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与书似乎在白日的短暂“交锋”中尝到了些许甜头,也似乎寻摸到了什么窍门,他一向是领悟能力超强且聪明的,在不断实践里,傅潭说明显发觉他似乎又熟练了些。 傅潭说被吻地七荤八素,不知道为什么被撩拨的是舌头,腿却先软了。直到后背抵上柔软被褥,傅潭说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摁到床上了。 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分开了那么多年,再相认时,居然还能如此熟稔自然。 就好像昨天才刚见过,就好像只是短暂分开了一天。 热气喷薄,呼吸缠绵。洛与书终于放过他微肿的唇瓣,手臂撑在他耳畔,低眸看他。 不知是夜色还是烛光本就昏暗,他眼睛是这般深沉,看着傅潭说的时候,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了。 “洛与书。”傅潭说责问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把人抵在门上亲就算了,现在都会把人往床上推了。 洛与书低头,凑到他耳边,低声:“不及你大胆。” 傅潭说知道他在指什么,那一次他何止是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不仅把洛与书往床上推,连洛与书的衣服都是他主动上手扒的。傅潭说的脸登时就红了。 “我不记得了。”傅潭说心虚移开视线,“那时候只顾着运功渡你的毒,谁还注意别的?” “不记得了?”洛与书歪头,“也就是说,你如何拉扯我的衣服,如何勾引我,如何忍着疼痛也要......” “别说了!”傅潭说脸红的不行,伸手捂住洛与书的嘴巴,“别说了,你别说了。” 洛与书本就是逗他,低低笑出声。 傅潭说有些气愤,这么多年了,洛与书怎么还是这么坏。他伸手勾住洛与书脖子,借力翻身,像是给锅里的煎饼翻了个面似的翻身把洛与书压在了身下,换成了他在上。 洛与书胸膛温暖开阔,连手底下隔着衣服的触感都是紧实的。 傅潭说索性坐他身上,怒目圆睁:“洛与书,我那是为了救你,你就这么嘲笑我?” “不敢。”洛与书十分真诚,“我是来报答你的。” 傅潭说挑眉:“怎么报答?” 洛与书弯弯唇角;“让你再玩弄一次,怎么样?” 傅潭说握拳捶他:“你这是恩将仇报!” 两个人都没忍住笑。 洛与书攥住他的拳,握在手里,把傅潭说不老实脑袋按下来,将人抱紧。 “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记得,我记得就好。” 何止是记得,那一晚傅潭说的音容笑貌,每一个细节,都在日后失去他的夜里,无数次被洛与书回忆起,在脑海里播放。那是支撑他守着傅潭说尸体日日夜夜,却仍坚持不懈收集碎魄,为他还魂的力量源泉。 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 傅潭说老实趴在他的胸口,没有乱动,听着他的心跳,泛起心酸。 他觉得对不起洛与书,洛与书也觉得对不起他,他们都在相互愧疚亏欠。 从前绯夜仙君在,“师侄”“师叔”的身份在,谁也没有捅破过。可是傅潭说不过用迷香如此拙劣的把戏就能将洛与书哄骗上床,又何尝不昭示着,其实洛与书早就上当了。 他早就想那么做了,所以没有抗拒,对那种事接受地如此自然。 只要傅潭说想,拿下洛与书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洛与书心甘情愿。 但是傅潭说不敢,他不觉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他小心翼翼又自卑敏感,嚣张跋扈不过是他的保护色。惹洛与书生气大概是他唯一能吸引洛与书注意力的方式。 所以两个人就这样拖着好多年。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直接表白的话太难说出口,傅潭说有些羞耻心,“就觉得你很好了。” 洛与书忍不住低声笑:“我也.....觉得你很好。” 傅潭说也被自己的胡言乱语逗笑,他趴在洛与书肩头。夜深人静,除了窗外偶尔几声昆虫的窸窣低鸣,便只有耳畔彼此的呼吸。 洛与书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从额头,到眉骨,到鼻子,又捏了捏他的脸蛋,好像在认真感受他的样子和温度,在确定真的是他回来了。和那具冰冷的尸体不一样,是活生生的真的他回来了。 傅潭说闭着眼睛,任由他的手摸来摸去,听到洛与书满意的一声叹息:“小玉……” 傅潭说闭着眼睛:“我在。” 洛与书又唤:“小玉。” 傅潭说点头:“我在。” “小玉。” “在。” “小……” 傅潭说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有完没完?!” 洛与书便不叫了,只认真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洛与书不像以前那样凶他了,傅潭说还有点不习惯。又被盯着看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蹭了蹭他,坦白:“你之前产生心魔的事,其实是因为我,你……有没有怪我?” 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洛与书承认:“我早就知道了。” 在洗冤台上傅潭说坦白之前,洛与书便已经知道了。不然心魔要如何破解呢。 傅潭说有些震惊:“你早就知道是我?” 洛与书捏捏他的脸:“笨,幻境里的记忆不止你一个记得,我也全都想起来了。” 傅潭说瞪大眼睛,脑袋一时间有些放空。 全都记起来了,也就是说,他如何化作女装胡搅蛮缠,竭尽心思勾引,甚至后面和鹤君山演戏欺骗他......他全都想起来了。 