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风抱他哀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怪我!是我不好。” “怎的是你不好?不都怪我吗?因为我未及时同你说成婚之事,因为我觊觎你所能带给我的地位、财富、仕途!” 尹风欲哭无泪哀嚎:“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是我脑子不好使,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长了嘴不会问,是我自负,是我高估自己,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谢清安冷笑道:“哈?你的错?怎会是你的错?你可是堂堂太子爷,全世界错了你都不会错,你且松开我,让我走!!” “不要啊,不要走,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以后我断不再说这种话,我若食言,便将舌头割去!” “哈!我要你舌头作甚?怎的跟我一起便是要割舌头?那你走罢,免得跟我在一起遭老罪。” “不!!!” 眼看拦不住谢清安,尹风直接猛地用力把他往地上一扑,将他压倒在地,双手擒他头上,身子跨坐在他腰上,眼泪止不住的就哐哐往下掉,掉在他脸上、鼻子上、脖子上。 “我当真错了,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尹风又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 谢清安被吓着了,讷讷的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 就这眼泪往下掉的情形,不亚于下雷暴雨。 “再、再哭,马上就走。” 尹风闻言,“呜呜”两声后,猛地将头迈进他颈窝,双手紧紧抱住谢清安,隐忍着声音抽泣。 谢清安躺在地上,双手抱他,愣了许久。
第82章 岁月永安(终章) “……我并非故意不告诉你。”谢清安抱着尹风许久,待尹风情绪冷静些后,温声道,“是我给忘了。” 尹风憋屈,闷声道:“此事怎能忘记……” “因为也不是什么必须马上去办的事情,所以过段时间就给忘记了。”谢清安抬手捋了捋尹风的头发,继续道,“那日我去同鬼王商议的也并非全是婚事,还有诸多我返墨州需要鬼域配合的事宜……嗯,总之,婚期暂定在明年中秋,其实我也怕说出来叫你觉得还需等太久……” 尹风连忙道:“不久,不久,一点都不久,你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谢清安眯了眯双眼:“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 “不委屈!什么委屈,何谈委屈?!你愿意同我成婚,就已是我莫大的荣幸!!” “荣幸?”谢清安被这话逗得有点想笑,“怎说得这般严重?你可是堂堂太子爷,应当是我之荣幸才对。” 尹风贴着谢清安颈窝,摇头:“不,你且莫当我是太子爷。” “那我当你是什么?” “……”尹风微微抬头,泪眼婆娑的凝着谢清安,“当我是……夫君。” 谢清安眉毛一挑,伸手捏他脸,语气平和:“还没拜堂,哪来的夫君?” 这话尹风是一点都听不得,听罢便浑身发抖热泪盈眶,抱得谢清安连连喊疼。 “喂,喂,等一下,松开我,你是要把我抱死吗?你是鬼我还不是啊!” “不要说……”尹风又哭,“不要说这番话。” 谢清安现下觉着有点棘手了:“你又哭?你又哭什么?堂堂鬼太子成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然而尹风好似已然将面子、礼数,全部抛之于脑后了:“呜呜……是夫君,是夫君……” “啊啊好好好,是夫君,是夫君,哎哟我的天老爷……” 究竟谁才是大个几百岁的长者……罢了,年龄已然不重要,面子已然不重要,尹风算是尝到撒娇卖哭的甜头了。 隔日,太子爷公然抱着一男子在宫道上痛哭流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鬼域。 而后几日,谢清安都很忙,人间鬼域两头跑,还不许尹风跟着,也不许尹风问,使得尹风每日处政务都尤其心不在焉,笔下写的不是“谢清安”就是“谢司马”,堪比情窦初开的少女。 忽的有一日,谢清安重新穿上官服,对尹风道:“少爷,该回人间了。” 人间?谢清安看来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待此刻重新回归大众视野。 尹风自然是要随他去的,回人间后,不管是呆在司马府,还是在尹府,尹风都无所谓,只要是在谢清安身旁。 谢清安回归大众视野的方法看起来有点简单粗暴,但也看得出来他确实花了些心思。 这日一阵清风将沽鹤观的香火吹入各家,来祈福之人入堂便各个惊呼:“此、此人是谁?!谢司马吗??之前失踪的谢司马??” 只见谢请安盘腿坐于堂中,闭目养神,背后是一樽白玉无上宁神像。 尹风依照谢清安的指示,抱着手臂安静杵在一侧。 谢清安缓然睁眼,见眼前拿着香愣神的人,语气平和:“恶鬼伤人案已破,速召我凌将军前来。” 