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非常善解人意:“做不到也没有关系,我想阿诺德也不想看到弥亚你为了他羞于启齿的病症做到这个份上的吧。” 原本生出的退缩之意,因为埃德的话打消。 ——他怎么能因为难为情的情绪,就对把自己从山贼追杀下救走、给他提供精美的衣服、好吃的食物、以及温暖住宅的阿诺德不管不顾呢? 更何况,除了救命恩人之外,他现在更是他的丈夫,他应该尽起妻子的责任。 笨笨的弥亚虽不清楚妻子的责任都有那些,但想来克服羞耻心理,在骑士长大人的指导下帮助丈夫治病就是其中一项吧。 见少年神色变换,最终下定了决心,未等他开口,埃德道:“如果觉得为难的话,我可以转过身去。” 半点不提离开房间。 弥亚红着脸等等头,慢吞吞地动作起来。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过了许久,水声渐起。 与剑通感的骑士长背对少年而坐,一手撑头一手看似淡然地搭在扶手,青筋乍起,**,不时变换着交叠的腿。 …… 当小猫呜咽停歇许久,身形僵硬的骑士长才转过身,沉沉望着床榻上累得沉沉睡去的少年,握着他的手放在。 良久,闷哼一声,吻去少年眼尾沁出的泪,一点点擦干沾着水渍的剑柄,珍视地将手帕折好,放在胸前。 他说:“好梦。” * 另一边,夜半三更仍在赶路的阿诺德,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在冷冰冰的寂静夜路上,而该抱着他漂亮可爱单纯善良,哪哪都好的漂亮老婆睡在温暖的被窝里。 宝宝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担忧他担忧得吃不下饭?没有他的胸肌腹肌枕着,会不会睡不着觉?会不会因为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窝在被子里哭? 越想,越忧心,阿诺德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家把可怜的老婆抱在怀里,亲亲抱抱好好安慰一番,最后再哄着他摸一摸…… 咳。 然而,圣庭骑士应尽的职责令他无法抛下可能遭受魔物侵袭的百姓,即使他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便归心似箭。 路过驿站,阿诺德随机捉了一只信鸽,向宅邸寄去匆忙写下的第二十封信。 二十,刚好是他的尺寸…… 咳。 一想到要不了多久,他的可爱老婆就能从一封又一封信件里感受到他火辣的爱意,并一封又一封地回复,同样将包含少年气息与爱意的信件寄给他,阿诺德赶路的速度又加快许多。 眺望银月,他想: 弥亚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39章 埃德的伤势恶化了。 在家中疗养几天, 眼看着快彻底痊愈,都可以脱离轮椅蹒跚行走,谁知一觉醒来, 原本将要愈合的地方再次绽裂不说,伤口还扩大些许,鲜血淋漓。 但凡换个人都能看出那是他一刀又一刀反复戳刺后留下的伤痕,只为了顺理成章地延长与漂亮少年呆在一起的时间,然而弥亚并未发现骑士长的小心机, 既心疼又自责,连阿诺德断断续续寄来的信件都来不及查看回复, 慌慌张张找来医药箱为他重新包扎。 阿诺德正是在这样的时间点赶回他与弥亚的爱巢,入门瞬间,某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坐在他往日常坐的位置上, 胆大包天、僭越至极地把手搭在他老婆的手。 他咬牙切齿扑了上去, 水火相撞, 混乱成一片。 …… 寂静的旅舍内, 一间房间传来沉闷的身体落地的声音,阿诺德从地板上爬起, 怔怔望着天花板, 还未能回神。 前一秒他还在和试图抢他老婆的、为老不尊的埃德打架,怎么下一秒就睡在硬地板了呢? 他可爱漂亮、香香软软的老婆呢? 阿诺德缓了好一会,才不得不接受那只是一个梦境的事实,即将成为他老婆的弥亚此刻还不是他的老婆。 不过—— 他为什么会梦见一个无关之人——埃德,挖他墙角抢他老婆呢? 隔壁同样传来一声闷响。 阿诺德眯了眯眼。 难道……? 将额发全都薅在脑后,阿诺德活动关节,冷笑着踢开埃德的房间,两人仅对视一眼, 便知对方也有梦里的记忆。 无需多言,梦中尚未完成的战斗自动延续。 当弥亚被接连响起的巨响震醒,原本完好的旅舍已如废墟,木料灰尘弥散、入目尽是残垣断壁,只除了他一处房间完好无损。 ? 发生了什么? 魔物入侵了吗? “你们为什么打架?”挤在两个大高个中间,弥亚一手抵在一人胸前,不叫隔空互瞪的两人接触到对方,蹙着眉不高兴地问。 阿诺德冷冷一笑,扯到唇角肿起的青紫,嘶了声,眼刀嗖嗖地,“你问这个为老不尊、觊觎下属老婆、挖墙脚做三、道德败坏的家伙,你看他敢不敢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埃德眼帘微掀,不慌不忙,抬手理了理弥亚翘起的发丝,在阿诺德越发灼人的视线里缓缓道:“格兰骑士为何总在纠结梦里发生的事情呢?会做那样的梦与其责怪我,倒不如说是你自己有这样独特的癖好吧,总认为所有人都想和你抢老婆。” 就差没明晃晃指出他有牛头人绿帽癖的特性。 阿诺德气极,如果不是弥亚软软的小手撑在他的胸大肌上,他指定冲上去再往黑发骑士长那可恶的脸上再补一拳,一左一右集齐完整熊猫眼。 他说:“你敢说你没有觊觎我的漂亮老婆?” 埃德面无表情,细看之下却掩藏着嘲意,“我倒不知道格兰骑士英年早婚。” 你敢在弥亚面前说出梦里的事吗? 阿诺德…… 阿诺德自然不敢。 他怎么敢说,他以滴水之恩胁恩相报,哄着骗着懵懵懂懂的弥亚嫁给他,每晚趁他熟睡时都对他做了什么? 