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睛是心灵窗户,就胡尔烈那双让人一眼揪心,能瞥见星河海洋的眼睛,真能栓住人心,再看别人都觉差点儿意思。 “啧......”白汐摇头,心说可能也是人都偏心,保不齐是因为胡尔烈是自己“亲手养大”,肯定怎么看怎么好,怎么都是自己家的最帅最优秀...... 白汐神游时,四面八方倏地飞起成片老鹰,乌压压把天空盖住,像一起约好般飞向城堡,落满每一颗大树。 周围一瞬间喧哗起来,应该都是前来看热闹的,隐约还能听出昨晚赶来“选秀”的那帮热辣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白,白汐......”平头哥又开始结巴了。 “啊?” “要,要不,你挑一个?也别一颗树吊死......毕竟我们宗王心里早就有别人了......” 不远处一直落在城堡屋顶正中央的胡尔烈能清楚听到庭院东侧白汐几人的对话。 在平头哥说完这句话后,胡尔烈又朝东边低飞一段距离轻轻落下,把目光静静扫向楼下那几人,最后落在白汐身上。 “绝不可能。”白汐回答得干脆利索: “我这辈子就不可能三心二意,当年你们宗王丢下我跑了,我前妻也算跟野男人跑了,还带走了儿子,我特么只有被别人辜负的份儿。” 胡尔烈在风中一动未动,像一座黑色山峰,不一会儿飞来一头金雕落在胡尔烈身旁。 “今天还真让我大开眼界。”金映雪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来回踱步,“祭司大人还说什么白汐来了能重振大穹,结果他这一来把军心都搅乱了,确定不是红颜祸水来了?” 胡尔烈没接话茬,仍静静听着楼下谈话。 白汐的眼睛其实一直也没离开对面气势磅礴的武士团,此时伸长脖子,“诶?他们干啥脱衣服?” “......这还用说,你刚才不也看到金元帅手下那几个武士早把外套脱了,其他人看到肯定也想在你面前秀下肌肉呗......” 平头哥在白汐脑袋上蹦了两下又接道: “估计那些未变成人形的金雕一会儿也得在你面前展示一下抓巨石的本领......” 白汐看着对面那些帅小伙一个个脱下冲锋衣,露出工字背的黑色紧身跨栏背心,阳光下一水儿小麦肤色蓬勃肌肉倒三角,风光简直不要太好...... “你去让他们赶紧把衣服穿上,我这都看过胡尔烈光着膀子一身铜筋铁骨了,还能看得上他们的?” 城堡楼顶,金映雪倏地停住步子看向胡尔烈,胡尔烈把头偏向一侧,煞有介事起了羽毛。 金映雪:“......” 楼下的白汐已经感到这帮金雕老爷们儿是不是脑子不灵光,包括昨晚那些姑娘,甚至整个鹰族都眼神儿有问题? 竟都为了自己星夜兼程赶来“选秀”,但自己这模样真的配?配让他们这么兴师动众?配让整个金雕家族抖三抖? “平头老弟......”白汐声音有点儿飘。 “啊?” “你就不觉着我长得像母鸡,走路像鸭子吗?” “......你要这么说,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当我没说。”明白了,我就是一bug! “那啥,老弟啊。”白汐转转眼珠,压了压嗓子,显得挺严肃: “你说我是不是真该挑一个,不然哪儿对得住这些披星戴月赶来的小伙子。” 城堡那边,胡尔烈和金映雪同时转头看向白汐。 平头哥翻翻眼皮,“小姑娘你也对不住啊。” 白汐心说但是小姑娘不能帮忙啊,小伙子那不都现成的,还个个“熟练工种”。 他只要假装交个男朋友,就能名正言顺让对方给自己延长人形去看儿子,然后还能继续帮自己再延长几天,去看看父母,等把亲人们看完后,那就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奈何桥。 “白先生......”白小吉一直没插话,此时默默垂下头,“您确定要从中选一个?您不是对宗王一直......” “选!”白汐打断白小吉,喉咙滚动声音格外高亢,“还得选个我喜欢的类型。” 胡尔烈:“......” “看来这疯子也是个三心二意的主。”金映雪松了松翅膀,轻笑两声,边说边瞥向胡尔烈:“赶紧嫁了也好,就没那么多惦记他的了。” 楼下的白汐此刻转了转头,心说胡尔烈啊胡尔烈,是你非让爷嫁出去,这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之后你就甭想再管我。 “来,小吉吉,把我放下去,我去挑个小鲜肉。” 白小吉一弯腰,白汐从他身上跳到地上,刚一抬头就觉一阵劲风儿袭来,当即一屁股坐地上。 只见阳光下一头浑身金色羽毛的金雕矗立在他面前,一阵兰花香扑鼻,声音如三月春风,不是金映雪又是谁...... “听闻白汐先生对尔烈王一往情深还屡次坠崖殉情,现在怎么又心生动摇了,难道白先生真要去选个夫君?” “选!你就瞧对面那些行走的荷尔蒙,放谁谁不动摇,何况我就一凡夫俗子。”白汐转眼儿忘了昨晚说过的话,嬉皮笑脸着: “那啥,我祝你跟胡尔烈早结良缘啊,其实混血儿更聪明呢。” 金映雪:...... 白汐站起身绕过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映雪,可没走两步,一阵更强劲的风袭来,白汐眼前一黑又坐回地上...... 只见胡尔烈一座大山般立在眼前,灿烂阳光被生生阻断,低沉声音像从地底下传来: “你看上哪个了。”
