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年人作息。”飞鸟记吃不记打,背后蛐蛐别人差点又挨捏。 * 晏竖尔睡眠质量相当好,一觉到天亮,然后第二天醒来在门外离奇看到雷椒。 他露出个诧异神情,“我以为你死了。” 雷椒扯动嘴角笑了笑,“我也以为,但是现在和死人也没区别了。”她深吸一口气,讲述了不为他人知晓的惩罚。 “在你翻动前,它是一张完全空白的卡牌;当你翻开它,你将得知你的结局——这是它说的,当我翻开那张牌,它告诉我,我当前手中所有卡牌点数清零。” “0啊,哈哈哈哈,”她笑着,脸色却比哭还难看,“这就是钝刀子磨肉吧,哈哈,我一定活不过今晚的12点了,一定。” “所以你来是想?”晏竖尔知道她还要说些什么,干脆侧身让开点空间,“进来说,走廊人多耳杂。” 雷椒说:“我其实没别的的意思,来是为了向你道歉,昨晚我让你给我妈带遗言是有点强人所难,抱歉,我太慌张了。还有就是——柏星纬。” 她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虽然这种行为让人不齿,但我得坦白说,昨天在餐饮区柏星纬昏迷时,趁你不备我偷看了柏星纬的牌,他只有一张牌,且图纹是兔子。” “然而昨天翻牌时他的牌是,老虎。” “我们乘坐了设施,两次,卡牌掉落概率太小了,我和柏星纬,我们俩没有人拿到卡牌。” 晏竖尔坐在落地窗沙发上跷二郎腿,单手撑着腮肉,“你认为柏星纬用不正当手段获取了卡牌?” “他甚至有可能是从一家三口中的父亲身上偷盗的,除了独自在客房和昨晚带父亲去房间,我一直有盯着他。” “真是让人意外的消息,”他摩挲着指节,缓缓道,“大家都讲究以物换物,不若我也告诉你个规则——” “乐园迷宫中会随机刷新空旷十字路口,里面有座蜡烛塔,用蜡烛塔上的火焰燃烧卡牌可使卡牌获得加持。当然,风险与利益同在,蜡烛塔附近有猎犬巡视,可要小心。” 雷椒双眼一下亮了起来,她匆匆告别晏竖尔便离开了游客中心。 俞会从对面房间走出来,面露不赞同,“你利用她试探猎犬。” “她不也在利用我?”晏竖尔反问,“难道不是吗?觉得我是老好人,想让我以正义之名推动众人声讨柏星纬,以报柏星纬欺骗她,吃独食之仇。” “……”俞会无话可说。 黑发少年起身擦过他,接着道,“比起这个,我更在意被柏星纬偷取卡牌的对象怎么样了,记得规则吗?” “不得攻击任何玩家,不得攻击猎犬,不得私自交换卡牌,不得损坏卡牌……”他回忆了几条涉及的规则,忽地一顿,“玩家手中卡牌不得清零。他的卡牌被柏星纬偷走,卡离人死,他死在在12点之前,这也就是他没参加游戏的原因。” 片刻后俞会蹙眉,质疑自己,“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走廊上忽然传来急促奔跑声,直冲晏竖尔房间,飞鸟猛地出现在门口,“快来!”他叫道,“他们俩死了。”
第26章 欢乐迷失(7) 另一头客房, 鲜血浸湿了地毯。其余游客忌惮又好奇地围在房门前窃窃私语着,人群与房门间的中空地带,戴卯卯神色凝重地看向门内。 “让一下让一下, 都散了吧散了吧, 有这个时间不如吃点喝点。”飞鸟絮絮叨叨地穿过人群,俞会和晏竖尔紧随其后, “人来了。” 她回首冲晏竖尔点头示意,“早上好,真是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 “早上好, ”晏竖尔打了个哈欠,回敬道, “如果没有出这档子事的话, 我大抵会更舒心。两个都没了?” 他问道。 “嗯,”戴卯卯斜了眼地毯, 其上两滩颜色差异分明的红,一深一浅, 无比刺目。 他蹲下身摸了摸地毯,深色的已经干涸, 透出褐色;鲜红处的地毯底毛根部摸上去还有些湿润感,“进去看了吗?” “粗略探头看了下,刚刚人太多怕破坏现场, 我总觉得有蹊跷。”她道。 俞会分析道:“是的,两种血迹干湿不同说明死于不同时间, 倘若丈夫先死妻子是后自裁的话还说得通, 不过还有疑点——节点。” 他来时对着身后人群做了离开的心理暗示,眼下已经散的差不多,只剩柏星纬还站在原地, “有谁看到雷椒了吗?”他问。 几人隐晦地交换了眼神,飞鸟含混不清地说:“可能死了吧,她毕竟输了。” 柏星纬似乎笑了下,很快被掩盖在拙劣的悲伤面具下,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转身离开了。 他背影中一派闲庭信步,丝毫不见搭档消失的悲痛。 几人抬眼看他消失在转角,静默许久。 “他都不装一下的。”飞鸟道,“他会得到惩罚吗?” 戴卯卯把半掩着的门推开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里有目标哪里有背弃……事已至此做好协调工作吧,希望别再出人祸。” 她垂下的眼中流出落寞神色。 * 屋内一片狼藉,沙发茶几翻倒,拆碎成零件,窗帘被扯下来,落地窗糊满了血迹。房间中弥漫着酸臭味儿,地板中央不知是谁吐出两滩呕吐物。 呕吐物旁还有一双发褐的血脚印。 有两具尸体,男尸仰躺在床上,女尸躺在靠门边处,按距离看走廊地毯血液多半是女尸的。 