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当俘虏和被杀,这样的逃跑举动才是聪明人干的,看来这两个伮族人也没说的那么傻,估计之前都是故意在白翎王子面前装可怜,“现在和喀崧部落打起来,怕是要败了,还是能走的……”赶紧走。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话,说话的人瞳孔震惊的看着一处瞪大,拿着兽皮袋的手瑟瑟发抖了起来,兽皮袋子坠落到地上,里面的东西壶罐金币散落,不过他已经无暇顾及,只是跪倒在地,头砰砰的接连磕了好几下,舌头打结,哆哆嗦嗦,“白,白翎,白翎王子。” 纭水城门边,子坤负手而立,听完身边侍从说的点了点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在角落的宜女和老长者,宜女一个勼,他犯不着和她计较,要找也是找钩长让他管好他的勼,不过这两个人也是蠢,他做了族长这么多年,城中军队和王庭之事也都是阿拈和阿翎在管,他们的能力还没那么脆弱到让喀崧部落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 喀崧部落的继承人被擒,倒是可以和富饶的他们好好商谈商谈这位继承人的价码,这个价码还得和阿翎合计一下。 “阿翎呢?”子坤忽的问道。 周围的侍从赶紧把之前有人忽然用箭矢攻击喀崧部落继承人的事情告知子坤,白翎王子已经追了过去,因为速度过快,导致他们想跟也没法子跟上。 子坤眉头一拧,“集合城中战士,把城围住!到了我的地盘我看来了谁还能走。” 侍从有些担心,“那白翎王子一个人需不需要让人……” “不用。”子坤打断道:“阿翎现在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个时候撞上来,讨不了好。” 而河边憋着一肚子火的白翎视线平静的扫过跪趴在他脚边的一群人身上,他追到此处,淡薄的气息顷刻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这让好不容易在喀崧部落继承人那卸了些火的白翎更加焦躁的,他视线又再一次从跪趴的人群中扫过,分化成勼后,白翎还不是很好的能控制自己磅礴的灵力,情绪激荡间灵力四起,爆发出的灵力把平静的水面一分为二。 那些趴在地上的人因为这惊骇的气势趴的更低,甚至有的人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他们以为白翎王子是在为他们背叛部落的事情在发怒。 白翎控制住身体内的灵力,确定眼前没有他要找的人,他摆摆手,“算了,你们走吧。”说罢抬脚离开,却在走了几步后,在一处跪趴的人中停住。 跪趴在地上的恩克额角微微渗出了几滴汗珠,他余光看到小王子的衣袍,呼吸均匀无改变,但神情却是异常紧张,这小王子分化之后魂力灵力压迫得他都有些骇然。 简直和印旗鼓相当。 他们被发现了? 他战战兢兢,他身旁的人却是兴致昂扬,看来发现了,既然这样,大不了再抢一次,他倒是想知道现在的小王子和他,谁更强。 周围气氛仿佛在一点点的紧绷,好半天白翎有了动作,他微微弯腰,直接动手拽住了其中一人的头发,头发并不细软,有几缕头发被编成了小辫,但比起那位喀崧部落继承人的来说,干净的很多,毕竟那位继承人为喜欢往头发上编一些异兽的小骨头来标榜自己的英勇。 白翎拽住人的头发用力,让人的面容露了出来,他居高临下的低垂眼眸,眸子毫无波澜,须臾片刻就在恩克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声音冷冽的道:“怎么?连你也要走?没良心的玩意。”尾音拖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没人知道前一秒印的血液剧烈流动为攻击战斗做了准备,听到这句话,他的血液迅速回落归于平静,他沉寂了一会,在那双漂亮剔透的眼珠下,抿了下嘴角。 接着他说了一句让恩克当场就想把他宰了的一句话。 “我不走,他要跑,我拦他,不能背叛恩人。”说话间,手指指向了恩克。 第30章 内殿熏香缭绕, 这是用早晨从山上采的药草芯的一片嫩叶磨制而成,嫩叶上还挂着清晨甘冽的露水,生命力繁盛, 所散的味道无香气却清新, 白翎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倚在软塌上, 闭着双眸, 卷翘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他睡的不算安稳,睫毛似是蝴蝶轻颤宛若被可怖的东西魇住。 漆黑的夜, 所视之地并不清晰,只有一个巨大的水缸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夜衬托得水缸透着诡异, 不过很快水缸中划过一抹亮丽的水红色, 水红色的鱼尾似薄纱缥缈,跃起的鳞片闪耀着微微的金色,随即一尾小鲛人悄无声息的浮出缸中的水面,空气里仿佛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湿香。 钻出水面的小鲛人一双蹼爪自然的趴着缸边, 下巴偶尔还搁在水缸上,也不嫌弃这破水缸,鲛族富饶, 财宝无数,这么一个水缸非金非玉造型也不华丽,甚至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白翎自是十分看不上。 但小鲛人显然对这个水缸不嫌弃,还挺喜欢的,他红色的眼眸倒映出不远处漆黑的天空,而除了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并没有他等呀等, 鱼尾把水中悠闲的来回摇摆,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浅浅波纹相撞变成另外的圆圈,一圈圈的昭示着喜悦和期盼。 他在等什么? 