阿诺德说不过埃德那个闷骚男,握着弥亚的手晃了晃,好不可怜,“弥亚你看他,他好过分。” 埃德握住弥亚另一只手,也看着他,只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弥亚:“……” 【?发生了什么,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像是错过了很多剧情一样?有没有人告诉我前情提要】 【同懵逼,前一天这两人还只是暗戳戳争风吃醋,以骑士长哄着宝宝“惩罚”、吃了那个什么暂时胜出,怎么今天斗争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该不会在直播关闭的时候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吧?天杀的,早就说应该全天二十四小时,包括宝宝洗澡澡的时候都把直播开上,这不,错过大瓜了吧!!】 【不过,从聊天内容来看,骑士长居然是那种闷声挖墙角,为爱做三的人吗?阿诺德竟然是那个熟睡的丈夫??总感觉他们应该身份对调一下。】 弥亚此时,有很不好的预感。 原来,那不是梦吗……? 或者说,不完全是纯粹的、他一个人的梦,而是三个人的梦? 他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被阿诺德传染,变成超级自恋狂了,不然怎会梦见自己先是变成阿诺德的妻子,随后又和埃德骑士长……他们两个还因为争论谁才是他最喜欢的人打了起来,从梦里打到现实。 肯定都是阿诺德的错! 嘶。 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他也有梦境的记忆。不然,按照阿诺德的性格,肯定会吵着嚷着说什么污了他的清白名声,必须要对他负责。 他才不能对他负责。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攻略对象等着他刷好感呢。 于是,弥亚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茫然有多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梦里记忆似的,软软道:“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是不是吃错毒蘑菇了?” 埃德:…… 阿诺德:……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银发少年粉白的小脸,不约而同地想: 真可爱,如果他真是我的老婆就好了。 呆愣愣望着小嘴叭叭,稀里糊涂就应下了少年的话,“对对,我是吃毒蘑菇吃晕了。” 不然难道要告诉他那些荒谬至极的幻梦吗? 虽遗憾少年没有那些记忆,可与此同时,他们又有些庆幸,还好他没有那些记忆。 ——他们会比梦里那个自己做得更好。 轻而易举就糊弄过去了,轻易到弥亚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免生出几分自信:脱离圣殿之后,说不定他能加入剧团成为话剧演员? 同时,他不免也对两人感到一丝担忧,这么好骗,感觉傻乎乎的,如果不是他,换了什么别的人,只怕早就像弹幕说的那样,底裤什么的都被骗走了吧。 哼哼。 * 一场风波表面上已经消弭,然而返回圣殿后,不知何时背地里流传起极离谱的谣言,据说统领骑士长埃德和耀光近卫队代队长阿诺德在卡尔特亚镇执行探查任务期间,受到异变蘑菇怪的影响,将其当成他们的妻子,并为争夺它大打出手,将房子都打塌了。 当然,也有人背地里说得信誓旦旦,迷得圣殿里炙手可热的二人找不着北的,并非什么精怪,而是圣子的侍剑随从,那个漂亮的魅魔血脉。 据说,他不只与那二人不清不楚,就连关系最为深切的圣子都理所当然地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这样的传言很快便被知情者驳斥,弥亚那样单纯可爱的少年怎么可能是传言里那种心机深沉又水性杨花的人呢? 就算、就算弥亚真的与那三人有点什么,肯定也是他们刻意诱骗的错!总之,纯情又善良的漂亮宝宝是绝对没错的。 自卡尔特亚镇归来,埃德好似想开了什么,好感涨得飞快,即使弥亚未与他碰面,也不阻止他加好感,很快便成为继阿诺德之后第二个好感满值的人。 相比较阿诺德,他不需要弥亚苦恼如何驱使他专心追逐力量从而补足残缺的世界规则,自己就走上了那条路。 他说着什么“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他不会比圣子差”之类的话,莫名其妙就燃了起来。 如果阿诺德也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终于有一项任务成功完成,弥亚高兴极了,应下为埃德充能的请求。 简朴的宅邸内,黑发青年环抱着银发少年,埋在他颈间,从锁骨到耳根,细细啄吻,最后含入珍珠般圆润小巧的耳垂,用牙尖轻轻碾磨。 第一次为埃德充能的时候,弥亚紧张极了,以为是要进行什么特殊的仪式,忧心自己学不会做不好怎么办,结果,骑士长所谓的充能就是抱着他亲一亲,或是把剑给他玩一玩。 轻松又简单。 耳垂上传来些微刺痛,弥亚嘶了声,不高兴地踹向骑士长的小腿,被他一把捞了起来,吻了吻没穿鞋袜的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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