第21章 第二十颗 穿帮 白汐一见黑山老妖来了,心里一咯噔,之前他其实也害怕胡尔烈,但每次一想起胡尔烈小时候又觉没啥可怕的。 可是此时他想起昨夜地牢所见各种酷刑,尤其还看到一个被砍断翅膀和爪子,肉棍似的鹰,立马背脊发凉,知道眼前的萌蛋子绝对是长邪长歪了。 擦,胡尔烈就一冷血禽兽...... 白汐转转眼珠,想着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胡尔烈还说过自己必须先学会飞行才能找儿子。 如果自己真私下操作去找儿子,一个是会连累“帮”自己维持人形的“男朋友”,再一个估计也是没等见到孩子就得被胡尔烈抓回来...... 自己倒不是怕死,只是怕疼,怕死得不痛快,更怕生不如死...... “咳......”白汐颤悠悠轻了下嗓子,心说“深爱胡尔烈”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但是男朋友也必须得有,等实在不行了就只能学会飞了再去找儿子。 白汐仰起头目不转睛盯着胡尔烈,琥珀色瞳仁没一会儿就红了,顷刻变得楚楚可怜: “胡尔烈,我想通了,你不是总要把我往外推吗?那我就随了你的意。” 白汐话音没落眼泪刷地下来,心里暗暗叫好,心说老早以前看过自己偶像顾凯鑫拍的一个短视频,里面专门分享过一套《瞬间流泪指南》。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而且才用了第一招“目不转睛盯着一个地方看”就已眼泪哗哗,还真管用! 也是,谁盯着黑山老妖多看几秒都得吓哭了...... “但是胡尔烈,你一定会后悔。”白汐仍没眨眼,瞪时又淌下两行泪,“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根本不是金映雪,而是我!” 胡尔烈:...... “胡说!”胡尔烈愣了下猛地扇起翅膀飞到半空,一阵劲风把所有人都吹着往后退了半米远。 金映雪温温一笑,“看来白先生还是这般一厢情愿啊......” “哈哈哈哈。”白汐破碎的笑声俨然盖住金映雪的声音,随后又攻城夺地般把笑声扎进胡尔烈耳中: “听说你脖子上的红羽毛是染的,还有你屋里的红沙发,红被褥,所有软装都点缀了红色,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喜欢红色,是因为当年我救你时,围了一条红围脖?” 白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瞎盘逻辑,蹩脚洗脑,反正他只是想给自己刚才“色狼找鲜肉”寻个台阶下,留条后路走...... 胡尔烈瞪时又升高半米,竟似摆出战斗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俯冲而下扼住白汐脖子。 “你就没想过我之所以喜欢红色......”胡尔烈声音低沉沙哑似锉刀一般,“是因为你的血是红色的。” 周围听众都起了一身鸡皮,白汐倒忘了害怕,不知怎得只想把胡尔烈惹怒: “还有,你之所喜欢比你大的姐姐,只不过因为太想念我,所以才找了个能照顾你的平替。” 一旁的金映雪猛一回头,小声问平头哥,“平替是什么意思。” “......咳。”平头哥嗓子卡痰,“就,就是‘四海升平’的平,‘替旧立新’的替,平替......” “倒都是好词儿。” 平头哥:“......” 胡尔烈在白汐话音落地后,竟也从天上落回地面,仿佛把阴沉沉乌云一齐拽下来,声音里闷雷滚动: “你可知我亲手掰碎过多少头鹰的尖喙。” 一听这话白汐果然噤声,不自主倒吸凉气。 胡尔烈朝白汐逼近一步,居高临下,“白汐,这些年来,你就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哦......你瞧......这不还是想我,天天梦见我。” 胡尔烈:“......” 白汐自己都觉说出的话很扎嘴,但还是得硬掰......他咽口口水,从地上站起来,强迫症似的又想“挑战”胡尔烈底线: “你看你还特意学了织毛衣,小时候我怕你冷,三天两头求我妈给你织鞋子,织坎肩,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不领情,但看在你现在还能记住那些款式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 胡尔烈肉眼可见浑身颤抖起来,眨眼已把刚站起来的白汐扼住喉咙按倒在地,白汐再难说出一句话。 “尔,尔烈王!”平头哥刹那冲上前,又结巴上,“昨,昨晚白汐他,他穿了一宿的鞋袜。” 胡尔烈:...... “他不仅自愿穿‘刑具’,还把自己关进牢房,只,只为惩罚自己,更为亲身经历您当年受过的苦,还,还流了一宿眼泪,说,说他对不住您。” 白汐:“......” 这平头老弟也是个演技派啊...... 胡尔烈倒像僵住了,在白汐一阵微弱咳声中才猛地撤回爪子,后退两步偏开头站定,没再说话。 金映雪两步上前,低头觑着平头哥笑出声: “你难道是因为说瞎话才结巴?我昨夜从白先生房间离开时,他还在房中休息,再说地牢是重地又不是旅店,任谁都能随意进出,想住就住?” “是我带白汐先生进去的。”白总管西装笔挺款款走来,冲胡尔烈微微躬身后,把平头哥护在身后: “白先生有情有义,不忍看平头哥独自受罚,便硬陪着他一起穿戴刑具,同住牢房。” 白汐:“......” 是不是有那么点儿穿帮了...... 胡尔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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