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逗他的青年眼眸一弯,冷淡的眉眼被笑抚平,眸中波光涟漪注视着他,宛若沁开的春水,仿佛与记忆中那抹纯白的身影重合。 为什么那么难过的事情还能笑得出来。 不疼的吗?
第10章 黑皮10 “滴”的一声,卧室里被三维立体投影所覆盖,视讯投影里出现位身穿白大褂高挑斯文的男人。 他正站在窗边,在视讯投影接通后侧过身,看见自己想见的人正撑着头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投影光线勾勒着他秀美的下颌线,光是侧脸就足以让人目光停留。 “大少爷,项圈数据更新了,信息素虽然控制在稳定的数值里,但有波动,最近是不是又碰到项圈了?” “没有。” 电话那头无奈的叹了声气:“尽量不扯项圈,芯片里的麦芽硒能够降低病变的细胞扩散速度,这样你的信息素浓度才能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数值里。” “嗯。” “还会总是想睡觉吗?” “偶尔吧。” “如果感觉长时间觉得疲倦要跟我说,监测中心那边随时可以调整麦芽硒的浓度,避免剂量过多。过两天又准备进行抽血,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 “听说最近你又不让安全监督官近身了?” “有他没他没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虽然闻监督的契合度跟你并不是最佳的,但在你有可能面临危险时他还是能够帮助到你降低信息素浓度。” “许医生,你啰嗦了。”段砚初微掀眼皮,神情微恼地看向投影里熟悉的面孔。 扑通,扑通….. 电话那头手握着怀表大小的项圈数据晶屏,掌心感受着对方心脏跳动频率的传感,传递出的动静惹得手心酥麻,静息心跳的频率逐渐加速。 “我是担心你准备抽血心情不好。” 话音落下,投影蓝色的科技粒子瞬间在空气中消散,视讯被戛然挂断了。 。 暮色降临,温柔地倾洒在庄园小镇里。 “嗷呜~” 杜宾小狗从蜿蜒小道上吠叫着狂奔回家,它牢记着,日落了就得回家的,不然要被主人打屁股了。 中厨厨房传出饭香。 此时主楼的一楼客厅里,某人蹩脚的口音正在学着‘星期’的单词。 “摸嘚。” “摸什么摸,是Monday。” “哦。” “哦什么,重复一遍。” “Monday。” “嗯,继续。” 巨大的落地窗前,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的大少爷空出一只手握着皮带,没背好就抽一下,而他光着的脚踩在前面壮实的大腿上,让保镖一边背单词一边给自己按摩。 高大的黑皮保镖盘腿坐在地毯上,大腿正被大少爷踩着,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恶趣味,他只能一手拿着初中必背3500单词本,另一只手给大少爷捏着脚。 兴许是那只做惯粗活的手太过于粗糙,磨在白皙皮嫩的脚底惹得趾头蜷缩。 段砚初蹙起眉,抽出脚踩上陈予泊的胸口:“轻点。” 陈予泊被脚底蹬上胸口,后背猝不及防往后,拿着书的手一松,‘啪嗒’跌落地毯。 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背靠巨大落地窗,脸在冷淡时总会生出高高在上的威仪感。 段砚初眼睫微垂,抬起脚,双腿都踩在跟前壮实的大腿上,脚底勾勒着有劲的腿部肌肉,用手中的皮带点了点保镖的胸口,淡淡道:“认真背。” 要不是为了试探这家伙的复刻能力他也不会耐着性子当起了老师,果然辅导学习这种活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陈予泊微仰头深呼吸,唇线抿绷直,下颌线条猝然收紧,盘着大腿被踩得用力,一阵酸爽袭来,那种腿根肌肉猛地撕开的感觉。 本来髋就紧,就没法盘腿坐好。 他疼得受不了,额角崩得青筋若隐若现,最终实在是太酸爽,双手没忍住撑在段砚初两侧的沙发边,手背的青筋倏然绷起,由于前倾的惯性胸膛撞上对方的膝盖。 两人的距离顷刻间被拉至吐息间。 段砚初被这硬邦邦的胸肌撞到膝盖,抬起右膝,用膝盖稍稍顶开他跟自己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能不能认真一些?” 陈予泊眸色一暗,胸膛里那股火蹭的烧了起来:“我没读过书哪里会啊!”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清脆。 段砚初面无表情地将皮带打开,修长白皙的手将皮带抚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做什么都看起来赏心悦目。 下一秒,他麻利地对准陈予泊的脖颈用皮带绕上,让他整个人用皮带从后往前一扯,将人扯进自己的腿间。 “咳——”陈予泊被皮带迫得仰起头,撑在长腿两侧的手臂肌肉绷紧。 果然,他就不该有一刻的掉以轻心,这男人笑一笑并不是释放善意。 沙发前,那么高壮健硕的一个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被踩着大腿内侧,整个人被皮带卡着后颈,托起下巴,逼在紧致修长的腿间。 画面显得讽刺又可怜,被钳制的青年眼神却没有半分妥协,眸底情绪硬得没有服软的趋势。 