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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连几天，塔里昂都把约瑟希像个活挂件一样佩戴着。 完全找不到空子逃跑，再变成人。 另外，宅子里的老管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 塔里昂带着骑士在圣都里找了很久，最后只能先统计到那些被作乱恶魔吞吃了的失踪人口上。 管家老头虽然讨厌，但是还没到讨厌死了的地步，毕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和自己接触的人类，约瑟希有点难过。 难过着难过着，他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他消失了，塔里昂不找不提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 他们睡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比不上一个老头？！ 塔里昂这边，却很郁闷，觉得很难摸清约瑟希那小小脑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太难伺候了。 他开始想念人类形态的约瑟希，每天都忍得很难受，这个小色魔变小后仿佛没有了世俗的欲望，只剩下小动物的又抓又挠，可爱是可爱，但是太小了，都不能好好抱一抱。 晚上，塔里昂终于把约瑟希身上的绷带给拆掉了。 约瑟希迫不及待地扇动翅膀，在门窗紧闭的卧室里，起飞，滑翔，旋转，降落，最后一头扎入柔软的棉被。 是自由的味道！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荷尔蒙的气味。 他从被子里爬起来，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床头，敞开着浴袍，自己玩自己的塔里昂。 塔里昂喘着粗气，目光紧紧锁定住他，哑声道：“过来。” “” “快过来。”他的嘴巴一开一合，舌头在里面飞快拨动，发出那种在路边招呼吸引小猫小狗过来的声音。 “”约瑟希红色的豆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地方，知道对方已经快到极限，这个时候叫他过去，可见其险恶用心。 而且，他现在只是一只小蝙蝠啊！ 如果是之前，早就迫不及待过去了，可现在，约瑟希心里悲伤又生气，他在塔里昂眼里只是一个玩物，连一只小蝙蝠都能取代他，没了就没了，都不带找的。 被塔里昂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再刺激，约瑟希愤怒地冲过去，露出密集的利齿，势要给其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与其留给别人享受，不如他现在就嘎掉！ 却被一把扣住了命运的脖颈，浇成了落汤鸡 不是很意外，是他冲动了。 “乖，别生气，我错了。” “给你洗干净” 约瑟希心情很复杂。 可能由于冲击太大，又被人舒服地洗了个澡，约瑟希接触到柔软的床后一秒入睡，没再像之前一样，蹲在床头，想东想西，在黑暗中亮着猩红眼睛，盯着塔里昂仿佛要搞暗杀似的。 一觉睡醒后，他已经被人放进了口袋，拴在了身上。 塔里昂很清楚他的速度，哪怕约瑟希挣扎泄愤似的在他身上咬出了一个个血点，仍然还是被那根皮绳牢牢拴在身上。 约瑟希很不理解他的这种行为，就算再怎么喜欢一只宠物，也不能这样整天带在身边，吃喝拉撒都绑在一块。 太不要脸了！ 真的让人很不安，他绝对是激发了塔里昂什么特殊的癖好了。 迟钝的，被这些糟心事冲昏头脑的约瑟希还没有注意到，塔里昂最近的异常。 虚弱，疲惫，嗜睡，巡逻时特意避开了很多特殊的地方，开始偷懒懈怠工作。 其实也并不算是偷懒懈怠，对于塔里昂这个级别的人来说，什么事情安排手下做就行，只是他以前闲不住，喜欢到处跑，参与到方方面面里。 塔里昂突然在家里晕倒的时候，约瑟希完全懵了。 他只是跟人闹着玩，爪子都没有用力，就那么飞着踢一脚，结果人直直倒下，砰一声砸在地板上！ 要不是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真的会以为塔里昂被他给打死了！ 约瑟希慌慌张张变为人形，什么也没想，跑出大喊救命。 等医师赶过来的时候，塔里昂整个人乌黑乌黑的像是从煤坑里滚出来的。 丝丝缕缕的魔息从他身上溢出。 约瑟希一下子就嗅出是他哥哥的气息。 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他能处理的范围。 赶过来的医师见状连忙掏出一小瓶圣水就这么从塔里昂的嘴巴灌下去。 看的约瑟希后退了一步，心肝胆都在颤栗。 喝圣水，想都不敢想，寻死的恶魔也不会选这种痛苦的自杀方式。 昏睡中的塔里昂在接触到圣水的那刻，反应很剧烈，猛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掺杂着那半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圣水。 他面目狰狞，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咛。 约瑟希很担心他嘴巴有没有被圣水给化掉，吓得眼泪直掉，直接把塔里昂当成恶魔感同身受起来。 “呜呜呜——他、他没事吧？” 几个医师面面相觑，不敢再用圣水治疗。 “大人身体被魔气侵蚀的很厉害，这种情况唉，只能得靠他自己撑下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圣都里经常有人被恶魔打伤而沾染魔气，首先得用圣水将魔气洗去，之后再治伤。 可是塔里昂身上找不到一丁点伤口，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被恶魔诅咒了。 十分严重，只能等死，除非杀掉那个诅咒他的恶魔。 约瑟希听到医师给出的诊断结果，傻掉了。 