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克里琴斯自傲地想,想必这种事也一样。 克里琴斯装成不害羞地说:“又不是处男了,你已经忘了怎么做了吗?你有那么蠢吗?” 炽树只得说:“我知道的。我记得的。” 一边被骂“那为什么还不过来”,一边炽树走了过去。 因为太紧张,他怕自己做不好,只能把动作放慢,站在床边,圈住克里琴斯的腰,把人搂向自己。 克里琴斯手按在他的胸口,半推不推地,皱眉说:“别拉扯我。也别碰我的后腰。” 以前他没觉得,还是昨天才发现的,炽树把手一贴在他后腰的皮肤上时,他就觉得自己身上怪怪的酸酸的。 而且。 炽树厚实的胸肌摸起来手感还挺好的嘛。 弹弹的。 那要放在哪呢? 炽树举起手,哪哪克里琴斯也不准他摸,他只能就像这样,手掌在克里琴斯的肌肤毫厘距离的地方,隔着空气抚/摸。 即便这样,也让他的爱意终于稍得宣泄。 紧接着,再难以遏制。 炽树近乎下一秒要死掉一样的急迫地低头吻住了克里琴斯的嘴唇。 他当然不擅长接吻。 仅有一腔滚烫爱意。 脑子里只剩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如一个一直清淡饮食的人终于吃到了早就惦记已久的美食,馋嘴似的吃得要停不下来。 克里琴斯这是没反应过来,被亲了正着。 他连摸都不想被多模,怎么可能愿意像恋人一样接吻。 结果一丁点破绽就被炽树抓住。 直到被吻得要窒息,炽树才放开他一下,喘口气又要亲上来。 克里琴斯连忙避开:“不要亲我。” “好恶心。都是你的口水和细菌。不要亲我,不准亲我。” “我只是要你来上/床,又不是要和你接吻。” 炽树的嗓音低得似已把渴望压制极致,仍忍不住,心存侥幸地继续亲吻,吻印在克里琴斯的脸颊和推他的手上,他恳求地问:“Coti,让我亲一亲好不好?我好想亲你。” 说不上是讨厌。 其实他没有真觉得恶心。 可就是想要躲开。 克里琴斯依然说:“不要,不要。” 于是,炽树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在躯壳里横冲直撞的莽动。 既然是克里琴斯的吩咐,那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会遵守照办。 炽树真的停下来了,克里琴斯反而觉得空落了那么一瞬间。 接着,他又被稳稳地拖住了。 炽树坐在床的另一边,手隔着衬衣贴在他的侧腰,问:“这个姿势可以吗?” 克里琴斯躺着,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闷声说:“可以。” 他感觉到自己被掐着腰,轻易地拖了过去,贴紧,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像在缓慢地融合。 接下来,是不是等待就好。 虽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但要是能缩头不看,也是好的。 炽树小心翼翼地说:“Coti,可不可以抬一下腰?” 都这样了。 该怎么做怎么做吧。 挨一挨就过去了。 最艰涩的那一下过去就好。 过了一会儿。 炽树依然没有动静。 不争气的东西。 不给他吧,流着口水似的想跟我要。 真的给他了,又拖拖拉拉的,不知道在拖延什么。 正当克里琴斯开始感到纳闷时,炽树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克里琴斯竟然听见炽树很是惭愧心疼地说:“有点肿。Coti,对不起,我昨天好像太过分了。我不想你不舒服,要么,今天还是算了吧。” 克里琴斯:“?!?!” 没看老子兴致都来了,你现在给我说这个!