傅潭说闭上眼睛,羞耻解释:“那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早点打破幻境救大家出来而已,还有,你那时候是玄衡,我是蔚湘,我们根本就......” 洛与书捏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的话:“不用解释。” “身份是假的,幻境是假的,可是鸣玉,你看我的眼神,你对我的感情,都是真的。”他叹一口气,大概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直白的话 ,头一次为傅潭说破例,“在幻境里,我知道,你爱我。” 不管再怎么嘴硬,再怎么遮掩,幻境里看向他的目光,为他的每一次停留,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才会生出丝丝的希望:是不是,傅潭说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傅潭说呆呆地,怔了好久:“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么。” 可是他,在确定幻境里的“玄衡”喜欢他的心意之后,想的却是,那只是幻境里的洛与书,现实里洛与书肯定不会的。 “所以说傅鸣玉是笨蛋。” 还是胆小的笨蛋。 傅潭说撇撇嘴:“讨厌你。” “小玉。”一道男声和敲门声同时响起,“你睡了么?” 正在你侬我侬互诉情伤的两个人蓦然僵住,傅潭说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是鹤惊寒! 洛与书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无声地目光似乎在责问傅潭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嘘。”傅潭说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他出声。 洛与书眉峰微蹙,发出第二个疑问:他俩又为什么要躲? 两个人光在这里调情了,傅潭说哪里记得起还没跟洛与书说鹤惊寒的事,只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先凑合过去再说。 傅潭说着急忙慌掀起被子,直接将洛与书塞进去盖了个严严实实。他放下层层床帘帷幔遮掩床上的景象,又匆忙点起浓郁的熏香遮掩气味。 烛灯还在亮着,不可能糊弄鹤惊寒自己已经睡了,索性承认:“兄长,还没有。” 鹤惊寒推门:“那我进来了。” 帷幔遮挡,只能看见傅潭说半躺在床上。傅潭说清了清嗓:“准备睡觉了,兄长有什么事吗?” “睡这么早。”鹤惊寒找了个旁边的圆凳一屁股坐下,“也没什么事,找你聊聊。你今天不是去蓬丘了么,都怪那毛丫头一直缠着你,叽叽喳喳吵死了,我都没来得及问。” “蓬丘怎么说?” 傅潭说平静心绪:“蓬丘掌门,自然是同意议和。” “我猜也是。”鹤惊寒哼笑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凉了的茶水,“仙门内斗地厉害,平时若是团结就罢了,现在为了一点资源斗成乌鸡眼,这时候谁若带头讨伐你这个鬼主,恐怕还要担心背后是不是有人要捅自己两刀。” 聪明人都该知道如何取舍。 傅潭说感觉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大腿。也不算摸,但就覆在那里,火热的掌心传递过来源源不断的热量,灼烧地人难受。 傅潭说手伸进被子里,动作也不敢太大,扒拉掉洛与书的手,然后拍了拍洛与书脑袋,叫他不要乱动。 不曾想鹤惊寒下一句便问:“你见过洛与书了吗?” 傅潭说手一抖,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什么?” 鹤惊寒笑容叵测:“你去蓬丘一趟,没有见洛与书吗?” 傅潭说沉默了,他还没想好怎么跟鹤惊寒说自己见了洛与书一面就缴械投降,当场被人亲到头晕目眩的事,毕竟去蓬丘之前,鹤惊寒还刚跟他说了选百八十个男宠什么的……这两个人本来就不对付,鹤惊寒要是知道他这么没出息,怕不是要骂死他。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鬼鬼祟祟。 傅潭说咽下一口气,决定先瞒过去:“还没,见了双双,就带她回来了。” 鹤惊寒挑眉:“这可不像你啊,小玉。” 洛与书大概不明白傅潭说和鹤惊寒什么情况又为什么要说这些,甚至还要隐瞒,似是不满地捏了他一下。 傅潭说本就心虚,在外应付精明的鹤惊寒,又被洛与书捏了一下,此时内外两面夹击更紧张了。被子掩盖下,他抓住洛与书的手,强硬把五指塞进去,单手和他十指相扣。 洛与书老实了。 虽然傅潭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聪慧如洛与书,大抵也能从他的语气和态度里猜出来,他已经和鹤惊寒和解了。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都消解在那一声“兄长”里了。 因而洛与书乖乖听话藏起来,不去触鹤惊寒霉头给傅潭说惹不愉快。 香炉里的熏香似是方才傅潭说匆忙点火间火有些大了,冒出丝丝白烟,浓郁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 鹤惊寒被熏香呛了一下,掩了掩鼻:“你平时睡觉点这么重的香?” “嗯!”傅潭说不自然道,“不点香,就睡不着。” 鹤惊寒就算再笨也觉察出有哪里不对劲来了,傅潭说畏畏缩缩,不知为何心虚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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