段砚初弯下腰,手握住陈予泊的下巴,至上而下地看着他:“给你一次机会,能好好学吗?” 陈予泊别开脸没说话。 下一秒脸就被细软修长的手强硬地掰了回来。 “我有耐心,再给你一次机会。”段砚初低下头,抵着他的鼻尖,眸色透亮,语调轻柔:“我逼你了吗?” 吐息落在面颊,热度夹着淡淡的香味。 ……玫瑰味的香水吗? 陈予泊恍惚几秒,视觉有那么一瞬被这张脸的攻击了,不过须臾,他抽离思绪,强硬地别开脸:“嗯,你逼我了。” “很好。”段砚初直起身,他丢掉手中的皮带,抬起脚,对着陈予泊的胸口一蹬,拉开距离,站起身:“你今晚不用吃饭了。” 陈予泊被踹得后背砸在沙发边,他曲腿往后靠坐着,揉了揉被蹬的胸口,扫了眼身旁的鞋,再望向段砚初离开客厅的背影,见这男人光着脚往卧室走廊走去。 那么大的屋子又光脚? “诶?大少爷呢?”从一旁中厨厨房走出来的兰姨环视客厅,只见陈予泊一人:“吃完饭了,大少爷呢?” 陈予泊撑着沙发沿站起身,手搭在臂膀处活动活动筋骨:“回房间了。” 兰姨诧异:“啊?那……大少爷不吃饭了吗?” “反正他让我今晚不许吃饭。”陈予泊心想他饿一顿倒是没什么。 “那可不行啊。”兰姨擦了擦身上的围裙,面露担忧:“明天大少爷还得去抽血的,这不吃不行。” “抽血?”陈予泊脚步一滞:“为什么?” 夜幕渐深,走廊上安静非常,一道高大的身影停在主卧前。 ——大少爷是全球首例信息素失控者,所以他每个月都需要抽大量的血液样本提供给实验室。 每个月都需要抽大量的血? 提供给实验室? 为什么? 陈予泊站在主卧门前,本想说让段砚初出来吃饭。 刚准备敲门,一道隐忍似是痛苦的声音传出。 他的手戛然停在半空,瞳孔紧缩,只听见传入耳膜的声音愈发清晰,原本痛苦的声音忽地夹杂上欢愉,尾音发颤,染上哭腔。 整个人被钉在原地。 发颤地哭腔还在继续,伴随着或快或慢的呼吸,顺着神经末梢,大脑皮层的兴奋像是被如潮水般的电流席卷而来,一路吞没理智。 那晚的表情似乎又浮现眼前。 这男人又在…… “……陈予泊。” “你真是不知足啊。” 哭腔夹杂着餍足的叫唤,在沉沉地叹息间溢出。 一霎间,陈予泊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那只柔软的手揉捏住,剧烈地跳动着,猝然攥紧手,深深地陷入掌心肉。 而后像是察觉到什么,他僵硬地低下头。 竟然…… 起来了。 。 翌日。 ABO联盟监测中心总局。 信息素失控者监控数据室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疗监控人员正坐在透明合金屏幕前。 在看见屏幕数据一连串数据蹦出来的刹那,监控数据室四个角瞬间亮起红灯,‘滴滴滴’红色警告的字眼在屏幕上全屏弹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三个人脸色大变,扶着桌子不约而同‘蹭’的站起身,相互对视,表情严肃,皆是如临大敌那般。 “大少爷来了!” “走走走!” “怎么还没抽血就爆红灯了,糟了肯定是心情不好。” “我去喊江监察长。” “这次好像是宋首长陪大少爷抽血!我去看看宋首长来了没。” 这个抽血要命的祖宗来了。 起初抽血大家都不知道段砚初恐针,抽的时候这祖宗就不行了,直接扯下项圈,信息素外溢失控,乌木玫瑰omega信息素在整栋大楼扩散开,跟泄漏似的,差一些让工作人员跟着失控,最后每个人连打了半个月的强效阻隔剂才勉强代谢掉残留在身上的omega信息素。 经过那次后每次在抽血的时候都必须将人用手铐铐在病床上。 随着科技发展,在人均能够活到200岁的时代,不可能因为畏惧这样的存在而选择放弃研究。 信息素失控者的血清是唯一能够研究的途径,只要一日没有研究出可以控制压抑信息素失控的药剂,就会影响社会秩序,普通老百姓会恐惧这样的存在从而爆发更严重的危机。 在象征自由的国度这样的现象更明显,追杀袭击信息素失控人群,严重到只要是戴项圈的人群都会无差别攻击。所以研究出降低失控者信息素浓度的药剂是当前迫切的事情之一。 彼时,监测中心大门口自动玻璃门缓缓打开。 一道身型挺拔纤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青年面容淡薄冷漠,典型的混血骨相美人,尽管眉眼有几分疲惫,依旧遮挡不住半分骨相带来的冷颜美感。 鸦羽色黑衬衫纽扣至最顶上,一丝不苟,纤细脖颈上的黑色项圈泛着蓝色电子光晕,衬得冷白肤色透出寒玉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 身后跟着个斯文高挑的Alpha,只见他胸口处别着一枚银质铭牌,上面写着: ——信息素失控人群项圈安全监督官·闻宴 “大少爷!” 监测中心的前台新人看见来人,立刻站起身,眼神里露出狂热之意。 也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行人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迎面走向段砚初,双手贴在腿侧,毕恭毕敬地朝他半鞠躬。 “大少爷,您来了。” 他们看了眼段砚初身后的Alpha,知道这是他的安全监督官,颔首示意,而后等着段砚初走到他们跟前,才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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