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跑了?” 森寒阴冷的声音响起,蜷伏着的男人头低的更深了,浑身瑟瑟发抖。 在男人身后站着表情各异的几人。 一向懒散的白无常此刻也是紧绷着神情,白无常一改西服装扮,头戴高帽身着白袍,舌头长长的挂在胸前。 黑无常与他无异,倒是面无表情的站的板正。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牛头人身和马面人身,他们手持武器,面色严肃的盯着地上的人。 跪着的人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殿…殿下,不知何人闯入陵墓,冲破封印,让她逃了出去。” “左倾,你觉得呢?”男人轻抬眼,看向大殿门口匆匆赶来的人,颇有兴致的等他开口。 几人又跟着侧头看去,眼神都带着看好戏,白无常那嘴角都快压不下去了。 只见来人一席玉蓝色的阔袖锦衣,腰间玉带环绕,半散着长发,长相极为俊秀,清冷贵气极佳。 步子不紧不慢,却极有压迫感。 “殿下。”左倾先是恭敬的对着男人行了个礼后,又道:“这事,我已知晓,眼下是先派人找寻那女人踪迹,将她抓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男人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嗯,那你觉得该派谁去呢?” “我觉…”左倾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微微一笑,眼神一闪而过想刀死人的神情,缓缓开口:“此事重大,我建议黑白无常前去追查。” 让你憋的脸都红了。 白无常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声音吞吐不清,“凭什么是我俩,我们哥俩忙得很。” 黑无常虽没说话,但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左倾笑的阴测,“你忙个屁,就属你手底下人多,天冥界乱窜,昨天我还看见三个女鬼围着你转呢。” 黑无常微眯着眼危险的看着他,白无常立马将嘴捂上,讪讪一笑。 坐在宝殿上的男人轻轻哼笑一声,“就这么定了,黑白无常即刻出发。”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知道无法反驳,只得应下。 走之前白无常冲着左倾冷笑道:“哥,算你狠。” 左倾微微颔首,微笑道:“承让。” 待黑白无常离开后,左倾走到那还跪在地上的人面前,说:“你可知擅离职守,让犯人逃走是什么罪过?”那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左倾转头看向男人,“殿下,我先走了,希望我回来还能看见您坐在这。”又看了眼低头装瞎的牛头,“你说呢牛头?” “啊,是是是,我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殿下。”牛头信誓旦旦道。 左倾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马面提着跪着人的衣领,跟在左倾身后。 “殿!” 求饶的话还未说出口,被左倾一团纸塞进了嘴里。 烦,他最烦这种要死要活的嗷叫声。 待人走后,牛头一下跑到宝座前,欲哭无泪道:“老大,咱这次能别偷偷上去了么。” 男人沉思一番,道:“牛头,你说这河里凑齐数量了么,什么时候能给我表演手游比赛?” 牛头:“…” 。 疼,浑身像被碾压似的疼。 时阡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一般,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他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房顶。 这房顶看上去有些陈旧了,上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房顶上还沾着些许灰尘,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沧桑变迁。 嗯…看来是回家了。 “你醒啦?” 就在那一瞬间,时阡不经意地将目光向旁边轻轻一瞥。 随意的一瞥却让他个人都猛地一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惊得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一双幽怨大眼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眼不眨的盯着自己。 时阡缓过神来,不解的问:“江温白?”一开口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似的疼,个舌头都是酥酥麻麻。 “怎么样,身体还疼么?”江温白打着哈欠,努力睁着眼观察着时阡身体的状况。 时阡满脑子的疑问,但身体上的疼,让他暂时不想问。 只见时阡赤裸着上身,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 这些青紫交杂在一起,让人看了都感觉心口一疼,嘴角处的擦伤结了痂。 面色苍白的没有血气,个人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要碎掉。 “没事。” “没事就好,困死我了守了你一晚上。”江温白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眼都睁不开了,我先去隔壁睡会。” 待人走后,时阡刚想闭眼再睡会,门又被人推开。 时阡抬眼看去是红着眼圈,端着鸡汤的时杏,嗯…和躲在后面怯怯的池诚。 时阡刚缓和的脸又拉耷了下去。 池诚紧跟着时杏进了屋,关切的问道:“小…小舅子,你好点了吗?” 时阡没搭他。 时杏端着鸡汤坐到时阡身边,池诚很有眼力见的将时阡扶起。 时阡烦得很,之前将人教训了一番,眼下自己成了案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 看着时杏哭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时阡嗓子哑的像是被鸡毛塞住了似的,“我没事,别担心。” “为什么会这样?”