晏竖尔绕过女尸去看男尸,丈夫尸体以一个相当随意的姿势躺在床上,像是被谁随手一扔,又或是断线的傀儡娃娃,四肢无力地向各个方向垂下,毫无规律。 他看着男尸,颈部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右颈侧绕道颈后,像是有人持刀想要将丈夫的头颅割下来未遂。血痕四周,床上,残留有喷溅样干涸血痂,应当是被一刀封喉,出血量可观。 “已经僵了。”俞会轻轻按了按尸体皮肤,颈部面部手部腿部,初步僵硬,且僵硬扩延至全身,“全身僵大概需要4~6小时,游客中心的环境相对适宜,不存在误差时间。” 飞鸟抬手看了下表,“现在是早7点,距离晚12点过去了6小时,时间也对的上,基本可以说定丈夫死在游戏前。” “不对,有问题。”晏竖尔打断,“雷椒说过,柏星纬拿走了丈夫的卡牌,手册中两条规则都提及卡牌清零即死,昨天柏星纬唯一能单独接触到丈夫的时间在晚7点。” “如果这条规则属实,那丈夫将在晚7点死亡,意味着时间要向前提7个小时。”俞会蹙起眉头,“死亡12小时后尸体僵硬化抵达巅峰,并不是现在的手感。” “会不会是柏星纬尚存一息良心,没带走所有卡牌?”飞鸟问道。 晏竖尔斜了他一眼,“你信他,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他哪个都不想信。 后者无言,回忆了下方才柏星纬问完雷椒下落后轻松惬意的步伐,直接推翻猜想。 俞会:“找一找吧,万一有遗漏呢。” 于是3人上手翻找起来,衣物,床榻上都没有,飞鸟甚至趴在地上向床缝里看,晏竖尔差点一个后退踩到他手上。 幸好飞鸟眼疾手快,把手抽回来,“你小心点!” “你才该小心,影视作品里朝床底看的炮灰角色通常会目睹惊天大秘密而不得善终。”他反唇相讥,说地飞鸟一脸菜色,犹犹豫豫地向床下看去—— “呼。” 他呼出一口气,床下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连点灰尘都无。 “你们在干什么?”戴卯卯看完女尸情况。走向他们这边,一眼就看到他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朝床下看。 晏竖尔说了猜想,“规则是错误的,已知规则中起码有两条存疑,一是卡牌离身就死,二是夺取他人卡牌,否则怎么解释柏星纬现在还活着。” “嗯,”戴卯卯并不意外,“崩陷场的游戏,可不是遵守规则就能活命的。女尸的情况……”她顿了顿,接着道,“凶器是一把长剪刀,腹部有十多个洞,看角度力道血液喷射轨迹,她应该是自杀,这也是为什么走廊地毯上这么多血的原因。” “且她的姿势,是向外的,手一直朝前似乎要去触碰什么,伤口也有按压痕迹,像是为了止血。你们不觉得很矛盾吗?” 飞鸟:“她后悔死了?” “肯定不是。”俞会摇头,“狠下心扎自己十几次,扎完后悔太迟了。” “长剪刀?”晏竖尔没讨论姿势问题,他想到了丈夫脖子上的伤口,“在哪儿?拿来我看看。” “哪儿。”她伸手一指,随后又想到什么摆摆手,“等着我去拿。” 凶器就插在门边柜子上的花瓶里,一只小臂高的白瓷花瓶中插着一把黑金纹路的剪刀。 晏竖尔抽出那把剪刀,发觉剪刀是特制的,长度足有二十多厘米长,刀口锋利,后端把手设计成相对好发力的样子,像是花剪一类。 总之不该出现在房间内。 太巧合了。 怎么会这么巧合。 他转身看向男尸,突然伸出剪刀用它对着男尸脖子比划了下,从这头到那头,长长的几乎环绕脖子一整圈的伤口与剪刀路径完美重合。 这是一把杀了两个人的剪刀。 “咳,咳,”俞会滚动着有些干涩的喉结,“所以是妻子先杀了丈夫,然后参加游戏,彻夜没眠的思考后选择自裁?” 晏竖尔收起剪刀,若有所思,“妻子没死多久吧。” “尸体还是软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小时左右。” “既然两者死亡相隔时间如此之大,妻子为什么不求救呢?”他又问,“恐怕不是不能,而是不行吧?” 飞鸟作证道,“昨晚下半夜是我值班,直到现在没合眼过,就在前厅,这个房间里前厅也不远,但我的的确确没听到任何声音。”说着,他困极,打了个哈欠。 “被隔断了。”俞会说着,他环视房间,一片混乱的场景中所有坚硬,尖锐的物体都散落在门和落地窗两处,仿佛是房间中人最后无济于事的挣扎。 戴卯卯挠了挠头,长叹一声,“我就说我不擅长脑力活动,得出结论了请通知我。” 晏竖尔和俞会对视一眼,前者道:“游客中心也有游客中心规则,目前触发条件不明。再有便是这夫妻二人的死,我认为是受san值下滑影响导致出现幻觉。” “不是什么引起的下滑,不得而知,我们对于游客中心的探索不超过百分之十。” “也只能先这样了,”俞会道,“房间锁起来吧。” * 前厅里没多少人,多半去游玩设施了。 两对情侣拘谨地等在前厅,看到戴卯卯立刻起身,“卯卯姐,我们还想游玩设施争取一下,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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