第13章 炽树是极认真地这样说。 不是在戏弄人。 有机会可以亲近自己喜欢的人,他当然求之不得。 可也正因为机会难得,而他又不是仅想要一两次的露/水之欢,所以他才更珍惜。 他想要的借此契机,可以和克里琴斯正式成为恋人。 先成为恋人。 至于再往后的事,现在他还不敢奢望。 他也有点郁闷。 他还觉得自己昨天已经很克制了呢,都没有觉得足够。 却还是让克里琴斯这样了吗? 或许,克里琴斯也没有擦药? 其实他本来想要亲手给克里琴斯擦药的,想来也是,克里琴斯那么洁癖挑剔的人,怎么好意思自己给自己那个地方上药呢。 炽树真不希望克里琴斯受一点点伤。 他还记得三年前,在一场战役中,克里琴斯机甲被炸,尽管他在最后关头弹射出逃生舱,但依然受伤不轻。 他还记得自己找到救生舱,看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克里琴斯时的感受。 把克里琴斯从血泊中抱出来,他的手不停地发抖。 可那时他连去医疗处陪克里琴斯的时间都没有,洗了把脸又得继续上战场。 他似乎从来没有那么不冷静过。 他想,要是克里琴斯没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搭档了。 等到这场战役告一段落,他去到医院,终于见到醒来的克里琴斯。 克里琴斯头上缠着纱布,刚读完了战报,对他半是嘉奖半是好胜地说:“打得还不错,还利用了我不在这个情报,故意给对面设了个陷阱,你好阴险哦。” 话音刚落,炽树突然大步走上前来,抱住了他。 克里琴斯被抱了个措手不及,叫痛地说:“痛痛痛,我肋骨断了还没好呢!” 炽树连忙放开他,眼眶湿润,说:“我不想……” 克里琴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等他说完,便抢过他的话:“不想换搭档是吧?” 说的时候也不看炽树。 炽树:“嗯。” 翻涌的心虚重新被隐忍下去。 克里琴斯不喜欢。 那他就继续装傻充愣。 那时能忍,现在,他也能忍!! 炽树拼了命地让自己忍住,收回去,一边一脸严肃地说:“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昨天给你的药你有留着吗?没有的话,我房间里还有,我回去拿来,先给你擦药,我觉得提高同调率的事情并不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我说要就要!” 克里琴斯简直想对他翻个白眼,他红着脸、没好气地说。 炽树这家伙果然讨厌! 装什么呢? 要装的话,首先不要支棱着啊。 这幅样子说得太正直禁欲都没有说服力啊! 说完,克里琴斯干脆腿一勾。 以炽树为着力点,手臂却没有借力,仅凭腰部用力便腾地坐了起来。 与炽树面对面。 克里琴斯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揪住炽树的衣领。 捞了个空。 好吧,这家伙现在什么衣服都没穿。 所以,他只能掰抓住炽树的肩膀,说:“我觉得同调率很重要。我也没受伤。不要因为我被你艹了一次,你就真的觉得我多么娇弱,觉得我需要呵护了!开什么玩笑?” 炽树连忙解释:“我不是觉得你娇弱……” 克里琴斯:“那你在磨蹭什么?” 炽树垂下眼睫,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里琴斯似乎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炽树的脸。 他以前从不觉得炽树长得很好,甚至觉得这家伙长得粗糙。 炽树浓眉深目,乍一看,像是用重黑铅笔画出来的肖像,未加精修。 今天,这时,却觉得,这家伙其实长得也还挺不错嘛。 也可能,是因为炽树的眸中不知怎的,还流露出几分,很难描述的,像是对他予取予求的感觉。 让克里琴斯觉得自己像占据了上风。 刚有点得意。 克里琴斯就见炽树用这忠臣的脸说:“那,今天做完以后,我要给你擦药。你不好意思,我可以代劳。” 克里琴斯怔了一怔。 脑子里轰地炸了一炸。 他:“……” ——不要! 这个抗拒的念头毋庸置疑是克里琴斯的第一反应。 真想逃。 可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逃。 是他自己要表现得熟练,不在意。 他要是扭捏,岂不是会被小看? 而在不知什么时候,炽树粗壮的手臂已悄悄地揽住他的腰,微微仰头地望着他。 克里琴斯忽然犯迷糊,仿佛被这双虔诚真挚的眼睛给攫慑住灵魂。 克里琴斯与炽树做了那么多年搭档。 他多少也看得出来炽树什么时候是认真,比如现在。 炽树不是在耍他。 是真的在心疼他。 好奇怪。 除了爸爸妈妈,从没有人这样看待他过。 克里琴斯年少成名,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被民众视作可以庇佑一方的英雄,而同学朋友们也对他马首是瞻。 炽树就是他生命里最特殊的那个存在了。 对他挑衅,和他比赛,又与他做了那么多年似敌非友的搭档。 偶尔,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就像三年前他那次受伤,炽树来探望他时的一样。 于是,克里琴斯别扭地、含糊地说:“随便你吧。”接着急躁地催促,“快点吧,下午还有基地的会要开。” “快了会弄疼你的。” “我不怕疼,都说了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唔!” “啊,不可以吗?那我出来。” “继续。我让你继续。” 过了一会儿。 克里琴斯甚至指挥起来,今天他有在注意看时间,担心再次因为不小心忘了时间而太过匆忙,以至于被基地的同僚看出来他们俩之间有不正当男男关系。 实在是时间紧迫。 克里琴斯不得不咬牙催促起来。 “快点。” “你是没吃饭吗?用点力气。” 起初他还能保持住自己,不让奇怪的声音从喉咙里漏出来。 后来渐渐管控不住,腰也软了,腿也软了,不由自主地攀抱住炽树的肩膀,倚靠上去,才不会让自己更失态。 就在他都忍不住闷哼出声的时候,好死不死,有部下的通讯电话打了进来。 克里琴斯立时慌了。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时候! 通讯器放在他的床头,炽树也看到了来讯,放慢动作,耐声耐气地说:“先回有事,过会儿联络吧。” “不行。”克里琴斯倔强地说,“上次我在你房间里导致我没接到通讯就已经让人起疑了,要是又发生一次,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会说什么? 会说他们在谈恋爱。 炽树想。 多好的谣言啊。 但克里琴斯正带点哭腔跟他说不想被人说,那他能怎么办?只能把通讯器递给克里琴斯,然后停下来,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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