑白无常说了什么,他们拿出本子看了看,放开何畅,消失在墙里。 何畅好衣服准备离开,纪春朝已调整好状态,对着他的背影喊:“何畅,你是何畅,不是何顺。” 第10章 真相 眼前的何畅吃内脏会吐,习惯性的双手向后撸头发,他才不是什么深柜,他是真的喜欢柯尧。 何畅回头,笑着朝纪春朝走过来,月光下,他的笑阴森恐怖:“哎呀,被发现了,我以为我演的够像了。” “当时何顺捅了你一刀,你们俩一起被你舅舅刺穿,我以为死掉的灵魂是你,活下来的是何顺,是我错了,被黑白无常带走的是何顺,你装成何顺的性格,故意引导,让我们以为活下来的是何顺。” “是啊,但是,有谁会相信你呢?柯尧?林鸿?我妈妈,我舅舅他们没有那天的记忆,他们甚至没有何畅身体里住过两个灵魂的记忆,所以,谁会相信你?” 纪春朝往后退一步,摸着背包上挂着的玉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妈妈选择的是何顺,尽管何顺调皮,跋扈,他们还是更喜欢何顺,你父母是,柯尧也是,你嫉妒何顺,你讨厌他,又不得不学着他的风格活着,何畅,你很可怜。” 何畅依旧笑着:“那又怎样,活下来的人是我,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我活着,有什么错?” 纪春朝说不出话,是啊,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你知道吗?我从小喜欢柯尧,我喜欢跟在他身后,他说会保护我,他说永远把我当弟弟,我以为我会一辈子跟柯尧在一起,后来,我被何顺抢去身体陷入沉睡,很久以后,我醒了,我能听到何顺听到的看到的,我被他压制着,看到他明明不喜欢柯尧,却又因为我喜欢,故意接近他,他很早就知道我喜欢柯尧,他故意的,故意气我,他说要把柯尧带坏,要让柯尧喜欢上他,然后抛弃他,可惜啊,他死了,彻底死了,柯尧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我会一辈子爱他,就像他曾对我的许诺一样。” “可是,你一辈子只能做何顺,你不再是何畅。” “那又怎样,谁不是戴着面具活着,纪春朝,我本想跟你交朋友的,但你实在太令人讨厌了,你装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揭穿?” “因为何顺的命也是命。” 何畅笑着逼近:“那他命没我好。” 纪春朝后退:“你想杀我灭口?” 何畅捡起一块砖头,继续逼近:“你害怕了?” 一股力量及时出现,带着纪春朝移到另一边,同时,何畅的砖头落在身后墙上。 “小心!有蛇!”赵元鹿喊道。 纪春朝靠在赵元鹿身上,赵元鹿握着他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不用怕,我在。” “没事,我没事。” 何畅继续砸着蛇,“你在跟谁说话?” 纪春朝看赵元鹿一眼,明白赵元鹿仅自己可见,往前一步,面对着何畅:“你刚不是想砸我,你是看到我身后的蛇。” “刚那蛇对着你脖子吐信子,我不敢叫你,怕你紧张一乱动,蛇咬你,还有,我为什么要砸你?你知道就知道呗,反正你出去说也没人相信。” “刚才,谢谢,我想知道,那天在七杀馆,死的明明是你,为什么最后变成何顺。” “我并没有立刻消失,我跟他一样挤回身体,七杀馆的老板有看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假装没看到,我藏在同样虚弱的何顺灵魂里面,刚出七杀馆大门,黑白无常前来勾魂,我用尽所有力气将何顺推了出去,他正处于虚弱状态,加上没有防备,轻而易举被我推出去,他被黑白无常带走,我留了下来。” 原来乌栀说的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是这个意思, 见他愣着,何畅笑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阴险恐怖?放心,我不会随便害人,其实最初我并没有想要抢回身体,我困在身体里,看着何顺欺负弱小,看着他故意玩弄柯尧,他明明不喜欢柯尧,只是占有欲作祟,他甚至为了柯尧不跟别人在一起,想设局让柯尧故意落入剽窃他人成果的陷阱,他认为柯尧太过完美,只要他多点瑕疵,就能永远依附于何顺,我不能看着他毁掉柯尧,这具躯体不能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但也不能用来做坏事。” 纪春朝骤然释然,跟何畅说再见。 赵元鹿开解他:“人的命数天定,从出生,一生写好大纲细纲,无法改变,当然,不乏逆天改命的人,这些人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黑白无常都默许何畅活着的事实,你纠结苦恼也不过自添烦忧。” “难道人真的不能反抗命运的安排吗?” 赵元鹿抬头看天空:“反抗过,结果失去的更多,有时候并不是认命,只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纪春朝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天,不太解他话中的含义。 新的一天,接到通知,继续跟随教授团队挖掘工作。 一连好几天,重复刮面、揭表土,终于,他们看到墓室完整大门,由教授组先行下墓,不知道为什么,纪春朝总感觉有点心慌。 隔天,教授组商量后,决定带几名学生下墓,纪春朝在名单之列。 众人穿过墓道,底下虽说已开启工业日光灯,但与地面相比阴森可怖,阴冷的风不断往毛孔侵袭,甚至不知道风从哪里来,纪春朝从进墓室起,大脑开始发胀,走到第一层墓室门口,几只虫子从脚边掠过,纪春朝吓得心一震,从包里翻出大蒜挂在脖子上,左手桃木剑、右手十字架的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玉璜微微发烫,似乎是在说:“别怕,我在。” 整个墓室由甬道两侧各一耳室以及横长前室、主室组成,工作人员正在小心清入口处青砖,寒意越来越浓,进到第二层,空气变得稀薄,不时有不知名虫子突然出现,有同学已经吓得牙齿打架,纪春朝也害怕,强撑着继续往前,总感觉里面有东西在等他。 一个同学故意吓唬纪春朝:“待会儿若是有鬼,你记得拿你的桃木剑刺多几剑,英叔的电影你看过吧,都这么演的。” 纪春朝无视他的嘲讽,配合着他:“嗯嗯嗯,待会进去后,你先去四角点蜡烛,我守着,万一蜡烛熄灭,你们拉上老师先跑。” 林鸿当头赏同学一个爆炒栗子,好笑道:“你是小说看多了吧?什么点蜡烛,你是不是还以为这里会有僵尸棕子之类的吧?我们,”林鸿指指胸前戴着的工作通行证,说:“专业的,有正规文件来发掘主墓的,我们搞学术的,不是来盗墓的。” 纪春朝在一边煽风点火:“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什么,什么出现,那时候你们可别跑。” 同学当然也听出纪春朝的反击:“没事,万一真什么,交给你就行,你看你带的东西,既能打僵尸,又能降妖魔,我们呀,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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