等其他人都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塔里昂。 约瑟希坐在床边，想不通塔里昂怎么就被诅咒上了。 他最近虽然天天骂他，可那不是诅咒啊！真的不是诅咒啊！ 约瑟希很后悔，塔里昂虽然有很多很多缺点，但是罪不至死。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所有的恶魔都是在残酷的厮杀竞争中一层层筛选出来的，不断磨砺出自己攻击和求生手段，而他确是被他哥带出来的，能长大化形也是他哥一口一口好东西给喂出来的。 他只是个低级的小恶魔，是个异类中的异类，很没用，在学院这么多年其实没学到什么有用的本事，更像是被他哥托管到学院里照顾。 约瑟希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心里是清楚的。 他知道很多厉害的恶魔会使用各种各样的诅咒，而他会的只有瞌睡咒、魅惑术这些没啥攻击力的招式。 他不明白，这些天，自己都在塔里昂的身边，除了见到过那几个被抓住的恶魔俘虏外，并没有其他恶魔靠近他们。 塔里昂是什么时候中了诅咒的？ 第14章 骨头 看着塔里昂血液里不断溢出的熟悉魔气，约瑟希慢慢瞪大了眼睛。 难道 塔里昂是被他哥给诅咒了吗？！！ 似乎这样，很多事情都能说通了。 可为什么，他哥都死了还能诅咒别人？ 约瑟希很震惊，脑子乱糟糟的。 看着床上面露痛苦的男人，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喂，你别死啊” 眼泪不受控的越流越多。 塔里昂对他挺好的，无论是在什么方面上，有时候会让他很生气，总的来说还是好的。 至少，他们有过很多快乐时光。 以前总是念叨着要打死他，可是现在人真的要死了，约瑟希心里又一百个不愿意。 他不能死啊！ 可是能怎么办？他只是个小恶魔，攻击力低下，救人就更不行了 床上的人又开始咳血。 约瑟希哭得稀里哗啦。 塔里昂死了，他就没地方去了，他不能死的。 约瑟希爬上床，手足无措地抱着塔里昂，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安、安静点”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塔里昂被他哭得很难受。 约瑟希抬头，看到塔里昂睁开眼睛在看他。 “你醒了！”他十分惊喜。 “嗯。” “你快要死了！”他拼命强调。 “嗯。” “你不要死啊！”他又要哭了。 “” “你不会死的吧？”约瑟希发现塔里昂似乎好了许多。 塔里昂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五味杂陈，犹豫了下：“可能吧。” “呜呜呜——不要死——”他在祈求。 “你像刚才那样抱抱我吧，离我近一点，似乎好受了很多。” 约瑟希重新抱紧他：“是这样吗？” “嗯。” 听到肯定的答复后，约瑟希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猜想可能因为他是恶魔？又或许诅咒是他哥的？反正塔里昂变成这样十有八九是他的原因，那他能够让对方好受点似乎也能说得通。 约瑟希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想了想，兴奋地说：“我们还能更近点！” 不容人拒绝，三下五除二扒光光。 两人在被子里搂着，没有以前干柴烈火，大动干戈的场面发生，只是很安静，很单纯地相拥着。 “不要死。”约瑟希念经似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塔里昂起先还会应几句“好”，后面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却只能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 在约瑟希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下，塔里昂奇迹般地慢慢恢复，身上不再外溢魔力。 明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约瑟希反倒开始惆怅起来。 他不希望塔里昂死，也不希望哥哥的魔力消失，如果能够把那些魔力重新拿回来就好了，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每次收集到的魔力都杯水车薪。 约瑟希很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本来就弱小，脑子不好使，却还不努力，他觉得自己很糟糕。 里昂没死的时候，他幸福的混吃等死，里昂死了后，他迷茫的混吃等死，直到学院要把他赶出去，他又想活着，半推半就来了这个地方。 他是个很不合格的恶魔，没有上进心，也坏的不彻底。 为了延缓他哥魔力的消失，约瑟希开始有意无意地与塔里昂保持距离，害怕再亲密接触下去，那点魔力真的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原因，可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这样。 塔里昂已经可以正常活动，那点魔力并不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只要等他找到解决方法就会拿走的。 然而，在塔里昂看来，约瑟希十分明显刻意的在与他保持距离，想亲一口都跟要他命似的。 他们谁也没有提约瑟希失踪了好几天的事情，那只突然消失的小蝙蝠仿佛也从没存在过，两个人就这样相互隐瞒着，自以为对方都不知道，却都在想东想西，各自烦恼着。 当然，也只有约瑟希这个傻瓜，不知道自己已经漏洞百出。 老管家失踪后，塔里昂重新找个了年轻的管家，还有几个看家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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