时杏焦急的比划着,“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时阡:“出了一点小失误,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池诚看出气氛的压抑,急忙道:“阿杏,等小舅子好了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他睡了一天一夜了,你快先喂他喝点汤。” “闭嘴,别叫我小舅子。” 池诚冲时阡挑了眼,他觉得时阡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嘴上凶得很。 并不像第一次那样,看他就想杀了他的神情了。 有戏。 - 时阡喝下最后一口汤,又躺了回去。 睡了一天一夜还是感觉睡不醒,个人被无力感充斥着。 时杏被池诚拉了出去,时杏一步一回头满眼的担心。 待人都走后时阡慢慢的睁开了眼。 现在的一切糟糕透了,自从爷爷死后一切的事连贯而出。 镜鬼,画中鬼,魅鬼,御尸,半人半鬼。 不过就是想开个铺子,怎么这么难。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他心烦,索性闭眼睡觉。 次日下午,阳光透过竹影照射在院子里,天空一览无余的白云,像一朵朵棉花糖。 时阡慵懒的躺在躺椅上,白衣白裤穿在身上略显松垮,连着躺了几天未进食,单薄的身子更加纤瘦。 身上的青紫越发加深,不过疼痛倒是好了许多。 “哈,这一觉睡的可真好啊,”江温白从楼上走下来,打着哈欠问时杏:“杏姐,还有吃的嘛。” 时杏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厨房给他端了一碗面条。 “谢谢,姐。”江温白伸手接过,坐在石桌面前大口吐露,嘴里一个劲说,“真好吃啊,你的手艺实在太棒了。” 时杏微微一笑,手里又忙了起来。 “江温白。”时阡懒散的撩起眼皮,看向江温白,道:“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你为什么帮了我,还出现在我家。” 江温白嘴里吃着面条语气含糊不清道:“我那天…正好…去隔壁村。” “停停停”时阡急忙打住,“你吃完再说。” 江温白把最后一口面条扒拉到嘴里,本想再来一碗,没好意思,擦干净嘴道:“我接收到一个任务,有个女鬼妖从陵墓中跑了出来。” 时阡皱眉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问:“女鬼妖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是个半人半鬼半妖的产物,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就叫女鬼妖。” 时阡:“奥,杂交品种呗。” “…” “也不算是,据说是被关了两千多年的了,不知怎么逃了出来。”江温白顿了顿,又道:“现在上头下来命令,各路人马将她捉回,不然天下大乱。” 时阡:“天下大乱,这么严重?” 江温白:“嗯,差不多,我按照推算女鬼妖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你们镇,而且,我打听到了你这个镇子死了不少人,多半和她有关。” 时阡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女鬼妖莫不是哪天遇到的那女人。 一个虚身便如此厉害,更别说… “而且,那天我赶到时,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那状况应该是进行了剧烈的打斗。”江温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所以,我就赶紧把你背回来了,路上正好遇见你姐姐和姐夫。” 时阡脸一黑,语气带着隐忍,“哪他妈来的姐夫!”眼神恨不得刀死他。 江温白尴尬一笑,呲着嘴双手展开,默默的退到时杏身后。 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咋滴,这是没同意啊?” 时杏用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让他别再说了。 江温白正了正神色道:“时阡,所以伤你的人?” “嗯,具体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女鬼很厉害,不仅能御尸。”时阡沉思一下,啧了一声,道:“很强,而且还是个虚身。” 江温白思绪繁琐:“虚身?” “若不是虚身,我可能死在哪了,她很快就要修成罗刹了,甚至更强。”时阡坐起身来,问他:“你说我会有死劫,是这个吗?” 江温白手托着腮,凝着眉看过去,“这倒不是,我观你面相,你这死劫不仅没化,反而更加严重。” 时阡皱起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 江温白挠挠头,“我再仔细看看你的面相,也许能发现些新线索。”说着他凑近时阡,眼睛紧盯着时阡的脸。 过了好一会,时杏都紧张的手握在一起。 江温白一会拧拧眉,一会咂咂嘴。 时阡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问:“怎么样?” “没看出来,嘿嘿。” “……” 没看出来你还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江温白尴尬的咳嗽两声,“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后的事谁知道呐。” 时阡翻了个白眼继续回去躺着,时杏抱着缝制的篮子上楼去了。 “哎,你们,我说真的。” 时阡刚躺下又像是想起什么,“江温白,你知道阴玉嘛?” 江温白刚站起的身又坐了回去,神情突然一变,眼神变得古怪,“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时阡:“那女鬼说要让我交出什么阴玉。” “阴玉……关于它,我也仅仅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所知并不详尽。据说呀,那阴玉乃是冥王的精魄所化,谁若能得到此玉,就相当于掌控了个幽冥地府!”江温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抓挠起自己的头发来。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之色:“可是,这等牛逼的东西,又岂是寻常之人能够拥有的?她怎么会问你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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