凌正轩闻讯赶来时,见谢清安,顿然热泪盈眶,见尹风,又立马变得凶神恶煞,扑上去揪住尹风衣领便吼:“我就知道是你!你这几月把谢司马拐到何处去了??!!” 尹风立马挣开他手,回道:“胡言乱语什么?谢司马……谢司马本就是我的人。” 凌正轩闻言高声吼道:“胡言乱语!!!你个厚颜无耻之徒,怎敢对谢司马道如此轻薄之语??!!” 尹风似笑非笑:“哈,你急什么眼?” 话音刚落,余光便闪耀白芒一片,闻讯赶来围观的群众甚多,瞧见那白光,纷纷傻眼。 只见那无上宁神象中分化出一人,素衣白裳,披散头发,绫带随风飘动。 那不是宁洛吗? 尹风瞧着都有些傻眼。 今日宁洛为了配合谢清安的演出,甚至扮上了女相。 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一个个连忙跪下磕头,声声道神迹降临人间,就连那凌正轩都差点给跪下来。 宁洛端庄,正色与一众百姓道:“墨州危难,有不轨之徒滥杀无辜,嫁祸恶鬼,以至墨州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数月前,谢司马与尹少爷一同入恶鬼道查明真正,耗时数月,于鬼门关前行走数遭,终得以查明真相。墨州并非受恶鬼作乱,实乃道人装神弄鬼也。道士秋鹤,联楚家少爷,意图推翻我观,占墨州之权,故,杀之。” 此言一出,底下议论纷纷。 尹风表面上平静,心中却也掀起波澜。 他曾想过谢清安至少会带点功劳回归人间,继续官职,却没想过会用这么邪乎炸裂的方式。 不过细想也对,这墨州百姓只认自己的信仰,若想获得他们的爱戴,又不能完全取代沽鹤观的地位,就只能是选择与信仰共存的方式。 既如此,谢清安受到无上宁神的认可,那么应该大多数人都会认可谢清安。 此招虽邪乎,但还挺有效。 宁洛极其刻意的念一声“谢清安乃墨州第一司马”后,在众目睽睽下又与神像化为一体。 此时谢清安才站起身,顶着万千瞩目,回身向无上宁神像作揖,道:“书生谢清安,承无上宁神厚爱,肩负保卫墨州安宁之责,谢某在此发誓绝不负无上宁神厚望,保百姓平安。” 凌正轩闻言,立马将尹风一推,单膝跪于谢清安身后,铿锵有力道:“谢司马乃墨州第一司马!!” 继而围观群众纷纷下跪效仿,高呼:“谢司马乃墨州第一司马!!” 尹风见状,倍感震撼,他身为鬼域太子,都未曾受过这种礼拜。 在高呼声中,谢清安缓然转身,望曾唾弃他的百姓跪于殿前,面色平静,他好似知晓这些百姓并非跪拜于他,而是跪拜于他身后的信仰。 既无法推翻信仰,便披上信仰的外衣,夺回自己的权力。 尹风再度为人间走仕途之人的阴谋算计暗暗感叹。 他看向谢清安,不怒自威,挺直的腰板和华丽的衣裳已不再似初见时那般褴褛破碎,他不畏流言,不惧人心,他分明是个如此高大伟岸的形象…… 这般想着,那时清安装醉栽倒怀里的场景又浮现于尹风脑海。 尹风不由勾起嘴角,心道那位墨州第一司马不为人知的一面,仅有他能瞧。 ………… 三月后的一个清晨。 积雪消融,大地回春,安静的司马府中传来声声鸟啼。 谢清安披散着头发,简单裹着一件蓝色外衣,仰着头抬着手,在房门前逗着鸟笼里的金丝雀。 继而半敞的木门“吱呀”一声又推更大,尹风拿着一蓝色披风上前来,从背后给谢清安披上后,顺势环住他腰,睡眼惺忪的将脑袋搭上谢清安的肩膀。 “一大早便来逗鸟,也不知道逗逗你夫君。” 谢清安轻笑:“夫君何须我逗?招招手便自己摇着尾巴过来了。” 尹风轻咬谢清安耳垂,嘟囔道:“我哪有这般乖顺听话?” “没有?” “没有。” 尹风的双手缓缓下移,抚至谢清安的双腿。 “昨夜忘了给它添粮,今早便得先将它喂饱才是,你难道还要同它吃醋吗?” “何尝不可?” 尹风说罢,双手一用力,将谢清安转向自己,抱着双腿将谢清安抱了起来。 谢清安双手勾他脖子,笑盈盈道:“堂堂太子爷,怎可这般小肚鸡肠?” “谁叫你夫君是醋坛子?”尹风蛮不讲的应着,贴近吻了吻谢清安的嘴角,继而又道,“现下可将它喂饱了?可来喂饱我了?” 谢清安一手轻抚他脸颊,一双含情脉脉眼睨得尹风神魂颠倒:“喂到撑死都可以。” 尹风胸口心跳剧烈,没耐住哼笑一声,抱着谢清安扭身回房,继而有风来,将那房门又给实实闭上。 这也清晨,安静的司马府中,鸟啼清脆,院中新栽的鸢兰迎风摇摆。 晨光落入窗格,洒在那敞开的书卷与未收的笔砚上,沾染上墨香,沾染上那房中弥漫的情热。 ——至此终章—— (我们番外见)
第83章 七夕番外篇:解暑 (时间发生在非常后期,两人关系已经非常稳固,平平无奇的一天。) 夏至,天尤热。 尹风坐案前静阅书卷,清安则托着腮坐案台另一头,望着院内树梢上的蝉虫。 案台在窗边,风来时还能带些凉意。 清安只穿一件淡蓝色薄裳,汗错落的浸湿半身,贴着身子,看着好生诱惑。 清安未察觉,尹风倒是时不时往他敞开的衣襟处瞥。 清安一手拿着桂花糕,漫不经心的嚼着,突然他大叫一声:“啊——好热啊——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能看书看得这般定神?!” 尹风心虚的瞥向窗外:“热吗?我是鬼,察觉不到。” 清安不满,瘪瘪嘴,爬到尹风身后,一个熊抱将他抱住,下巴抵在他肩上:“啊——尹少爷,你家相公快热死了,这事你管还是不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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