直到漆黑的天空中一颗闪亮的星星出现的时候有了答案,水缸边一双手突兀的伸了过来,抱起水缸边的小鲛人,小鲛人十分自觉的用尾巴缠住了他的一只手臂,红色的眼珠是止不住的璀璨明亮,入梦中的白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只有在小鲛人尾巴缠上那人手臂的时候神情变了下,随即他冷笑一声,好一个人族。 竟然敢把他当玩意来养,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继续往后,他看着小鲛人被放入一块兽皮毯,那双手臂的主人慢慢把毯子裹好,还特意把小鲛人红色的尾巴尖摊开再裹住,白翎眉头锁紧的看着,目光灼灼,就差把那碰到红尾巴尖的手给剁了。 慢慢的那人的模样笼罩着一层黑夜即将出现,白翎瞪着眼,红色的两个小灯笼燃着压抑的怒意,却在一瞬被撕扯般的疼痛给拽了回去。 塌上撑着脑袋的白翎猛然惊醒起身,他额上微微坠着汗珠,好一会抬眼看着塌前捧着香炉的兮悎长老,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兮悎长老手中的香炉,几欲捏碎,“重新送我进去,我快看到他了。” “不行。”兮悎长老紧紧抓着香炉严厉的拒绝,这种香料可以让人入梦到过去,但所带来的坏处也极大,白翎才分化,灵力魂力还不足够稳定,加之因为斛的药成分不明,导致白翎忆不起化鲛后的事情,要不是白翎再三要求和命令,兮悎长老压根不会使用。 现今已经冒险用了一次,短时间绝对不能再用第二次。 “可是,就差……” “行了。”两个字打断了白翎和兮悎之前的对话,坐在不远处的白拈放下手中的杯盏,“就到这。” 白翎跟泄了气一样松开了手中的香炉,兮悎长老赶紧把香炉拿远了些,拿到一旁还把炉中的未烧完的香炉倒入水中,恐防小王子打香料的主意。 白翎倚在的塌边丢着不少的丝帛,丝帛凌乱,上面一概都是画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无面容,也看不出是谁。 他实在是想不起和斛缠斗之后的事情,兮悎长老说斛利用的阵法是捕鲛阵,他被纭炜喂下的那颗药加之各种原因导致他现在化鲛之后的那一段记忆全无,要想彻底的想起就得对斛的那颗丹药入手。 不过斛死后,兮悎长老已经仔细的搜寻过斛留下的东西,可惜没有任何所获,斛既然会布置捕鲛阵,那么一些关于鲛人的古老札记竹片应该是有的,可是斛的居室宛如被“偷窃”过一般,金银珠宝一样没少,倒是这些札记一本不剩。 看来还有着未被抓获的斛的“同伴”。 “想不到就算了,以后凉他也不敢。”子坤在一旁冷声道:“这人若是再出现,我让他有命来没命走。”他看了一眼塌上有些气恼的白翎,压低声音和身边的白拈道:“阿翎恨的这么厉害,不知道糟了多少的罪。” 已经处理完香炉的兮悎走了过来,难得迟疑反驳了下,表达自己身为药师的观点,“……话不能说,我倒是觉得罪应该没糟,白翎王子都胖乎了一圈。” 子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就连白拈也抬头凉凉的看着他。 兮悎长老抱紧手中的空香炉罐子,一下变得有些结巴,“真,真的,不信你们自己看,那小脸是不是肉呼呼的。” 白翎撑着下巴正在想刚刚入梦看到的蛛丝马迹,在察觉到几双视线齐刷刷的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诧异的问:“怎么了?”说话间撑着下巴的那一侧脸颊肌肤如玉,却是在手掌的支撑下脸颊堆起了小小的一团,像是挂着一粒晶莹的小糖球。 还……真是胖了。 白翎收回下巴上撑着的手,神色有些厌厌的,以为他们是在看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他拉开脖颈上的衣领,动作间脖颈上的东西发出来细碎的铃声响,极轻但是清脆的很。 下一刻只见细白的脖颈上套着一个惹眼的项圈,项圈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像是柔软的红绳,但又比一般的红绳色泽红亮,上面还挂着好几个润着金色的小珍珠。 这金色的小珍珠从何而来,不作他想,当今恐怕也只有白拈和白翎能哭出这种色泽的珠子,这金色的小珍珠的总不可能是白拈哭出来的,那只能是白翎了。 掉了这么多的泪珠子,让子坤和白拈在第一眼看到这个项圈的时候简直目次欲裂,特别是白拈罕见的发了火,失态的砸碎了一盏半人高的琉璃瓶。 而且这金色的小珍珠还被仔细雕刻成了镂空的小铃铛,动作过大就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会白翎拽了几下脖颈上的项圈,殿内叮铃作响,像是一曲动听的乐曲,只不过白翎下手的动作不轻,拉扯间白皙的脖颈浮起了悚人的红痕。 那个梦中的人族还真是把他当宠物养了,这和侮辱无异,鲛人骨子里矜贵,宁死不做他人奴隶和宠物。 即使他忆不起化鲛之后的事情,但这个项圈挂在脖子上时刻提醒着他被一个人族欺辱过。 眼瞅着白翎下手越来越用力,最后甚至朗声朝殿外道:“吉桑,拿一把最利的刀来把这个给我砍了!” 吉桑迟疑的入内,进殿之后也不敢抬头随意打量。 白翎撩开乌黑的发丝,扯着脖颈上的项圈命令,“给我砍了。”乌黑的发,金色的铃铛项圈,白皙的脖颈,相互交映,耀眼非常。 吉桑有些不敢下手,这个项圈栓的恰如尺寸,不至于勒,但是也没有宽松到可以让他拔刀,这要是控制不住力道,砍的就不是项圈了。 等了半天,不见吉桑动作,白翎命令道:“砍,我有灵力护体。” 吉桑这才点头,抽出兽刀,捏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对着项圈砍去,却被一只手接住,兽刀上盈满的灵力瞬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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